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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脉第5部分阅读

淳善值得信赖的人,而不仅仅是一个玩伴。

    只可惜现今的淳善依然懵懂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外表虽然成熟了不少,可心智还停留在孩童的阶段,他没办法向这样单纯的她诉说自己的衷肠,没办法向她表露自己的心迹,他只有继续等待,等淳善真正长大的那天,他就要带着栖凤山最昂贵的彩礼到九重天去提亲,让君上将淳善嫁给他。这是他过往近四百年里生出的最热烈的期望,他一定要实现它。

    前生缘:泪珠星辰

    甫一回到九重天,白秋就热切的扑了上来,将淳善按在地上,伸出舌头不停地舔着淳善的脸,淳善被白秋的热情弄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将白秋掀到一边,用袖子随意的擦了一脸的口水后,嫌恶的说道:“白秋,你要是再这个样子,我就把你送给其他仙人。”

    白秋委屈又无辜的看着淳善,直看得淳善也是一阵心软,连忙哄劝道:“好了好了,我说着玩的,我哪里舍得把你送给其他仙家。”

    白秋这才又兴奋的上来,撒娇的用头拱了拱淳善脑袋,淳善跟它玩闹了一阵,才到书房去找皇载苍。

    皇载苍又在埋头处理公务,淳善进门的时候特意施了法术隐了自己的行迹,本想绕到皇载苍身后吓吓他,可还没近他身,皇载苍就开口道:“淳儿回来了。”

    淳善气馁的显了身形:“又被发现了。”

    皇载苍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气馁的模样,便笑道:“要想不被我发现,那么你就要好好修行,等什么时候,你的修为能够超过义父了,义父便没法再发现你了。”

    淳善想了想,认真的摇头说道:“那我还是不要超过义父好了,万一有一天我不小心走丢了,义父还能够循着我的气息找到我。”

    “说什么傻话。”皇载苍放下手中的笔,郑重其事的看着淳善,“难道还指望义父永远庇护你不成?”

    “有何不可?”淳善不以为然的挤到皇载苍怀抱里,手指卷了他鬓边垂下的一抹银发,“义父是这天地间最厉害的神君,有义父在,就没人能欺负淳儿了。”

    皇载苍叹息了一声:“淳儿,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义父不在了呢?”

    淳善笑弯了眼:“义父您又在和淳儿说笑了,他们都说您寿与天齐。”

    皇载苍无奈摇头:“女娲、伏羲都是寿与天齐的大神,可如今还不是都销声匿迹了,再厉害的神也不可能永远存活下去。”

    淳善急忙分辨:“女娲大神是因为炼石补天耗尽灵力才陨落了,而伏羲大神也是在与凶兽的搏斗中灭迹的,义父您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皇载苍手掌抚上淳善的头顶,“神族有其他种族难以达到的能力,因此曾站在六界的最顶端,可是一旦拥有超越其他种族的力量后,所要担负的责任也就越大,女娲、伏羲都是因为这些责任才牺牲了自己。如今拥有最强大力量的神族已经悉数陨落了,若是有一日,天地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能站出来调伏这天地变化的人只有义父了。”

    淳善也大概听明白了皇载苍的意思,天地一旦有所变化,居住于其中的各大种族都会因此受到影响,为了保证种族的延续,必须要调伏天地的变化,单因此需要的力量也是无穷大的,除了神族没有其他种族能够担得起调伏天地变化的任务。但是即使是神族,也不能够在调伏天地变化后全身而退。譬如女娲娘娘,像她那样的远古时代的大神也终是因为耗尽灵力陨落了。

    想到这里,淳善心里生出了极度的恐惧,她从没想过义父会有不在的一天。皇载苍看着她慌乱害怕的小脸,不禁软语安慰道:“义父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又不是一定会因此陨落。”

    淳善还是紧张的攥着皇载苍的衣袖,思索良久后郑重其事的说道:“义父,淳儿日后一定好好修行,若是有一日,天地发生了什么变故,就让淳儿去调伏,好吗?”

    皇载苍愣了一下,继而失笑不已:“你才是个千岁的神君,能有多大能耐去调伏天地的变化,就算有朝一日你的力量足够强大了,去的人也不该是你,你还年轻。而义父从远古时代走来,已经活了几十万载,期间我目睹了远古诸神及其后代的陨落,也目睹了六界的大小变迁,义父已经活得够久了,存在与否对于义父来说并没有太多意义。”

    淳善虽小,却也从皇载苍清冷的声音里听出了孤寂的味道,只是她还未完全理解这样的孤寂感从何而来,只是莫名的觉得心酸和难过。

    “义父,可你不在了,淳儿怎么办?”

    皇载苍目光怜悯的低头看着淳善,想着若是有一日他不在了,淳善就要接替他独居在这幽寒的九重天,作为最后的神祗继续漫长的守候着六界苍生。他心性淡薄,忍受得了这漫长无聊的岁月,可是淳善不一样,淳善爱热闹,害怕孤独,要她一个人漫长的等待确实是为难她。可即使为难,那也是她作为神女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些道理是时候该让她懂得了。

    “淳儿,六界苍生是神族的责任,义父不在了,这责任自然会转移到你身上,答应义父,你会做个好神君,守护这苍生的,对吗?”

    淳善扁了扁嘴,迟迟不肯应答,她眼眶渐渐湿润,几乎快要哭了出来,义父的语气就好象在交代后事一般,这样的感觉让她更加惶恐不安,她不想接替什么守护苍生的责任,也不希望义父要为此牺牲自己,她只想和义父安安稳稳的在一起,一直居住在这清冷的九重天也没关系,只要义父在,她就能忍受这里的无聊和寂寞。

    皇载苍见她如此神情,担忧是否自己逼她太紧了,当下便柔声道:“算了,这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时让你知晓,不要多想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淳善闷闷的应了一声,离开了皇载苍的书房,是夜里想着皇载苍说的话,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索性翻身到宫殿外的台阶上坐着,和天上的星星聊天。

    “星星呀星星,你能否告诉我,这天地什么时候会再起变故?”

    星星即使会说话,也无法回答淳善的问题,天地间大的变故往往发生的没有丝毫预兆,修为最是高深的神祗都无法预料它确切到来的时间。淳善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始终无法释怀义父也会陨落的事实,只要一想到义父随时都可能会消失,她的心里就酸酸涩涩的难受,她宁愿牺牲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看着义父消亡。

    “星星,如果有一天一定需要牺牲才能换来六界安稳,那么就让我替代义父去完成这个使命,即使我没有能力替代义父,那么也让我追随义父而去吧。”淳善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在落下的一瞬间竟然化作了散发着光芒的珍珠,而后缓缓升向遥远的星空,淳善呆呆的看着那升向夜空的泪珠最后变作了挂在天穹的一颗星辰,又是诧异又是兴奋,先前抑郁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倦意渐渐袭来,淳善最后就倒在阶梯上睡着了。

    皇载苍在淳善睡着后,才在她身后显漏身形,叹息着将手中的长袍披在淳善身上,看着她单纯的睡容,心里某个角落也开始变得格外柔软。

    前生缘:凶兽突袭

    自从五十年前幽冥被梵天救走之后,便一直销声匿迹,连带着妖族也行事低调起来。六界因此得了五十年的安稳太平,然后这样的太平日子并没有持续下去,淳善从乾坤镜里出来后,妖冥二族又开始在凡间兴风作浪。

    起初还只是一些小打小闹,但现今却越发猖狂了,其中最为震惊的是,幽冥不知从哪里寻找到了上古凶兽穷奇的踪迹,并将之带到了凡间作乱。

    仙族中自然无人能够降伏这上古凶兽,为此皇载苍不得不亲自下凡。淳善本想跟着皇载苍一路同去,但是皇载苍担心穷奇过于凶猛,与之斗法时怕会不慎伤及淳儿,故而无视淳善央求的目光,狠下心肠将她独自留在了九重天。

    淳善一个人呆在九重天自然是没意思,好在皇载苍也顾忌到她怕无聊,特意让涵箜常来找她玩。

    一层天的热闹却提不起淳善的精神,她始终有些闷闷不乐,气恼义父将她独自留下了。涵箜知道她不想一个人回九重天住,便邀她到栖凤山小住几天,淳善欣然同意了。

    可没想到在栖凤山住的第一晚,栖凤山也遭到了妖兽的袭击,淳善跑出屋子查看形势时,涵瑶和涵箜已经化作原形和那妖兽缠斗起来,一时间两只凤凰和一头不知道什么种类的凶兽斗的不可开交,凤凰们吐出红莲业火次次与那凶兽险险擦过,凶兽只是轻微的被灼伤,并未伤及要害,却因此被涵箜和涵瑶激怒,它一跺脚便让整个栖凤山震动不已,带动了一连窜空气的波动,袭向涵瑶和涵箜。

    涵瑶和涵箜匆匆闪躲,却仍被余波震伤,两人纷纷坠地后变做人形,那凶兽不待涵瑶和涵箜闪躲又卯足了劲冲了过来,势要将两人践踏。此番危急关头,淳善急忙扯下腰间玉带缠上凶兽的双腿,运足了灵力绊住凶兽的狂奔。

    凶兽被淳善的突袭绊倒后,立刻将矛头转向淳善,涵箜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小心!”转眼淳善便被那凶兽撞飞。

    没想到这凶兽如此厉害,淳善撞倒一根柱子后,‘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胸腔都在轰鸣,眼前也是黑一片白一片的。但是仍能感受到凶兽狂奔而来的震动感,淳善心说不好,但是身受重伤的她已无力闪躲,只能紧闭了眼受死,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温暖怀抱,如同一阵清风瞬间消弭了空气里的血腥和冷沉,即使是在夜里,却如同感受到白昼的光芒一般,让人莫名的觉得舒心和宁静。

    “义父。”淳善惊喜的唤了一声,睁开眼对上皇载苍深切担忧且略带惊惶的目光。

    皇载苍只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又对上不知何时被翻倒在地的凶兽上,他没有使用任何法器,只是缓缓的举起右掌,然后一个汇聚了极大灵气的淡金色手印便朝着凶兽的方向落下,气势恢宏不容那凶兽有任何挣扎的机会,便将它覆于掌下,如一座小山般压得那凶兽没有喘息的余地,而随后赶来的风一鹤等人即刻将那凶兽收入炼妖炉。

    涵瑶撑着同样重伤的躯体,走到皇载苍跟前行礼道:“有劳君上亲自前来救援,我凤族一脉感激不尽。”

    涵箜也走了过来,目光在面色苍白且眼神逐渐涣散的淳善身上担忧一瞥后才转向皇载苍:“多谢君上。”

    皇载苍微微颔首后道:“淳儿身负重伤急需治疗,本尊不便久留就先行告辞了。”

    众人即刻齐声道:“恭送君上。”

    待皇载苍走后,涵瑶才支撑不住的倒下,涵箜即刻扶住涵瑶,担忧的问道:“皇姐可有大碍?”

    涵瑶摇头道:“尚未伤及根本,皇弟无需担忧。”言罢看着皇载苍离开的方向,神情划过一丝落寞。

    风一鹤将涵瑶的神情举动悉数收入眼底,微微一叹后也向涵瑶涵箜告辞了。

    淳善被带回九重天的途中一直是半糊涂半清醒,胸腔里气血翻涌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皇载苍抱着她的双手也下意识的收紧了几分。

    淳善模模糊糊的半睁着眼,皇载苍垂下的银发一直在她眼前晃动,她思绪随着那银发也忽起忽落,迷糊间脱口问道:“义父,淳儿是不是快死了?”

    皇载苍愣了一下,才呵斥道:“胡说什么,有义父在,你不会有事的。”

    淳善的心因此安定下来,她不再强撑着,任由意识陷入混沌中。皇载苍见她已经陷入昏迷,脚下更是加快了步伐赶回九重天。

    待淳善醒来后,已经是三天之后,她一睁开眼就看见皇载苍形容有些疲倦的倚靠在她床头闭目养神,感觉到她醒来后,皇载苍也立即睁开眼,目光中快速掠过一丝喜悦:“淳儿,你醒了。”

    淳善笑了笑,将头挪到皇载苍腿上枕着,声音软糯的撒娇道:“义父,以后去哪儿都带着淳儿,好不好?”

    皇载苍只当她是被那凶兽吓到了,怜惜的柔声劝慰道:“此番是义父疏忽了,淳儿放心,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淳善没有得到皇载苍的直接应允,心中有些不快,但是她还有其他疑惑要问:“义父,您和风仙家他们不是到凡间去了吗?怎么突然又赶来栖凤山了?”

    皇载苍顿了顿,才将事情的始末解释给她,原本他与风一鹤是去往凡尘除穷奇的,可是正与穷奇搏斗间,同族间的灵犀感应让皇载苍意识到淳善有危险,皇载苍分心间,让那穷奇侥幸逃走,皇载苍也不乘胜追击,而是立即使用空间转移之术,片刻间出现在栖凤山将淳善从凶兽脚下救出。

    皇载苍看着如今淳善略显苍白的小脸,心中仍有些余悸,若是那晚他迟到片刻,淳善便必死无疑,淳善不知道,当他赶到时看见身处险境的淳善,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几乎攫取他的心神,直到他将淳善救下后,双手仍有些后怕的轻颤。这样陌生而强烈的情感波动是他过往几十万载岁月里从未有过的,即使是目睹了远古诸神的陨落以及千年前神族的凋零,他都没有太多的感伤和痛苦,可是在认为即将失去淳善的那一瞬,他害怕且震怒了,他不能容忍淳善在他的庇佑下出任何差错。

    前生缘:跟随下凡

    见到皇载苍的失神,淳善不禁喊了他一声‘义父’,皇载苍这才如惊醒般,看了一眼淳善然后嘱咐她好生休息,便匆匆离开了。

    淳善看着一向云淡风轻的皇载苍有些慌乱离开的身影,不免担忧。

    皇载苍独自回到自己房间,心绪久久无法平静,先前关注于淳善的伤势没有深究自己在栖凤山的情绪波动,但是方才失神后却忽然清醒过来,对于淳善,他似乎也生出了一些执念,本该无欲无求、看淡六界风云变迁的他却没有办法接受淳善有任何意外。

    这样的执念于他修行无益,但是只要淳善在一日,他就无法断了自己的执念,淳善是他的负累,也是他的责任。思索了良久,皇载苍也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索性不再执拗于此。

    穷奇未顺利降伏,皇载苍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待淳善伤势稍有起色后,他便整装待发欲再次下凡,风一鹤等人本欲随行,但在栖凤山被突袭的事情发生后,皇载苍便命令他留守天庭,以防他不在的期间,幽冥二界会借机对天界下手。

    淳善本欲跟随皇载苍,却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淳善气恼之下却也想出了一个歪点子,皇载苍离开的前夕,她趁着深夜里皇载苍休息后,悄声潜到他房间变化成他腰间玉带上的玉石。

    皇载苍似乎真没有发现淳善的小伎俩,第二日,皇载苍一早便动身出发了。淳善附在他腰间玉带上,小心翼翼的敛了气息,跟随着他从南天门光明正大的下了凡尘。

    一下凡尘,皇载苍就变换成凡间普通青年男子的模样,墨发黑眸,一身简洁的月白色绸衣,挡不住他圣洁高贵的气质,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男女老少的注意。

    淳善兴奋的左右看着凡尘较之一层天更显世俗却也更生动活泼的景象,冷不防有人突然狠狠撞了一下皇载苍一下,并趁机将自己从玉带上扣了下去。

    淳善惊吓之下,几欲变回原形,皇载苍恍若未觉的继续往前走,淳善又急又恼,心说待她看清是谁把自己偷走后,她定要这小贼吃点苦头。

    小贼将淳善化作的玉石紧紧攥在手心里,一路狂奔过几条街后,才摊开手心,打量起淳善的价值来。

    淳善也因此才看清这小贼的样貌,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破烂,但长相还算清秀,不过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打量着淳善,不时还欠扁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宝贝,看那公子的穿着打扮,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廉价货。”

    淳善见少年所在巷子僻静无人,便无所顾忌的从少年手心里飞出,然后变回原形,满意的看着少年惊吓的连连后退的模样,淳善使了个定身术将一边口喊‘妖怪’,一边正欲逃跑的少年定在原地。

    “你这小贼忒没眼光,妖怪能长成我这样吗?”淳善有些不悦的对少年抱怨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