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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脉第4部分阅读

如今淳善神君会出此差错,都是本尊未教养好的缘故,因此本尊也自罚到极地思过三十年。”

    “君上,万万不可!”风一鹤等人面色大变,天庭里正是因为有皇载苍坐镇,妖冥二界才不敢肆意妄为,若是皇载苍到极地思过了,妖冥二界定会趁机作乱,祸害苍生。

    淳善心中一暖,原本伤心难过到差点失控的情绪也渐渐安定下来,义父定然是舍不得她的,所以才要陪她去极地受苦,只要有义父在,她就算是去刀山火海又有什么关系?

    皇载苍恍若未闻风一鹤的阻拦,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本尊去往极地之后,天庭诸事就要烦劳各位了。”

    风一鹤和西王母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有所妥协的神情,而后风一鹤站出来说道:“君上请三思,极地苦寒,君上万金之躯怎可到那思过。再者说,淳善神君年幼不懂事,偶尔犯些错也是在所难免,君上不必过于自责。”

    西王母也赶紧出来说道:“风仙家言之有理,淳善神君如今心智未开,容易受幽冥妖言蛊惑,才会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君上且念在神君她年幼又是初犯的份上,从轻发落了吧。”

    淳善听到这里已经是心中了然,义父已经不动声色的救了她,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地了,心情格外愉悦,如果不是众人在场,她定要扑到义父怀里跟他撒娇。

    风一鹤和西王母都这么说了之后,其余仙家也跟着纷纷附和,皇载苍略略为难之后,才勉为其难的点头说道:“既然是众仙家的意愿,那么本尊便重新发落神君了。就罚她到乾坤镜里思过五十年,如何?”

    风一鹤等人面色微僵,乾坤镜是皇载苍的宝物之一,镜中天地可由皇载苍自己设定,淳善进到里面说是思过,怕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的,这样的处罚也未免太轻了些,但是碍于皇载苍方才说要自罚的话,他们也不敢提出异议了,当下也就附和道:“君上圣明。”

    听闻要关进乾坤镜里思过,淳善还是有些不乐意的瞥了嘴,虽然这样的处罚比起送往极地冰牢已经算是很好了,但是像她这么爱热闹爱自由的人,关进镜子里五十年那还不得被逼疯。

    正此时天兵们也将涵瑶和涵箜带到了,涵箜一进大殿便紧张兮兮的说道:“君上,淳善神君她虽然犯了错,但且年在她年幼不懂事的份上从轻发落。”

    淳善在一旁看着涵箜紧张的模样,心里又添了几分暖意,虽然这天庭里风一鹤等人不待见她,可还是有人真心实意的关心她的。

    “凤君不必担忧了,义父已经处罚我了。”淳善语气欢快的出声道。

    涵箜瞥见淳善还好好的站在一旁,且神情并不难过,心中也安稳了几分,想来君上并没有重罚于她。

    涵瑶优雅的施了一礼,然后语气温柔的说道:“此次虽是舍弟私带神君下凡,但未看管好舍弟任他胡来亦是涵瑶之罪。君上若是要罚便请将涵瑶也一并处罚了。”

    淳善赶紧解释道:“这件事不关凤君的事,那日是我骗了他,他才带我下凡的。”

    风一鹤心中一叹,摇了摇头道:“凤君虽是不曾直接参与此事,但是他私自带你下凡便已是错。”

    涵瑶对风一鹤微微颔首道:“风仙家所言甚是。”

    皇载苍略略沉思后说道:“公主深明大义,但是凤君如今亦是年幼,且他所犯也并非什么大错,就由公主带回去思过十年,期间不得离开栖凤山一步,诸位仙家意下如何?”

    风一鹤等人本就无意争对凤族,此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最好不过,因此都齐齐点头了。

    涵瑶公主虽然面色仍是平淡,但眉宇间明显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躬身行礼道:“多谢君上。”

    淳善看着一身白衣的涵瑶,微微有些失神,她近来也从仙婢们那里听到了不少天庭的轶事趣闻,这涵瑶公主据说是天庭出了名的美人,只可惜为人有些清冷,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模样,不知暗地里伤了多少男仙家的心。但是淳善却觉得这涵瑶公主温柔又不失大气,冷淡又不是优雅,是她目前所见的女子中最让人赏心悦目的。

    诸位仙家都散了后,涵箜才拉着淳善到一旁说话。

    “听说君上罚你进乾坤镜思过五十年。”涵箜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些遗憾和失望。

    淳善叹气点头:“可不是吗,五十年倒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你知道我一向最耐不住寂寞,这样将我关在一个破镜子里还不得把我憋屈死。”

    “别抱怨了,这已经算是极轻的处罚了。”涵箜鄙夷的看了一眼淳善然后继续说道,“你在里面好好修炼,等五十年后出来了,可别还像现在这样弱。”

    淳善点了点头,忽然觉得有些伤感,她拍了拍涵箜的肩膀说道:“你也一样,虽然你才三百来岁,在仙族中也算年幼的,可比起那些三百年修为的妖来说,你的实力也不怎么样,希望五十年后再见你时,你已经能担当起一族之君的名号了。”

    涵箜有些气恼的说道:“本君还未真正展示过实力,你凭什么说我不如那些三百年的妖们?”

    淳善自动忽略他的抗议,郑重其事的对他说道:“我先随义父回九重天了,五十年后再见了。”

    涵箜闻言低了头,也小声的说了句:“你自己保重,再见。”

    皇载苍和涵瑶俱是站在殿前等候着淳善和涵箜,西王母看了一眼依依话别的淳善和涵箜,不由得笑道:“还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前生缘:执念悄生

    皇载苍和涵瑶闻言同时向两人看去,只见两个小人儿正相谈甚欢的模样,涵瑶不免微笑说道:“舍弟一向顽劣任性,在栖凤山也没什么朋友,不想和淳善神君倒是相处甚好。”

    皇载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笑得正开心的淳善,淳善也正好和涵箜话别了,她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牵了牵皇载苍的衣袖道:“义父,我们走吧。”

    皇载苍点头然后对涵瑶微微颔首道:“先行告辞了。”

    涵瑶即刻躬身道:“恭送君上。”

    皇载苍牵着淳善的手缓步离开,涵瑶在身后看着他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有一瞬的怔忪,涵箜也在此时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

    涵瑶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便打趣道:“你要是这么喜欢神君,不若待她成年后,我代你去向君上提亲。”

    涵箜脸一红,忙说道:“王姐您胡说什么,要是让其他仙家听见了还不笑话我。”

    涵瑶抿了抿嘴:“你们这对金童玉女方才一脸依依不舍的模样,众仙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哪用得着我说出口。”

    涵箜脸色更是红的欲滴,他又是懊恼又是无奈的瞪了一眼涵瑶,甩手先行一步了,涵瑶摇了摇头默然跟在他身后。

    回去九重天的路上,皇载苍还惦记着淳善的病情,但见她一脸明媚笑意,精神饱满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病态。

    皇载苍放心的同时也不禁说道:“下一次不能再胡闹了。”

    淳善以为他还在怪罪她私见幽冥,向梵天通风报信的事,兴奋的小脸微微失落下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淳儿知道错了,下一次再不会帮助幽冥让义父您为难了。”

    皇载苍顿住脚步,摇头叹道:“我不是怪罪你私通妖界的事。我是让你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和我赌气了,九重天夜寒,你修为又浅,在外面跪一宿怎会不出事?”

    淳善心中一喜,连连点头道:“义父放心,淳儿再也不会了。”

    皇载苍点头,想到淳善方才所说‘下一次再不会帮助幽冥让义父您为难了’,心中又是一沉,脸色严肃的说道:“淳儿,你是神女不是魔,你不能帮助幽冥是因为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不是因为这会让我为难。”

    淳善懵懂的点头,皇载苍看着她眼睛里似懂非懂的神色,不禁又是一叹:“唉,你还是太小了,有些事情就算解释给你听,你也未必会懂。”

    淳善赶紧摇头道:“不,不,义父您说的话我都懂的。”

    皇载苍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现在哪里懂什么苍生正道。”

    淳善皱眉冥思苦想了一阵才说道:“虽然淳儿不懂,可是义父您懂呀,淳儿只要跟着您,做的事不就是为了苍生正道吗?”

    皇载苍怔了一下,而后笑道:“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说的话都这么孩子气。”

    淳善不满的撇嘴:“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若不是因为被封印在海底那么多年,淳儿现在也有千岁有余了。”

    皇载苍忍不住笑道:“千岁的神君在神族中也只能算是个孩子。”

    淳儿‘呀’了一下,然后惊慌的说道:“那淳儿岂不是还要等几千年才能长大。”

    皇载苍忽然敛了几分笑意,茶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淳儿很想快点长大吗?长大了可是会有很多烦恼的。”

    淳善看着皇载苍瞳眸中印出自己小小个的模样,脑海里忽然印出涵瑶公主纤瘦优雅的体态和她成熟精致的面容,脱口而出就说道:“淳儿想变得像涵瑶公主一样漂亮。”

    皇载苍摇头失笑:“原来是这样。”

    乾坤镜里早有皇载苍设好的一方天地,完全是仿造着九重天宫殿的模样,淳善进去后倒也没什么不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一方天地里除了淳善便无一活物,淳善不过呆了两天便忍受不了里面的死寂。

    可皇载苍却对她的无聊置之不理,将乾坤镜安置在一处僻静的房间里后,便鲜少来看望淳善,有时候即便来了也只是询问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后便离开了。

    淳善太过无聊之下只能依靠修行来打发时间,她身上流淌着神族血脉,天生便是灵力充沛,只不过她尚不知道如何操纵自己的灵力,此时静下心来修行,不过三年时间,修为便已大增。普通仙家需要潜心几十年时间才能修成的境界,她不过短短几年便能达到,这就是神族天生的优势。

    由于修行,淳善常常一入定便是数月时间,期间皇载苍来看望她,她也没有察觉,因而她心中时常哀怨皇载苍对她的不闻不问。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淳善的潜意识里却似乎对此有了执念,在她入定修行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些荒唐的想法突然冒出来,屡次搅乱她的修行。

    在修行时生出执念其实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在以前的魔族中有不少魔其实都是由神堕落而成的,这些本该清心寡欲的神却因为心有执念,一念成魔。淳善不懂这些,她只以为是自己定力不足,才会在修行的时候分心。

    随着淳善的修为渐长,那样的执念似乎也越来越深重,时常在她入定后,时常会有一个模糊的声音说着诸如‘你的义父之所以不来看望你,是因为他顾忌你的身份,你是魔族的后代,你是他的敌人’,‘你做了那样的错事,难道以为皇载苍还会无条件的原谅你吗?他心里就不会对你有隔阂吗?’这样的声音从最初的模糊到后来的清晰,说的话也越来越尖酸刻薄,就好象真的有一个人在淳善耳边对她絮絮叨叨着一般,有时候淳善会忍不住中断修行企图和那个声音争辩,但是睁开眼后,却发现她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诺大的宫殿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这样的感觉会让她感到害怕。

    在南海之地沉寂的千年时间里,她有时候也会突然醒来,入目的尽是暗黑的海水,这里是最深的海底,深到没有一丝光线能够透进来,深到几乎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在此生存,诺大的黑暗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蜷缩在被封印的气泡里,孤独又恐惧。

    出于对那个声音的恐惧,淳善也不敢再轻易修行了,皇载苍来看她的时候,见她脸色苍白,不禁担忧的问道:“淳儿可是病了?”

    淳善张了张口,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烦恼说出口了,但是一转念想到皇载苍事务繁忙,她不愿他还要分心出来为自己担忧,便摇头笑道:“淳儿没事,只是近几日没有休息好罢了。”

    皇载苍不疑有他,嘱咐了几句之后又匆匆离开了。

    淳善看着几月不见的皇载苍离开的背影,很想开口喊住他,可心知他脚步匆忙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也不敢耽误他的时间。

    前生缘:灵气波动

    这一夜,淳善刚入睡,那个许久不曾做过的梦又出现了,只是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都要清晰,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先是置身于一处战场,天空是乌云沉沉,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冲刷着地上几乎成河的血流,无数的尸体横陈着,有身着银色盔甲容颜精致的神族,也有身穿黑色盔甲面目凶狠的魔族,刀光剑影还在不断交错,伴随着各种地动山摇的力量爆发,她呆呆的看着眼前可怖的景象,直觉想要逃跑,可双脚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挪动一步。

    她能感受到那些雨水猛烈的打在身上的痛感,也能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之气,紧接着有人抱起她,将她轻而易举的单手扛起,奋力往战场以外的地方跑去。

    她想要看清抱着她的人是谁,可那人始终没有回头,只有火红的头发飞舞着扰乱她的视线。她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心里生出一种酸酸瑟瑟的感觉,即使没有看清他的样貌,可她似乎知道他是谁了。

    然后画面忽然变化起来,她也变成了婴儿般大小平躺在柔软的床上,耳边啜泣的声音让她睁开眼,她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样貌,却是徒劳,眼前的女子似乎蒙着一层白雾,她只能看到她大概的轮廓。

    女子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她听了觉得很伤心,却记不住她究竟说了什么。女子说完之后,忽然伸出冰凉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她深刻的体会到那种窒息的恐惧,就在她忍受不了想要努力挣脱梦境时,女子却忽然放开了手,然后画面再次变化,此时的她置身海底,在一片死寂中,她是唯一的生物,黑暗的涌动的海水将保护她的气泡四处带动,她在永无止境的黑暗里沉睡、清醒然后再沉睡,那是一段极为漫长而又无助的岁月,以至于即使在梦中她依然会觉得害怕,好像被幽冥从海底带出来之后发生的一切才是一场华丽的梦,而她其实还真真实实的沉睡在海底,沉睡在无边无际的孤独和恐惧中。

    这样的境地让淳善惊慌不已,她拼命的敲打着保护她亦困住她的气泡,想要挣脱这里的束缚,然而气泡纹丝不动,她的呐喊都淹没在幽深的海底,铺天盖地的绝望迅速将淳善淹没,汹涌的泪水无声的滚落下来,而她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松动起来,似乎和她一样想要挣脱某种束缚。

    ‘淳儿’似乎有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淳善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海水上方,然后又是一声更加清晰的呼唤声“淳儿”。淳善忽然惊醒,这是义父的声音,有了这样的认知以后,四周的梦境开始坍塌,眼前的黑暗也开始投进光芒,直到整个世界都变得白茫茫一片后,淳善才看见皇载苍模糊的身影。

    “义父。”淳善开口唤了一声,然后皇载苍模糊的身影也迅速清晰,眼前的世界不再是那个昏暗的海底,而是乾坤镜中她房间的模样。

    淳善呆了一下,然后彻底从梦中清醒过来,皇载苍神情焦急而又担忧的坐在床沿,关切的问道:“淳儿,你没事吧?”

    淳善记起她还在乾坤镜中,不免高兴的说道:“义父,你怎么也进来了?”

    皇载苍面色却没有半点愉悦,他依然拢着眉头:“淳儿,你方才梦到了什么?”

    淳善愣了一下,心说义父怎知她做梦了?难道她又在梦中大喊了起来?

    “就是一些以往常做的梦罢了。”淳善故意说的无关痛痒。

    可皇载苍面色始终无法轻松下来,良久后他才叹气道:“淳儿,你知道为何我会突然入乾坤镜来看你?”

    淳善茫然摇头,皇载苍微微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乾坤镜里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方才你体内的灵力波动,整个九重天都受到了影响。”

    淳善呆愣了一下,然后惊慌摇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还被困在海底。”

    皇载苍转过身来看着淳善:“淳儿,你告诉我,在梦中你是否感觉到什么异样?”

    淳善想了想摇头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不过是个寻常的梦境罢了。”

    皇载苍还是不放心的追问了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