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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何许诺:神隐第3部分阅读

生手中。三生也是颇为吃惊地看着失而复得的猝神两极星象仪,微微蹙起花眉询问上隐娘。

    “这。。。。。。那多一现在怎么样了,你已经擒住她了?!”

    “差不多,反正她已经被我打得只剩半条命,虽然借助内丹遁走,可已染上女娲石的五色神气,俨然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怏怏不乐地回了三生一句,隐娘就垂下头来,翻玩着乾坤如意袋边的穗子。三生一听隐娘这么一说,似乎是动了恻隐之心,不由得浮起一丝郁色。

    “多一这丫头,这么多年始终是放不下一个‘情’字,有此一劫,也是甚是可怜。”

    听三生幽幽地这么一说,隐娘也澄静下小性子来,不免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三生;思前想后,似乎姑姑和多一之间,确有那么一段渊源一般。遂想起此番前来忘川的目的,不禁反问起三生来。

    “姑姑,你似乎对这天狐多一甚是了解,她到底心中执意着什么,竟然不惜自己的一身修为,究竟她想争一争什么?”

    多一究竟想争什么,三生恍然的抬起头,莫名地望上头顶的姻缘树。

    “争什么,争这天意难违,争这一世姻缘。”

    一世缘卷(十六)

    一世姻缘?!从三生口中吐露出的几个字,将一旁的隐娘和唤雪怔然了许久;不禁好奇,这人世之情,究竟是为何物,值得这般与天一争。想不透其中的原委,隐娘又疑惑地看上三生。

    “你自然是不明白,这情之微妙,连绵至深之理;就是姑姑我,在这忘川边执掌姻缘数万年,也是参不透这情为何物。也许正是这般,我才能在忘川边耐住无尽的寂寞,去织造人世中的姻缘,不觉为苦。”

    轻叹一声,三生又径直说起。

    “这多一,曾在这忘川陪我十年光阴,不过就是为自己求得一世姻缘;想来你也知晓,这多一道为已近神境,甚至更胜你我,早已跳出三界六道之约束,不受天命管制。而她却求我,为她和一个凡人结一段人世情,一世情缘;我知道,即使我掌管人世三生姻缘,也无从做到。”

    “和凡人结缘?”

    三生瞧着不可置信的隐娘,肯定的点点头;但隐娘又疑惑了,以多一现在的修为,为一个凡人修改天命,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何会变得如此艰难?

    “隐娘,你是在疑惑以多一如今之修为,修改一个凡人的命格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何要大费周章至此?可你不知道,多一要改得这个凡人的命格,正是造就多一一身因缘际会的因,助她跳出三界六道约束的人!”

    “姑姑,隐娘不懂你这话的意思?何为这凡人会成为多一的因报?”

    三生一抿淡笑于唇,并未继续多加解释什么,只是之中的纤手凌空一抓,手心之中就多了一面玉镜。三生将玉镜递到隐娘手边,轻声地说道。

    “此镜唤作‘昔镜’,只要前来幽冥轮回的魂魄,在昔镜中一照,便能照出他凡世过往的一切。而这昔镜中,保留着多一和那凡人的一干过往,我想你看过了后,自然会明白我刚刚说过的话。”

    三生红衣之袖轻拂过昔镜,那玉镜就骤然闪亮起来,在空中凝结成一幕幕多一和那凡人的过往之景。

    百年岁月,忆如昨天。

    尾间八道金光渐渐隐去,玉璧照拂下的多一,媚颜之间多了散功后的红晕,如初春时节一朵开得正好的海棠,柔娇带涩。纤纤素手拂过额间的隐汗,蓦然地瞧见自己鼻梁间的那道淡淡的红痕,此痕是狐族的劫数标识,唤作“一眉燃劫”;狐族得道,需经历三道燃劫,方可变幻为天狐。多一已经成功避过前两劫,想到这里,多一先前静无一念的思绪,在花靥之上平添了几分愁容。

    姥姥说,这最后的“一眉燃劫”凶险无比,乃是老天降罚;若能顺利躲过此劫,就能结成最后一尾,成为寿与天齐的九尾天狐。只是眼下族里,无一人能境入天狐,多一只能从历代狐族典籍中略略得知,狐族遭遇“一眉燃劫”之时,周天会降下神雷诛之。

    一时间也理不清这其中的玄机,只能静等着已近的燃劫。玉璧之中,多一恍然瞧见自己身后的狐尾,明明就是九尾之姿,为何还要经受这“一眉燃劫”?多一愁眉之间渐渐有了欢色,如今在狐族之内,多一八尾之姿却享受着九尾之尊;其实多一心中明白的很,这多余的尾巴不过是种摆设罢了,打娘胎里就多出了这尾巴,并不是靠修行得来的。

    多一心中也是不喜这空为摆设的一尾,甚至觉得是一种异类的象征;在早年修行岁月中,多一和其他狐族同类相比,总是显得那般突兀。明明是两尾之修为,却是三尾妖狐之貌,总有族人讽嘲多一是个怪物,更过之处曾想把多一这异类驱逐出狐族。幸好得姥姥庇护,多一才在族内留了下来,却也是饱受异样白眼之累;多一曾想断去这多余的一尾,可被姥姥拦阻下来,她说多一是老天给狐族的一个异数,说不定能成就狐族无上之境。

    姥姥的眼光是独到的,山中岁月流逝无息,许多族人修行境界停滞在三尾之态;而多一不负姥姥庇护之恩,凭借着自身不懈努力,道行日渐精进。三尾,六尾,再到如今这八尾之资九尾之态,多一在狐族的境遇也是在慢慢变化着,再也不是当初在族人眼中饱受白眼的异类,而是如光明希望般存在着,敬仰着。

    想到这里,多一心中也是感怀一片,竟不想千年岁月是这般在她身上划下记忆。似乎,多一感觉不到这千年之间,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她开心的;即使现在她身后那九根象征狐族尊贵的九尾,也只是多一心中淡淡的一笔。

    真正的快乐是什么呢,多一很想知道。

    思绪刚刚停留在此踟蹰不前,多一灵敏的鼻息中多了一丝腥味,是血!多一娇容之上顿时多了惊愕之色,迅速地化作一道银光,朝血腥味散发之处疾奔而去。

    一世缘卷(十七)

    “姥姥!!”

    刚从银光中显出身形,多一就瞧见山腹入口处奄奄一息的姥姥,躺在血泊中。

    “姥姥!!姥姥!!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谁下如此毒手?!”

    多一抱揽起姥姥,立即调动体内真元汇聚于掌心,为她输气护住心脉;多一怀中气如游丝的姥姥,用尽全力地将多一的掌心撇开,张着缓缓溢着殷红鲜血的嘴唇,虚虚地说道。

    “别为姥姥浪费真元了,我心脉已断,已经是没救了。”

    “是何人下如此毒手,我替。。。。。。”

    多一的报仇之词还留在唇边,姥姥已经摇头拦下;撑着一口真气,从衣怀里掏出了一方紫绢,染血的紫绢落下绢角,里面保存之物就展露在多一眼前。

    “九转金丹!!姥姥,你为何还是要执意去偷九阳真人的金丹?!不值得,不值得!”

    面上雨带梨花地落下眼泪来,多一顷刻间便明白了姥姥这一身重伤是何人所为,不过就是为了这紫绢中一枚小小的九转金丹!

    “多一。。。。。。 你是我们银狐一族的希望,如今你“一眉燃劫”在即。。。。。。姥姥不能让你有任何差池闪失。。。。。。听姥姥的话。。。。。。趁九阳真人未寻来前,赶紧服下这金丹。。。。。。”

    “多一恕难从命!姥姥,你快服下这金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多一!!”

    一口闷气不畅,怀中的姥姥顿时又猛啐了一大口鲜血,怒色不减地骂喝上多一。

    “小枫用命换来的金丹,你怎能辜负她一番心血!多一,你肩负着我们银狐一族的生死存亡之责,天劫在即岂可任性妄为!姥姥以狐族长老的身份命令你,即可将金丹吞下!”

    小枫用命换来的金丹?!多一浸满泪水的柔眸中,依稀浮现这那个柔情多娇的女子之身影,却是再也回来了。多一眼中清泪自坠,疾首痛心,为何自己这“一眉燃劫”,要用鲜活的生命去抵还?

    趁着多一沉浸在小枫死讯的哀痛之中,姥姥拼上一口气的狠劲,抓起多一手中的金丹,径直塞进了多一口中;九转金丹遇水即化,顺着多一的气息,金丹内的灵气便游走全身经脉。顷刻间,多一周身异香四溢,金光流转,而多一鼻梁上的那道“一眉燃劫”也随之开始若隐若现起来。

    不远处的山腹穹顶之空,顿时雷云密布,轰隆的雷鸣之声隐隐交杂其中。多一万万没想到这九转金丹在提升自身修为同时,提前触发了自己的“一眉燃劫”到来!雷霆万钧的神雷威慑下,多一感到自己周身元力在点点消融,渐渐蜕出狐身,心生前所未有之畏惧,哆嗦在这九天神雷之下!

    “多一,赶紧朝山外跑!跑!”

    大喝了一声惶然失措显出真身的多一,最后的真气一漏,姥姥便失去了生气,在地上化作六尾魔狐之本貌,了无生机。

    从呆愕中回转神识的多一,一对碧玉的狐眼中满溢泪水,“嗷嗷”呼唤了几声地上的狐尸,终是不得半点应答;不敌阵阵威慑逼近的天雷声,多一便撒腿朝这雷鸣山山腹中飞奔而出。。。。。。

    一世缘卷(十八)

    雷鸣山下马道中,一队押送药材的马队正朝着雷州雷城方向缓缓行进着。

    “公子,变天了!”

    坐在马架前驾驭马车的小厮,瞧了瞧雷鸣山上空的天色,连绵数十里的紫黑之云不知何时间聚集在一处,耳边隐隐雷声阵阵作响;刚不久前还是一片艳阳天,怎么说变就变了?小厮也是奇怪的紧,撩开身后的帘子,朝里面之人禀报了一声。

    帘幕内之人,手中拿着《扁鹊内经》,目光恍然地从书间抬起头了,望上探进头来禀报的小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先前之话。收合起手中医典,马车内的男子躬着身子前行了几步,从里头探出颔首望上这骇变的天色,也是面色一怔。

    “小七,吩咐一声后面的马队先停一停,给车上的药材箱覆上油布,瞧这架势大雨就快要来了。”

    “好的,公子。”

    喝停了领队的马车,小七立即放下手中的马鞭,跳下车去招呼到身后的车队,给这运送至雷城的药材裹上遮雨用的油布。一身明黄|色缎子的锦衣男子,缓缓地下了马车,落下一身挺拔的身姿,袍袂清扬山风之中,剑眉星眸之间关切地注视着身后忙碌的一干人。这俊逸儒雅的男子,正是这雷城中仁心医馆的大夫,陆鄞,此时正从鄠州采购药材返回雷城。

    此处乃是雷鸣山山脚,距离雷城不过七八里路程,陆鄞这一趟鄠州采购药材还算平顺,只是没想到在快到家时,遇上这突兀的变天。陆鄞也不敢马虎,收购来的药材都是些干货,经不起潮,陆鄞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命下人做好一干防护之措。头顶雷声渐大起来,陆鄞面色上也是略带焦虑起来,看样子这山雨随时会落下。

    正在担心的陆鄞,眼角余光处突然闪过一道银光,“嗖”地窜进了马车之内,陆鄞也是骇然一惊,刚闪过的是什么东西?一时间也是没个准头,半疑半惑地陆鄞也寻着刚才瞧见的银光,略带忐忑,踏脚上了马车。

    躬着身子进了车内,四下里搜寻了一番,目光骤然落在了叠放整齐的被褥一角,旮旯里正哆哆嗦嗦地蜷着一团绒球之物。陆鄞也是惊奇不定,遂又跨近了些脚步,想看个究竟明;倏然间,一双碧绿如玉的水眸,似有灵气般,与陆鄞四目相交着,周身浑然一怔。半响,陆鄞才恍然明白,先前那道闪入马车内的银光,原来是一只通体银白的狐狸。

    陆鄞想起这雷鸣山中盛产银狐,在这雷鸣山中见到一两只银狐也不足为奇;只是这银狐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紧紧地蜷缩在自己的被褥边,瑟瑟发抖着,谁人见了这银狐都是一心怜悯。

    倏然间,头上一声轰隆的雷声划过,银狐周身抖嗦的更加厉害了,陆鄞顿时明白了这小家伙在畏惧什么。

    “小家伙你别怕,我没有恶意,你逃入我马车之内是为了躲避这雷祸吗?”

    抖如糠筛的银狐,从圈揽着自己的尾巴中抬起头来,哀哀地发出了几声“嗷嗷”之鸣。陆鄞也是脸上一惊一喜交杂着,这银狐似乎懂得自己在说些什么,遂蹲下身来,露出一抹柔煦的笑容。

    “小家伙你放心,一会儿我就带你回雷城,等这雷雨过后,我再放你回这雷鸣山中,可好?”

    陆鄞伸出双手至银狐跟前,试着和它亲近;银狐碧光闪闪的狐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笑意深深的陆鄞,他目光中那灼灼之华尤为诚恳,唇角微翘尽展慈柔。片刻之后,蜷缩中的银狐,怯怯地立起身子来,朝他手心前靠过来。陆鄞也是一时大喜,轻轻地将银狐抱起,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小家伙你莫怕,陆鄞自会护你安全。”

    轻启皓齿的陆鄞,盈笑盛起,一遍遍地抚摸着银狐柔软的皮毛,安抚着这怯怯不安的小家伙。陆鄞却不知,此时怀中圈揽的,竟是历劫中的九尾狐多一!多一因这天雷之威,暂时失去了人形。多一瑟瑟地缩在陆鄞怀中,碧色起澜的狐眼谨慎地打量这个芝兰玉树,揽月于颜的男子;陆鄞这个名字,一点点柔刻进多一这千年未有起伏的狐心之中。

    还惊喜万分地沉浸在与这小家伙奇遇一番的陆鄞,浑然不觉一场灭顶之灾正无形朝着自己靠过来。

    一世缘卷(十九)

    突然间,一声刺破耳膜的雷声划过,让这天地为之撼动,鬼神为之哭泣!缓过神来的陆鄞愕然地抬起头,喜色全无,还未反应过来这时为何,马车外已经是哀嚎四起。

    “老天发怒了!快跑啊!!”

    受惊的马匹慌蹄四起,整个马车都剧烈地晃动起来,抱着九尾多一的陆鄞一个重心不稳,便栽向马车厢内的另一侧去;额头重重地撞在车板上,顿时两眼金星四冒,隐隐地感觉到额头一股热流在皮肤上蠕动着。只听见耳边雷声,一阵比一阵猛烈,到处都是天崩地裂的轰鸣之声,陆鄞完全对眼前的事态失去了判断,不知外面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惊愕之中的陆鄞,突然瞧见马车帘子被掀起,面如土色的小七立马朝车内的陆鄞喊叫道。

    “公子快逃!雷祸来了!”

    雷祸?!小七惊恐的眼睛又朝四周一盯,似乎外面有什么骇人之景般,松下手中的帘子撒腿便跑!陆鄞周身顿起颤栗,顾不得额头间的疼痛,立马提起周身之劲爬起来,一口作气地翻冲出了马车内。

    紧搂着银狐的陆鄞,在地上滚了几个趔趄,先前的风姿卓卓早已化作此刻的狼狈不堪。隐忍着被雷声震得发痛的耳朵,陆鄞凝目一看,一道寒噤不由地窜遍全身!只见雷鸣山四周天际,皆被深紫色雷云覆盖,一道道如人手臂粗的紫电天雷,正疯狂地落将到雷鸣山中!紫电过处,山崩石裂,万物顷刻化作灰飞!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路随行的下人,个个皆是死在崩落的山石之下,断肢四落周遭,惨不忍睹!而头顶积聚的天雷,似乎愈演愈烈,降下的雷霆之怒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容不得陆鄞片刻逗留,惊目之中,立马就瞥见惊厥乱蹄的马匹,还被束缚在缺了轴轮的马车上。陆鄞立刻拔出腰间的匕首,斩断了链接着马车的绳索,纵身一跃拉紧了缰绳就飞奔而逃。受惊的马儿在天雷之中疯狂地奔驰着,陆鄞一双医者仁手,被这带着蛮力的缰绳勒得皮开肉绽,鲜血四溢,还是咬紧着牙关坚持着。

    一人、一马、一狐,在这滚滚天雷中亡命逃窜,以求生机。

    陆鄞脑子里,一直盘桓着一个念想,只要逃出这雷云范围,入了雷城就安全了!

    挣扎在生死存亡边缘的陆鄞,全然未察觉到胸口衣襟中的银狐,此时正在雷劫之中一点点蜕变着。若隐若现地金光,在多一的狐身上似有节奏般地收放着;多一身体中先前消失的真元,如潮涨般汇聚起来,重新游走在多一周身的经脉之中。一股灼热之感直冲狐尾,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尾部破土而出!缩在陆鄞怀中的多一,倏然间明白此刻自己的异变,那最后的一尾正在这滚滚直下的神雷之中,缓缓生长!而此时更加怪异的是,多一那原本多余的尾巴,也被这灼热之感染上,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