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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第49部分阅读

冲入邯郸城里。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惹得附近的国人惊讶莫铭,个个瞪圆了眼睛。

    “虎狼秦人打来了!虎狼秦人打来了!快逃啊!快逃啊!”

    突然之间,又是数骑飞驰而来,这些人并不是赵国的探子,而是消息灵通之人,他们个个一脸的惊惧,脸色苍白如纸,跟在土里埋过似的,吼得山响。

    “虎狼秦人打来了?你胡说吧?”

    “虎狼秦人明明退兵了,怎会再打来呢?”

    国人不信,也不敢信。

    长平大战令赵人破胆,心惊胆颤,最怕的就是秦军打来。好在,去岁秦军退兵了,让他们大为安心。眼下再闻秦军打来了,他们那恐惧之心再难以遏止,打死也不愿相信秦军打来。

    “是真的!是真的!”

    “四十万虎狼秦人呢,是四十万,天啊!”

    长平大战后,白起在野王休整,磨刀霍霍,欲要灭赵,那时的秦军不过三十来万,眼下是四十万秦军打来,谁能不惊?谁能不惧?

    这些赵人眼里尽是惊骇之色,仿佛秦军已经杀到邯郸似的。

    “逃啊!快逃啊!”

    国人再也不敢怀疑,惊惧难安,撒丫子就逃。要是逃得迟了,秦军打来,想逃也没有机会了。

    秦军打来的消息,风一般传开,很快就尽人皆知了,国人扶老携幼,纷纷逃国。

    长平战后,逃国之风再现,整个邯郸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

    秦异人府上。

    “呵呵!”孟昭脸上全是喜色,一张嘴裂到耳根了,呵呵直乐,仿佛他吃了蜜蜂屎似的,走路在飘,跟踩着风火轮似的,浑身上下泛着喜悦劲头。

    “你怎生了?”马盖想不明白,打量着孟昭,一脸的惊讶。

    “你你,过来,快过来。”孟昭右手朝马盖和范通一招手,二人一脸迷糊,来到近前,问道:“怎生了?”

    “嗯!”孟昭就象打鸣的公鸡般,头一昂,胸一挺,极是得意,就差跳到屋梁上去打鸣了,瞅了马盖和范通一眼,笑得眼睛睛眯到一起了:“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大秦打来了!”

    “大秦打来了?”马盖和范通惊呼不已。

    “太好了!太好了!大秦终于打来了。”紧接着,二人又是欢天喜地,不住的蹦跳。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是日盼夜盼,盼着秦军打来,把赵国灭了,一来出口气恶气。赵国囚禁他们三载,让他们愤恨。二来,大长秦国威风,他们这些秦军锐士,很想趁机大杀一通。

    “这次,大秦是大举出兵,整整四十万锐士呢!”孟昭昂着脖子,半唱半说。

    “四十万锐士!哈哈!赵国灭定了!”马盖和范通欢喜得鼻子眼睛作了一家人。

    四十万秦军锐要是还不能灭掉赵国,枉称锐士了。

    “哦。不过,你们要小心,千万要保护好公子。”孟昭猛然想起什么,冲马盖和范通道:“这次是生死之战,赵国若要对付公子,我们就有大麻烦。”

    “是呀。就算我们死,也要保护好公子。”马盖和范通齐声道来,透着坚决,让人不敢有丝毫置疑。

    “你们莫要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秦异人却是笑着从屋里出来,道:“这次,我们不会有任何问题。”

    “长平大战时,赵狗可恶,囚禁我们三载,为何这次我们没事?”孟昭大是糊涂,很是不信。

    长平大战时,赵国把秦异人一行囚禁,百般折磨,让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如今是生死大战,赵国要再度囚禁秦异人也是情理中之事。

    这不仅是孟昭的疑问,马盖和范通也是这般想的。

    “长平大战虽是生死相搏,大秦毕竟未兵临邯郸城下,就是如此,赵丹也不敢杀我们,只能囚禁我们。眼下嘛,大秦兵临邯郸城下了,赵丹更没胆为难我们了。他顶多就是监视我们罢了。”秦异人解释道。

    想想也是这理,孟昭三人大是信服。

    “不过,你们要记住了,凡敢来府上闹事者,杀了便是。哪怕是平原君,照杀不误!”秦异人眼睛一翻,眼中精光暴射,杀机涌现,暗想最好是信陵君前来闹事,他好趁机杀掉信陵君,除掉这一祸害。

    ……

    赵国王宫。

    越孝成王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一脸的怨叹,跟个怨妇似的。

    合纵是赵国赖以存在的救命法宝,竟然给秦异人散掉了,让赵国失去了最有力的保障,一旦秦军打来,这可如何是好?

    这些天,赵孝成王一直在思虑这事儿,却是没有一点儿头绪,头发都熬白了,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禀君上,秦国出兵了!四十万秦军正直奔邯郸而来!”就在这时,一个红衣剑士一脸的惊惧,脸色苍白,捧着一根铜管,快步而来,冲赵孝成王禀报。

    “什么?秦国出兵了?”赵孝成王眼下最担心的,最害怕的,便是秦国出兵,乍闻此言,仿佛炭火掉到裤裆里似的,一蹦老高,嘴巴张大,眼睛瞪圆,直接石化了。要不是他的胸口急剧起伏,如同波涛般,一定会把他当作雕像。

    长平大战后,赵国精锐尽失,整个国家形同虚设,邯郸只有妇孺老弱,没有精壮,他拿什么来守城?

    乍闻此言,赵孝成王能不怕吗?他是一阵阵头皮发麻,天旋地转,恨不得就此晕过去,什么也不想,偏偏就是清醒,想晕也晕不了。

    “君上,这是十万火急军情。”红衣剑士忙提醒。

    “咕!”赵孝成王喉头发出一阵公鸡打鸣似的怪异声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伸出手接过铜管,也不查看有没有封好,拧将开来,抽出羊皮纸一瞧,嘴里发出一长串的“咕咕”声,眼珠子再难转动了,羊皮纸掉在地上。

    “君上,君上,赶快召集群臣商议呀。”郭开正好在附议,一见赵孝成王吓傻了,暗中摇头,赵国有如此没胆的国君,怪不得每况益下。

    “对!对!”赵孝成王这才清醒过来,忙冲郭开一招手,郭开飞跑过来,赵孝成王右手扶在郭开肩膀上,郭开只觉肩膀上的份量不轻,原来是赵孝成王被吓成了软脚虾,需要借助郭开才能站稳。

    “去朝殿。”赵孝成王吩咐一句。

    他把“扶我去朝殿”省略成“去朝殿”,真要如实说的话,他就太没面子了。

    郭开在心里暗笑真是无胆之人,嘴上却是宽慰道:“君上,大赵自立国以来,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少,何必放在心上呢?武灵王时,数十万匈奴南下,欲要夺取河套之地,天下人都以为大赵必败,武灵王沉着应对,不是在阴山南麓大败匈奴吗?这次秦军来势汹汹,看似厉害,实则何惧?”

    赵武灵王大败匈奴,是赵人最为自豪的事儿之一了,赵孝成王听在耳里,喜在心头,低垂的头颅昂了起来:“你说得有理。”

    “再说了,我大赵多豪杰之士,只要人人拼命,何惧虎狼秦人?”郭开眼中掠过一抹戏谑,暗叹一声:“如此军国之事,竟然得由我这个小人物来给你打气,大赵气数尽也。”

    “你叫什么名字?”赵国多豪杰,这话说到赵孝成王心坎上了,赵孝成王脸上泛起了笑容,冲郭开问道。

    “禀君上,我叫郭开。”郭开心中一喜。

    他进宫这些天,用秦异人资助的金上下打点,打下了不错的基础,却还未得到赵孝成王的赏识,这是难得的进身之阶,千万不能错过了。

    “你不错,不错,以后就跟在寡人身边,做寡人的帖身内侍吧。”赵孝成王对郭开大为欣赏。

    “谢君上。”郭开大喜。

    只要成为赵孝成王的帖身内侍,就有机会飞黄腾达了,在心里恨恨的道:“赵胜你这狗贼,你的死期不远了!”

    在郭开的搀扶下,赵孝成王来到朝殿,刚刚坐下,只见群臣陆陆续续赶来,个个一脸的惧色,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跟在土里埋过似的。

    秦军进攻邯郸,这是铁了心要灭赵,谁能不惧?

    若是在以往的话,还有劲卒在手,群臣还不惧。眼下的赵国,精锐尽失,没有丝毫抵抗力,邯郸失陷是分分秒秒的事儿,他们能不害怕吗?

    在平原君的引领下,信陵君、鲁仲连、苏代、苏厉随他而来,个个脸色凝重。

    整个大殿里的气氛极为压抑,如同泰山压在胸口似的。

    “你们说,该当如何是好?”赵孝成王的声音有些打颤,他给吓得不轻。

    静,死一般的寂静!

    群臣紧抿着嘴唇,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君上,臣以为,大赵眼下要做两件事。”在群臣闭口不言之际,还是老臣蔺相如出班,大声启奏。

    “哪两件?”赵孝成王没了主意,乍闻之下,如同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

    “一是立时关闭城门,禁止出入。”蔺相如不愧是智者,一来就说到要害了。

    眼下的赵国,国人逃国成风,若是不能及时关闭城门,国人逃光了,后果不堪设想。真要那样的话,就是想要守城,也是守不了,没人怎么守?

    “准!”赵孝成王想也没有想,立时准了:“第二件呢?”

    “第二是立时命一大将整军备战。”蔺相如直言道:“臣以为,廉颇可使。”

    “廉颇?”赵孝成王脸上一红,很是羞愧,到眼下,他仍是不想见廉颇。

    “君上,臣以为信陵君精通兵道,真大将之才,臣举荐信陵君。”平原君对廉颇太忌惮了,哪能让廉颇复出。

    第十六章 兵临城下

    “闭嘴!”赵孝成王还没有表态,蔺相如就怒气冲冲的喝斥,白胡子一翘一翘的,死瞪着平原君道:“信陵君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何来精通兵道之说?赵括亦是你嘴里精通兵道之人,却是败军覆师,置大赵于如此危险境地。”

    蔺相如虽是喝骂之词,却是大为有理。廉颇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尤其善于防守,若是由他防守邯郸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信陵君虽是美名天下传,是有数的贤公子,被人赞为精通兵道,然而,他从未领军上过战场,多为吹嘘之言,作不得准。

    再者,有了赵括前车之鉴,蔺相如这话很有信服力,赵孝成王沉吟不语。

    就是群臣也是赞成蔺相如之语,齐声道:“请君上命廉颇为将。”

    “这……”赵孝成王犹豫难决。

    他万分不想见廉颇,若是命廉颇为将的话,就证明他在长平大战中的决断是错误的,是非常荒谬的决断,这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对于死要面子的赵孝成王来说,他断不想如此做。

    问题是,信陵君真的精通兵道吗?

    虽然天下人都如此为信陵君吹嘘,可是,信陵君毕竟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证明自己的才干,万一他是另一个赵括,这可怎生办呢?

    想想当初,为赵括吹嘘的人还少吗?可以说,满朝文武都在为赵括吹法螺,认为赵括是天才不凡,是难得的军事奇才,是上将军的不二人选。

    就是这样一个被举国寄予厚望的“天才”,却是败军覆师,葬送了赵国五十万大军,赵孝成王就算再信任信陵君,也不敢再冒险了。

    信陵君狠狠瞪了蔺相如一眼,蔺相如斥他为沽名钓誉之辈,这令他大为不满,心中愤恨,却是因为他城府极深,没有发作。眼下赵孝成王犹豫难决,他知道这是良机,若是错过了的话,他这辈子都难有掌兵的机会了,忙道:“大王厚爱,无忌铭记在心。无忌在邯郸时日不短,甚是想念父母之邦,无忌向大王辞行。”

    “信陵君,不可!”一片惊呼声响起,出自赵孝成王和群臣之口,他们人人一脸惧色。

    要知道,信陵君是在去岁长平大战后,赵国最为危险的关头冒着极大的风险来到邯郸的,若他此时离去,无异于一场地震,对邯郸国人的士气具有毁灭性的打击,会让邯郸国人再难有抗抵秦国之心。

    这点,不需要多高的才智都能看明白的。

    再者,信陵君的名头很响亮,若是此时离去,无异于是在向世人说明:秦国势大,邯郸不可守,赵国必破!

    真要这样的话,就算起赵武灵王于地下,也不可以守住邯郸了,这是致命的威胁。

    信陵君这是以退为进,要胁赵孝成王,把赵孝成王的反应看在眼里,信陵君大是满意,心道:“本公子就不信,你不把兵柄给我?”

    “大王,无忌实是归心似箭,还请大王恩准。”信陵君城府海样深的人物,当然不会表露在脸上,而是装作一副极欲回国的样儿。

    “信陵君,你千万莫走。”赵孝成王忙冲过来,一把拉住信陵君,赔着笑脸,道:“还请信陵君为大赵出力出策。”

    “大王,外臣本是魏人,不敢担此重任。”信陵君假谦虚。

    “寡人意已决,拜信陵君为上将军!兵符!”赵孝成王不由分说,从内侍手里接过兵符,硬塞在信陵君手里,冲信陵君一拜,道:“信陵君,拜托了!”

    “大王,外臣敢不尽力!”信陵君捧着兵符,心里美滋滋的,却是装作受宠惹惊样儿,眼里泪水滚滚,感动莫铭。

    “竖子也敢将兵!”蔺相如差点把肚子气炸了,眼睛瞪圆,胡子直翘,吼得山响。

    “闭嘴!”赵孝成王冲蔺相如咆哮道。

    “君上执意要拜竖子为上将军,臣无话可说。臣请君上,立时执秦异人,杀之以示举国抗秦之心。”蔺相如长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再次进谏。

    “不可!”又是一片反对声响起,出自赵孝成王、平原君、信陵君、鲁仲连、苏代、苏厉和群臣之口。

    整个朝殿里,就没有一人赞成蔺相如的谏议。

    “唯有杀秦异人,方能举国一心,誓死抗秦,邯郸方能保全,有何不可?”蔺如相是真的怒了,脸色铁青,脸孔已经扭曲了。

    若是真的想要抗秦,蔺相如的主张是对的,留下秦异人就是留下一条退路,人无必死之心。杀了秦异人,断了所有的退路,才能举国一心,誓死抗秦。

    问题是,赵孝成王他们有那魄力和决心吗?

    “蔺相如,你好糊涂!”平原君沉声喝斥,道:“秦异人是天下第一名士,若是杀之,天下人如何看我大赵?大赵会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

    抡材大典中,秦异人大放异采,成为天下第一名士,这名头虽然对乐毅、剧辛这些既有大功,又有名望的名士没多大用处,不过,对于那些士子、读书人来说,就是一面旗帜,为天下关注。若秦异人被杀的话,天下人都会对赵国失望,赵国会被读书人的口水淹死。

    “还有,留下秦异人,备不时之需。”平原君深知留下秦异人的好处,必要时可以以此与秦国谈判。

    “竖子不可与谋!”蔺相如仰首向天,一声长叹,一甩袍袖,气愤愤而去。

    “大王,外臣之意,应当立时派人保护好秦异人,不得有丝毫差错。”信陵君忙道。

    若是秦异人被杀的话,朝殿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他信陵君一定会成为重点打压对象。先不说秦昭王会不会为秦异人复仇,光是魏王的怒火就够他受的。

    魏王一直视信陵君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掉他,只是一直没有借口罢了。若秦异人死了,魏王一定会以此为借口:你有事无事的,掺合什么?

    更不用说,若是秦异人这个天下第一名士的王孙死了,秦昭王一定会怒火滔天,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信陵君必死无疑,不过是第二个魏齐罢了。

    如他这般想的,上自赵孝成王,下至群臣,哪个不如是?

    “派一百红衣剑士,保护异人公子安危。”赵孝成王立时准了,道:“另外,再赠些酒肉给异人公子,让异人公子压压惊,压压惊。”

    这处置,充分暴露了赵国底气不足,然而,群臣却是大为赞成,没有一人有异议。

    ……

    秦异人府上,孟昭就象打鸣的公鸡似的,得意非凡,上跳下蹿,把一众前来保护秦异人的红衣剑士指挥得团团转。

    “你你你,站到那里!站到那里,要象狗一样乖巧!”

    “还有你,看什看?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就说你呢,你不服气,是吧?不服,我们就来战上一场。”

    在孟昭嘴里,赵国最为精锐的红衣剑士,跟狗没差别,任由他呼来唤去,骂得特别难听。

    这些红衣剑士个个委屈得紧,恨不得拔剑而起,把孟昭大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