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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大唐第3部分阅读

    ,唾沫星子乱溅。

    薛枫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你别再说了,这是1两银子,你拿去给我随便装一些。”

    伙计大喜,把薛枫让进店里,嘴里还在吆喝着,取了一些笔墨纸砚、镇纸之类的文房用品用一条读书人专用的褡裢装了起来,双手捧给了薛枫。薛枫目无表情地接过来,顺手搭在肩上,正要离去,突然发现在店铺的一角,悬挂着一支草绿色的竹箫。他心里一动,低低说道:“伙计,把那支箫取来给我。”

    伙计点点头,走过去伸手取下箫,“公子,您真有眼力,这可是用南海绿竹精工制成的箫,音质优美,堪称一绝。”

    “少废话。银子够吗?”薛枫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够,够!”伙计忙不迭地点头,等他抬起头来,薛枫早就不见了踪影。他禁不住嘿嘿怪叫一声,今天真是财神爷降临啊,遇到有钱的主了。这些东西总共不值50文钱,这人却给了自己1两银子,自己白拣了将近950文钱啊!今晚上可以买只烧鸡打上2斤酒喝一壶了,伙计越想越乐,越想越美,差点没笑出声来。

    在街上瞎转了半天,天接近中午了。面前是一家两层楼的酒家,上书“客再来”三个镀金大字。迷迷糊糊上得楼去,随便点了些酒菜,薛枫开始闷头喝酒。一连喝了8壶,尽管唐朝的酒都是低度酒,但这些也足以让他晕头转向了。薛枫怅然扔下一锭银子,晃晃悠悠地离去。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强烈的酒意涌上来,薛枫高声吟唱着宋代词人柳永的几句词,踉踉跄跄地在街上前行,引起了路人的纷纷侧目。

    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了一座宏大的道观跟前。观门大开,观内的道人们正在各自的房里做下午的功课。薛枫走了进去,进得一间大殿。殿内空无一人,正中供奉着一尊高大的女神像,供桌上的牌位上写着:九天玄女娘娘之神位。

    带着醉意,薛枫仰脸看去,只见女神像姿容秀美,袍袖飞扬,栩栩如生。“好,好漂亮,这唐朝人的塑像水平比现代人还要厉害!”他口子嘟囔着,脚下打了个趔趄。

    眼前突然出现了柳湘兰的俏丽模样,薛枫的心蓦然一阵刺痛。老天哪,你为什么要捉弄我?让我莫名其妙来到将近1000多年前的古代大唐王朝,还让我爱上了一个不能属于我的女子?

    酒意继续上涌,他低头使劲呕吐起来,地上顿时多了一堆难闻的秽物。用袍袖擦了擦嘴,他又扫了女神像一眼,似乎,迷离中,女神长袖挥舞,舞动了起来。

    他哈哈狂笑一声,脑海中浮起了《封神榜》中商纣王“调戏”女娲的一首艳诗。好,醉酒痴狂当学风流商纣王!他取下褡裢,取出笔墨,在殿内雪白的墙壁上“龙飞凤舞”起来。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娘。

    但得妖娆能举动,长箫一奏伴薛郎。

    写罢,他再次哈哈大笑一声,跌跌撞撞地离开大殿,出了道观之门,扬长而去。

    第十一章 酒精麻醉

    天已经大亮了。薛枫睁开了双眼,头疼得似乎要炸开一样。昨天,他喝酒太多了。连自己是怎样住进客栈的,也忘得一干二净。

    起床,结帐,步出客栈,他向县衙的方向行去。

    县衙,张县令刚用过早点,见到薛枫,他呵呵一笑,“薛枫啊,我正要派人找你呢,房子呢,给你找好了,就在县城北边,是一个富户的宅院。手续我已经让人给你办好了,你在契约上签字就可以了。另外,看在本县的面上,卖主只收你100两白银,便宜得很哦。”

    薛枫连忙躬身一揖,“多谢县令大人!”

    一会的功夫,他在两分契约上签好了字,给张县令留下了100两银子(是县令代付给卖主的房钱),然后跟着一个衙役去了城北那栋属于自己的宅院。院子很大,也是那种多重院落模式。但与柳府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

    走进宅院里,迎面走来一个老苍头和一个布衣少女,是原房主留下看院子的。

    老苍头颤巍巍地上前,满脸堆笑,“老爷,这院子,我们爷两一直拾掇着,您看看,多干净!”

    薛枫淡淡一笑,“这院子卖给我了,如果你们愿意,仍然可以留在这里。工钱,我绝不低于以前。”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老苍头连连作揖,只有少女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不要多礼了。你去收拾一间屋子,我要住下来。这是一张10两金子的钱票,你拿去,置办点日常用品和菜蔬,准备我们三人的生活。”薛枫摆了摆手,伸出手去。老苍头接过钱票,手哆嗦着,毕竟,10两金子在当时可算是一笔大财富了。良久,才带着少女离去。

    薛枫,站在院子里到处看了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神秘“走”到了大唐,短短的时间里,自己从一无所有,居然也拥有了这样一座大宅院。而平生喜欢上的第一个女人,如今也快成为别人的新娘了,造化真是能捉弄人啊!

    想到这里,他一阵哀伤和落寞,转身向街上走去。他需要喝酒,需要酒精的麻醉!

    仍然是那家“客再来”酒楼。因为时间还早,吃酒的人不多。薛枫上得楼去,在南面靠近街上的地方找了张桌子坐下,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几壶酒。菜还没上,酒先到了。他自斟一杯,一仰而尽。正在准备斟第二杯酒,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这不是薛神医吗?”

    一个中年男子,一屁股坐在薛枫的对面。

    薛枫笑了笑,看了看他,“先生过奖了,薛枫不敢妄称神医!”

    “薛神医前几天在龙门县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啊,妙手回春,羞煞龙门众医者。神医之名,你当之无愧。”男子哈哈大笑。

    人慢慢多了起来,听闻薛枫就是治疗前不久那场瘟疫怪病的神医,酒客们都跑过来,向薛枫敬酒。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就把薛枫灌了个5分醉,而菜,几乎没有动过。

    众酒客们吵吵嚷嚷,不知是谁说了句:“难得薛神医在此,大伙儿有什么新病旧恙的,不如就在这里让他给咱们看看病如何?”

    “好啊!”众人哄然应道。

    这时,起先那个中年男子高声叫道,“我先来。薛神医,麻烦您给看看,我有一种陈年痼疾,病情很怪,每天早上,鼻子就开始发痒,喷嚏不断,到了晌午,症状就完全消失。”

    薛枫皱了皱眉,自己本来心情就很差,如何给他们瞧病?但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好奇渴望的脸庞,他不禁暗自叹息一声,自己居然还成神医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转过头去,薛枫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不用看,这家伙肯定是现代医学所称的“过敏性鼻炎”。不要说在唐朝,就算是在现代社会,也不容易根治。想到这里,他脑海中立即冒出一个偏方来,当然,这是别人的“知识”。

    薛枫接过别人递过的笔,刷刷几笔开下了药方:菊花、白芷、大葱、姜,各少许。将大葱洗净切碎、姜切丝,与菊花白芷药水煎10分钟去渣趁热服之,早晚各一次,连服三至五天。

    中年男子拿着药方欢天喜地的离去。接下来,闹哄哄之中,薛枫先后给十几个人开了药方,比如治慢性肠胃炎的、神经头痛的,等等。

    ……

    一连数日。每天中午时分,薛枫就来喝酒吃饭顺带看病开方。吃了药病情好转和减轻的人到处宣传,很快,整个龙门县城内,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薛神医在“客再来”酒楼免费“现场办公”。闻风而来的患者蜂拥而至,一边要上一壶酒点上几个菜,一边排队等待,这让酒楼老板很是高兴,主动免了薛枫的饭钱和酒钱。

    但薛枫最终还是厌倦了,尽管很有成就感,但太累了。这天,他写完最后一个药方,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腰,准备离去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第十二章 阑尾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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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枫愣了下。柳府的家仆柳青过来倒头就拜,“薛先生,绛州刺史公子王信突然病发腹疼怪病,请了好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家员外请先生过府去诊治。”

    “哦?突发腹疼怪病?”薛枫听了,先是一惊,接着微微有些幸灾乐祸。

    “先生,病人危在旦夕,请从速!”柳青焦急地搓着手,站在一旁。

    “柳青,你回去告诉你家员外,薛枫并非职业医者,治病救人乃是一时兴起。再说,我之医术非常浅薄,王信公子的病在下无能为力。”薛枫淡淡一笑,就要离去,心里居然滑过一个恶毒的念头,“死了才好!”瞬间,薛枫马上就又为自己的这个念头而感到震惊不已,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歹毒了?

    “这,这……”柳青尴尬地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薛枫闻之身子一颤。居然是柳湘兰!柳湘兰缓缓从楼下走上来,深深地望着他,“枫哥,给湘兰一个薄面可以吗?表兄如果在我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父母没法跟舅父大人交代!”柳进南知道柳青多半是请不来薛枫,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求,只好让女儿出面了。

    薛枫无语,闭上双眼。半响,“走吧。”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骨子里缺乏唐朝人对于权贵的潜在敬畏意识,或者说他根本久没有这个社会应具备的王权社会等级观念。因而,对于王信的狂妄和高高在上,他是非常厌恶和反感的。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情敌”。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心软,面对别人的“哀求”或者他人面临危难,他很难做到漠视无睹,哪怕是明知别人是伪装的,也忍不住会上当。他母亲曾经无数次数落他,枫儿啊,你这样的性格在社会上怎能不吃亏哟。在现代社会的时候,他就因为“心软”,吃了不少哑巴亏。譬如,只要别人说两句“软和话”,原本他该得的荣誉名额和奖学金经常会被同学占去,等等。然而,在大唐,这对他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柳青大喜,带头下楼。薛枫与柳湘兰对视一眼,默默地也随后而去。路上,柳湘兰一直沉默着,在两人即将跨进柳府大门的时候,她却突然轻声说:“枫哥,湘兰此生除了你之外,谁都不嫁,除非我死!”声音轻柔而坚定。

    说完,她飘然而去。这时,柳进南夫妇已经迎到了门口。

    “薛先生,这,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有劳了!”柳进南尴尬地拱手。

    “薛先生,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侄儿啊!”王氏急切地说。

    薛枫还沉浸在柳湘兰刚才那一句话里。体会到她的深情,他感到一阵轻松。是啊,自己担心什么呢?湘兰对自己情深一片,只要我们真心相爱,谁也阻挠不了!理是这个理,但他似乎忘了,他这是在古代的唐朝,而不是法律保护婚姻自由的现代社会。

    心情好了,脸上便有了笑意,“员外,夫人,带我去看看王信公子。”

    ……

    看了王信手捂右下腹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薛枫马上明白,他肯定是急性阑尾炎发作!如果是慢性,还可以用些的中药调理,如今急性,这个时代又没有消炎的抗生素和手术器械,如何诊治?再说了,即便是有,自己也是空有理论没有实践,如何去为他开刀动手术?

    摇了摇头,薛枫朝柳进南夫妇苦笑一声,“员外,夫人,王公子此病,在下治不了。”

    柳进南夫妇大惊,王氏身子一颤,差点没倒在地上。她上前抓住薛枫的胳膊,快要哭出声来,“薛先生,无论如何一定要救他啊!”

    “枫哥,你再想想办法!”柳湘兰走了进来。

    薛枫温柔地看着柳湘兰,心里想,你哪知道,我是个冒名的神医啊!但他实在难以忍受她那充满企盼和哀求的目光——也罢,就死马当活马医,自己就冒险试一下。他决定给王信开刀!

    “员外,夫人,眼下只有手术开刀了。但因为手术条件不具备,我只有五成的把握,治与不治,请你们决定吧。”薛枫缓缓说道。

    “什么是手术?”柳进南疑惑地问道。

    “也跟你讲不清楚,类似于神医华佗开膛剖腹之法吧。”

    “别犹豫了,五成把握总比等死强,薛先生,你快动手吧!”王氏望着因为疼痛快要昏迷过去的王信急切地说。

    “既然如此,员外,请派人马上给我准备手术用品。第一,我开个方子,你让人去抓药备用;第二,给我准备一盆热水和一盆烈性白酒;第三,找些棉布,找一把非常锋利的尖刀过来。”薛枫接过柳青递过来的笔,沉吟着将脑子里闪出的一个中药偏方写了下来——“银花,当归,生地榆,麦冬,玄参,生甘草,苡仁,黄芩各一两”,交给柳青,另外交代他去药店买一些用于麻醉的药,柳青飞步跑去。

    药买来了,一切都准备好了。

    薛枫先让柳府的家仆把麻醉药(一种药粉,不知何物,大概类似于华佗发明的麻沸散吧)给王信服了下去。接着,让人把另外的药在火上慢慢煎熬。

    然后,用热水洗了洗手,又用烈性白酒将一把牛耳尖刀消了消毒,之后,用棉花蘸着白酒将裸露出来的王信的右下腹部使劲擦了擦,棉花居然变黑了,薛枫不禁呸了一声,还权贵子弟呢,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柳进南夫妇和柳湘兰紧张地站在后面,还有几个家仆伺候着,眼光中都透露着巨大的好奇。

    薛枫深深吸了口气,手哆嗦着,怎么也下不去刀。

    终于,他咬牙一刀划了下去,皮肉翻开,鲜血喷涌……按照脑子里丰富的医学知识,他摸索着、费了好大的劲,才切下了王信体内已经发黑的阑尾。缝合,留了一个小口以便排出淤血,用蘸了药水(刚才煎熬的)棉布紧紧将创口包裹上。

    足有半个小时,薛枫的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王信,他叹息一声,总算没把他弄死!只要伤口不发炎,应该没问题了!

    “薛先生,是不是好了?”柳进南满脸紧张。

    “不错,半个时辰后,王公子就会醒来。记住,一定不要他乱动,要静养,估计有2个月就可以痊愈了。”薛枫疲倦地点了点头。

    柳进南大喜。王氏笑着说,“湘兰,你陪薛先生下去休息吧。”

    “不必了,我买了一座宅院,就在城里。我回去了,两天后,我再来给他换药布。”薛枫淡淡一笑,顺手从先前的盆里洗干净了手,脱下了满是血迹的外衣,望了柳湘兰一眼,就望外走去。柳湘兰随后追了出去。

    “夫人,这薛枫还真是神医啊!开膛剖腹,闻所未闻啊!”柳进南活动了下身子。

    “老爷,要不是王信来提亲,我真愿意将湘兰许配给他,可,唉!”王氏叹息一声。

    柳府大门口。“枫哥,你回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了。”柳湘兰脉脉含情地看着薛枫。

    薛枫点点头,“湘兰,你自己保重!”

    ……

    不久,王信的伤口慢慢愈合了,期间,薛枫来给他换了几次药布。虽然还不能下地,但精神已是大为好转。

    “姑母,姑父,表妹不在府中吗?”王信阴鹫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满。

    “这个,她外出闲逛去了!”柳进南面色微微一变。

    “哦?是去找那个医者了吧?”王信眼睛一闭,一丝狠毒一闪而逝。

    第十三章 新鸿门宴

    柳湘兰陪着薛枫回了大杨庄。

    他的“农家乐”饭馆早就停业了,两个伙计也早走了。只剩下一座在这个时代看来非常“宏伟”和“奇怪”的建筑。薛枫拉着柳湘兰的手,掀开门口的布帘,走了进去,里面打扫地一尘不染,看来,是薛杨氏一直在清理,等待着薛枫回来。

    “枫哥,这就是你开的饭馆啊?模样好奇怪啊,这样的房子你是怎么盖出来的?”柳湘兰好奇地伸出手摸了一把墙壁。

    薛枫刚要回答,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枫儿回来了吗?”

    “是,母亲,您还好吗?”薛枫急忙转过身来,望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