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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路上千万里第2部分阅读

    ,附加了几个中文档案,需要她拨个时间帮我看看。没办法,我中文程度不好,学了几年还是不太行。”

    “老板的母亲不是台湾人吗?”执行长问得小心翼翼。

    “是啊,不过平常我们都以日文交谈。”他两手一摊,看向沉默不语的余文靖。“所以少了余秘书,我今晚就惨了,什么事也不用做。”

    尽管他语气说得像是多么替人感到惋惜,但听进余文靖的耳朵里,实在是刺耳得很哪。

    说谎都不打草稿!大咧咧的对着她,脸不红、气不喘的,吃定她绝对不会拆他后台、扯他马脚吗?脸皮厚成这样,三寸钉也打不进去了。

    他中文程度哪里不好?明明听得懂啊!

    而且他不仅听得懂中文,如果脾气一来,他不会在人前失控,却习惯把自己关在房里,然后接下来就能听见一拖拉库精彩的“台骂”狂飙而出、力透门屝。

    秀白的手指暗暗捏紧杯耳,她骂不出口,只好努力腹诽。

    “余秘书,今天晚上看来又要占用一些你的时间了。”火野刚笑笑地说。

    他深沉的目光让她左胸轻马蚤,觉得他话中似乎带着别种意味。

    粉颊难以克制地发烫,脑海中迅速闪过好几幕与男人交缠激吻的画面,害她瞬间口干舌燥起来。

    她熟悉他的气味、他的体温、他拥抱的力量,光凭想象,便如身在其境……啊!哇啊~~停停停!她在干什么啊?老天~~她简直就像个欲求不满的大色女,大白天的,怎么会转到那上头去?!

    一口气把半杯茶喝个精光,她强自镇定地放下杯盘,沉静道:“老板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吃人家的头路啊,有她置喙的余地吗?

    火野刚薄唇又是一扯,隐约有些“小人得志”的影子,但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面前那张心脸忽然转向在场的另一名男子。

    “执行长,很谢谢你的邀请,你说的那几家小酒馆好像很有意思,我一定会找时间和你去体验一下下的。”

    “真的吗?那就一言为定喽!我还可以多约几个朋友,我那些朋友啊,好几个都对东方美女有莫名的狂热,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别人开心,他大老板可很难开心了!

    火野刚忍住差些飙出口的脏话,不怒反笑。“好啊,多认识朋友是好事,到时候别忘了顺便通知我,让我也跟去见识见识。”

    啊?!被吓到的执行长怔怔地瞪大眼。大老板真要跟去,那还有得玩吗?

    八成是嫌气氛还不够诡谲,余文靖“见义勇为”道:“执行长的朋友是对东方美女有莫名的狂热,老板去可能不太适合吧?”他这个东方冷僻男去干么?卖剉冰啊?

    室内温度如滑雪般往下疾冲,窗外明明阳光普照,里头却冷得让人吱吱叫。

    好冷~~真是冷啊~~

    “呃……呵呵……老板想去,那、那当然没问题,大家作个朋友嘛,没什么不适合的……啊啦啦~~突然给他想起来了,我有一通国际电话要回复,哎啊,差点忘记,你们聊、继续聊、用力聊,不用理我,呵呵……”执行长逃得好快,三秒钟后,现场只剩下火野刚和他的余秘书。

    大眼瞪小眼,打算瞪到天荒地老似的,谁也没想开口。

    胸中堵着一大口闷气,火野刚恨得牙痒痒,鹰眼迸出的光极具杀伤力,瞪得面前的小女人终于垂下小脸。

    哼哼哼!怕了吧?知道他在不爽了吧?很好,知道怕就好——咦?她、她、她……想干什么?!

    他浓眉飞扬,呆呆地瞅着她从窄腰外套的小口袋里掏出一物,优雅地起身,绕过玻璃桌走了过来。

    “你——”

    “别动。”出手好快,用了一招九阴白骨爪先压住他的头顶,跟着把迷你耳温器贴入他耳中。

    火野刚一愣,还来不及拨开她的手,耳温器突然“叮叮”两响,已测到体温。

    余文靖瞄了眼上头显示的温度,淡淡颔针。“没发烧了。很好。”将数据归零,重新把耳温器收进口袋里。

    她刚转身要走,一只大手蓦然间扣住她的细腕。

    心脏一震,她回首与他深幽的黑瞳对个正着,虽没说话,但她眸光已透出询问。

    这里可是事务所哪,他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吧?心脸蓦地酡红,毛细孔瞬间变得万分敏感,强烈感觉到他抓握着她的地方,缓缓漫出高热,带着点儿诡异的刺疼感。

    “我发现……你真的很关心我。”他眼神很怪,嘴角像是在笑。

    余文靖呼吸微紧。

    “你是老板,老板的健康是员工的福气。”

    “是这样吗?那句话应该是另一种说法吧?唔……好像是『老公的健康是太太的福气』,不是吗?”瞳底星火窜跳。

    她有些恼他了,读不出此刻那张峻脸的表情,才试着想挣开他的掌握,一股力量就不由分说地把她倒扯回去。

    轻呼一声,她不太雅观地跌坐在他大腿上,及膝的裙子掀起一大片,露出雪嫩嫩的大腿。

    “你干什么?!让我起来——唔唔……”惊愕的抗议声被男人凑上的热唇给融蚀消磨了。

    强而有力的臂膀环住她,将她禁锢着,他的吻来势汹汹,任凭她如何闪躲,四片唇瓣依然密密紧贴。

    他灼人的气息一下下喷在她脸上,煨热她的肌肤,也渐渐煨热她的心口。一旦软弱,所有的原则开始被弃守了,就变得很难再去坚持什么。

    她软软叹息,像是无可奈何了。

    感觉到她的退让,他的舌乘机滑过她洁贝般的齿,钻进那片丝绒中,纠缠着、攫取着、诱惑再诱惑,要她完全的投入。

    这个吻似乎持续了很久,余文靖弄不太清楚,她全身发烫,被他的亲吻和爱抚勾起了欲望,明知道两人所处的地方实在不太适合做嗳做的事,她藕臂仍是难以克制地主动攀上他的颈,想抱紧他、偎近他。

    “文靖……”

    两人平时沟通以日文为主、英文为辅,他极少这么唤她,她的名字从他口中低低吐出,就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中文字而已,却让她心湖泛起波澜,层层迭迭,轻轻颤栗。

    他热唇啄着她的颊,跟着抵在她红通通的耳朵旁,沙嗄的语气有丝急躁。“别跟人去泡什么小酒馆,那是上了年纪又找不到人爱的男女才会去的地方,你别傻傻地跟去。”

    是、是吗?可是执行长不像是上了年纪又找不到人爱的人啊……她迷蒙地眨眨眼,觉得多少应该出声反驳个几句,以说明自己的想法,但朱红的唇瓣才掀了两下,又听见他问——

    “初夏的巴黎最应该做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下意识摇摇头,被他奇怪的话题吸引了,迷惘的神情显得十分可爱,与平时精明且干练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是散步。”他笑了,两个深邃的酒涡立现,软化他过于刚硬的轮廓。他向来不在别人面前展露的样子,只对她毫无设防。

    她瞠大眼睛。“散……散步?”

    “是。”他颔首,垂眸端详着她秀气的五宫,慢条斯理道:“可以沿着塞纳河畔散步,也可以到植物园区散步,可以在佛修大道上散步,更可以走进布洛尼森林里,到巴卡特尔庭园里散散步。基本上这个时节的巴黎,到处都可以散步。”

    她小嘴微张,望着他发亮的双眼,不知该接什么话好。

    “所以,我的余秘书……”他迅速偷走她一个吻,笑笑道:“我们去散步吧?”

    嗄?!

    他和她……“散……散步?”糟糕,她有点丧失语言能力了。

    见她迟迟不答,傻呼呼瞪着,仿佛他的提议是天方夜谭外一章,火野刚耐不住性子了,略急地说:“这是老板的命令!”

    她先是怔了怔,好不容易挤出声音。“可是……现在是下班时间……”

    “那我算你加班费!”不管!就是非跟她散到步不可!

    余文靖心跳漏了一拍。

    这男人,该不会真烧坏脑袋了吧?

    被他诡异的反应弄得心神不宁,还有他那对黑亮的深瞳,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化,悄悄地变化,而她无法掌握……

    第三章

    待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印象中,她和他一起做过许多事,“流浪”过许多城市,倒从未一块儿肩并着肩、放缓步伐散漫地东逛逛、西走走。

    散步吗……余文靖秀眉淡蹙,像为着某道谜题苦恼,一种暖暖、甜甜的滋味却静谧谧地在喉中发酵。

    太纯情的事,不适合他们做的。

    当初她在东京完成大学教育后,就直接留在日本找工作,也是过五关、斩六将,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才挤进他的顾问公司。

    第一眼见到他,那张五官太过凌峻的男性脸庞其实带给她极大的冲击,不觉得可怕,而是感到些许兴然,被他黝瞳深处的锐光挑起连自己也弄下明白的好奇,模糊觉得,他会在她往后的生命里画过精彩的几笔。

    所以,会和他上床算是顺其自然吧。

    毕竟,他在初次见面时就已深深吸引她。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一个圣诞夜里,她因临时的公事被他留在日本,打乱她原本预定要回台湾和家人团聚的计划。

    好不容易处理完工作后,他请她吃耶诞大餐,她记得她喝了些酒,明明量不多,却不晓得自己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竟冲着他道——

    “今晚我想找个男人,你要不要跟我上床?”

    那一晚,她跟着他回去他位在品川的住所。

    呵~~她胆子够大、脸皮也够厚吧?不能否认,他拥有一副极能诱引她的身材,还有那张脸,不属于英俊小生型,却酷得深得她心。

    曾坦率地对他说清楚、讲明白——她和他早就是心智成熟的男女,拥有性自主的权利,两人之间亲密的行为并不代表什么,只是生理需求,既然彼此不讨厌对方,那就偶尔在一起相互慰藉吧。

    双方都不受束缚,谁也不是谁的责任,公私之间,她自觉能拿捏分明,不去多想,也无须多想,让自己从其中抽离。她要的其实很简单,不是吗?

    不是吗?内心又一遍自问,气息忽地一窒,她脚下步伐微顿。

    “小姐,你东西掉了啦!小姐~~小姐~~”

    后头有人追来,听见叫喊,余文靖两手牵着脚踏车,回眸一瞥。

    “厚~~小姐,偶在你后面叫很久、直直追,你都不理偶!这袋东西是你的啦,刚才从车篮子里掉出来的,阿你都没感觉喔?”胖胖的欧巴桑追得气喘吁吁的,一手拉着装满蔬果鱼肉的买菜小拖车,另一手则把一袋圣女小番茄高高举到余文靖面前。

    快速地察看了眼前头脚踏车篮里的东西,她最爱的圣女小番茄果然失踪了。

    “阿桑,谢谢您。”她感激地笑了笑,接过东西,但车篮子里已堆满刚才在黄昏市场里采购的食材和水果,怕一会儿又要掉出来,只好改而把袋子挂在车把上。

    她是在昨晚飞抵台湾的,在“jenny  j”设计图外流事件归结出解决方案后,巴黎那边基本上已没什么值得火野刚继续滞留在那儿不走的大事。

    她查过大老板的行程表,接下来如果保持现状、一直太平下去,别临时出什么案子,那他差不多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可以好好喘口气,看是要上俱乐部打小白球、上健身房运动、到银座或六本木相熟的酒店玩玩,或是就窝在有乐町总公司里那间摆满sega机器的超大员工休息室里,大玩那些据说能刺激大脑活动、增强想象力的最新一季电玩都行。

    总之,他大老板高兴就好。

    她是临时向火野刚口头请假的,打算直接从巴黎回台湾一趟,她许久没休假了,挺想念在台湾的亲人。

    而他这一次八成是良心发现,丝毫没刁难她,竟大大方方地允了她一整个礼拜卧休假。

    不能怪她感到讶异啊!她虽是他的口译秘书,但他英文其实比她强、日文又是他的母语,听得懂中文,还说得一口流利的“台骂”,再加上有助理秘书,明明不需要她时刻在旁伺候,他却拿她当7-11,有时半夜三更也会被他一通电话挖醒,可怜她这五年来虽累积了不少年休,却不是想放假就有办法放的,更何况还连休七天。

    许多时候,她都会怀疑自己其实只是他的一颗烟雾弹,用来降低别人的戒心,好方便他去刺探、观察。

    但管不了这么多了,至少大老板这一次大发善心,能暂时摆脱他,放松精神,恰好可以让她好好整理这几日被他古怪举动所引起的迷乱心绪。

    因此,在与留守东京总公司的两位助理秘书联络过,交代几件需特别注意的事项,也提醒助理秘书千万记得帮大老板接机后,她终能无事一身轻地飞回台湾来。

    “小姐,你新搬来的喔?偶是这里的『菜市场市长』,对这里很熟的,偶以前好像没看过你耶!”欧巴桑很有聊天的兴致,自然而然地跟在余文靖身边一块儿走。

    “不是啦,我住这附近,不过这几年一直在外地工作,有休假才会回来。”她虽然没有二姐余文丽长袖善舞的功力,个性也沉静许多,但和长辈还是很能哈啦几句的。

    “原来是这样。”欧巴桑明白地点点头,笑嘻嘻的,火眼金睛朝她脚踏车篮子里满满的东西瞄去,忍不住问:“你这条腰内肉买多少钱?”

    余文靖微怔,想了一下才答:“嗯……一斤九十,这一条猪肉摊老板算我一百三。”

    “哎呦喂啊!被贵去了啦!厚~~小姐,偶们买东西一定要多多比较。阿桑给你讲,黄昏市场里有三、四家摊子不太老实,都会给客人乱骗,你自己要小心ㄋㄟ!”

    “是吗?”

    “当然是喔,你要信偶,偶这个『市长』不是青菜给人叫好听的。来来来,阿桑和你一起散步,偶慢慢讲给你知道。”

    散步吗?

    不知怎地,那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一入耳,她心口便温热温热的。

    实在太敏感了,那冷僻又暴躁的男人如今远在千里之外,不应该在她心中。

    垂首,她淡淡一笑,决定好好聆听身旁这位“菜市场市长”热心提供的情报。

    半个小时后,热心的欧巴桑终于和余文靖依依不舍地分道扬镳。牵着脚踏车回到所住的旧公寓,余文靖提着大包小包爬上三楼。

    余家在日据时代就在北县金山乡经营一家名叫“山樱”的温泉小旅馆,一代传一代,也作出了相当不错的口碑,后来余家三姐妹陆续考上山下的学校,余爸才毅然决然地买下这处二十四坪大的旧公寓,方便她们三姐妹求学时有个离学校近些的住所。

    然而这些年,台北捷运线越来越完整,如今这里也在捷运线上,地价和房价自然跟着大幅度上扬,生活机能大增,倒是始料未及。

    目前旧公寓这儿只有当空服员的余家老二在使用,但因工作关系,常跟着飞行团队绕着地球跑,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已司空见惯,而老大余文音早早就立定继承家业的志向,大学一毕业便回“山樱”帮忙去了。

    这几天,二姐余文丽又飞到外站了,明天才会回来。余文靖原本今早就要回金山,和家里通过电话后,大姐余文音却要她暂时别上山,因为爸妈今天会下山来住一晚,明天有亲戚娶媳妇儿,在台北市区的某大饭店宴请三十几桌,大姐要她陪爸妈一块儿去,然后再一同回“山樱”。

    所以她在黄昏市场大采买,就为了煮一顿好吃的孝敬两位老人家。

    切切切、剁剁剁……

    煎煮炒炸样样来,她的厨艺可是从小和姐姐们一块儿受过余家奶奶调教,又被余爸小小磨练过,因此虽比不上大姐厉害,也有几分火候了。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一阵,她才意识过来,赶紧关掉瓦斯炉、丢下手边的事,踏踏踏地小跑步去开门。

    “老爸、老妈,又忘记带钥匙下山啦?大姐说你们会先去三叔公那里,我以为——”笑容瞬间僵在心脸上,她瞠目结舌,忘了要说些什么,傻愣愣地瞪着眼前的高大男人。

    站在门口的火野刚穿着仍是一贯的雅痞风,不过可能台湾的初夏热了些,他拎着薄西装外套,衬衫扣子连开三颗,性格地露出一点点“春光”,黑发又不太听话地飞翘,很有坏男人的味道。

    “楼下的大门没关,我就爬上来了。”

    微微一笑,他不请自入,把两瓶包装精致的高档红酒塞进余文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