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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能变第86部分阅读

    —凤凰火翼,展开。一下往空中飞去。心说,海路不行,我走空路好了,就不信出不去。

    可这般想着飞出二三十米的样子,他就感觉不对了。

    只见火翼表面刺啦声不断,白sè的水蒸气从他炽烈的翅膀上升腾狂冒,白蒙蒙的几乎在一瞬间就淹没了他。空气之中的水分多得出奇。若是普通鸟儿的羽翼,恐怕早就承受不住掉了下来,无法飞行了。

    而他继续往高处飞,又飞出四五十米,待到得百米左右高空的时候,他发现周围空气已然刺骨寒冰,水分更多,简直像是到了万年的玄冰湖底一般,火翼越来越小、越来越沉重,弦力体力的消耗极大,而天空仍旧灰蒙蒙的雾气弥蒙,不知还有多远才能到头的样子。

    “看来这岛真有阵法禁制的,得找个鹰人问问。”他喃喃自语,

    “只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有点示弱,暴露弱点?万一她们吃了豹子胆趁机动我歪脑筋可有些麻烦啊。我看还是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他如是说着缓缓收了羽翼,落回了岛岸。

    暗自寻思:“岛内的天空一碧如洗,有白云、有太阳,看着毫无异样,何以岛外围却是这般摸样?我若从岛内直接起飞,不知道能不能飞出去?”

    他想着正yu回岛,一想又不对。假若岛内没有禁制,当ri粉儿他们一行鹰人逮了男人驾着彩云舟却为什么不直飞爱情湖,要落在此处?况且他当ri偷眼朝外观望,也根本没有发现岛的影子。只看见了海上的一团迷雾。由此可见——

    岛内肯定是有禁制的。还很可能比外围这水汽很重的浓雾和回流的海面都要厉害。他若从岛内起飞,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禁制打下,鹰人们居心难测,保不准会暗算他的。

    想到此他即停下了脚步,沿着海岸走起来,想要探探地形,顺便清理一下思路。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海水回流绝不可能只有进没有出。也就是说,海面水流若一直都是向羽皇岛方向流的话。下层水流或说必然会有那么一股或是几股暗流是像岛外流的。

    想到此,他一跃而起,双臂前伸,像只鱼般钻进了水里,朝下直游而去。当下潜到七八米的时候。身子陡然像是被水鬼拉扯,猛地往下一沉。被暗流直拉入了几百米深的海底。巨大的水压压来。压得他一阵难以呼吸。紧接着暗流变向,不再向下流动,而是一拐弯向羽皇岛相反的方向流去。

    他心中暗喜,以为可以就此逃脱,可不想一种极度危险的不祥感觉突然袭来。他忙拿出掌骨内的荧光石查看周围情况,当即吓得魂不附体。一口水呛入口鼻,难受之极。

    “好聪明的鱼,好大张的嘴。”他暗自嘀咕,

    发现距离他不远的前方。正有一种通体炫黑,体型庞大,牙齿锋利,却没有眼睛的巨大鱼类怪物张着嘴,守株待兔的顿在海流之中迎接着暗流送入他们口中的食物(也包括李作乐),数量以千头计算,几乎填满了附近的下层水域。

    而他们大嘴旁边则海带一样的长有许多长长的触须,触须排开,感觉十分敏锐,没有哪怕一只鱼虾能安全绕过他们而不被发现。

    他神sè大变,自然是逆着水流拼命的往岛方向回游,可游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给那些没有眼睛的巨大怪鱼发现,一阵追逐撕咬,在海底闹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方才破水而出,又回到了羽皇岛。

    气喘兮兮的坐在岸边,他发现往外流的下层水流里,不单有那种无眼的奇特大怪鱼在守株待兔、张嘴待食。而且还有着涡轮尖刀一类的东西拦挡。凡是经下层海流出岛的东西,基本都得经过层层的砍剁碾轧,变成毫厘的碎末才能出去。也包括许多的鱼虾。

    而涡轮尖刀后面,貌似也有着许多奇特凶悍的觅食生物。

    想要从此路径出去,凭他的能耐也不是绝对不行,只是要他以身试刀,看看是那连鲨鱼都可以轻易碾碎的涡轮尖刀厉害,还是他的身体坚硬,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是以只能是退了回来。

    而再次潜入水底,快速的绕岛探查一周,又给那感觉敏锐、游速极快的无眼大怪鱼追逐一阵、砸晕几只后,他彻底打消了顺下层海流出岛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岛周围的下层水域设计jg巧,那似能碾碎一切的巨大涡轮尖刀的动力有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源自一进一出的海流,而涡轮尖刀转动同时又加剧了局域海流的流速,使得整个海域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动力循环系统,封闭了这一座海岛,让进入其间的生物船只只有进没有出,或者说是整个的进来、碎块的出去。

    他甚至扛了块重逾千斤的巨石扔入其间试了试威力,结果连咯噔都没有打一下的就给切成了碎片,吓他一跳,足见其材质的不凡,当初鹰人们为建成这个系统所花费的心思。

    而至于空路是怎么回事儿?何以外围雾蒙蒙、寒冰刺骨,水汽又重;岛内却一碧晴天,毫无异常?他却是连探都懒得去探的。只因隐秘的海底尚且如此,抬头可见的天空必然更是玄妙凶险。他目前最好的方法,恐怕就是逮个鹰人问清状况,让鹰人带自己出去了。

    他想着站起身子,刚想往回走,掌骨内的羽儿却是开口问了。

    “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一直往海里跳?是想出去吗?我知道路的,就坐那只大葫芦就行,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

    第 10 章 葫中世界

    “什么?”李作乐瞬间石化,囧得可以,“你知道路?”

    “是呀是呀,这里不是都画着的吗?”羽儿一甩手,一幅颇为古老的地图顿时从他掌骨内飞出,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他打开来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副名为“羽皇岛结构图”的古老画卷,对照海底所见的一切,他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差点的就破口大骂起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x、太搞笑了,明明问一问羽儿就能轻松解决的问题,他硬是废了老半天的功。

    “有图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他有些恼火,“还有,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不准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再敢乱叫,我把你扔到海底喂鱼去。”

    “是!”羽儿委屈的小声答了一句,却又欢呼跳跃起来,

    “喂鱼?你说的是大嘴鱼吗?我才不怕呢。不信你放我出去,我叫它们上来玩。”

    “是吗?”李作乐当然不信,于是将之放了出来。

    “大嘴大嘴,快出来……”于是羽儿出来后径直跑到海边,如是叫了两声,无数的无眼大怪鱼顿时像是一块块巨大的海中礁石般露出了头,颇为亲昵的样子,不住向她鸣叫、敬礼。

    “这个这个……”李作乐瞠目结舌。“你到底什么人呀?”

    羽儿眨着迷茫的大眼睛,回望他道:“我是羽儿呀,这名字不是爸爸你给我取的吗?难道你忘了?”

    李作乐一阵无语,道:“你确定你不是在耍我?”

    “不是!”羽儿认真的摇了摇头。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与这些鱼沟通?这些鱼又为什么肯听你指挥的?……”李作乐叹息道,当即颇为严厉的审问起她来。

    可是任他如何审问,羽儿都是一付茫然不知的失忆模样,表现出的智商从来都超不过十岁,反反复复的回答也是“不知道”、“不记得了”诸如此类的几个答案。若问得紧了。她干脆就泪汪汪的望着李作乐,也不言语,样子着实让人心疼心软,无法继续逼问。

    当然,得了出岛的画卷,他也可以独自离开,将羽儿留在羽皇岛。可他毕竟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要她过上一种相对正常的生活,是以哪怕冒点险也要将之带走。脱离“火坑”的。……

    总之,追问几句无果以后,他心一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让羽儿驱散大嘴鱼后拿出了那两瓣大葫芦。各乘半瓣,依照图画标注的地点。忽左忽右、前前后后的划起葫芦船来。

    羽皇岛回流海域设计jg妙。之所以在其周围出现整体的上层水流向里,下层水流向外的情况,有百分之八十五是天然形成,还有百分之十五却是人为巧妙设计的结果。所以——

    在看似整体往里流的上层水域的某些特定点,随着时间与海流的变化,其实是会出现短暂的停流或倒流点的。只要找出这些点,合理的串连游航,也就差不多可以出去了。

    忙了差不多有三四个时辰的样子,在夕阳即将隐没海平面的时候。两人终于是循图顺利的出了羽皇岛那烟雾弥漫的回流海域,见到了碧海蓝天、海天一线,心中都是一宽,jg神一震,豁然开朗,忍不住的放声高歌、大声喊嚷,畅快不已。

    俗话说“人狂有祸,天狂有雨”,物极必反,乐极生悲。

    果然,两人欢呼雀跃、得意忘形,一个不小心竟双双翻了船,掉进了海里,好不容易爬上船,全身衣服都湿透了;而其时太阳躲到了海平线以下,再不露头,海风吹来,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羽儿竟然嘴唇青紫、浑身哆嗦,缩成一团。

    李作乐想了想,只得摘下腰间枯黄的酒葫芦,即当年嵇笑仁从况豹手中得来的那只银sè葫芦——乾坤葫(囧这家伙做贼心虚,葫芦表面被他涂了层保护sè),将羽儿收了进去。

    旋即他收了适才羽儿所乘的那半瓣葫芦船,又拿了点胶布一类的东西将乾坤葫固定到了自己所乘的那半瓣葫芦船底部,防止浪大将葫芦掀飞出船。跟着他身子化作一阵清风,也钻进了乾坤葫内。

    乾坤葫广大,其内自成一个葫中世界。有三个不算宽广的岛屿,小的十余亩的样子,大的一个则有二三百亩,其上郁郁葱葱都长着许多不知名的植物,也偶有动物踪迹。

    岛皆浮于一片看似静止的水面之上。

    水面轻烟薄雾,似幻似真,很是美丽。

    高处没有太阳,远处尽是濛濛的白雾,看不清边界。光线却始终明亮柔和,像是早晨。永远不会晌午,也永远不会天黑。

    进入葫中世界,避开已然在最小一个岛上扎根的况豹的那些黑獠蜂,李作乐径直飘飞到了那最大的一个岛上。岛上羽儿衣衫尽湿,紧贴着肉,娇躯微微颤抖,曼妙曲线毕露,正新奇的望着周身一切,眼神迷茫兴奋,样子颇为诱人。

    李作乐走到她身边,给她拿了套干净衣服,随即指了指不远处的茅屋,说道:

    “先去里面换下湿衣,然后咱们生火吃饭。”

    说完脚尖轻轻一点地面,飘飘悠悠飞出三丈多远,再一点水面,身子腾空,几个起落间就到了次大的一座岛上,躲进林里换衣服去了。羽儿见状,也试着跳了跳,发现此处引力极小,随随便便一步踏出就可以行出二三十米,翩翩然的就可以在水面轻松起舞……

    “喂!别玩了,小心感冒,快换衣服去!”正玩得高兴呢,李作乐忽然在另一边岛上探出个脑袋吼道。

    “啊?哦!是的爸爸!”羽儿吓了一跳,忙回头望他一眼,吐了吐舌头,紧抱着衣服钻进了茅屋里。

    李作乐却是大怒,呲牙咧嘴,跳跳脚的指着茅屋大骂道:“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吗?不许叫我爸爸,不许……”

    “唉!”不知何时石小玉又钻了出来,说道:“你那么执著干嘛?叫就叫呗!难道——你对这小不点有想法?”

    李作乐没好气道:“你才小不点呢。还不够人一根指头大。”

    “你……”石小玉恼了,嘴里说着“哼!人家不跟你玩了。”就又躲进了他衣兜里,不出来了。

    李作乐撇撇嘴:“不玩就不玩。”旋即又解释道,

    “到也不是对她有想法,而是你知道的,我给她……那个过,所以叫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叫爸爸,否则会让我觉得别扭,像是一样的有罪恶感,实在受不了,太邪恶了。”

    石小玉点点头:“这到是。”

    “所以呀!”李作乐叹息一声,穿戴整齐,又跃回大岛之上,拾了些柴火于茅屋之前生起火来。结果火方才生到一半,羽儿就半裸着跑了出来,搞得他乍看之下,险些儿喷起鼻血来。囧

    “你干嘛?”他不禁又气急败坏的吼起来。

    “我,我……我穿不上衣服了。”羽儿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又是委屈、又是吓坏了的样子。

    李作乐无奈,只得压下怒气邪火,心里泪流满面的说: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倒的什么霉?竟偏偏遇上这么个人间尤物的“小朋友”,真是蛋都碎了一地,折磨死我了,呜呜……”

    唉!毕竟是男子汉大丈夫,尽管心里泪流满面,蛋都碎了一地了,我们的李作乐童靴仍旧很平静的帮她穿戴好了,还一付脸不红心不跳、波澜不惊的样子,边帮她穿戴,边还认真的教着她下次该怎么穿,实在是难得的正人君子加大好人啊,鄙人我深表佩服。

    由此可见,好人并不是没有没有要求,而只是比较善于控制自己,不会被自己的所吞噬而已。都是吃五谷杂粮长起来的,事实上谁也没有多么的了不起、多么的与众不同。

    若说这个世界上唐不二我最佩服的是什么人?那么毫无疑问,是好人。是那种无论生活多么不公、多么狗血,都依然坚持正道,不肯犯法犯错,伤害他人的人——好人。

    当然,如果世界真的变成了一滩狗血,公理不在、jiān佞横行,那么所谓的“不肯犯法犯错”就没有意义了,必须要雄起、要反抗,杀尽jiān佞,诛尽坏人,维护世间至理,天地大公,这才是好人,否则就是蠢人了。……

    书归正传,待给羽儿穿戴整齐以后,李作乐在茅屋附近转了转,抓了两只他以前养下的,此刻已然变成了野鸡的家鸡,烤了来吃……

    就这样,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估摸着有两三个月的样子,他、石小玉,还有羽儿,他们三人就住在了葫中世界的这个最大岛上的茅屋里。每ri他都教羽儿读书识字,给她讲关于人类的事情,偶尔也种种地,三人一起在水面唱歌跳舞,山林间追捕野味,再或者人手一只钓竿,同出葫中世界躺在葫芦船上钓鱼晒太阳……ri子到也过得平淡而有滋味,自在逍遥。

    而羽儿的“智力”也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已经达到十四五岁少女的样子了,也终于将李作乐“爸爸”的称呼改成了——

    大叔!囧。)

    第 11 章 巧遇、白虎军团

    而这一ri,天朗气清,波平如镜,石小玉站在羽儿肩膀之上,手持一只小钓竿。三人正在垂钓。石小玉正在埋怨她几天了一条鱼也钓不到的时候,竟然神奇的有条巴掌宽的大马林鱼咬钩了。

    “呀、呀,上钩了,上钩了。”就在石小玉欢喜无限的时候,大马林鱼似也在说“上钩了、上钩了……”,于是——

    钓鱼的石小玉被被钓的大马林鱼一拉,“咚!”一声摔进了水里,激起水花一点。须臾又在十米外的地方露头,蜻蜓点水一般的给大马林鱼拖着在海面上一颠一颠的往远处逝去。(囧也不知是谁钓谁)。

    “松手,小玉松手!……”羽儿大急,跺跺脚的大叫。可远远的却只听石小玉决绝的说:“不嘛,不松,死也不松……”

    “呼……”李作乐无奈出口气,拍了拍脑门,只得表情有些囧的望着羽儿说,“别叫了,快跟上。”

    说着当先收了鱼竿,爬在葫芦船上,窄的一头做船头,以双手为桨,做蝶泳姿势划水,往石小玉远离的方向追去。

    ……

    真是——

    疯狂的马林鱼,坚强的石小玉。

    这一人一鱼,一小一大,竟然折腾了大概两天一夜的样子,其间羽儿与李作乐自然是追上石小玉了,可经过一段时间的较量,石小玉竟然与这只马林鱼卯上了,禁止李作乐与羽儿帮忙,非得自己抓住不可,是以一段类似《老人与海》的艰辛旅程开始了,直到第二天几近黄昏的时候,她才终于被拖着累死了那只鱼,成功将之“钓”了上来。

    而就在石小玉“噢耶、噢耶……”庆祝的时候。前方却是乘风破浪,全副武装的驶来了一艘军舰。

    军舰打着一面绣有白sè大老虎的旗帜,威风凛凛。

    正前方船头则铁钉般站立着一个约莫只有十一二岁孩童模样的人:肩扛大刀,白衣白发,纤瘦的小身影挺立船头却如钢铁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