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能说的，我会告诉你。”女仙点头。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请问你是哪位高仙？”
“真名自然不能说。不过在地球里，别人都喊我玄女，有敬称的，就喊我九天玄女。”白衣女子坦诚回答。
“哦，原来是你。”孙然恍然。
他见过这人，地球开天那会儿，这女人是以鸟身入道的，后来一直在蜕变法体，一开始是半人半禽，等到了黄帝和蚩尤征战之时，这人已经蜕化成丨人，成就九级天仙之位，获尊称‘九天玄女’。
总而言之，这人的力量在地球世界所有破坏者中，能排进前百，在联邦中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你认识我？”玄女有些奇怪。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玄女之名。”孙然摇头笑，他说的实话，曾经他是道祖，这九天玄女虽然是厉害，但还没厉害到被他看在眼里，特意赶去认识的地方，最多也就是听说而已。
玄女却不知道这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的名气很大，这个长青道长看起来也有些背景，听说过她也算正常，没听说过才是奇怪事。
不过这个道长可能会有个名师，这是必须的顾虑的事。
想到这里，她开口道：“今天你坏了我的事，按我性格，自然是杀之后快。但你修炼到如今地步，也不容易。你说出你师父是谁，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我没有师父，全靠自悟，所以你大可放心。”孙然笑道：“我就是对你来这个青铜世界的目的感到非常好奇，你能和我说说吗？”
“和你说说也无妨。”玄女点头。
“此游戏正值春秋末年，有大能者投世。我来这里，是想与这个大能者结个善缘，一番精心安排，眼看就要成功，却不想被你坏了事。”
“那个大能者是谁呢？”孙然问，很好奇。
盘古也是奇怪：“这九天玄女自己都开着九级挂，都是大能。竟然还有更大的？那人该有多强？”
玄女摇头：“这我就不能说了。”
“那家伙是不是和你一样，也是投胎的，而且是投到了范蠡身上？”孙然按着自己观察的迹象推测。
“呵呵，你观察地倒是敏锐，但这并不算难猜。你知道这个就行了，余下的就不要问了。”玄女不耐烦了。
“你反正都准备杀我了，这事说了，也得埋在尘土里。你不说，我死了心里不痛快。”孙然叹气，一副落寞表情。
“你好奇心太重了。我不能说。”玄女皱眉，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坚守的原则有点傻，这下竟然被这人给利用上了。
“那我猜总行了吧？”孙然说道。
“别浪费时间了。”玄女催促，手中有光芒闪现，正渐渐凝聚成一把剑。
“他是不是姓李的？”孙然加快语速。
玄女身体一震，豁然望向孙然的脸，眼露厉光，手中剑剑光也是猛地一亮，气势顿时凌厉起来。
孙然无视，继续道：“他名字是不是叫李耳？哦，别人是不是还喊他圣人？我想想，是不是叫太清圣人，又或者是太清道德天尊？”
能被天仙称为大能，也就只有圣人了。孙然观察范蠡一举一动时，本就觉得有点熟悉，现在稍一联想，范蠡的真实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玄女已经不惊讶了，叹口气：“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本来我看你顺眼，只想让你远离虚拟网络就好。现在这般……不要怪我下手狠。”
“我知道的还不够多。我还想知道，他来这么一个青铜级别的游戏，又想干啥呢？”孙然继续问，丝毫不受威胁。
“你难道就不会害怕吗？”玄女对这人的淡定感到十分奇怪。
“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也。我为真相而死，死而无憾。”孙然扯了一句，见对方表现出一副看白痴的模样，便笑道：“你不是已经屏蔽了天机嘛。就说这么几句话，太清圣人应该不会来偷听的。”
玄女不接他话茬，沉声道：“你的心太不安份，迟早会惹祸，今日就算我放过你，你也会惹上别人。我索性就帮你解脱了吧。”
语毕，长剑刺出，光华如琉璃，剑影如光阴，剑势如九天雷霆，指向孙然眉心。
这一剑，就不再是阿青的竹棒，而是天仙之剑，其上附着着九级的大法力，霸道至极点。
联邦之中，能挡住这剑的人，不超过一百人，可谓是剑出惊天下！
剑速极快，刹那之后，就到了孙然身前，然后就撞到了什么东西。
‘档～～～’一声震响，如晨钟暮鼓一般传扬出去，袅袅回荡在山林之中，冲击波传出，方圆数里地的所有树木都被冲倒在地。
玄女眼睛睁大，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情景。
她手上握着剑，剑依旧指着对手眉心，但到了离对方额头一厘米地方就无法寸进，因为剑尖被此人用两根手指给夹住了。
玄女连连催动法力，一瞬之间连催九次，剑上的光华夺目无比，就算是天上的太阳都无法将其掩盖，但就算如此，手中剑依旧纹丝不动。
孙然摇了摇头，手腕轻轻一转。
‘叮’一声响，玄女手中神剑断成了两截，余下的力量传递出去，一下撞在玄女身上，将之撞地倒飞而出。
“听闻你在地球时，助禹王治水，助黄帝破蚩尤，武功了得，被人视为战神。现在一看，还算不错。”孙然笑着，同时发动道术，迈步前行，看似闲庭信步，但速度却是极快，一直跟在了倒飞的玄女身前，两人依旧面对面地交谈。
“你到底是谁？”玄女感受体内乱窜的法力，心中已如惊涛骇浪。
她在虚拟世界活了几万年，一直纵横往来，就算遇到对手，也从来没有入今天这般，毫无还手之力，这太可怕了。
“你好奇心太重啦。”孙然哈哈大笑：“我现在再一次问你，你知不知道范蠡来这世界的目的？”
玄女沉默不言。
她一直飞出近百米，身体撞在一处山石上，直接在石壁上撞出一个大洞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她是云鬓松散，衣裙脏污，满面尘土，已经没了最初的华贵之态。
孙然跟上，手一抖，手上光芒闪动，出现一股凝若实质的雾气，雾气扭转螺旋而上，也成一剑，剑出，指着玄女眉心。
“我这是铸剑术：太阿。可不是这春秋战国里的赝品，而是地球里的铸剑宗师欧冶子的搞出来的强力唤兵法术，威力惊天。你如果不说，我就把它戳进你的脑子。”
“你杀了我吧。不要说我根本不知道，就算我知道，现在说了，之后李耳也不会放过我，结局一样。”玄女闭目待死。
孙然皱眉，感觉事情棘手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寻真名
会稽城外，荒山。
“杀还是不杀？”盘古问。
“最好不杀。”孙然给出建议。
“但是这人性格偏激、坚韧，视人命如草芥，刚才她就想杀你，这是在挑衅联邦法律，是个极度危险份子。”盘古不赞同。
“的确是危险，所以得控制。”孙然承认，他看向玄女，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报出真名。”
“不自由，毋宁死！”玄女脑袋侧向一边，表示这一条没得商量。
“看吧，她没救了。”盘古无奈。
“这女人硬气，但才干也高，整个联邦能排进前百的人物，就这么一剑杀了，很可惜啊。”孙然道。
“若是没有约束，本事越大，造成的危害就越大，我要对联邦人民负责。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妥协。除非报出真名。”盘古也给出条件。
孙然翻白眼：“那，你来杀？”
“……”盘古沉默。
“怎么不说话？”
“我干不过九级天仙，也没法定位她的真身，满虚拟网络都是烟雾弹和逻辑陷阱……”盘古表示无能为力：“老师，你就出一次手吧？”
孙然摊了摊手：“我唯一手段就是用强力手段在一瞬间粉碎她现在这个意识体，让她真身变成类植物人。但你知道的，我只是联邦普通公民，其实没这个杀人的权力。”
盘古也没办法了，联邦的法律对剥夺生命这件事是非常严肃的，绝对不能乱来。任何公民都没有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力，这一点就是联邦法律明文规定的。
其他人可以不遵守，但盘古不行。
孙然能杀，但没权力杀。盘古有权力杀，因为对方挑衅了法律，而他是执法者，但他又没有这个手段去杀，他现在还干不过这个天仙。
“要不，你查真名？”盘古问。
孙然也皱眉：“对方现在有了警惕，想找她真名非常困难。就算没有警惕，要追查天仙真名，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这是九级的天仙，可不是以往毒蝎佣兵团的那种小虾米，她的手段已经能通天了，真灵隐藏在虚拟网络中，渺茫无踪，不好找，真不好找。
“那女娲那次你怎么找出来的？”盘古还不信。
“女娲那次是没做好准备，她主动来闯我的堡垒，被我反击了。而现在情况是，对方缩在堡垒里，做着万全准备，然后由我来攻击。这难度提升了至少百倍。”孙然无奈道：“我又不是神，就是脑子好使一点的凡人而已。”
他说的有道理，没法辩驳，盘古只能妥协：“老师，那你试着找一下？”
“好，我试试看。”孙然点头，转向玄女说道：“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赢了，你说出真名。我输了，就放你走？”
玄女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用这种赌博的手段来决定我的命运？休想！要杀就杀，痛快一点！”
性子好刚烈啊，而且油盐不进，不愧被人称为战神。
孙然一招不成，又换一招：“你这次找那个李耳结善缘，又是为了啥？这个总能说了吧？”
先了解了解，再想办法突破。
玄女沉默，就在孙然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她突然开口：“知道诸神世界吗？”
“当然。下个十年最有可能晋升黄金级的游戏世界，里面是西方文化背景。”孙然说道。
玄女点头：“诸神世界里，众神林立，每一个神都有大能，不输你我。和地球一样，是破坏者和游戏公司共治的局面。里面有多个神系，最强大的有两个。一个是神王奥丁为首的阿萨神族，另一个是以神王宙斯为首的奥林波斯神族。原本，两个神族力量相当。但在最近的千年，宙斯力量持续庞大，渐渐压倒了奥丁，即将成为诸神世界中的最伟大者。”
“哦，这又怎么样？”孙然问。
“是一个预测，由西王母提出来的，西王母你认识吗？”玄女问。
“认识。不就是那个自称女仙之首的人嘛。”孙然笑道。他离开破坏者世界的核心好多年了，许多新变化都不太了解，但老一辈高手，他还是认识的。
现在听着玄女讲这些事，倒也挺有趣。
“对，是她。她预测：随着诸神世界的持续庞大，力量统一，其中的神明必然会进军地球。换句话说，他们会入侵，占据地球世界的利益。”
“很新奇的预测。”孙然说道。
游戏世界的相互入侵，本质就是为了争夺游戏玩家。比如现在的地球，游戏玩家缴纳的信用点，有60％是转交给各个破坏者的，剩下40％才是游戏公司的。
诸神世界也差不多是类似的局面，大唐帝国里的佛祖一直想干的，也就是这事。
地球世界有一百亿玩家，是联邦最大的一块蛋糕，觊觎者遍天下，谁都想要。所以这预测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孙然生出了一些兴趣。
玄女继续道：“本来诸神世界的统一并不算大事。但是，如今的地球世界一片散乱，其中仙佛占据山头，各自为营，内部争斗不休，已经呈现明显的颓势。如果受到一股凝聚力量的入侵，我们没有足够的抵抗之力。所以西王母的这个预测说服了我。”
“然后呢？你想找李耳回去，和诸神世界一样搞个神系出来，以整合力量？”
玄女点头：“对。纵观地球洪荒之乱象，全是因为群龙无首的缘故。本来还有道祖在，但现在道祖音信渺茫，不知所踪。如今诸公，有这个手段压服众仙的，唯有太清道德天尊一人而已。”
“哦。可是李耳他崇尚清静无为，喜欢四处漂游，就像浮萍一样喜欢自由自在，你确定能请动他？”孙然问。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玄女反问。
“勇气可嘉啊。”孙然叹口气，摇头道：“可惜你却被我抓住了，而我是维序者，对你们破坏者的事，爱莫能助啊。”
玄女脸上却出现愤然之色，怒道：“你还没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哦，有多严重？”孙然惊奇，难道这里面还能说出个道道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破坏者之间的争斗。这背后还有游戏公司之间的较量，有种族的较量，最本质的是东西方文化的较量，水深的很！”
孙然听出了点阴谋的味道，眉头微蹙：“看起来你了解的很多的样子，都说出来，让我好好听听。”
盘古也开始关注起来，同时向孙然解释：“地球背后的游戏公司是天机阁。诸神世界的金主是路德重工。前者在地球排名第一，后者第三，在现实世界也是竞争对手。”
在联邦里，双方都是巨无霸，属于那种跺跺脚，整个联邦都要地震的超级工业帝国。
这两个公司借着游戏世界在暗中pk，这事就不好玩了，要是一不小心玩过火了，很可能会引发联邦动荡。
“水好像真的很深。”孙然皱眉。
没想到，玄女却冷哼一声：“我查到的资料很重要，你这个来历莫名其妙，藏头露尾的家伙，我不相信你！”
孙然看出来了，这玄女性情刚烈，吃软不吃硬，于是他收起太阿剑，将玄女从碎石堆里拉出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衣裙头发，将之恢复整洁，放软语气道：“刚才是我下手太重，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不过你可别试图逃跑，不然我动起手来很狠的。”
这个玄女有一些手段，只要一个疏忽，让她退出了游戏，那就没地儿找去了。而且这人已经见过他真正手段，事情没搞定之前，那是绝对不能让她跑的。
所以，从始至终，孙然都是全副警惕，不甘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果然，孙然一放低姿态，玄女脸色就缓和了一些，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冒险。你想要我说出来也行，但你得表明真正的身份。”
盘古一听，急忙道：“不要说。你一说，满世界的人就全都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孙然安慰：“放心，我不会说的。”
然后孙然笑道：“我的身份？别人喊我长青道长，真名孙然，住在五十五区第一层秘密花园。这些都不是秘密，你随意都能查到的。”
“那你这身道术哪来的？”
“我自己学来的，脑子好使，没办法。”孙然笑道。
玄女还是摇头：“不，不对。你的背景肯定不简单，看你的道术，在地球肯定是个大人物。你要是不说出来，我没法信任你。这点没得商量。不要废话了，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
孙然又尴尬了，谈话陷入僵局，这人的性格真是又臭又硬啊。
该怎么弄到她的真名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 你好毒！
现在情况很尴尬，杀又不好杀，放更是不能放，将这玄女放走，他有高级挂的事满天下就都知道了，落在有心人眼里，他道祖的身份就得被挖出来。
孙然和盘古讨论：“要不我说出来，你给她监控着？”
“没真名监控不了。”盘古表示无力。
说来说去，还是需要真名。
然后孙然对玄女道：“你要我说也行，但我身份比较隐秘。如果只换你的那点资料，我是不会说的。”
“那你还想要什么？”玄女问，对这个轻易打败她的人，她同样想知道他是谁。
“旧话重提，我就要你的真名。”
“……这是破坏者的命根，你觉得我会说吗？”玄女脸色立刻转冷，口中强调：“我现在跟你说明白，为了自由，思想的自由，我可以放弃一切！”
孙然点头：“我知道你不会轻易说的，所以我想了个办法。”
他准备打持久战了。
说完，他拿出太阿剑，左手拿着，右手光芒一闪，出现了一道漆黑的闪电。
“这是我领悟出的雷法，威力绝大，中者必魂飞魄散。”孙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