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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慢慢熬第10部分阅读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它了,或者是回到又脏又累的煤质科,或是离开海林市,再也见不到它了。记得,刚刚调进来上班的时候,曾经一起在煤质科上班的女孩儿们是多么地羡慕我,能穿干净漂亮的衣服,能够悠闲地看报纸喝茶,还能够不上夜班,在家里美美地睡觉。这样好的一个地方,不留恋是假的。可宁雨泽却说他不在乎,原因是爱我,为爱我不在乎。他说他爱我,可是我已经不爱他了,就在那天第一次见面时我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了。

    站在广场,看了一眼办公大楼,就转过身,跨过小桥,围着梯田似的花园走了一圈,最后站在小桥边的石桌旁,石桌四周有四个小石凳,我坐在石凳上,看着对面的办公室。今晚上他们是不会在三点前休息的,每次出事故都会有这么几天忙碌和紧张。前几天才刚刚忙过去,还没等人缓过劲来,就又出了事故,万幸的是没有像上次那样有死亡。赵长征来到大林湾矿也就多半年的时候,就有了两次事故,看来他的仕途之路并不顺畅。

    “卫雪,你是不是在这里等他?想不到你这么不要脸,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来勾引他。” 郎红艳满脸怒气站在我眼前,手指着我,恨恨地说。

    “我没有勾引他,你别误会,我和他之间只是朋友而已,这你是知道的。”

    “朋友?就因为相信你们是朋友,我才会被你们欺负,才会让你这个狐狸精把他『迷』的都不要我了。”

    “红艳,你要相信我,相信雨泽。我们真的没有任何超出朋友之外的关系。”

    “没有?你以为我没有证据胡『乱』说的吗?刚刚你们俩人在山坡边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他拉着你的手,他说的话我也听见了,他说他爱你,要和你在一起。”

    “不是的,那是你听错了。没有。”

    “我再也不信你,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雨泽才会回到我身边来。”说着,伸出双手,把我推到小桥上的栏杆边, “你去死吧。”于是一推。

    “不,不要……”我从桥上掉落下去,眼睁睁地看着小桥在我眼前飞速地消失,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着坠地的那一刻,对不起,老爸老妈,女儿不能孝敬你们了,请你们原谅。突然,我感觉到有人扶住我的肩膀,像是在摇晃我,我高兴坏了,看来有人救了我,我立马睁开眼睛,咦,我不是在桥下的地面上,我还是坐在石凳上,趴在石桌上,哪有什么郎红艳,刚才的事情是在梦里。我正要起身,就感觉到肩膀两边有人抓着,见我一动就放开了,“醒来了,怎么在这儿睡觉,会感冒的。”

    是赵长征。一瞬间的害怕又变成了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又该说什么,结果就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尽管是夏天了,可晚上还是有些冷。要注意的。”

    我嗫嚅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我只是在这里坐一坐,谁知道就,就给睡着了。”

    “矿上出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

    赵长征长出了一口气,说“幸好不是很严重。”

    “是的,要不然……”我轻轻说了一句。

    “所以,我想出来解解闷,没想到你会在这儿。你住了宿舍?”

    “嗯。”

    “你出来了,家里不就剩下俩个老人了吗?能行吗?”

    “我搬出来是为了想让姐姐住进去,姐姐不上班,这样才能照顾好我爸妈。”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你姐夫是做什么的?”

    “就在咱们矿上,采煤三队的胡伟杰。”

    赵长征就笑起来,“是小胡呀,嗯,我对他印象挺不错,听队长说正在考核他,应该很快了。”

    “姐夫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就是上班下班,从来不出去走动,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就是这样的。”

    第52章

    赵长征看着我。

    见他看着我,我就明白他听懂了我说话的意思,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是不是我说错了?”

    赵长征也就笑着说,“这句话的正确与否很难定论的。”

    “请赵矿长说说看。”

    “话的本身只是告诉了听话的人这个人是个不爱活动的人,这并没有错,但是如果去深层次的了解的话,那就变成了太老实了不走上层路线,以至于耽误到现在,如果这样理解的话,那么这句话好像就是错的,可是这个社会的确也就是这样的,真正有本事的人,如果不走动的话也就不可能有多少机会得到他本应该得到的东西,那么这句话似乎又没有错。所以,我刚才那样说。”

    我轻轻地笑了。

    “现在分析你的这个笑容。如果赞同的话这个笑是善意的;但是如果不赞同,那就是讥讽的,所以,这个时候该如何判断你这个笑容呢?”

    我就捂住嘴大笑起来。这个赵长征还是蛮搞笑的。

    “刚才是不是做梦了,喊叫着不要不要。”

    他的话顿时让我又想起来梦中的一切,也就想起前一会儿和宁雨泽在广场那边的事情,现在又见我在这里,肯定是以为我在等宁雨泽。算了,管他呢,他想怎么想就让他怎么想吧,难道你还能管住人家的思维吗?我很无奈地说,“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见我被人推下了这个小桥,就在快要落地的时候,感觉有人接住了我,一高兴就醒了。”

    “需要我给你解解梦吗?”

    “赵矿长会解梦吗?”

    赵长征就笑着说,“嗯,自认为解得还不错吧。”

    “那就解解看。”

    赵长征想了一下,就说,“梦见这样的梦,通常是做梦者心里有着困『惑』和难为的事情,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很需要一个给予点拨开来和解救的智者,帮助自己离开。”

    我又笑了。

    赵长征看着我,“又笑了,我想大概是对了,和刚才的笑异曲同工。”

    见他这样一说,我真的不敢笑了,抿住嘴,使劲憋着。

    “不用这样,你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干嘛委屈人家嘴巴呢,还有声音。“

    我终于大笑起来,笑得我捂住肚子蹲下来,好久没有开怀大笑了,以至于我的泪水顷刻之间哗哗而下。就这样哭了一会儿,在我哭的时候,赵长征一直不吭声。等我哭完之后,我站起来,抹去眼泪,笑着说,“谢谢赵矿长,我也不知道我会这样,别笑话我。好啦,我该走了。时间久了会影响你对大政方针的思考了。那我这个小女子可担当不起的。”我想起来李娟说的那句话,也不管用的用不得就用上了。说完,转身一走,忘记了自己还是在凉亭的台阶上,结果脚一歪,摔倒在地,好像脚踝上面还和一个东西擦了那么一下。

    赵长征赶紧过来问,“怎麽样?摔着了吗?”

    我『摸』了一下脚踝,感觉上面有捏糊糊的东西,还有点疼,心想,估计是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就问,“赵矿长,有打火机吗?”

    赵长征赶紧掏出打火机来照着,果然,是被划伤了,流血了。

    “这得赶快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不能让不干净的东西呆在伤口上。这样吧,我身上还有一块还算是干净的手绢,先包起来,别让它出血。再带你去医务室。”赵长征一边说一边拿出手绢包住口子,扶我站起来,“怎麽样?能走吗?要不,我来背你吧。”说着就蹲在我跟前。

    我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赵矿长,没有你这么夸张的,还要人背的。我又不是电视剧里那些古代小姐,生长在矿区的人还怕这一点点血吗?”

    我这么一说,赵长征就站起来,看着我,“真的不用吗?”

    “哪有那么严重,大不了就是拐一拐吗?”

    我就一拐一拐地和赵长征走过小桥,上了广场,又往右边走了一会儿,就该下坡往宿舍楼走了,医务室就在宿舍楼边上不远。到了下坡处,我有些愁,自己单走,会不会滚下去,可是让赵长征搀扶着又有点不好意思。就在这时候,大楼的楼门那里跑出来一个人,是宁雨泽。他来到我跟前,紧张地说,“雪儿,你这是怎么了,我在窗子前看见你一拐一拐地走路。”

    赵长征说,“她的脚踝上面被划破了。”

    宁雨泽这才看着赵长征,笑了一下,说,“谢谢你赵矿长,那就让我来送她到医务室吧。”

    第53章

    我看着他,冷漠地说,“是宁主任,谢谢。不过,请你以后称呼我卫雪好吗?我们只是同事,同事之间这样称呼怕是不妥当吧,也许你不在意,可我是个女人必须要在乎自己的。所以请你不要给我带来麻烦。赵矿长,请用一下你的电话可以吗?”

    赵长征把手机递给我,我打给了丽丽,“是丽丽吗?我现在在广场小桥边上,你过来一下。”

    “怎麽了?卫雪姐。”

    “我的脚被东西划破了,有点不方便走路,你过来接我一下。”

    “好的,卫雪姐,你别着急啊,我马上就过去。”

    把电话还给赵长征后我又说,“谢谢你赵矿长,请回去后。我宿舍里的女伴儿马上就过来了。”

    赵长征看看我说,“那好,那我就进去了。记得,别沾上水。”说完就往办公大楼走去。

    “雪儿,一定要这样吗?”宁雨泽痛苦地说。

    “请你离开。”我还是一副冷漠的神态。边说边往前又走了几步,宁雨泽要扶我,我一把甩开了。

    “雪儿,你究竟想要怎麽样?就算是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更何况是你。你难道真的不懂我的心吗?我回来就是为了要和你在一起的,要和过去一样。”

    “回到过去?你觉得可能吗?时间会为你倒流吗?宁雨泽,别再胡思『乱』想不切实际了。我再一次和你说明白,以前,现在,将来,我卫雪从来没有爱过你,所以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永远不会。”

    “那你刚才又去广场干什么?你是在担心我才去的对不对?雪儿,我知道你是在说气话,是我以前没有明白你的心,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不能让他对我有丝毫的幻想,刚刚梦里的一切还在眼前清晰地闪现着……这是警示,是在提醒我,一旦泥潭深陷了,那么就会真的掉在桥下了。为了断他的念想,我只好拿罗子青说事,“你可真会自作多情,你以为我去那儿是为了你吗?我是在等子青,是为了等他才去那里的。”

    我已经看见丽丽跑过来了,到我跟前喘着粗气,“卫雪姐,你,你怎麽样?”

    我就笑着说,“你看你,慢慢来就行了,干嘛要跑呀,看累的。”

    “怕你一个人害怕,所以就想着赶紧过来的。”

    满大院灯火辉煌地,有什么可怕的。丽丽看着宁雨泽,我就说,“他是新来的副主任宁雨泽。刚才看见我想帮助我,现在有你了就不用麻烦宁主任了。谢谢,请回吧。”说完就拉住丽丽的手往坡下走。丽丽没吭声,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扶住我走着。

    “我说你这个人去哪里了,就接个电话吗怎么会那么长时间,我就去值班室看,人家说你老早就走了。你又跑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又睡不着啦?”

    我就笑着说,“切着几天呢。”

    进了医务室,坐在办公桌前百~万\小!说的护士赶紧站起来,“怎么了?” 边问边帮着丽丽把我扶坐在床上,挽起裤脚,嗬,手绢已经被血染红了。护士就把手绢拆下来,亮晃晃的灯光下,伤口一下子就醒目在眼前,好深的口子。我疼地眼泪流了下来。

    护士手脚麻利地清理了伤口处的血迹后就把大夫叫了过来,真巧,今晚驻矿的大夫恰好就是那天给我看病的大夫。见是我,就笑着说,“又是你,你快成小燕子了,状况不断。”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护士刚刚清理过的伤口就又被流出来的血给捂住了,大夫就又清理了一遍,『露』出伤口后,大夫说,“有一寸了,要缝针。”

    “嗯”

    我吸了口凉气,身子有些发抖。

    “打点麻『药』吧。”丽丽说。

    大夫看看我,说,“打上麻『药』是不疼,不过,有副作用。”

    我想了一下,咬了咬牙,说,“就这样缝吧。”

    第54章

    丽丽看了看我,就紧靠着我,双手卡住我的胳膊。缝的时候我叫出了声,泪水哗哗地流着。缝好后,又包扎起来。

    “不用打破伤风针吗?”

    “是玻璃划伤的,不用打。记住,别沾染上水。”

    “刚才是不是走来的?”

    “是走来的。”

    “找个人背你回去吧。”

    丽丽就笑了,“那没问题的,我来背你。”

    “大夫,非要背着吗?”

    大夫看看丽丽,说,“应该是背着好点,刚缝了针,最好不要用力。”

    丽丽蹲下来。

    刚刚憋回去的眼泪此时流出来。见我没有反应丽丽转过脸来,正要说话,看见我满脸的泪水,就笑着说,“感动啦?你还真是的,就这么一点儿小事情……你要是真的感动的心肺颤抖的话,你就请我吃一顿好了。”

    丽丽的话就又把我给逗笑了。

    “你能背的动我吗?”

    “本人虽然苗条,但有的是力气,你可别忘记了,我干的是什么活。”

    是呀,丽丽干的就是我曾经干过的拣矸石的工作,从拣矸石里出来的人都是很有力气的,尤其是腰和手的劲道。拣矸石的活是站着干的,是从皮带上把滚动的矸石搬下来,搬到脚边的矸石仓里,而矸石有时候一块就是几十斤重,而且还在皮带上滚动,这就需要手上的力气和腰上的定力,才能够把矸石搬下来。这个工作是很毁人的,一旦离开,时间一长,腰上就会有病痛了。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时不时地就会疼一下。

    现在的丽丽是可以把我这个瘦弱的病秧子背回去的。

    我俯下身,爬在丽丽背上,丽丽双手抓住我的两条腿,往上一送,就背起来了。

    走出医务室,又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宿舍楼门口,我就说,“要不,我下来自己走吧,上楼梯太累了。”

    “那不行,刚才大夫说了,不能用力的,上楼梯比走平路更用力,你怎么能走。还是我来背你吧。没问题,我行的,别担心,为了吃一顿大餐,付出点是应该的不是吗?”

    我就笑起来,“丽丽,谢谢你。”

    “看你又客气上了,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窝里的娃子啊,咱们不亲,谁亲呀。”

    丽丽喜欢说四川话,她的四川话说的还真是地道呢。就这样说说走走地就上了楼,等到了门口,丽丽已经累的快要虚脱了。

    “谢谢你丽丽,我还是说谢谢了,不说,我有点难过。”

    丽丽呼哧着说,“那你就说吧,省得你难受。”

    “那我明天就请你吃大餐。”

    “别,等你好点了,你这个样子还能吃,吃大餐吗?”

    也就是,辛辣的不能吃,还有啥意思。“好吧,那就等我好点了再吃吧。”

    今天就是五一长假的第一天,假期活动开始了。去年的五一假期我不在,今年又碰上这样的事情,我真是有些没脸见同事们了。一想到这个我就骂自己,真是神经病,干嘛要跑到凉亭去,如果不去凉亭就不会让宁雨泽误会我是为他而去的。真是犯病,不只是犯病,说的难听点,简直是犯贱了。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弄得丽丽也是无法睡。

    “对不起,丽丽,连累你没有睡好。你今天还上早班呢。”

    丽丽『迷』糊着双眼说,“没关系,到了班上,跟组长说一说,在铺上睡上两小时就行啦。只是你行吗?早上还有篮球赛呢。”

    我看了看伤口,自己又试着走走,还行,“你看,没事吧 ?”

    洗漱后丽丽和我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餐,来到篮球场上就看见宁雨泽站在那里等着我了。

    聪明的丽丽悄声在我耳边说,“卫雪姐,这一回我可帮不了你了,我得上班去了。”说完对着宁雨泽笑着说,“宁主任,早上好。你们聊啊,我要去上班了。”说完就挤眉弄眼地走了。

    宁雨泽往我跟前走了几步,看着我,眼睛里没有半点生气和怪怨,“我懂你的意思。腿好点了吗?”

    我压住心头的叹息,淡淡地说,“好多啦。”

    宁雨泽又往前走了一步,把他左手拿着的一个水瓶递给我,“一会儿多喝点水,别上火了。我记得你一到热天就容易上火。”

    我没有接,“我现在不喜欢老喝水;再说,还没有到热天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