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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关山第57部分阅读

:“有点知道。”

    金碧莲说道:“你什么时候见的张兰苹?”

    郭继斌说道:“还是小时候见过,就是张兰苹过周岁时恩师带我去的。”

    金碧莲又问:“你的身世,你义父、义母告诉你了?”

    郭继斌说道:“是告诉我了,我是恩师从火堆里抱出来的,是我义父义母扶养大的。”

    金碧莲说道:“应该说,你是我大哥哥从塔尔齐的千军万马中抱出来的,这世上除了我大哥哥外,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郭继斌说了声“是”,王人英把信看了还给了金碧莲,然后说道:“虽说兰苹过周岁时我们见过她,十几年不见,见了面未必能认得她了!”

    金碧莲先叫王友苹按排早饭,王友苹离开客厅后,金碧莲问离继斌:“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我二师姐和二姐夫?”

    郭继斌说道:“我师母的意思,要小姨陪我去的,自然是小姨说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

    金碧莲说道:“给老唐办完丧事便去,如何?”

    郭继斌还没有回答,门口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起,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稍顷,庄客进来报道:“郭玉波从临安赶来,说有要紧事要见庄主和夫人!”

    王人英说了声“请”,郭玉波已快步走进客厅,对王人英和金碧莲拱手说道:“有扰二位了!”他瞟了郭继斌一眼,见郭继斌长身玉立,身上衣衫也甚考究,乍看像恂恂儒生,细看又英气逼人,气度不凡,又问了一声:“这位公子眼生得很,是府上的贵戚吗!”边说也抱了抱拳。

    因郭玉波问的是金碧莲,郭继斌向郭玉波躬身还了礼,并没有说话。金碧莲见郭玉波没有穿官服,笑道:“郭大人没有穿那身捉贼的衣服前来?这位郭继斌,从绿柳山庄来,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郭玉波笑道:“原来是郭公子,失敬失敬!”然后回敬金碧莲:“我那身行头只能吓唬吓唬小贼,在江湖人物眼里可就不值钱了!再说,我是来看朋友的,不是来捉贼的,没的被主人家讨厌!”

    王人英说道:“郭大人不必耍贫嘴,你把我们当朋友,是高看我们了!你这个时候来到敝庄,不会是‘看朋友’这么简单吧?请坐,坐下说话!”

    郭玉波面色一端,说道:“我是连夜从临安赶来的!”

    不论是从郭玉波的脸色还是话意,一定是有了极重要的事。郭玉波年已五十开外,就年令而言,份属王人英和金碧莲的前辈,却也谈不上有多大的交情,郭玉波找上门来,只怕也是不得已了。金碧莲问道:“什么事这么紧急?”

    郭玉波说道:“请你去救一个人!”

    金碧莲问:“救人?救谁?”

    正文 第四十章 破庙却敌一笑轻

    更新时间:2011-2-13 1:18:39 本章字数:3504

    郭玉波连夜从临安赶到王家庄,要请金碧莲去救一个人。金碧莲急问救谁,郭玉波先不说出救谁,却说道:“我和玉涛也算是朝廷的武官,吃着一份俸禄,便得为朝廷着想,但我们和董宋臣走得很近,仿佛是看家护院的狗,没少挨人骂!”

    金碧莲说道:“董宋臣是什么人?”

    郭玉波说道:“他是太监,皇帝身边人,皇帝颇听他的话。正所谓权势燻灼,连宰相也要看他的颜色!”

    王人英说道:“皇帝听太监的话一定便是昏君,这朝廷就没救了!”

    郭玉波说道:“谁说不是呢?自从蒙古军围了鄂州,这董宋臣便劝皇帝把国都搬到四明去!皇帝若果然听了董宋臣的话把国都一般,拱卫国都的守军也跟着一撤,鄂州以东还有多少守军?还能挡得住蒙古人吗?”

    金碧莲问道:“皇帝没听他的话吧?”

    郭玉波说道:“迁都可不是一件小事,满朝大臣也有赞成的,但反对的多。有一个人,身份只是小小的节度判官,上表坚决反对迁都,要皇帝斩董宋臣,以稳天下臣民之心!”

    郭继斌说道:“董宋臣要杀这个节度判官,郭大人赶来要我小姨出手相救?不知此人是谁?”

    郭玉波说道:“郭公子好聪明,正是如此!此人便是宁海军节度判官文天祥,”

    王人英问道:“一个小小的节度判官也值郭大人费心?巴巴的从临安赶来,好几百里路呐!”

    郭玉波说道:“此人所谓‘古谊若龟鉴,忠肝如铁石’,理宗皇帝亲拔第一名状元!唉,我朝这样的人太少了,不能被董宋臣杀了!”

    金碧莲问道:“可知剌客是谁?”

    郭玉波说道:“昨天下午,董宋臣家来了一个客人。”他看看郭继斌,接着说道,“也是一个公子哥儿,大约比郭公子大了两岁。当时我正在书房外,偶尔见到那人拿出一个金符……”

    王人英插嘴问道:“什么金符?”

    郭玉波说道:“我看不真切,就像虎符那种样子,上面刻着名字,又像印信,可见此人从蒙古来,而且大有来头!”

    王人英笑道:“什么时候我取来给你瞧清楚!”

    金碧莲说道:“人英我知你手痒了,你先别打岔,听郭大人说!”

    郭玉波说道:“我也曾替董宋臣办过几件不大打紧的事,是以他对我不大避讳。董宋臣便是要这人去杀文天祥!”

    郭继斌问道:“那个有金符的人叫什么名字?他既然是蒙古人,董宋臣不是通敌了吗?”

    郭玉波说道:“我查了二十几年,才发觉董宋臣通蒙古!听董宋臣称那人‘葛公子’,一定是姓葛的了!”

    金碧莲和王人英对望一眼,金碧莲说道:“果然是他!”

    郭玉波问:“莫非你们认识他?”

    金碧莲说道:“今天早晨,此人赶来我庄杀了唐文勇,我正愁不知他的行踪,原来他要去杀文天祥了!郭大人,从公从私,我都要杀此人,却又耽搁不得。姓葛的现在已在向宁海的途中了,你先请回,我收拾收拾便上路!”

    王人英说道:“只怕走不得,唐文勇的丧事还得先办!”

    金碧莲“啊呀”了一声,说道:“不错,真是走不得,老唐的丧事,按这里的规矩,至少也得三天,三天之后,还救什么人?”

    郭继斌说道:“既然小姨走不了,我去走一趟吧!他敢冒我的名字杀唐伯伯,我也真得会会他,杀了他为唐伯伯报仇!”

    郭玉波说道:“你?成吗?姓葛的敢来宋国办事,自然有过人之处,武功定非泛泛,有后援也说不定,你一人前去,若挡不了姓葛的可就不妙了!”

    王友苹笑道:“郭大人要是不放心,和我继斌哥比划比划不就知道成不成了?”

    王人英对王友苹说道:“小孩子别乱插嘴!”

    金碧莲对郭玉波说:“郭大人请放心,继斌这孩子,论功夫和心眼都是上上之选,还强过了我呢!”

    郭玉波听金碧莲如此说,不由得对郭继斌刮目相看,笑道:“郭公子不显山不显水的,原来是个高人,下官多有失敬!”

    郭继斌连忙抱拳谦逊道:“岂敢,小姨高抬我了!”

    说话间早饭已按排好早饭,郭玉波也不客气,草草吃毕,知道金碧莲和郭继斌还有话说,先骑马走了。郭玉波走后,郭继斌才解下肩上的包袱,对金碧莲说道:“我要对付姓葛的,这包袱带在身上不大方便,请小姨代给我二姨,只是要小心别丢了!”

    金碧莲笑道:“你这孩子,连我都不相信了?包袱里是什么好东西?我得先看一看!”

    郭继斌说道:“不敢瞒小姨,包袱里是我恩师和师母给的羊脂玉如意!”

    “羊脂玉如意”五个字轻轻的从郭继斌嘴里出来,到金碧莲耳中已如雷震,金碧莲伸出的手竟一时僵定在半途又缩了回来。她说道:“羊脂玉如意原本是绿柳山庄之物,先是被毕天祥得去藏在洞庭西山,被我和人英找着后又被沙昆和赖仁抢去,沙昆和赖仁又给了乃师西门英和西门豪。我大哥哥和大师姐从和林回来时,又从西门兄弟手中得到。本来世上没有人知道这羊脂玉如意又回到了绿柳山庄,我大哥哥和大师姐把它给你做聘礼也太贵重了吧!羊脂玉如意一出世,保不定又要惹得江湖上沸沸扬扬,纷争不断!”

    王友苹问道:“妈,什么羊脂玉如意?什么聘礼?先给我看看好不好?”

    金碧莲说道:“看看可以,嘴巴可要把紧了,在人前千万别说,要不可惹烦!”

    郭继斌说道:“这中间的故事我也听师母说过,不过江湖上能从小姨手中取去的高手恐也不多!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东西在小姨手中?既然那姓葛的从这里走了有个把时辰了,我得赶在他前头,先到宁海才是。”

    金碧莲说道:“姓葛的不好对付,你一定要小心在意,以君子之道对君子,以小人之道对小人,他若j滑,你得比他更j滑!”

    此时王人英已着下人选了匹好马牵到门前,金碧莲、王人英把郭继斌送出大门,郭继斌向金碧莲和王人英行了一礼,跨上马背,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那马一声长嘶,向临安方向驰去。王人英一转身不见了王友苹,忙问金碧莲:“友苹呢?”

    金碧莲刚要回答,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了过来,马背上骑的不是王友苹是谁?王友苹丢下一句话:“爹、妈,我去帮继斌哥了!”也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追郭继斌去了!金碧莲“唉”了一声:“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宁海军在临安的东南部,就路程来说,从临安到宁海,比之从临安到苏州木渎还要略近一点。郭继斌和王友苹离开王家庄时,已过辰时,一路急奔,中途略打了尖,仿晚便到了临安。随便找一个小客栈歇了,第二天一早便向宁海赶去。大约到了下午申时时分,已经看到宁海的城廓,往多里说也不到五里路了,此时满天乌云密布,一阵风吹过,竟下起了雨来。风倒是不大,但雨滴甚密,旷野之中正愁没处躲雨,恰好几百步之外有一个破庙,两人一拎马缰,跑到破庙前,把马拴在廊上,两人便走进庙里。

    这是一座龙王庙,离官道一百多步,离河不到二百步。遇到水旱灾时,善男信女们才想起前来膜拜,这几年风调雨顺,反倒把龙王爷忘掉了,是以略显破败。三开间的房,第一进正中供着龙王的像,两旁站着几员蝦兵蟹将。龙王前的供桌上既无供果,又积满了灰尘,香炉里半指长的剩香,已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了。第二进原本是住人的,现在也是人去房空。郭继斌和王友苹找一干净地方坐下,却听庙外一阵马蹄声,又走进一个人来。此人二十七八岁年纪,白净面皮,配上一身白阑衫,倒也有几分风流倜傥。只是眉毛略稀,目光睃睨之时颇见凶狠。此人走进庙来,见了郭继斌和王友苹,先是一怔,随后抱拳招呼道:“两位也是躲雨的吗?这雨下得突然,还好衣服没有淋湿。”

    郭继斌拱手还礼,答道:“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这雨说下就下,幸好有这个破庙躲雨。”略一停顿,又抱拳问道:“我见兄台堂堂一表,甚是心仪,不知高姓大名,可肯见告?”

    来人说道:“我姓郭,名叫郭继斌,从绿柳山庄而来。”

    那人当着郭继斌的面报出郭继斌之名,王友苹不竟“啊”了一声,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你是郭继斌?”接着又加问了一句,“是绿柳山庄的郭继斌?”

    正文 第四十章 破庙却敌一笑轻2

    更新时间:2011-2-13 1:18:39 本章字数:3523

    听王友苹追问,那人面露惊愕之色,说道:“不错,敝居正是绿柳山庄。”他随后又问郭继斌,“不才说出名字,这位小小姐如何吃惊?在下的名字莫非有什么不对?兄台姓甚名谁,也望告知。”

    郭继斌见来人冒用自己名字,便知他就是杀唐文勇的凶手。心虽恼恨,因此行是为解救文天祥而来,如果为报唐文勇之仇贸然出手,万一杀不了他,如何还去救文天祥?他心念一动:“你能冒我的名字,我不妨也冒文天祥的名字!”他随即说道:“学生姓文名天祥,这位是我的小表妺王友苹。因时常听得朋友们说起郭继斌的大名,心生仰慕,不想兄台便是郭兄,是以小表妺颇感惊喜。”

    王友苹听郭继斌这样说,她本极聪明,随即附和说道:“久闻绿柳山庄郭继斌是位少年英雄,今日得见尊范,欣喜之余,竟有点失态,请郭兄不要见笑!”

    假郭继斌见王友苹不是怀疑自己的身份,自己也并未露出破绽,于是故作谦逊,说道:“这也是江湖上朋友错爱,戝名何足挂齿?”他话头一转,反问郭继斌:“听说文天祥乃宁海军节度判官,兄台不在官廨之中,如何到得此地?”

    郭继斌说道:“我这位小表妺调皮得紧,说是要出城踏青,非要我陪着。好在公务不忙,我告了半天假,回城路上,不想竟遇上了雨!”

    此时真假两个郭继斌,明面上温良谦恭,其实心里都在打着鼓。假郭继斌听真郭继斌说自己便是文天祥,正是他要剌杀的标的,心里有点庆幸:“若在此地结果了文天祥,可谓人不知鬼不觉,还省得去宁海寻找节度使衙门。听说文天祥是文状元,看这身架倒还强壮。不过即便他会些武功,也不会高明到哪里。自己只要瞧准机会,定能一击成功!”他暗暗提气,找机会出手一击。

    郭继斌自称是文天祥,本意便是要这个假郭继斌冲着自己来,打上一架,不问胜败,可把真文天祥置之事外。从唐文勇的死状他知,对手不仅凶狠,武功决非泛泛,切不可大意,因此也是暗中准备。王友苹也知道假郭继斌是杀唐文勇的凶手,因见郭继斌自称文天祥,顿时明白了郭继斌的意思。知道这一架是迟早要打的,她便静候一旁,见机行事。不过她还有一事:她一知此人便是杀唐文勇的凶手,是郭玉波说的从蒙古来的“葛公子”,便惦着了他身上的金符。

    地上横着一根棍子,大约是农夫的锄头把,遗弃在此。郭继斌心想,若动起手来,这棍子有点碍事。他弯腰拾起棍子,原本是想竖在墙边的,刚刚站起,假郭继斌瞧着是个机会,一掌击向木棍的一端,而另一端正对着郭继斌的胸部。于是那木棍带着假郭继斌的内劲,向着郭继斌胸口袭来,风生水起,威势非凡,眼看便有穿胸之灾。

    郭继斌固然是事出突然,厥不及防,但他反应奇快,换手出掌抵住了木棍的另一端。假郭继斌一上来便用上了全力,他的劲力通过木棍,排山倒海般的向着郭继斌袭来。在最初的一个瞬间,郭继斌因发力在后,两脚虽没有后退,手臂却渐曲向胸口。这叫卸力,也就在这一退之间,已经消解了假郭继斌的雷霆一击。随之渐渐发力,手臂也渐渐向前伸展,于是两人成相持之势。

    假郭继斌一心欲置文天祥于死地,是以处于攻势,内力异常刚猛,仿佛冰山颓倒,有一种圧倒一切的威势。郭继斌已得无邪子武学真传,自幼习学,又得言成霖亲炙,内力之雄浑,已臻一流境界,假郭继斌的内劲虽源源不断的袭来,他也尽能顶得住。假郭继斌已把内力发挥到了极致,而郭继斌是敌强我强,敌弱我弱。当然,这个“弱”是指没有出全力。无邪子武学另有一功,这一发力,全身气机盎然,汩汩流转,毫无滞涩。

    相持了一盞茶时,两人面上已经见汗,衣襟无风自动,并渐渐鼓起。地上传出细微的滋滋声,两人脚下的铺地方砖渐渐下陷。假郭继斌见久攻不下,敌人的内力不仅不见其弱,反渐渐增强,内心便有点焦躁,脸色越见凌厉。

    假郭继斌偷袭郭继斌,继而两人比拼开了内力,这种场面王友苹还是第一次遇到。她先是一惊,见郭继斌立时稳住,并没有吃亏受伤,心内大定。她并不急于出手,心里却是想乘两人比拼之际盗他的金符。她好整以暇,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已知金符存放的所在,刚想伸手去取,忽又想起金碧莲曾对她说起过,遇到高手比拼内力,不可贸然出手相助。因为此时两个高手的内力溶为一体,很容易伤及出手相助的第三人。除非你的功力与他们相伯仲,或略高于他们。王友苹自觉自己的功力比不上郭继斌,她的刚欲伸出的手立时止住。她心念一转,既然暂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