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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帝国的历史第2部分阅读

    睡中醒来,他看了看四周,房间里没有人,很安静。他依然不是十分确定自己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他第一次从黑暗中醒来时,意识还有点模糊,印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泪水盈盈的妇人的脸,周围有很多陌生的人在忙碌着,哪个妇人和那些人的衣着显然不是他所熟悉的款式。当“陛下醒了”的惊喜声传入到他的耳朵里时,吃惊之余的他,本能的反应是试图直起身来,但来自身体的痛楚使他再次进入黑暗。

    当他第二次醒来时,神智已经清醒了一些,他感到自己的手在另一双柔软温暖的手中,身体的痛楚在这双温暖的手里仿佛减轻了不少。但是,当他看到在别人手中的“自己的手”如此之小时,他的思感高速延伸到他的身体,感觉告诉他的结果,只能用惊骇yu绝来形容。在妇人梨花带雨的“孩子,你可醒了”的话语声中,他僵硬地、努力地想露出一个笑容,结果却是再一次回到黑暗中。

    东的意识终于再一次从黑暗中慢慢浮了出来,虽然他没有睁开自己的眼睛,但他五官的感觉显然要比以前灵敏了些,他感觉到屋里有人,有轻轻的脚步声。当以前记忆的片段闪电般掠过脑海时,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穿越,”第二个是“破碎虚空。”

    东并不是一个喜欢大惊小怪的人,如果说“陛下,孩子”之类的词语,给予他的是惊奇,那么真正使他震惊的,是他身体的变化。他无法想象他现在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是的,是个孩子。可是,他真的是个孩子吗?茶铺中的狂想还残留在记忆里,如果把两者联系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到底他是他自己?还是他附在别人的身体上?是什么力量导致这一切的发生?一旦有了这样的疑问萦绕在脑海,人的情绪必然要出现波澜,反映在气息上,就是呼吸出现变化。

    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他的脉搏,他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道人,温和的笑容使他的心神微微平静了点。

    “陛下醒了,”哪个道人轻声说道。

    东没有答话。在情况不明时,最好的方法是沉默。

    屋子里面sāo动起来,一个秀丽的妇人出现在眼前,喜悦的笑容里依然有泪水在闪烁。东记得这是第一次醒来时见到的那个女人。在迟疑中,他轻轻地试着叫了声“母后。”

    女人迫不及待地捧住东的手,“官家,你可醒了,你要是有什么的话,让,让哀家可怎么好啊。”伴随着她话语的,是晶莹的珠泪如泉水般涌出。

    在道人的眼里,东的眼睛里依然充满了惊惧。这是正常的,任何一个人在经历了那样的劫难后,心神难免不稳,如果一派祥和,那反而不可理解。他转身对妇人说道:“陛下受惊,最好静养,太后还是不要过于激动,以免影响了陛下休息。”

    女人依依不舍地放开东的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孩子,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东勉强露了一个笑容,慢慢地闭上眼睛。“我是皇上?哪个皇帝?这是什么朝代?这是哪里?怎么好象是在船上?哪个女人是谁?还有哪个道士是谁?我的身体怎么还是那么痛?”带着一连串的问题,他渐渐地进入了睡梦中。

    道士眼神复杂地看着小皇帝入睡了,对他来说内心同样充满疑惧。飓风过后,当他被召到帝舟为端宗看病时,他发现小皇帝的状况极为糟糕,外伤尚不可虑,问题在于皇帝的经脉虚如游丝,稍有不慎,就有经断脉绝的可能。在他看来,此种情况,也许只有那几个前辈中的人物可能有办法,但眼下,这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

    然而,令他更为惊惧的是,在端宗的脉象中,他又分明感到皇帝的体内似乎另有生机。他苦思冥想,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也不敢下手。带着听天由命的心思,以及赌博的心态,他最后只是象征xg地在伤口用了一点点伤药。私下里他暗暗的颂祝,希望真武大帝显灵,保佑一切平安。

    总算苍天有眼,在经历了几次醒转又昏迷之后,皇帝的状况好转了,大臣们也开始相继过船来看望了,但陛下很少开口说话。(后世史书曰:帝至井澳,飓风坏舟,几溺死,遂成疾,十数ri不能言。)只是当陆秀夫和张世杰前来看望陛下后,陛下的状况似乎又变得不稳定了,这使所有人的心又都提了起来。

    东很少说话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了解情况的最好方法是多听少说。但当他第一次看到陆秀夫和张世杰时,惊异几乎使他忘掉了身体的痛楚,他终于明白他在哪了。“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天水一朝”这句话,他还是听说过的。

    一切其他的疑问都有答案了,除了他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作为这个星球上独一无二的保持五千年完整记录的文明,中国的史书太庞大了,要想看完这些记录,那实在是一个颇为耗费时间的过程。但如果你想大致了解中国的历史,有两部煌煌巨作你是不能不看的,那就是《史记》和《资治通鉴》。《资治通鉴》只讲到五代末,但是后人毕沅又为它作了一个续,讲述了宋和元的历史。至此,看完这两本大作,中国历史的绝大部分脉络你基本上就清楚了。

    东清楚的记得,按照历史的轨迹,他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在世上,而这个飘荡的行朝还有一年零两个月的寿命。他被扔到这里来不会是为了再续四个月阳寿的吧?这玩笑开的就太大了。

    东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哪个倒霉的端宗皇帝的去世,一定与这样的海上流浪生活有关。一个生病的小孩子始终在万倾波涛中颠簸,身体得不到充分的修养,缺少新鲜的果蔬,每ri里还担惊受怕,即使在后世,结果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只是他们为什么不到海南呢?这个疑问东在看史书的时候就不是很明了。虽然那时候是在冬季,但海南的气候可是很宜人的。在他原先所处的时代,冬天的海南正是旅游的黄金季节,飞那里的机票航空公司都不情愿打折。这么一个绝佳的疗养地,他们为什么视而不见呢?而且根据史书上记载,在其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实际上也还是在那附近活动。

    东决定不管怎样,也要尽量先把他们引到那里去,否则,如果按着历史的轨迹,由着这些人行事,估计他的小命最后还是被玩完,他可不想拿自己的xg命开玩笑。

    他忍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在焦虑中等待,深怕这帮现在算是他的大臣的家伙直接就决定下一步如何行动了,那样,他的归宿基本上就是这大海了。在似乎漫长、难熬的等待中,他终于还是等到了机会。只是别人是如何看的呢?

    道士的内心实际上也是大起大落的。端宗身体的好转足以使他相信奇迹,但随后的不稳又使他无比的担心,他觉察到了那个小皇帝心神的不宁,虽然陛下似乎刻意隐瞒。这种状况对于一个经脉极其虚弱的人实在是一个不好的现象。他开始认为这是惊吓过度的缘故,因此尽量让杨淑妃陪伴安慰小皇帝。

    但是今天,他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他,陛下真正想要去的地方是琼州。而且,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支配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个发现使他的道心出现了一丝缝隙,导致他抛开了低调,与陆秀夫、张士杰说了那几句话。

    然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当他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悄悄地查看陛下的状况时,他发现陛下呼吸所用的,竟然是正宗的玄门方法。

    这么多天来,他居然没有发觉这个船上藏着一位高人,他是谁?是哪个低眉顺眼的太监吗?

    第四章 听息

    ( )舱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东望了过去,只见道士和吉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道士看见东睁着眼,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笑容:“陛下醒了,是不是觉得好多了?”说完走到榻旁给东把起了脉。

    东看了看这个道士,他知道这个时候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一般人,但他不想问。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

    道士很快把完了脉,说道:“陛下气sè好了很多,嗯,气息也比以前平稳了许多,不容易啊。”说完他看了一眼吉安,然后又看着东。

    这话好像有点别的意思啊,东笑了笑。

    东的确在练一种功法,这是一种他很早以前就练过的功法。只是前几天心绪不宁,完全进入不了状态。

    庄子听息法是一种道家静功,原为xg命双修的基础。它导源于庄子,妙在坐卧皆可,男女老少皆宜,而且不会发生偏差。

    所谓听息,就是听自己呼吸之气。但请注意,这不是让你听自己的鼻中有什么声音,而是要你觉得一呼一吸的下落,不要让它瞒过。换句话说,就是一心一意地感觉自己的呼吸就可以了,至于呼吸的快慢、粗细、深浅等,皆任其自然变化,不要用意识去支配它。这样听息听到后来,神气合一,杂念全无,连呼吸也忘了,渐渐地进入睡乡,这样就做到了前人所说的“心息相依,”就对了。

    简单吧?老子《道德经》里怎么说的?大道至简啊。

    有趣的是,在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百多年前苏东坡这个大才子也提到过相似的功法。苏夫子的原文是:已饥方食,未饱先止;散步道遥,务令腹空;当腹空时,即便入室;不拘昼夜,坐卧自便;惟在摄身,使如木偶。……又用佛语,及老聃语,视鼻端白,数出入息,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数至数百,此心寂然,此身兀然,与虚空等,不烦禁制,白然不动;数至数千,或不能效,则有一法,其名曰随,与息俱出,复与俱入;或觉此息,从毛窍中,八万四千,云蒸雾散。无始以来,诸病自除,诸障渐灭,自然明悟:譬如盲人,忽然有眼,此时何用求人指路,是故老人言尽於此。(见东坡《志林》卷一)。

    纵观中国古代的文化和哲学,它们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喜欢讲“平衡”或者称之为“对称”。比如我们经常能看到的词:y阳、动静、虚实、矛盾、进退等等,即使是从字面上看,它们也是平衡对称的。另外还有八卦啊、太极、五行、七星、九宫等图形也都含有潜在的平衡含义。儒家的“中庸”思想其实也是如此。这种两极或多极的平衡理念在后世的社会活动中反映的更多,如经营中的产与销、生产中的投入与产出、军事中的攻与防,等等。

    但是,后世的人们很有可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方面,那就是人本身。我们要问,人一生最大的两极是什么?是活动与休息,这两个方面实际贯穿了人的一生。活动的内容就不说了,它体现在ri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而我们通常所说的运动、锻炼,它们的结果只是使人的活动能力有很大提高。

    可是,随着科学的进步、社会的发展,人们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健康越来越差,这是为什么呢?其实这里面更多的是休息越来越差了,更确切点说,应该是休息的质量越来越差了。当白领们陷入亚健康,他们不是营养不好,锻炼有可能是少了点,但更多的原因是在休息上。

    我们知道,人体是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的,可是这种身体的自我修复更多的是在休息中进行。一个得不到良好休息、甚至睡眠都不足的人会怎样,基本上每个人都很清楚,要不兄弟们怎么会有“睡觉睡到自然醒”这个奢望的呢?

    看来后世的人们提倡或流行的锻炼方法是有缺陷的,或者说是不全面的。也许我们的古人早就认识到这点,只是限于知识和朴素的认知方法而用一种不同于现今文化,或者隐晦的方式表达和记录下来。

    平衡的理念,是不是要求我们现代人在“休息”上,也应该认真地学习学习、研究研究呢?

    什么是气功?用这个词来描述古人的修真行为是不太恰当的。但如果一定要用,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解释:人既然有活动,就一定有休息。气功的起始阶段、或者修真的筑基阶段就是休息的锻炼,是人体自我修复能力的一种锻炼。也许这样说,这种古老神秘的文化,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讲,就并不那样显得如此玄奥。

    啊,当然,气功或修真如果真的进入高级阶段它会出现什么奇迹,那就不好说了。毕竟人类在运动上可是创造了很多在前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奇迹的。

    道士看着东的笑容,忽然有种茫然的感觉。他是不是根本不了解这个孩子呢?

    “道长,朕可以起来吗?”东弱弱的问了一句。

    哈哈,“朕”冒出来了啊,开始进入角sè了。

    道士和吉安均楞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道士开口说到:“如果陛下觉得无碍,也可,但不可外出见风。”得,在舱房里溜达溜达吧。

    吉安小心翼翼地侍侯着东穿上衣服,陛下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他的头上可还是裹着布的哦。

    对东来说,身上的创口也许还算不上什么,他只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到底是谁的,所以他暂时也不想扯下那些裹着伤口的布。他下床一方面是真的无聊,另一方面是庄子听息法的要求也讲到:睡醒之后,如果不想再睡了,不妨起来到外面稍微活动活动,只要适可而止,勿使身体过劳即可。

    古人养生说过:久卧可是伤气滴。

    东在吉安的搀扶下试着走了几步,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脚步发虚,没有力气。在前世,他对自己的身体是很有信心的。上学的时候,每天清晨他都会跑上7、8圈,然后用冷水擦身,长期锻炼的结果是他很少有毛病,直到他“不幸”之前,他还没有尝过吊瓶的滋味。但是现在,他不敢狂妄的自以为是了。他缓缓地在舱内走了几圈,身上就已见汗了。得,还是虚,看来急不得。

    吉安扶着东坐下来休息,道士坐在那边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几个宫女陪伴着杨淑妃走了进来,太后听太监传话说皇帝起床了,赶紧赶过来看看。已经闷的不耐烦的卫王赵?,也紧跟了过来。

    “皇帝哥哥,你好了吗?你怎么头上绑那么多东西啊?可以解下来让我看看吗?”东从海上钻出来的“弟弟”关心的问道。

    我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咱不就是心里有点虚吗。“好多了,好多了。”怎么听着咱的声音里有点生活的颤音呐。

    还是太后解了围:“好了,好了,皇帝哥哥还没有完全好,?儿你不要闹了。官家,身体没有大好,还是不要太劳累,要多修养。”

    “是,朕让母后担心了,朕也只是稍稍动一动。”

    陛下身体见好,毕竟让太后心情也大好,她的笑容也多了:“?儿太闹,会妨碍官家休息,我带他走了。等到了琼州,官家好好将养。”

    东起身应了一声“是”,看着杨淑妃带着带着满脸不乐意的赵?离开,他轻舒一口气,抬眼看向舱外,他想到了陆秀夫和张世杰,他们在做什么呢?

    陆秀夫和张世杰在离开帝舟的过程中,都没有没有说话,只是在到了议事的船上时,张世杰才冒出了一句:“陆大人,你看这到琼州是不是太后的意思?”

    陆秀夫停下脚步,是的,今天似乎那里有点不对,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过程。也许就是太后第一次有了一个“建议”,只是这建议怎么像是陛下要求的呢?

    张世杰凑近身来,压低声音说道:“要不,就是那道士的意思?”

    陆秀夫犹豫了一下。哪个道士是行朝就要下海的时候赶来的,当时他拿着秀王赵与择的荐信,请求见太后,说自己jg通医术,想为朝廷效力。陆秀夫不喜欢道士,在他看来那帮家伙只会装神弄鬼,实际什么本事也没有。本朝的徽宗、钦宗皇帝不就是倒霉在他们手里的吗?但秀王忠于国事,慷慨赴死,还是令他敬佩的。看在秀王的面子上,他领道士见了太后。不成想和太后见面后,太后就真的留下了他。好在哪个道士的医术还不错,好几个大臣漂泊在海上生了病都是他治好的,他本人又很低调,并不过问国事,所以也就没有管他。

    至于现在,他想了想,“不像,他说那几句话,似乎更多是为陛下的疾病考虑。”他回答说。

    停了停,他接着说到:“张枢密,我们决定到占城,肯定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