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以后这里就是你要住的地方。”
“白日做梦,你怎么可能是他?你只是我买回來的男人而已!”
“我说你怎么和他那么像,原來是双胞胎!果然一样的喜欢对男人打开腿!”
“他竟然会为了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他压根儿就沒想活着!”
“我恨他……”
“……但我还是爱他。”
“如果阿声还活着,我会给他一个美好的未來。”
……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何落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对乔榷宸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有了另一番理解,甚至包括他的喜怒无常,以及一次又一次提醒他的‘不要多想’。何落心中积攒了越來越多的疑问,但同时他又很清楚这些问題的答案是绝不可能从乔榷宸的嘴里得到。
除非让他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或者……
何落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名字!
那个当年开枪打死何声的警察,,
“……顾闻笙。”
※
安静的办公室内,只有很轻的鼠标喀嚓声偶尔响上两次。
,,‘叮’!
随着电脑突然发出一声提示音,屏幕中迅速滚动的信息条便瞬间停了下來。顾闻笙看着正中红框里的搜索结果,不禁眉头微皱,然后犹豫了片刻之后又在搜索框里输入了‘何骆’俩字。但这一次更快,搜索几乎沒到三秒就停了下來,而且是一个符合条件都沒有。
“难道是……”
此时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來,顾闻笙侧头看了一眼,竟然是陌生号码。
“喂?”
“好久不见啊顾局长!有沒有兴趣出來喝两杯?”
“恐怕不行,”顾闻笙听出了是谁,便笑道,“身为局长更得严于律己,穿着警服哪能随便出去喝酒?”
“你换身衣服再出來不就好了!”
“那得晚点儿。”
何落犹豫了一下,问:“几点?”
“最早也得八点吧。”
“不是五点就下班了吗?”
“家离得远,晚高峰回去一趟怎么也得一个小时。”顾闻笙无奈地说道。
何落不满地哼了口气,又提议说:“那不喝酒了!出來喝茶总行吧?”
“这个可以,正好我这附近就有个茶屋。”
“不成,换个地方,你那儿太远了我回不來!”
“我开车。”
“也成!”
顾闻笙嗤笑道:“警车你也敢坐?”
“有什么不敢坐的?我又沒犯法!”
“是吗?”顾闻笙挑眉看了眼屏幕,又说道,“不过也对,连身份记录都查不到,又哪來的犯罪记录?”
056 细节
就近找了个公交站,一路直接往北大约坐了八站之后何落下了车。然后大约还沒走出两步手机就响了,他掏出一看是乔榷宸的,就快步走进了一个路边的t亭。
“喂?”
“何落,”乔榷宸那边匆忙地说道,“我还在公司,晚点儿回去。”
“沒事儿,你忙你的吧。”
一听何落也沒什么矫情的意思,乔榷宸顿了两秒:“那你记得吃饭,回去时给你带夜宵。”
“不用,”何落笑了笑,又问他,“你大概几点回來?”
“想给我做夜宵?”
“或许吧,看心情。”
乔榷宸忍不住地轻声笑了笑:说:“那就看你心情吧,我怎么也得九、十点钟才能回去,你要是心情好就随便做点儿,反正我今天是注定吃不上晚饭了,估计你做什么我都觉得好吃。”
“好嘞~你到时候就等着喝粥吃咸菜吧!”
“无所谓,沒熬糊了就算你有进步,”忽然传來敲门声,乔榷宸便急忙说道,“我还有事,先挂了。”來不及说再见就结束了电话,何落对着屏幕努了努嘴,但也沒觉得有什么不妥。
,,‘当、当’!
何落闻声抬头,磨砂玻璃外隐约有个人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猜的,”顾闻笙穿一身冬装警服站在门口,即便是沒有佩戴肩章也看起來十分挺拔,反倒是何落穿着夹克,相形见拙地显得很是单薄,“你怎么穿这么点儿就出來了?”
何落拽了拽自己的衣摆,无所谓地说道:“还行吧,反正也不冷。”
“不冷你手冻成那样?”
“你车在哪儿?”何落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題,然后悄悄地把手插回衣兜。
顾闻笙见状也就沒在多说什么,只看了他一眼便往外走去。
路边的停车位里规规整整地停着一辆现代,即便是前后都沒车它也停在了一个标准车位的正中,而且十分贴边,规矩得就像是驾校里的范例。
“你都混到警监了还开这种车?”
“一个月就几千块钱,能开这种就不错了,”顾闻笙并不恼,反而笑了笑说,“不像你,吃好的用好的住好的,现在百万以下的车都看不上眼了吧?”
何落的手肘搭在车门上,视线随意地在车里扫视了一圈,然后懒散地回道:“那到也不是,毕竟你好歹还有辆车,而我什么都沒有,谈这个都是白扯。”
“乔榷宸那么有钱了也沒送你一辆?”
“他连衣服都舍不得给我买,”何落拎了拎自己的领口,“喏!从入秋都快要穿到立春了。”
路口右转,轿车驶入主干道平稳地前行。
顾闻笙得空侧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他对你这么不好,你还跟着他干什么?”
“他给我钱啊!”
“什么?”
“咳,”何落想了想,觉得这事也沒什么不可说的,“我欠他钱了。”
“欠了多少?”
何落嘿了一声,嗤笑道:“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帮我还钱?”
“看情况,如果是涉及到非法性质的债务纠纷,作为警察沒理由不管,”顾闻笙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除了我,还有谁要帮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何落趁机说道,“不如还是老规矩,一比一换答案?”
恰好遇到红灯,顾闻笙将车缓缓停稳。
然后他转过头去看向何落:“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关于那个人的。”
“何声?”
“嗯,”何落点了下头,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的直觉告诉我除了乔榷宸以外,你应该也很了解他。”
※
雅致的包间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映衬着内设的木制家具更有格调。
“我和他是同一届的警校学员,那会儿他成绩很好,体能技巧样样拔尖,但就是不喜欢文化课,尤其政治类的考试永远都要补考,连基本的道德品质测试都过不了,”顾闻笙抿了口茶,继而缓缓地说道,“我记得当时有一道題,说的是独自一人遇见打架斗殴事件应如何处理,其他所有的人都沒犹豫地选‘躲避后报警’,只有他一个人选择了‘上前阻止’,”说到这里顾闻笙笑了笑,然后抬头看向何落,“结果就因为这一道題,他连补考也沒过。”
“搁我也不选报警,”何落把玩着茶杯,淡淡地说道,“等你们赶來黄花菜都凉了。”
“但这是公民的义务。”
“可义务然后呢?该打的也打了,该抢的也抢了,马后炮可不是警察的主要职能。”
顾闻笙定睛砍了他两秒,接着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來警察这份工作真的不适合你。”
“我本來也沒想要当……你什么意思?”
“替警局感到庆幸,”顾闻笙坦白地说道,“好了别岔开话題,我问你是否失忆过你还沒回答。”
“刚才你问的时候我就回答过了,我说‘嗯’,”何落吐了吐舌头,又说道,“还有,你等等……我问的是何声什么性格,你就给我说这点儿就完了?”
“不够吗?”
何落眯起眼來看他:“如果你这么沒诚意的话,咱就沒法聊了。”
“那你都用‘嗯’來敷衍我了,还指望我能说出什么?”顾闻笙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何落妥协地说道:“好吧,我最早的时候是在一个社团老大手底下做事,后來几条街之间闹不愉快就打了起來,跟我同屋的哥们儿被人捅死了,而我算是命大,就是脑袋被拍了下而已。”
“后來你记起之前的事了?”
“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听别人讲的啊!”何落一副嫌弃的样子,恨不得想把嘴里的茶水喷他脸上。
顾闻笙张了张最,犹豫了两秒后说道:“这么容易相信别人,难怪你身份证被人注销死亡。”
“无所谓,死就死了,反正有人照顾吃喝,我要那个也沒用。”
“你这心倒宽。”
“不宽能怎么着?这事儿摆明了是乔榷宸干的,我胳膊再粗也拧不过他大腿啊!”
“倒还真有自知之明,”顾闻笙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壶,在给自己满上后又给何落点了半杯,“不过身份证这事儿倒也并不是沒有回转的余地,毕竟再怎么说它也就只是一个证件而已,想要重新获得一个身份其实很简单。”
何落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静默地等着他接下來的话。
“但要办这事儿最主要的还是得看你,你若还要留在乔榷宸身边,就算再给你一百个合法的证件也沒用,反正乔榷宸也有的是精力,挨个给你注销死亡无非就只是时间问題而已。”
“你想让我离开他?”何落一针见血地说道。
“当然,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对待你的,但显然趁人之危就谈不上什么君子,”顾闻笙的眉眼之中染上一层薄怒,明显对乔榷宸恨之入骨,“更何况他在害了何声之后却沒有半点儿悔意,现在还來打你的注意,我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心,简直就是无耻!”
何落沉默地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放在下,此时他的心中某个疑问已经基本得出了答案。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隐隐还是有着一丝期盼……
“嗯?”忽然顾闻笙疑惑地皱起眉头,讶异地问道,“你这里什么时候长了三颗痣?”何落的手顿时一滞,顾闻笙急忙拨开了他的手指,接着便清晰地看到,“……不可能!”
“怎么了?”何落茫然地看着。
顾闻笙像是在回想,好半天后才迟疑地说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
一样的背影,熟悉的感觉。
他转过身來……
……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落不安地看着他。
顾闻笙的眉头狠狠一皱,然后猛地抬头,笃定地说道:“你之前绝对沒有这个!”
“……”
“不会错的,何声的右耳垂和脖子上都有十分标志性的痣,我当时一眼认出了你不是他就是因为你这两个地方都沒有,”顾闻笙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对细节的把握绝对够水准,“但现在你的脖子上怎么会出现这个?”
同样的地方,同样排列的三颗痣。
何落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然后吱唔地问道:“我也是才发现……会不会是刚长出來的?”
“那也太巧了。”
“双、双胞胎,大概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吧……”
“或许,”顾闻笙的拇指在何落的脖子上细细摩挲了两下,“不过我反道觉得,你这个更像是后点上去的。”
※
天色彻底入夜,一辆辆轿车在街道上飞驰,只留下了匆忙的光影。
乔榷宸紧赶慢赶才在八点前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猛踩油门也还是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别墅。
开门后满屋亮光,不远处客厅里的电视独自哇啦哇啦地响着,却不见何落的身影。“我回來了。”乔榷宸喊了一句,但是沒人回应。然后他又看了眼门口的鞋也不像是出去了的样子,便猜想着那家伙可能是在楼上睡觉。于是乔榷宸贴心地轻声漫步上了楼,却被两个空旷的房间弄傻了眼。
“……何落!”
“咦?”此时楼下传來一声沒心沒肺的回应,“你回來啦~?”
057 分辨
乔榷宸前脚刚上了楼,何落后脚就在楼下喊话,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刚才怎么不应声?”
“带着耳机呢沒听见,”何落无辜地甩了甩手机上的耳机线,又解释道,“不过后來感觉像是你回來了,结果刚一摘耳机就听到你喊了一嗓子。”
“是么,”乔榷宸不痕迹地缓吁口气,边解领带边说道:“我还以为这么晚你又出去鬼混了。”
“算了吧,我哪还敢呀……”回想起上次的经历,何落不禁恶寒,“……嗯?你干嘛?”
乔榷宸突然抓住他手轻轻地握了握,莫名其妙地说了句:“还挺热乎儿的。”
“……当然了!客厅空调都开着,再凉就沒天理了!”何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接着慢慢试探着收回了手。
“就是有点儿潮,”乔榷宸又摸了把他手心,问,“跑步着?”
何落动作一滞,然后撇了撇嘴说:“谁沒事在家跑步啊?我这是刚洗完的手!”
“下次记得擦干净点儿。”
“嫌弃你别碰啊……”何落小声念叨了一句,但眼看着乔榷宸停下动作,他便又赶紧转移话題,“对了,你吃晚饭了沒?”
“不是你做吗?”
“呃,可我不是说看心情么!”
“那就沒做?”
但自打早饭和午饭都是随口吃了嘴吃了份三明治之后乔榷宸就几乎滴水未进,现在已经可以说是饿过劲儿后的超级饥饿状态,结果一听何落这话更是当即就要暴走!
“……你不会是真沒吃晚饭吧?”何落小心翼翼地问道。
乔榷宸淡定地把领带随手扔在楼梯扶手上,然后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立马去给我煮碗面,要么去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今天晚上我就吃你了。”
何落沒犹豫,原地转身就直接奔了厨房!
※
其实细说起來,这也并不是何落第一次煮挂面,只不过之前陆续因为葱糊了、忘撒盐以及酱油多了等问題而被乔榷宸不屑地批斗了很多次,导致他至今都沒煮出一碗比较像样的面条。
“你个沒良心的家伙,我饿着肚子去给你买鸭腿,你连碗粥都不知道给我熬是吧?”
“啊哎……疼疼疼!”
“不疼我咬你干嘛?看着点儿锅,”乔榷宸咬完又舍不得地亲了亲那牙印儿,说,“不过看在你沒把葱炒糊了的份儿上,这次就勉强先饶了你。”
“谢主隆恩……”
何落一边翻炒着炝锅的调料一边还要躲开身后的马蚤扰,好几次都差点儿把锅弄翻。
“笨蛋!先放水再点酱油,”乔榷宸赶紧拉住他手,然后又护着他退了两步后才把旁边备好的清水倒了进去,但即便是滋啦的油花在短暂的飞溅之后迅速消失,也还是吓得何落紧往后躲,“做碗炝锅面都跟打仗似的,就你这还号称要提高厨艺?”
“……我去洗青菜。”何落沒什么好辩驳的,就蔫不出溜地从乔榷宸胳膊地下钻了出去。
乔榷宸沒拦他,只轻声笑了笑,说:“你也就会洗个菜了。”
“炒菜我也会!”
“如果你那也叫炒菜,狗也会,”乔榷宸再次走到何落身后,一只手支在台子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搂着他腰,“承认吧,你在厨艺上实在沒什么造诣。”
水流哗哗地穿过指缝和菜叶,何落停下手上的动作。
“那你觉得我在什么事情上有造诣?”
乔榷宸见他转过头來看向自己,表情很是认真的样子:“我觉得……”乔榷宸故意顿了顿,然后抬手轻佻地勾了下他的下巴,然后继续说道,“你在讨好我这方面挺有造诣的,只不过有的时候爱钻牛角尖儿。”
“是吗,”何落淡淡地应了一句,接着又问道,“那何声呢,你觉得他什么比较造诣?”
“你问他干嘛?”
“随口问问,他在做饭上很有造诣吗?”
乔榷宸眉头微皱,不悦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这么敏感干什么,”何落关掉水龙头,无辜地说道,“我只是随口问问。”
“你最好只是随口问问,”乔榷宸冷着脸站直身子,又松开了搭在他腰间的手,不耐烦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你’,沒必要模仿他,而且我也不想你模仿他!”
“我知道,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