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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挑美男戏天下第2部分阅读

此想不开从马背上跳下来啊!”

    李孟尧忍无可忍了,第一次见到如此自恋的人,转过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你你你……你不会对我因爱生恨了吧?”男子满脸惊恐地喊道。

    “……”

    天呐,这货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是白马王子的形象,却生了副自恋的唐僧心肠。

    “喂,你是哑巴吗?这么久了一句话都没听你说过。”

    “你能不能闭嘴!”李孟尧想爆粗口的心都有了,终于有辱斯文地吼。

    “哈哈,原来你不是哑巴啊!”他自动忽略了李孟尧话语里明显的不爽情绪。

    “好吧,虽然你穿得土了点,面色黑了点,样子丑了点,还是个小毛贼,但看在你如此爱我的份上,本公子不会见死不救的。”

    说完,也不看李孟尧抽搐的脸庞,扬鞭拍马,加快速度,跑到了她的前面,离她越来越远。

    当李孟尧以为他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的时候,他却猛然拉了缰绳,大白马转向掉头,拦在了路中央。

    随着黑马越来越接近他们,李孟尧的心也越提越紧。他却面色淡然,悠然地躺在马背上,单脚屈起,另一只脚架在其膝盖上,悠哉悠哉地晃动着,嘴里哼着小曲,闭目养神,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他说的救就是这么个救法?

    100米……50米……35米……20米……

    眼看黑马马上就要撞上他,李孟尧闭上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男子突然睁眼,面色一凛,手掌在马背上一撑,整个人飞身而起扑向疾驰而来的黑马,抓住缰绳向路边用力扯去。黑马受到牵制猛然停下,前蹄扬起,仰天一声长嘶。

    男子的一系列流水般的潇洒动作,李孟尧并没有看到。她只感觉到极速中的马猛然停下,倾斜的马背和突然的冲力让她没有抓紧马鬃,黑马长嘶的同时,她也从马背上飞了出去,又是被黑衣人扔出时那般腾云驾雾的感觉。

    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马会接住她。

    第007章 小显身手

    凉风瑟瑟,带着初春的寒气,不凛冽却沁凉。

    李孟尧被裹在风中,先是划出条优美的抛物线,然后在晕眩的坠落中。

    隐约间一道水墨色的身影如一线轻风斜掠而来,面上有柔弱的布料拂过,身侧有清爽干净的芳草香逼近,随即觉得身子一轻,听见有人低声絮语于她耳畔,笑声狡黠,轻声道:“腾空的感觉,很舒服呢……”

    李孟尧心中一阵恍惚,有暖暖的气息吹拂在她脸颊,微微发痒,那气息仿若春日清晨犹带露珠的翠叶,鲜活无比,令人心荡意移。

    然而下一秒,身子便突然重重一顿,顿得她头晕眼花。

    “哎呀,不好意思,本公子一时手软。”

    抬头望去,那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虽带着歉意,一双桃花眼里却笑意浓浓,一闪而过几丝嘲讽。

    李孟尧一声不吭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背对着男子,转过身去,一动不动。

    男子见李孟尧如此,不知她在干什么。紧接着就看到她的双肩有些细微的抖动,然后越抖越厉害,带着压抑的抽泣声。

    他的笑容慢慢退去,暗想自己是否做得过火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喂,你,你还好吧?”思虑了一会儿,他抬起左手搭上她的肩膀,出声问。

    就在这一瞬间,一团戾气突然袭上李孟尧的眉心。她迅速回头,手臂好似水蛇一般猛然盘上男子,一个标准、够力道的过肩摔就将他重重地摔在刚刚她摔过的地方。

    这次换她居高临下,瞅着这个狂妄自恋的男子,淡淡一笑:“哎呀,不好意思,本小贼一时手软。”

    本小贼,一时手软。

    这是眼前的粗黑少年给自己刚刚对他的戏弄给予的迅速的报复吗?

    男子还没从这突变中缓过神来,目光一点不移地落在她身上。她语气轻浅,笑意薄凉,脸上完全没有曾经抽泣过的痕迹,墨般的双眸里,只翻涌着灼然不可逼视的凌厉,倒映出他微微诧异张着嘴的模样。

    天空收起了最后一丝微光,有细细的微风吹过,无数树叶婆娑浮动,李孟尧仿佛听见有人在低声轻笑,疑惑地看了看周围。

    她没注意到,此刻那男子似乎也听到了那低不可闻的动静,偏了偏头,对着某个方向微微眯了眯眼。

    入目之处只有草木的团团侧影,李孟尧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天色已经昏暗,被这家伙耽误得也够了,自己得加快速度了。

    “这样就想走了吗?”

    然而她才走出三步,肩上再次搭上来一只手。

    李孟尧知道那人能够两下就把马制住,必然又是一个高手,而自己刚刚的过肩摔,只赢在出其不意。果然,当她试图挣脱时,自己依旧被钳制在原地纹丝不动。

    “没想到小兄弟你个子小小,脾气倒是硬。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哈哈!”边解释着干笑两声,他的手边顺着李孟尧的臂膀下滑,有意无意地搭上她的手腕处。

    李孟尧趁此机会凌然转身,另一只手戳向他的面门。

    男子松开她的手腕,闪身躲开,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有些疑惑,随即又释然。

    李孟尧才不管他脸色的变化,左腿弓步,一个飞身,右腿侧踢向他。

    男子连连后退数步,眼神明亮,惊叹道:“小兄弟身手不错啊!”

    踢出去的腿在这时猛然止住,转而回转、挺身、踏步,李孟尧已向反方向飞奔而去。

    “想走!”

    眼看她就要跨上黑马,原本在自己身后的男子竟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抬手向自己抓来。李孟尧惊讶的一瞬间动作也不停下来,身体陡然向后弯折,借着两人的身高差,从他手臂下滑步而去。

    一切好似慢动作般,李孟尧看着男子手掌在离自己面门只有一厘米的上空抓空而过,甚至能看清他光滑细腻的掌心上凌乱交叉的细纹。

    两人身体终于交错而过的瞬间,李孟尧刚想舒一口气,头顶却顿时一阵寒意,脖子也霎时凉飕飕。

    糟糕,万一感冒怎么办?李孟尧心里嘀咕之时,已经蹬步上马,飞奔而去的同时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子手中还抓着她的帽子,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是几分震惊几分困惑几分肃然,渐渐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天色终于完全黑了下来,随着远去的马蹄声,四周静谧了下来,身后有衣裙带风的声音。

    “公子!”两道青丽的女声同时响起。

    依稀似梦,恍然如亡。深远记忆里有一道半明半暗的影像,束得他心里有些紧。

    男子眼底有什么在奔腾翻滚着,静默了好久,才带着丝不可置信,慢慢地张口:“……你们看见了吗?她的头发……”

    有些惊喜,有些苦涩。

    “公子……”两道女声再次同时响起,带着丝担忧的口吻。

    黑暗中,时间又缓缓流过了些许。男子终于回过头来,脸上依旧是最初的明朗模样,看着眼前一黄一绿的两个秀丽女子,轻笑道:“你们公子我没事。”话题一转,对着黄衣女子接着说:“云舒,你刚才笑得太大声了。”

    被叫云舒的黄衣女子看着他家公子手里还抓着人家怪异的帽子,不禁又捂嘴偷笑道:“难得见到公子被人戏耍的时候!”

    “那是公子我不小心。”男子的眼前又浮现出女子帽子被抓下后露出的如玉的皓颈,“那姑娘是有些小聪明,身手也敏捷,却不是个内家。”

    “公子,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云舒笑道。

    一旁的绿衣女子相较于黄衣女子显得沉静。她看了一眼男子,沉声说:“公子,有一批人一路在远远地跟着她。”

    男子闻言微微一挑眉,问:“哦?什么来历?”

    “还没查到,只知道是从凤乌城的方向过来的。”

    “凤乌……”似在沉思着什么,男子接着说:“月皎,跟老头子交差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本公子难得出来一趟,还没玩尽兴。”

    月皎稍稍迟疑,“公子,我们不便多惹是非……”

    “月皎,”云舒打断了她,“公子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这个关头还是云舒体贴我。”男子懒懒道,“这一路,终于遇到个有趣的了。”

    “放心吧,公子身边还有我呢。”云舒似乎知道月皎在考虑什么,俏声说,“这一路上不都安全着吗?”

    月皎终于妥协:“……那好,云舒,剩下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然后便消失不见。

    男子笑意浓浓,看了看远处的天际,眼神明亮,闪着新奇而锐利的光,仿佛前方有什么猎物正在等着他,跃跃欲试:“好像,有点意思。”

    一旁的云舒听着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刚想发问,却见自己的公子眉梢意气风发,故作惊讶地高喊了一句“大红花,快,快赶上她,她的帽子还在我们这呢!”,便骑着大白马朝着李孟尧刚才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公子!等等我!”云舒惊叫一声,跺跺脚,也飞身离去,隐没在夜色里。

    夜,黑得更加浓墨般,淡淡的月光也愈显微弱。一切都在时光中悄然前行,谁也不知道,远处正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第008章 庙聚相携

    李孟尧顶着冷风一路又行了好一会儿,暗暗庆幸总算是甩掉那个家伙了。只是漆黑的夜和荒无的人烟更没能让她高兴起来。

    自己看样子已经是赶不上小城镇了。看了看表,其实也才傍晚七点多,要赶路还是可以的。只是这里不比她在现代社会的生活,到处高楼林立、灯火通明,就算是到了凌晨一两点,还是有热闹喧嚣处。如此的荒郊野外,一个人骑马路过就够寒颤的了,还要休息上一宿,光想着都不由从心底升起阵阵凉意。

    就在她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时,黑马拐过一个树丛,竟然瞧见远远有如豆昏黄的烛光。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孟尧迫不及待地加速上前。

    本以为会是个猎户人家,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座小寺庙。白日里似乎有周围的散户来这里供奉,烛台上的蜡烛还没有完全烧完。

    看着庙中央唯一的一尊雕像面容慈爱,李孟尧认不出它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平日里并不信奉佛家,但在如今的情况下,她还是恭敬地朝它作了三个揖,以感激它的收容之恩。她甚至觉得,也许刚才就是它指引自己来到这里借宿。

    环视一圈,李孟尧把庙里唯一的一张跪垫挪到了边上,自己无力地坐了上去,背靠着柱子。奔波了一天终于能够稍作休息,松弛下来的身体这才感觉到快要散架,胃里开始隐隐地不断上涌酸水。

    取出背包里的水囊喝了几口水,才稍稍压制住了恶心感。

    讽刺的是,千辛万苦摆脱那男子从大白马那里偷来的干粮也不过是两块发硬的粗粮大饼,李孟尧啃了两口就没有胃口了。

    外面,风刮得越来越急,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桌上的烛灯静静地燃着,不时地爆出一丝火花。李孟尧看着墙上照映出的自己的身影,有些愣神。

    早上出门前,徐进还端着憨实的脸庞瞅着她男装的模样偷偷乐,徐大娘半白的银丝在初升的太阳下闪着熠熠光辉,永远不变的一脸慈爱。转眼间,什么都变了。徐进母子此时不知在何处,自己被逼着奔走长途。明明可以在凤乌安安稳稳地等着爷爷把自己找回去,捂了捂肚子,黑衣人喂下的药目前似乎还没什么明显的症状,可是不久之后呢,远方在等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肠穿肚烂、七孔流血?或者会有奇迹发生让自己逃过一死?

    思绪好似杂草般混乱,纠缠得她有些浮躁。

    突然,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打断了李孟尧的思绪,惊得她从跪垫上一蹦而起。然而环视四周,明明什么人都没有。

    蜡烛在这时又爆出一丝火花,啪啪作响。闪动的火光中,李孟尧注意到墙上自己的身影边,有一条细长的黑影。

    猛然抬头,果然见屋顶横梁上,一水墨色长袍男子支着一只手臂,侧躺在上面,金丝发带垂落在空中,飘飘荡荡。

    一刹那间,她的脑中闪过千般念头,是要再和他打一架然后逃走还是束手就擒。却见他嘴角挂着懒懒的笑意,半睁着一双比夜色深醇的桃花眼看着她,道:“姑娘,我们可真是有缘,又在此相遇。”

    在自己的帽子被他抓下时,她就料到对方会识破自己的女儿身。当初把帽子做得那么长,一方面是为了保暖,另一方面就是盖住脖子的白皙。此时听他直接喊自己姑娘,也就不惊讶了。李孟尧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放下满身戒备,深呼一口气,重重地重新坐回。

    “咦,看来姑娘已经把我当作自己人,公子我不胜欢喜!”他见状继续说。

    李孟尧白了他一眼,幽幽地说:“夜黑风高,更深露重,阴魂不散也没法了,且让这小庙收一收你这孤魂野鬼。”

    打是打不过,跑也跑不动了,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一阵衣袂带风声过后,男子便从房梁上落到了李孟尧的前面,放声大笑道:“姑娘真有意思,不枉我跟了你这么久。”

    “承认你小气了吧,就为了两块硬的可以当砖头的大饼。”

    刚刚被他的叹息声吓得一时情急站起,此时那两块大饼正默默地躺在地上。

    男子的目光触及它们,突然脸色惋惜故作哭腔地哀叹:“大红花看见了一定很伤心,他把自己最喜欢的零食让给你,竟还遭到你的嫌弃!”

    “大红花?”李孟尧不解,“大红花是谁啊?”

    “你怎能如此薄情寡义!”男子扬声道,“白日里你还温柔地抚摸他,夜里就将他抛诸脑后,姑娘你好生无情!”

    白日里温柔地抚摸他?

    我温柔地抚摸他?

    我温柔地抚摸大红花?

    大红花?

    李孟尧终于联想到什么,当下一阵黑线当头,颤悠悠地问:“你不会是在说那匹头上扎着朵艳丽大红花的白马吧?”

    果然见男子捣鼓槌似的直点头,眼里含泪感动状:“我就知道姑娘你不会始乱终弃的!”

    “哦。”李孟尧轻描淡写地回了他一句,便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庙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男子不知为何并没有如她预想中的再说什么。

    静谧中,李孟尧听见他轻微的脚步声和衣袖摆动的摩擦声。虽然白日里跟他有些小出手,可是潜意识里她一直感觉他是无害的。正是因为如此,此时她才敢就这样和他呆着。或许,在这样陌生地方的夜里,有另外一个人跟自己处在同一空间,她竟然有些心安。

    干净清爽的芳草香缓缓靠近,弥漫在她的鼻息,李孟尧突然睁开眼,对上的是他黑若点漆的眸子,光芒微闪,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李孟尧也就这样静静地与他对视,看进他的好奇与探索,看进他的锐气与沉凝。

    “姑娘芳名?”良久,他眉宇间恢复一片风流清雅,漫不经心地问。

    “你先把帽子还给我吧。”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把帽子还给你。”

    “那你先报上你的家门吧。”李孟尧继续讨价还价。

    只见男子一听这句话,突然坏坏一笑,嘻声道:“原来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李孟尧再次无语,这人的自恋劲又上来了呗。

    然后,一块白色的不明物体向她抛来,下意识接住,正是那男子先前挂在身上的玲珑白玉。李孟尧不明所以地看他。

    “我的名字在上面。”

    李孟尧仔细一瞧,飞扬肆意的“欧阳律”三个字行云流水般刻在白玉背面,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欧阳律?这姓氏怎么这么耳熟?李孟尧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倒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姓李。”

    说话间,她把白玉抛回给欧阳律。

    欧阳律不满地抱怨:“这不公平,本公子的大名竟就换你一个姓!”

    李孟尧淡淡回道:“终归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李姑娘真是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