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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天书第53部分阅读

    为聪明,整天猜测我的想法,猜测对手的心情,每日勾心斗角强得太多。”

    “大臣们自然有大臣们需要考虑的。”

    克勒逸风冷笑道:“他们考虑的是什么我还不清楚?南朝这块蛋糕就这么大,都是我一人说了算,他们考虑的,不过是用尽各种办法,让我多给他们分些蛋糕。不过是争那点权力,你以为他们真的为我南朝的前途着想?”

    “为了攀上高位,把朝政主持好也不是坏事。”

    “各取所需的道理我还不懂吗?只是,你说说,我到现在,有杀过一个谏臣吗?有给一个谏臣定罪吗?”

    “大王英明,无人因言获罪。”

    克勒逸风摇摇头道:“可是我已经给了这么明显的暗示,这帮蠢货还是什么都不明白。每天以拍我的马屁为纲,整日地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有什么想法非要拐了几个大弯转了几个大圈,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最后才把意图公布出来。他就不能有事直说?是不是我给的俸禄太多了?”

    “不是不说,是他们所有的想法都夹杂着为自己谋利的因素,不能明说。”

    克勒逸风猛地一拍大腿:“看见没,我说的所有话你都能接得上,而且都说在点子上,说在根上!你说你……哎呀,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事就是把你送去做熊王卫啊!”

    “做熊王卫好,可以保证大王安全,又不用每天算计别人的心思。”

    克勒逸风听着刺舌的这句话,听着他言语中依然没有丝毫情绪的平稳语调,气得抄起手边的茶杯向他猛砸而去,大骂道:“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一个人处理这帮蠢货有多累!你还气我是不是!”

    光滑的玉石茶杯直接砸在了刺舌的脸上,刺舌根本不躲,只听一声脆响,茶杯粉碎成灰,而刺舌毫发无伤,连玉石粉都没有粘在他的身上。

    本来也不是什么火气,重重吐出一口气来,克勒逸风道:“我想办法把你从熊王卫里洗出来,你给我做首臣吧。”

    “属下智术愚钝,难以胜任。”

    “你个混蛋!我每天都要被你气死!你要是笨,那我每天面对的下面这帮都是什么?木头?石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样的对话,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发生,二人甚至已经习以为常,当成了日常的调侃。

    只是,熊王卫所继承的熊王图腾,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血誓便是,必须绝对服从和拥护克勒家族执掌的南朝,仅能作为克勒大王的侍卫,不得沾染任何权力。

    所以洗掉刺舌的熊王卫身份,一直都是克勒逸风心头的一块病。

    更何况这混蛋竟然不领情!

    刺舌道:“大王自然是一带雄主,所思所谋远非常人可比,我等只需要执行大王的命令,自然可让南朝大放异彩。”

    克勒逸风难得地没有摆出帝王强调,吧唧吧唧嘴,好像要品出嘴里的苦涩味道:“你这是拍马屁,不过我承认,我是一个很英明强力的大王。若是放在其他时候,说不定我可以帅大军征讨,吞并北方诸朝。只是,你以为其他的几个大王都是吃素的?”

    “大王英明,他人不可及。”

    一个马屁,让号称从来不吃马屁的克勒逸风很自然地把后续的话语接上:“若是只看局势分析,看对整个形势判断和对将来可能性的推演,我自然是这几个大王里最强的一个。可是你也知道,做大王的,又不是只凭着对局势的把控。

    “西边的那个夏米勒,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暴君,实际上呢?你看他手下的西蕃可有任何不稳?民生可曾不堪?他当年杀人可不是因为嗜杀,而是只有表现得嗜杀,才能让他迅速稳定位置,要不然,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凭什么稳坐王位到现在?这是一个百无禁忌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不会有丝毫顾虑。然而他的目的又是单纯积极地想让自己和西蕃变得更好,有了这样的目的做前提,他也不会做出太多离谱的事。所谓正奇相生,便是他的状态。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暴君?怎么可能不是贤君?

    “那个玩神秘的草原王,手段更是巧妙。你没发现,他上了位,北夷的发展好像飞起来一样?翻典籍,草原上最多隔一年就会闹灾,就会饥荒,就会乱。可是从几年前引起北夷和帝国战争的那次大旱,那神秘人突然上位之后,你听说过北面闹灾吗?我不说他和帝国的战事维持得如何微妙,但是这治国,在他手里,已经远远超出治国的范围了。这一手,我根本就比不上!

    “东面我不说了,到现在了,看起来不过是个没主见,完全倒向修行门派的平庸大王,但是他扳倒两大开国重臣家族,竟然没有任何反弹!别人看不出来,但是那个房玄赫真是个借势的高手!那个家伙,现在藏拙,以后必然会起来。

    “最混蛋的就是帝国的那个姜克雄!哪怕是现在,我都看不出他到底要玩哪一出。可是越是这样,越显得他可怕。把手里的权力下放,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是要玩火的那种目的。但是你看,帝国现在哪里有乱的迹象!朝堂上搞了这么大的动作,他帝国竟然还真的有精力和我四方开战,还不落下风!我承认,帝国能人多,那边的七星将随便拉出来一个放在周边四朝都是镇国大将,他们源天教也厉害,朝堂里那帮老东西真真的又j又滑。但是若是他姜克雄不行,他怎么可能把这些人都操控住,维持这些人的稳定,然后做那么荒唐的事?”

    刺舌还是毫无情绪道:“大王不必推脱,抬高他人没有用。”

    “我抬高你一脸!”克勒逸风跳脚大骂,“小叶子你别以为我真舍不得治你的罪!再给我装傻充愣马上把你下狱!我之前都白说了吗?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我就问你,洗白做首臣,方法就摆在那!这件事必须你自己完全心甘情愿,勉强不来,你到底洗不洗!”

    见这位大王,自己童年玩伴真的是动了肝火,刺舌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松动了一点,道:“大王,您现在就在勉强我。我可以帮忙出主意,实权我是绝对不要的。”

    “你脑子真让传承仪式搞坏了是不是!你愿意一辈子这么当我的影子?影子从熊王卫里随便拉出一个都能做,首臣是谁都能做的吗?这么多年了,首臣这个位置一直空着,你以为我给谁留的!我就把话挑明了,你干还是不干!”

    克勒逸风是一个沉稳的人,极其深沉稳重。但是他对整个世界都沉稳,却只有面对眼前这个刺舌,他所有的暴躁冲动都会暴露出来。

    和王三完全不一样,王三是对全世界都轻佻玩笑不靠谱,却对眼前这个刁洪武极其阴沉。

    “刁先生,此举不妥。”

    第二百一十一章 难以平复的扭曲间隙

    更新时间:2012-11-25

    “噢?我们此行的最高领导人发话了呢!小先生,说说吧,有什么高见?”刁洪武连看都没看王三一眼,身子不知道对着什么地方,几乎是把后脑勺当成了一张脸,对着王三。

    从王三不装作昏迷的那一刻开始,这刁洪武就一直用这种轻蔑讽刺外加无视的态度对他。原因?就是不服!

    因为来路上王三的各种不作为,几乎每名修行者对王三的感觉都不好。尤其是这一行人中修为最高的刁洪武,明明自己是八条经脉的修为,却要对这个六条经脉修为的人马首是瞻?论修为,自己远甩他几条街;论师门,自己是堂堂源天教二长老的大弟子,王三不过是个没人教没人养的野小子;论威信,自己这一路上得到了所有修行者的拥戴,王三一个甩手掌柜,被所有人鄙视;论能力,自己可以带得起来这么大的一个队伍,他王三能干什么?活着出去,快死着回来,还葬送了一整队精英?

    所以,凭什么教中长老军方的将军都只护着这么个东西,根本不管自己?

    说一千道一万,讲了那么多条件,不过是嫉妒气迷心。

    王三当然知道刁洪武这点小心思。只是,这刁洪武做的确实太过了。

    王三开口,冷声道:“我们这次的目的是扰乱敌人的行动,并不是硬拼杀敌。这一路走来,我们几乎是战遍了所有的蛮人据点。看上去杀敌够多,可是……”

    刁洪武冷笑一声,道:“可是什么?要是有可是,你怎么现在还躺在担架上要人抬?”

    王三不理他打岔一般的挖苦,继续道:“可是,这一路上我们的行迹暴露得太明显,只要对方看一下被我们攻击的是哪几个据点,马上就能推断出来我们的位置。这样下来,我们这奇兵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睛之下,有什么奇兵的意义?而且……”

    “别装成悲天悯人的样子,你有过带兵的经验吗?没有带兵的经验,你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是你在指挥还是我在指挥?我在指挥,我了解的东西就比你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刁洪武纯粹在戗火。

    王三不理,提高声音,压过刁洪武的声音道:“连续战斗下来,就连近卫营的将士也不能保证八成以上的战力,普通士兵伤病疲累更是积累,几乎战力减半。虽然你之前把修行者保护得很好,没有出现什么伤亡,也没出多少力,可是他们身体羸弱,但是这急行军就已经让大家吃不消。如此下去,整个队伍哪里还有战力?”

    刁洪武气不过,几乎是咆哮出来:“你个小毛孩懂什么叫士气?懂什么叫战机?懂什么叫扩大战果?你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凭什么分析来分析去?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你说的全都是错的!”

    二人此时已经完全演变成吵架,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得不被这二人的吵架声吸引。王三道:“难道不下蛋就不能说鸡蛋是什么味道?我说的有错吗?你们这种不听别人劝告乱行军的人才是脑子有病!”

    不是王三没这个气度。这刁洪武讽刺他不止一天两天了,泥菩萨尚有几分脾气,哪怕王三再能装平和装无辜,也有个极限!

    而且,这帮混蛋自己送死就算了,可是自己现在没有完全恢复战力,他们送死,抬着担架,自己这个躺在担架上的伤员也得死!

    话至此,刁洪武突然换了副脸色,绷起脸来像锅底一样,好似强压怒气极有涵养地“教育”道:“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你说别人都有病,这些行军的人总共有几百人,难道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有病?你这样一骂就骂一群,让大家怎么想?而且,你也不要一直否定我们,这是大家一致的行动,你一个人的意见凭什么否定这么多人?更何况,你现在没有接触情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了解情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这件事上你就不要争论了,大家的选择自然是正确的。好好养伤。”

    x你x的xx!王三心中这顿痛骂!没有发言权?你知道我当没当过兵?你知道我用过什么武器?你知道我没看过兵书?你知道我没上过战场?你知道我没经验?说我不知道情况,你也不知道我的情况,凭什么就这么反驳我所有的意见?我当过中尉军官知不知道!

    可是,无论怎么气,这些话王三也是不能说出口的。虽然刁洪武说的话本身就在用自己的结论否定自己,可是,现实当中,普通人,谁会知道什么叫逻辑?被刁洪武“我们”“大家”这样讲着,周围人都自动把自己归为了王三的对立面,自觉地以为自己是王三嘴里的“脑子有病”那一类。再加上刁洪武一副正经冷静“讲道理”的样子,所有人都以为刁洪武是正确的,看向王三的眼神便变得不善。

    那些修行者,自然对王三早就不满。而与王三一同幸存下来的四名近卫营将士,受伤太重,一直处于昏迷之中,也就没人说明当时在蛇头山上是什么状况。所以,其余的所有士兵都把责任推在了王三身上。若不是王三捣乱,为什么别人都死了,只有他活下来?

    憋着气,王三也不争论。闭上眼睛抓紧时间调整自己的身体经脉,免得这群笨蛋送死的时候自己也搭进去。

    内视当中,王三体内的经脉全都变了。倒不是那些象征经脉的河流有任何变化,而是这河流周围的河岸上,已经开始有了植物!

    之前,经脉河流之外,其实算不上是陆地,而是一片虚无,就像一些河流悬在当空一样。可是现在,周围原本的虚空变幻成了陆地,陆地之上,沙石一概不少,甚至还有一些植物出现。虽然河岸上的东西大部分极其杂乱,根本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可是这也代表着一个新的境界!

    那些河岸,那些其上的沙石植物,便是被王三吸进体内的空间扭曲!

    别说别人,就是王三自己都想不清楚,空间扭曲,不是能量吗?怎么还真能变成实物进入自己的经脉?

    又话说,空间扭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能量,难道真的是多维空间在三位空间的投影?是独立的一块小空间?还是根本和空间没关系的东西,不为因果,只是伴生?

    想破头王三都不明白,此时他无比希望有人给他一点指导!

    然后,王三又想起了他的那个死鬼师傅。已经成了死鬼,怎么问?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随着这些空间扭曲进入体内,王三也有了那种施放真正空间术法的能力。要真正把空间术法掌握,就要把内视中这乱成垃圾场一样的“河岸”彻底理清,而自己体内的伤势,自然也是要等经脉的问题解决才能完全康复。

    欲哭无泪,王三哪里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弄好自己的伤势!只能心中哭诉:“师傅啊,你说你怎么就不给我留点什么威力强大的传承道具,让我一上来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只给我留了这么个破布口袋和里面的破道袍,亏我还当成宝一样始终带在身上,你看里面……里面这个……”

    见王三理亏一般默不作声,或是昏迷过去,近卫营剩下的一名带头士兵来到刁洪武身边,道:“刁先生,我们这一路的战绩也可以了,是不是先找地方隐藏调整一下,恢复一下再发起下一轮进攻?”

    刁洪武反问道:“你觉得蛮人里面的修行者好打吗?”

    这名士兵想了一下,道:“有各位修行者的协助,没感觉很难打。只不过比一般士兵确实难对付得多,需要我们尽全力。”

    刁洪武道:“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大家休息的原因。我们现在属于奇兵,蛮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所以路上很少见到修行者。可是对方反应过来了以后呢?大军压上,更多的修行者也回来。那个时候,我们就很难杀掉这么多的敌人了。我们只能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调度完毕的时候尽量杀掉对方的人,抓住这多则四五日,少则一两日的时间。大家再支持一下,一旦感到对方的修行者变多,击杀吃力的时候,我们马上逃跑隐藏。”

    “我这就和弟兄们说。”这名士兵闻言,不自觉地郑重拱手,转身而走。

    说完这些话,刁洪武看了一眼紧闭双目的王三,心中哂笑道:什么都不懂的货色,你何德何能!

    王三若是听得到,自然就要暴起。等你发现压力增大的时候,人家的口袋说不定已经布好了!人家一关门,这边能突围的人有几个?

    南蛮,荒泽一侧,没有城池。

    因为蛮人本身就能够在荒泽的边缘生存,也可以走进荒泽相对深入的位置而不受太大影响,所以他们完全将这个荒泽当成了一个平原,其上零星有许多村落,许多据点,许多兵营。被王三一行捣毁的基本就是这样的小型聚集区。

    而辐射荒泽中所有聚集区的中心,也在荒泽边缘,一座仅用篱笆当做象征性城墙的城池。

    城池中,一些人正犯着愁。

    第二百一十二章 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

    更新时间:2012-11-26

    陈庚庆满脸通红,冲着自己下方的几人大喊:“我不管!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把那些帝国人弄死!都给我弄死!”

    南蛮的房屋多为帐篷,而那些上讲究的高脚楼,也为了通风散热而在竹木制成的墙上留有空隙。如此一来,这房屋当然不可能隔音。陈庚庆的这一声叫喊,传得老远。

    此处荒泽旁边的城池本就是为驻军所建。平日里,部队的训练声,随军民众的吵嚷声,运送货物的商贩和劳力,不绝于耳,让这座半军事化的简陋城池显露出一种发达大城镇的气息。然而此时,整座城镇万籁俱寂,让陈庚庆明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