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大度。”
荏苒其实心里也是明白北之其是对葬歌毁他嗓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只是她不知道葬歌自己心里怎么看待这个过去已经很多年了的，背叛。
荏苒觉得是可以被称作背叛的。
“虽然医生说我可以拿掉拐杖了。但是我走的不是很稳。就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之后我决定等一段时间在试着不用支撑走一下。”
荏苒话锋又转了回去。葬歌的大脑一下子转不过来。用“恩恩，呃”作了回答。
反正医生说荏苒的脑震荡暂时还没好。迷迷糊糊的问题就迷迷糊糊的回答好了。
葬歌有点无奈。
想着想着就忘记了要给荏苒弹奏新歌的事。等到傍晚十分。葬歌才想起来。
但说这件事后。荏苒就拒绝了。而且拒绝的很毫不犹豫。
“为什么啊？”葬歌不满的问道。
“因为我想等你们出了专辑之后再听。”荏苒回答的很愉快。但令葬歌很不爽。
“葬。”
葬歌回应了一声。荏苒却不说了。
葬歌侧头。看见放在床头已经彻底凉了的豆沙包。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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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歌回去之后。荏苒很早就睡下了。
不知怎么的。今晚的荏苒死也睡不着。
数羊之类的全部用过了。却还是瞪着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北之为什么会对她说那些话？
荏苒心里一紧。害怕北之说的是在预告着什么。
“我是恨着葬歌的。我没有那么大度。荏苒，你只要听我说就可以了。我只是想发泄一下。这几年来，我真的从来没有放下。你知道梦想毁了的感觉吗？天塌了的一样。所以我一度都打不起精神。曾经去北京找过葬歌那个王八蛋。就看见他和雪萧手牵着手。所以我更恨他了。我去看过不少心理医生，都说我只要平稳心情，看开这些就可以。可是这几年来我都做不到。今天和上爱一起去看上羽。上爱说。他很讨厌你的，又很喜欢你。我不知道他的心情。顾梓跟我说。你从葬歌回来之后就一直很担心我和他。担心的也很对。”
后来，荏苒感觉北之还有什么没有说。电话就挂了。
直到葬歌的到来。荏苒还一直晕晕乎乎的。
现在安静的想一想。北之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自己还总是在他面前说自己的种种。
时不时提到葬歌的自己。很令北之为难吧？
挣扎了一个晚上。
荏苒终是没有睡着。
弄得第二天顶着一个熊猫眼去训练。
北之早早的来了。荏苒本事不想说起昨天北之说的的那些话的。可还是忍不住说了。
而北之反应很是平静。搞得好像荏苒精神错乱不知道怎么接到那种奇怪电话的。
北之说他忘了昨天说过那些话。
荏苒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
总之她是没有再问。
“嗯……苏灿来了。”
“他知道你受伤的事情了？”北之望向不远处的苏灿。荏苒点点头。
“我也没办法。一不小心撞上了。他过来做检查看朋友，就碰到了。”
说着，苏灿走了过来。
“姐，北之哥。”苏灿笑的很是灿烂。
荏苒不禁想起初遇苏灿时苏灿冷漠的双眼。总觉得是两个人一样。
“姐，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就是不小心摔了，没事的。”
“鬼才信呢！”说罢，凑近北之，小声说：“告诉我，姐的伤到底怎么来的？要说我信才怪嘞。”
北之把苏灿的手从自己肩上拉下来。
“别问了。你姐不跟你讲我怎么跟你讲。真的是从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的。别担心了。”
荏苒狐疑的看着说悄悄话的两个人。
说：“好啦好啦！苏灿你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现在你可以回家，念你的书了。”
“我才不要。”苏灿嗲嗲的撒娇。
“都很久没有跟姐姐待在一起了。”
“你多大了啊！”荏苒一掌拍到苏灿的头。苏灿冲北之吐吐舌头。说：“那我去学校啦！”说完，跟荏苒打了招呼就跑了出去。
荏苒还要担心的喊一句：“你慢一点！”
等到苏灿走远了。北之扭头看向荏苒，扶着她说：“苏灿跟那些孤儿院的孩子有什么区别？你把他当亲弟弟对待？”
“这说起来很简单啦！你不要问了！”娇娇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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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歌对着那把白色吉他静静的发着呆。
这是荏苒的吉他。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荏苒唱歌了？
葬歌心里问着自己。
从高三毕业之后离开，就再也没有听过。
第一次见到荏苒，荏苒是很优秀的。学习成绩好，会画画，会跳舞，唱歌也是很好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荏苒此次考试都排在后面。并且和一些社会上的相处。
就是在那个时候葬歌鼓起勇气向荏苒告了白。
荏苒过了一个星期才给了葬歌答复。那个时候，葬歌希望听一下荏苒唱歌。荏苒百般推辞，终于是在葬歌的软磨硬泡下同意了。
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听。
荏苒弹吉他也是弹了十年的。葬歌实在想不通荏苒一个孤儿，如何可以强大到如此地步。不止他有疑问。当时很多人都很怀疑。
荏苒从没有说过。
葬歌抱起吉他来。弹奏了一曲以前经常和荏苒合奏的北城的月光。
吉他的音色很好。这首北城的月光。也越发好听。
葬歌以前都没有把这首歌弹的有多悲伤。但现在，许久没有弹奏的，却更加悲伤了。
“阿葬……”听到这首歌，雪萧忍不住。本来一直藏在门外，这一下就叫出了声。
但是葬歌似乎并没有听见，继续弹奏着。
“阿葬……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首歌。不如我们改编一下？”雪萧疑惑的偏了偏头，没有听见葬歌的答复。然后落寞的转身出了门。
此时的她自是非常伤心。
可她永远也想象不到。
荏苒每每没有说一句话离开的时候，内心又是多么的受伤。
雪萧的性格却并不像荏苒可以忍气吞声。
她很嫉妒。
——
“荏苒，你想吃点什么？”北之帮着荏苒揉腿。荏苒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一会葬歌过来给我带豆沙包。”
说着，葬歌就走了进来。
这次把豆沙包放到了荏苒腿上，说：“这次我要看着你把它吃光。”葬歌说的很严肃，又很愉悦。搂住北之的肩说“刚才我弹了一下北城的月光。我想，我们在改编一下。收入专辑。”
北之当即拒绝。
“不可能。”对于改编北城的月光，他很是反感。
“你还记得这首歌怎么来的吗？”
“荏苒写了几个月出来的啊！”对于北之的拒绝，葬歌感到意外。
北之不喜欢葬歌的这个回答。
因为这首歌其实是荏苒写了将近一年，歌词，曲子，都倾注了她的感情。是不可能改的。
“我说不可能改就不可能改！”北之看了眼荏苒，提高了声线。
荏苒赶忙抓住北之的手腕，冲他摇摇头。
“要是葬想用，拿去用就可以了。但曲子是绝对不能改的。”葬歌没有想到荏苒也不同意。只好作罢。
但他只是在一旁怄气，也没有多问。荏苒也不说。
荏苒忘了为什么要创作北城的月光。但她明白，那是她的生命，就像葬歌一样。
北城的月光。
倾注了迷失陌生又熟悉的亲情，轰轰烈烈却又平平淡淡的爱情，以及身心疲累的友情。
再怎么改，都不会脱离这种复杂的情感。
荏苒音乐的生命，全都投注在这一首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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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荏苒感觉自己不过是个旁外人。
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却还是不甘心的抓住仅有的几根强有力的救命稻草，努力的活着。
那几根稻草。有精神上，也有实体。
譬如说是‘北城的月光’和葬歌。
葬歌带着荏苒出去散会步。留北之一个人在病房里。
北之看见自己送给荏苒的吉他在葬歌手上。不知道为什么，找到一把小刀用力的把琴弦割断一半。
葬歌回来后，发现了吉他的不对劲。轻轻一用力，琴弦被崩断。差一点弹到眼睛。四周看时，已经不见北之踪影。
葬歌觉得自己不该怀疑北之。使劲的敲打着脑袋。
这时北之才进来。
荏苒一开始也被突然崩断的琴弦吓坏了。
看到北之，没控制住。就吼了起来。
“北之，这吉他怎么回事？”
看着 荏苒有点愤怒的脸。北之表现的很平静。
“也许是用久了。要不我拿去换一根？”北之眼神里突然泛起温柔的光。荏苒不得不相信北之说的话。葬歌深深埋下了头。
“好了……那我先回去了。”说着指向门外。荏苒没有做挽留。
北之感觉自己带着多余，带着吉他出去了。
“你最近没有演出吧？”等北之走后。荏苒担心的问道。
葬歌微微摇头。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小小插曲中。
“没有，反正我的吉他也修好了。这吉他也该还你了。”葬歌想起刚才北之虽然体贴却内涵伤感的脸。就有点不忍。
那毕竟是他送给荏苒的，就这么到自己手上，换谁会高兴？
“嗯……你也早些回去。”葬歌点头，不舍的吻了荏苒的额头，然后离去。
——
“北之！你是爱上我了还是爱上我的菜了！？你就不能回学校啊！”北之一进顾梓家门就闻到了饭菜的扑鼻香起。忍不住孩子气起来。
“哇哇哇……顾梓我爱死你了……”
顾梓很无语。同样坐在饭桌上正在津津有味的品尝顾梓做的佳肴的上爱。虽然无语。但对于被北之紧紧抱着的顾梓，无动于衷。
“好了，别人来这吃饭是看得起你。哪有撵别人回去的道理。”上爱在一旁搭腔。弄得顾梓很是不爽。
“你还说！”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北之甩到一边。直扑向上爱。
“我说你尹上爱。合租这么多天，你没做一顿饭，生活费还是我出。你是男的吗你？”说罢，手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我们讲一个条件怎么样？”
上爱一听就纳了闷。但反应过来的他。把这个条件的罪推给了北之。要不是北之，他上爱应该吃顾梓的饭还吃得好好的吧……
北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桌。已经开始猛啃起饭菜来。
顾梓没有理他了。
只是讲着自己的条件。
“喂！你吃我做的饭也可以。但是，但是……”顾梓一咬牙一跺脚，高分贝的声音说：“做我男朋友我就给你吃饭。”说罢，抢过上爱的饭碗。
上爱愣住了。而北之是喷了。
这是纳尼跟纳尼啊……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的都快吐了。
北之又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多余。于是回房间躺尸。
上爱一个人与顾梓对峙。这种要求，顾梓也真能提出来。
真是瞎了他上爱的眼睛。怎么早没看出来顾梓是这种强取豪夺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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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从北之那里听说了顾梓的告白事迹之后。荏苒出其意料的站稳了。原来刺激对于恢复是如此的好啊……荏苒说实话并不是很关心这件事情。
要说顾梓喜欢上爱。她早就发现了。只是不说而已。可能连顾梓这小丫头都不知道她知道。
荏苒贼贼的笑着。
北之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荏苒这样笑过了。
因为临时接到同学电话说有一个聚会。北之早早走了。
荏苒一个人辛苦的练习着。她觉着自己现在就是一刚学走路的孩子。总有一天可以跑起来的。
但是医院的日子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葬歌刚过来就打发他去问问可不可以出院。葬歌二愣的回来说可以。荏苒又很无奈的让他赶紧去办出院手续。自己则高高兴兴的去收拾东西去了。
终于可以离开了。
荏苒打开窗户。深深呼了一口气。
“可以了，我让绒铜来接咱们。”葬歌看见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无奈的笑笑。
荏苒摇摇晃晃的走到葬歌面前。说：“那现在就出去吧！我快要憋死了！”荏苒很久没有和葬歌撒娇。葬歌有点不习惯。
出了医院。葬歌让荏苒坐在行李箱上。说：“你还是要好好休息。小心在进这里。”
“我一辈子都不要在回来了。”
荏苒说完这句话时。就怔住了。
很久之前，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她在心里说“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里，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
荏苒眼睛里骤然失去了光泽。
葬歌没有发觉。
远处喇叭的声音把荏苒从呆滞中拉了回来。
“阿葬！这边。”
也是行李箱质量好。荏苒坐在上面。就被葬歌拉着走到了绒铜车前。
“后备箱！”
“好嘞！”
荏苒回头望着这栋白色大楼。心情愉快的坐进了车里。
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这几个月真憋死我了……”荏苒露出车祸后又一次最灿烂的笑脸。说：“本来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说什么呢！小心我再把你扔回去！”这个也开着玩笑。只有绒铜认认真真的开车。荏苒不解问：“你怎么都不笑？”
绒铜还没有答话。葬歌插嘴道：“他是新手。”
荏苒开怀大笑。
搜得寺内！
因为聊得很开心。绒铜终于也放松心情和荏苒葬歌聊了起来。荏苒一扭头，注意到这不是回出租屋的方向。着急了问：“喂！你带我去哪里？”
“回我们家啊。”葬歌一点也没有隐瞒的回答了。
哪料荏苒激动的跟想要跳车一样。这可把葬歌差点没吓死。
“喂，你干什么？”
荏苒打不开车门，泄了气的瘫倒在车里。
“哎呀！我……我……”
“你什么？”
“没什么！”
————
不懂得体贴的葬歌，大大咧咧的就把荏苒带回了乐队的家。
雪萧第一眼看到荏苒的时候，稍微怔了一会。转身上楼去了。
葬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绒铜心知肚明，也上了楼。
荏苒一见这里的人似乎不是太欢迎自己。尤其是雪萧对她成见颇大。颤颤巍巍的提上行李准备走。被刚到家的小合拦住。
不明白情况的小合说：“咦？你是荏苒嫂子！”看向她身后的葬歌。小合没管荏苒现在什么心情。把她硬生生的又拽回到沙发上。
“来来来，跟我讲讲你是怎么和葬歌认识的？”
荏苒觉得浑身不自在。往楼上一看。雪萧正盯着自己。荏苒尴尬的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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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荏苒有点眼熟呢！”绒铜看了眼楼上的雪萧。有点伤心。
荏苒听了绒铜的话。多看了绒铜几眼。记忆中的确没有这个人。于是说：“怎么会？是有跟我很像的人吗？”
她干笑两声。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好像在哪里见过。”绒铜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但回忆的思路被葬歌打断。
“好了，没事去练练新歌。我想等北之写完新歌后。咱们就可以回北京了。”
荏苒怔怔的扭头看向葬歌。葬歌并没有发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但是敏感的荏苒，总觉得很不爽。
那种感觉就像是葬歌上一次离去的时候，从车窗上丢下那枚戒指之后，荏苒内心的感觉。
很失落很失落。
“我可没打算这么快就回去。我还没玩够呢！”注意到荏苒表情变化的绒铜。用力的揉揉荏苒的头说：“刚见到荏苒，怎么就能回去呢！”
“都待了快一年了。我真的想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好的灵感。”雪萧下楼，倒了几杯水。然后坐到葬歌身边。说：“记得荏苒唱歌很好听的。我都很久没听了。”温柔的笑着。绒铜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笑容。就是很假，假到让人不得不把它当做是真的。
“谢谢。不过，在这唱歌不太好吧？”雪萧对荏苒这副表情。荏苒不能把反感表现的那么明显。况且，荏苒本来就不是伶牙俐齿。也说不过雪萧。
这种时候。看见绒铜和大家都很期待。荏苒不好拒绝。
“那我能用你们的吉他吗？”绒铜还没有说话。雪萧抢着说：“当然！”顺手从沙发后面拿出一把吉他。荏苒稍稍黑了脸。雪萧早就准备好了。也不知道那把吉他有没有被做过手脚。
于是接过吉他放到一边。说：“我自己去找一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