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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45部分阅读

    后走着。白眉老祖怀里搂着个窑姐,一路上只传出放肆的笑声,浑然没有井下吃瘪的阴影。

    玄修之士感应灵敏,若是被人盯着,必然会下意识回头望过去。钱逸群怕他知觉,一路上只盯着他的脚,也不敢跟他上楼,退到小楼另一侧,记住了他进了哪扇门。

    钱逸群见那扇门左边屋子只有灯火,没有人影,猜想主人或许在前面等客人,索性疾步上去,大咧咧推门而入,就算被人抓到了,就说自己走错了房间。为了备下后路说辞,一进屋子他便换回了张文晋的模样,不怕别人起疑。

    二楼是顶层,上面必然有房梁想通。钱逸群趴在墙上听了片刻,没有听到一星半点的声音,便将主意打到了房梁上。待他要踩着床架子上梁,只听到吱呀一声,门却开了。

    “你是谁?”进来一个面色枯黄的尼姑,身穿宽大缁衣,头上戴着暖帽,露出刮得清洁溜溜的鬓角。

    “恩客。”钱逸群吐出两字。

    “奴家今日身子不爽利,见不得客。”那姑子转身比了个“请君离去”的手势。

    “那见银子么?”钱逸群随手摸出一锭,啪地拍在桌子上。

    “奴家却学得一口好箫,郎君何不试试?”尼姑缁衣大袖一甩,将银锭收了。

    钱逸群看着那头皮便没有丝毫兴趣,真难理解光头控的世界。他道:“我有个怪癖……”

    “小郎君……奴是肉身布施,可不是那种女人。”尼姑脸上一怔。

    啪!

    钱逸群又拍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阿弥陀佛,”尼姑欢天喜地抓过银子,“奴今夜便是你的人,随便郎君玩什么都奉陪到底。”

    “其实我是来偷学功夫的。”钱逸群灵机一动,指了指隔壁,“我师父刚进去,恐怕是与你姐妹研练阴阳双修之术!我不想惊动他,你可有门路让我看上一看?”

    “这怎么好呢……”尼姑扭捏道,“若是让别的客人知道,我们这儿名声可就坏了……”

    钱逸群直接摸出一锭金闪闪的金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过郎君求学心切,奴怎么也得帮上一帮!”尼姑坚定道。

    钱逸群本以为这尼姑也是想走梁上君子的路数,谁知雪花庵里另有机关。小尼姑转动床柱上的暗格,只听到咔哒一声响动,床后的墙面便往里缩了两寸。她跪在床上,翘着屁股,双手一撑,只听哗哗铁链震动,露出一个半人高的矮洞。

    钱逸群少见多怪,没想到雪花庵非但兼职ji院,还有密道!这不是集寺院、ji院、山寨于一身了么?他哪里知道,这天下密道最多的地方,恐怕就是僧院。

    不知道有多少去寺里上香的,只因为长得标致,堂头和尚便转动机关,光天化日之下蒲团一翻,落入y僧网中,家人再也寻不得。

    又不知道有多少以求子闻名的寺院,专为前来求子的信女备下净室,以做法事之名留宿旬日。半夜却有和尚从暗门进去,与那信女欢好。往往那信女的饭菜茶水里早下了,恍恍惚惚只以为是梦一场,待得求子的法事做完,回到家里自然就有孕在身。

    列位看官,小汤可不敢毁谤三宝。然而五浊末世,邪魔以比丘相蛊惑人心却也是有的。远的且不说,本朝四九建国之后,各地都有不少枪毙的y僧邪魔,恶行累累,罪证确凿。有兴趣的看官大可寻访当地故事,不会离十。

    书归正传~却说钱逸群从密道钻了进去,见里面悬着油灯,正是一人宽窄的通路,从头到尾纵观无碍。

    尼姑也钻了进来,推了推钱逸群肩膀,低声道:“呶,就是前面。”

    钱逸群走了过去,见有一个砖台,大约与床一般高。他上了台子,与眼持平的地方正有一个暗格。挪开遮盖,望出去却是个斜坡,那一头是网状笼罩,正好居高临下看到床上全景。

    钱逸群不由赞叹:这等设计真是精妙。一来现在只流行男上女下,故而客人等闲看不到这个格网的。二来就算客人仰天躺着,这格网也必然粉得和墙一个颜色,不容易被发现。

    唯一的问题便是,这偷窥孔只能看到床上,看不到床下。

    而床上却空无一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三章 大明寺前争佛道,雪花庵里起机谋(六)

    “……初十日,我激怒他,他打我,我杀他,假的受伤。“本站域名就是点,请记住本站域名!””一个腔调诡异,吐字含糊,造句不畅的声音从窥孔里传了出来。

    钱逸群心下自然联想到了初十的论难。只是不知道这激怒、打杀又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以为自己多心,只听到白眉老祖的声音响起。他道:“到时候我便命人赶来马车,送上人回宝刹疗伤。女人自然就在车里,随上人一同回去。咱们这笔买卖可做得过么?”

    ——上人?原来是密教的喇嘛。

    钱逸群心中暗道:看来今晚倒是撞破一桩好买卖,却是用女色买凶杀人。只是不知道他们要杀什么人。

    本着敌人要做的事,必然破坏的原则,钱逸群很想知道这白眉老祖要杀谁。到时候少不得过去帮点忙,若是能顺便逆袭,把这白眉祸害干掉,也是一桩善事。

    “好好好,”那喇嘛道,“还加她的男人,还要快些。”

    ——喇嘛好重口味!男女通吃啊?

    钱逸群不由摇头。

    “她那男人倒是有些难缠,我也做不得准,反正不会赖你便是了。”白眉道。

    “快的快的,要快的。”喇嘛急急道。

    “你总先帮我杀了那贼道,老祖我答应的事,绝不食言。”白眉双拳捏紧,后槽牙磨得格格作响。他忿忿道:“那贼道害我收不到今年的阴魂,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说着,砰地一拳捶在桌子上。

    ——唔,原来说的是我呀!

    钱逸群这才反应过来,没想到白眉竟然如此没出息,自己不敢冒头,找了个乌斯藏和尚来杀他。

    只听那喇嘛又嚷道:“报仇我的事。你只管抓得登巴,得登巴。”

    钱逸群听不懂藏语,反正推测是某个重要的人或者物。

    “肯定给你抓来。”老祖道,“这事便这么敲定了,我却还有一桩买卖,上人可有兴趣?”

    “什么?”藏僧的这两个字倒是吐得字正腔圆。

    “琼花观玉钩井中有天人留下的宝物,老夫正好有去那洞天的法子,上人愿不愿意一起走一遭啊?”白眉老祖笑道。

    “天人?宝贝?”上人显然动心了。

    “力法宝。”白眉蛊惑道。

    “先得登巴。”上人道,“然后我去,帮你。”

    白眉哈哈一笑,道:“这是我与你结个善缘。在这事上,老夫还不缺人手。”

    上人没多说什么,好像喝了杯酒,接着便是僧袍摩擦声响:“我走了。你,得登巴要紧!”

    “上人走好。”白眉老祖阴测测道,“送客。”

    ——他们说这事,也不回避这里的尼姑,看来都是一伙的。

    钱逸群猜想不错,尼姑送了客回来,转身合上门,径直跑到白眉怀里坐了,娇媚喊了一声:“师尊呀,您老人家好些日子不来看奴家了。”

    “这不是来给你传功了么!”白眉一脸y笑,伸出鸡爪似的干枯手掌,在这丰腴女体上又揉又捏。

    尼姑喘气道:“师尊,那贼道坏您好事,为何不召集本门弟子去杀了他呢?反倒还要与这番僧应酬。”

    “这你就不懂了。”白眉老祖手上停了停,“洞天福地之中,生死凭命,这是规矩。若是出了洞天还图谋报复,恐怕引来天师府报复。”说到天师府,白眉老祖一腔恨意之中却夹杂了畏惧,显然是不敢招惹那个庞然大物。

    ——原来还有这规矩?

    钱逸群心中暗道:我还当是张大师道德高真,转头就把那老妖忘了呢!

    女尼咯咯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贼道若是死在番僧手里,便与我们无关了。”

    “哈,佛道论难,一怒杀人,谁能说什么?”白眉得意笑道。

    “师尊,番僧说的得登巴是什么东西?”女尼问道。

    “亏你还是比丘尼!”白眉在女徒弟脸上一捏,道,“哈哈哈,得登巴不是东西!”

    得登巴是人,是藏语中取得了伏藏的人。

    相传莲花生大士到藏地宣扬佛法,发现藏地百姓的资质暂时不足以传授密法,便先将密藏法门埋藏了起来,便叫伏藏。

    伏藏有天、神、人三种。人所埋藏的叫做人大伏藏;鬼神所守的叫做神藏,也作地藏;诸天守护的叫做天伏藏。若是按照所藏宝物分类,又有书藏,即经文;有圣物藏,即法器、高僧遗物。

    最神奇的是识藏,乃是藏在人的神识之中,非大禅定不能开启。

    所有这些伏藏都是因为机缘不成熟,所以暂时蛰伏。等因缘成熟,自然有人将这些伏藏挖掘出来,广为散布。

    这种人便是——得登巴。

    钱逸群听了白眉老祖时而时而认真的解说,心中也难免道一声:这老妖怪懂得倒是不少。

    “师尊,那这种人岂不是很厉害?”女尼担忧道。

    “厉害倒是未必,这种事讲究因缘。在乌斯藏,很多十来岁的小牧童,一觉起来便能诵持十万言的经文、史诗,这都是伏藏之力。”白眉老祖道,“这拉须嘎巴达瓦也是藏地有名的上师,他看重的伏藏多半不是等闲之物。”

    “这名字好生奇怪。”女尼道。

    “拉须是地名,只有地位高的藏人才有资格在姓名前冠上籍贯。”白眉道,“怎么,你看上他了?刚才我便见你们两个眉来眼去,莫非想当他的明妃?”

    女尼一声娇嗔,就连躲在墙后的钱逸群都酥麻了半边身子。

    “他要抓的那个得登巴十分滑头。嘎巴达瓦是藏人,在大明多有不便,故而一直抓不到。我阴山法脉弟子众多,散布极广,要抓那人便如瓮中抓鳖。”白眉大笑道,“更何况我们已经抓了他的女儿,只需守株,自然能够待兔。”

    钱逸群心道:若是能知道那姑娘被关在哪里,我倒是乐意做件好事。多半在这老妖怪的落脚处,却不知道在哪里。

    那边白眉老祖已经动了春情,一只手上摸索,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那女尼哼哼唧唧,一时间屋中气氛y靡,春意盎然。

    钱逸群以为他们要办正事了,没兴趣偷看,便想抽身。突然那女尼长哼一声,开口道:“师尊,那四个逆徒你就不打发了么?”

    白眉老祖停下手,冷声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且饶他们一命,以观后效。怎么?你想看他们身首异处?”

    “徒儿心里为师尊气不过嘛。”女尼娇声道。

    “哈,你这点伎俩何必在我面前卖弄。”白眉老祖冷笑道,“你们不都是指望我那十卷《阴山正宗》么?他们死了,便只有传给你了吧。”

    “师尊这话好伤人。”女尼说哭就哭,立时哽咽起来,“徒儿这心都碎了!”

    钱逸群心中暗道:原来邪派传承便是如此钩心斗角,果然还是拜入正门好些。

    “这回咱们是踢上铁板了,原来那人还不是天师八将,乃是正一天师!”白眉叹道,“所以我也不打算罚他们。人一辈子能遇上几次天师?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说得自己好似悲天悯人的大修行,让钱逸群出了一身寒栗。

    “师尊,这事说起来还不怪竹青子么?她总说自己多么耳聪目明,结果呢?天师在琼花观里住了小半个月,她却知都不知道。”女尼扇阴风点鬼火道,“师尊呀,你说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哼哼,”白眉老祖莫名阴笑起来,说道,“她自告奋勇看守人质,不肯跟我下井,我便有些疑她。”

    “师尊呀,你说她会不会自己用那人质去换了伏藏的秘密?”女尼惊诧问道。

    钱逸群心道:学阴山法门的人要伏藏干嘛?会不会藏文暂且不说,为了一个八字没一撇的伏藏,断了自己的师门上进之路,这不是白痴么?

    这本是正常人的想法,然而邪道之所以为邪道,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利欲蒙蔽了本心,一切都以最坏、最险恶、最自私自利的方向去思考问题。白眉道人拍案而起,连给徒儿传功都顾不上了,道:“我得回去看看,免得那贱人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

    那女尼半真半假地挽留了一番,送白眉出了门。

    钱逸群正要返身去追踪白眉落脚之处,突然听到那女尼道了一声:“出来吧。”

    ——咦,难道屋里还藏了人?

    钱逸群心中暗道:这白眉老祖真是枉称高手,跟旁人在屋里共处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我说你呢,墙后之人。”女尼走到床前。

    钱逸群一惊,一只玉手已经按在他肩上,却是之前那个身穿缁衣的尼姑。

    她说道:“我们自己人自然知道是不是有人窥看。照规矩,被你看了的姐妹也得得一份赏钱呢。”

    钱逸群伸手在她腰间一捏,见她既没有运劲,也没有逃避,看来不是个修法之人,这才放心了些。因问道:“我怎么答她?”

    尼姑在机关上一按,登时露出一个与之前同样大小的暗门。钱逸群准备好了金刚珠,也不怕她偷袭,窜身出了暗门。

    “阿弥陀佛!”钱逸群进去先宣了佛号,笑道,“没看到好戏也要给赏钱么?”

    “不用不用,小尼还要好生谢你呢。”那尼姑身材丰腴,举手间自有一番媚态。

    “哦?”钱逸群心道:这算是江湖黑话么?

    “你不就是想救那个女子么?若是你成了,小尼怎么能不谢你?”说着,尼姑已经柔身贴了上来,轻轻吐出一股香气,钱逸群的鼻腔。

    “很好,”钱逸群笑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帮你?”女尼替钱逸群问了出来。

    “不。”钱逸群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我要救那个女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文学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十四章 小金山妖人授首,广陵郡道士扬名(一)

    尼姑笑了笑,挥手先关了后面的暗门。“本站域名就是的全拼,请记住本站域名!”

    钱逸群摸不透这些邪门弟子是怎么想法,也不多问,只是盯着她的答案。若是这女尼给的答案不能令他满意,钱逸群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往人家圈套里钻。

    “你无非是怀疑我师父已经知道你要去救人,跟我故意演戏,骗你入彀,然否?”女尼倒是坦率,直截了当道。

    “小师太所言甚是。”钱逸群也不跟她客套。

    “我之所以知道你为救人而来,是因为你目光清澈,不是一般的偷窥浪子。”女尼翻出手中暗扣的一柄飞刀,“你若只是y色偷窥之人,我这飞刀早就了结你的性命,哪里容你听得本门机密去。”

    “也就是说,你一门心思在找人暗害你师父?”钱逸群冷声道。

    “错!你若是个敢动我师父一根汗毛,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女尼眼中射出两点寒星,转而又柔和下来,笑道:“我总是想帮师父清理门户罢了。你也看到了,师尊他老人家有时候太过心慈手软。”

    “你这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果真厉害。”钱逸群微微摇头,“我直说了吧,我只是路过,不打算救人,而且以你的本事也未必杀得了我。”

    女尼笑了笑,转身去开了门,走去隔壁敲了敲,柔声道:“师妹,你来,我与你说话。”

    不一时,两个女尼一同进了屋子。

    那身穿缁衣的女尼道:“你们自耍子,叫我作甚?”

    这阴山女尼回手关了门,道:“师妹,刚才你听到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那女尼一手轻轻护住胸口,声音也有些发颤,“我从来就没听到过什么。”

    “这位公子却信不过你呢。”阴山女尼笑道。

    缁衣女尼猛地转向钱逸群,叫道:“公子,我们这里从来都是自家管自家,绝对听不到一句不该听的……啊……”

    阴山女尼手中的飞刀已经扎入了缁衣尼姑的颈侧,脸上犹自带着笑容。

    钱逸群眼睛不由一瞪,心中凉了几度,暗道:这种可杀可不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