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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盗墓〗探虚陵现代篇第85部分阅读

    怪不怪。鲛人可以有,但是真能哭出珍珠来,我还是不相信。”

    洛神淡道:“我不曾见过白鲛哭泣,珍珠一事不予置喙。不过白鲛皆隐忍内强,听闻一生无泪。”

    “父母亲人离开了,也不哭的么?”雨霖婞眸光晃了晃:“伤心难过,也不哭的么?”

    “不哭。”洛神道。

    她说话时目光是这样的沉静幽邃,像是永远也吹不开的幽潭之水。师清漪在旁边无言看着她,想起她曾经红过的眼眶,长睫上隐隐缀的清亮水珠,心里蓦地一疼。

    “她表姐,那你会不会哭?”雨霖婞憋着坏使眼色。

    洛神不说话。

    雨霖婞无聊地摆摆手:“你这冰块脸连笑都不怎么会笑,估计也不知道怎么才是哭的正确方式。”

    师清漪微笑:“哭的正确方式,这么说雨霖婞你很懂的么?”顿了顿,又说:“鲛人另外一种,是黑鳞鲛人对吧?和白鲛相比,它们非常残暴。颧骨和额骨高耸突出,臂有双鳍,就像是这石壁里嵌的骨架一样。”

    洛神颔首:“这里所见确为黑鲛。黑鲛居于北海,貌骇性残,尤擅歌。夜匿浅水之地,候人过,歌引之,至于深水撕食。或深海起歌,迷惑船只。”

    说完,她看着萧言:“你当时可曾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比如说歌声。”

    “歌?”萧言一脸茫然。

    “让你觉得通体舒畅的某种声音。”

    萧言抓了一把头发,埋头想了想,说:“我……我脑子很乱,真不记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但是某个时候,我的确很舒服,就像是身体都飘起来了,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爽快的感觉。那大概就是……所谓的爽到死,真的,那一瞬间,也只是一个瞬间,我甚至觉得就这么跳水死了都值了。”

    千芊托着腮:“所以你就跳下去了。”

    萧言道:“原本我们都在船上,等我反应过来,我确实是在水里了,但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跳下来的。”

    千芊道:“其他人也都在水里?”

    萧言点头,他脸色一直很难看:“所有人都在水里,有些往石壁那边游过去。也就是在那时候,那个工作人员半边身体被石壁上的骨头吞进去了,教授去拉他,也没有幸免。之后,就是大屠杀开始。”

    千芊看看洛神,再看看师清漪,几个女人就这么相互看了一圈,师清漪一颗悬起来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一些:“师兄,教授没有死。”

    萧言睁大眼。

    师清漪道:“你说的一切都是不能作准的。我相信教授还活着,但是她情况可能并不好。”

    萧言急了:“我没有说谎骗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看见了,师师你要相信我,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师清漪示意他冷静:“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黑鲛擅歌致幻,那全都是你的幻觉。这里这么多黑鲛骨,说不定水底下正藏匿着活着的黑鲛。”

    萧言一时愣住。

    冲锋艇缓缓靠近石壁,石壁上镶嵌的黑鲛骨架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如同化石般与石壁融合为一个整体。许多露出颅骨,手骨,少数几架藏得深的隐约露出了钩状尾骨,尾骨上分出许多骨刺,上面的倒钩竟都还在。

    水域越来越狭窄,四方石壁上群骨凝固,睥睨着他们一众人,犹如沉默的修罗地狱。

    萧言赶紧一把捂住耳朵。他大概是想如果那些东西的歌声能够让人产生幻觉,还不如一早就捂住耳朵,有备无患。

    他刚醒没多久,千芊身为医者本就在旁边顾看着他,现在看他瑟缩地捂住耳朵,朝他的手背吹了口气,萧言浑身发麻,一下就将手给松开了。

    千芊笑道:“捂着可没用。”

    “那怎么办?”萧言已经经历过一次,心理阴影相比是很重了,惶惶说:“戴耳塞行不行?只要不听到它们什么鬼歌声就不会中招吧?”

    石壁上的骨架现在距离师清漪不过几十厘米远,师清漪看了看,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缓缓伸出手,朝那石壁摸了过去。

    千芊摇头:“也不行。黑鲛歌声无孔不入。”

    “就没有办法了么!”萧言都快崩溃了。

    “当然有了。”

    萧言喜不自禁:“是什么?”

    千芊眯了眯眼:“把耳朵全部挖出来呀,不就什么也听不到。”

    萧言:“……”

    他捂着肚子,默默蜷到一旁去了。也许这个性感的美人医生并不像是他醒来时想的那样菩萨心肠,他觉得自己真的想太多。

    洛神淡道:“黑鲛歌声致幻,世人心态万千,所见之境犹如心境,总是不同的。歌非入耳,而是入心,是以这种影响也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人丝毫不会受到影响,连歌声都听不到,而有些人所遭受的却是致命的。”

    雨霖婞一边琢磨那些骨架子,一边问:“那什么人最受影响呢?”

    洛神长睫垂了垂,轻轻道:“自是最有执念之人。深陷妄执,无法脱困。”

    雨霖婞嘻嘻一笑:“幸好我可没什么执念。”

    那边师清漪心里一动,已经兀自摸到石壁上去了。

    再往前一推,她的半截手指探了进去,没想到手指居然穿过去了,就像是自己的手指被生生吞掉了似的。

    师清漪心里一慌,下意识就想到手这么重要没有手指可怎么办,下一秒她就发现这石壁好像是虚像,自己的身体可以自由穿梭。

    不过很快,她又迷惘了起来。

    如果眼前是一只杯子,自己的手指可以穿过去,那究竟是杯子是虚的,还是自己是虚的?

    清幽渺远的声音响起来了,低低吟唱,梦呓般钻入她的脑中。

    师清漪自然明白这些歌声是不能听的,但是明白归明白,却无能为力。即使她一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内心深处最黑暗的羽翼陡然张开了,终究无法逃脱。

    一叠的声音响在耳畔,又随着那歌声散得远了。

    “师师。”

    “阿瑾。”

    “阿清。”

    “……清漪。”

    “师姑娘。”

    “师姑娘!”身后有人叫住她:“哎,师姑娘,留步。”

    师清漪站在人流熙攘的长街上,回过了头,眼底晕着温软迷离的光。

    春日正好。

    跑过来的那人穿着一袭青袍,头戴方巾,拳头里正攥着什么。师清漪茫然地望着这中年男子,似乎是在分辨他究竟是谁。

    那人笑道:“师姑娘怎走得这般急,竟连找零都不要了。”

    说着将手心里些许散碎银子递过去,师清漪伸手接过,那人身上一股子熏染的药香味,道:“师姑娘可要记得煎足一个时辰,这药出来得慢,须得好生等候,不然是不成的。”

    师清漪低头一看,自个手里正提着一叠药包,她腰上的坠玉流苏被风吹起来,散乱地拂在药包上。

    “我记着了。多谢掌柜的。”师清漪终于露出一个淡笑来。

    那人走了,师清漪拎着药在长街中慢慢往前走。街边铺面林立,两旁行人来往,远处酒楼里飘来古酒香气与食客们的喧闹声。

    “可听说了么。上头日前又派了新一批锦衣卫出来了,阵仗可真大,听说是圣上亲督,也不晓得所为何事。”

    “这些锦衣卫可是去北平府的,八成是燕王殿下他……”

    “嘘,锦衣卫的那些爷爷们可惹不得,若想保住脑袋,闲话莫谈。”

    师清漪听了几句,觉得有些头疼,脚步虚浮地继续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她来到一座青瓦白墙的院落前,大门紧闭,上面挂着铜锁。

    摸了摸没有钥匙,进不去,她索性在门前坐下了,抬头看着已然积了云的天空。春日这天,说变就变。

    她坐了一会,维持着一个等人的姿态,不时有行人自门前经过,看她颇有些可怜兮兮地守在家门口,看了一眼,又过去了。

    门前经过一对夫妻,女子手里拎着食盒,想来是先前送过饭,现下接她夫君归家。她低声与旁边的男子说着什么,笑意羞涩。

    师清漪看着二人在眼前离开,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药包。她不知道这药包是买给谁的,是给自己的么,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子出了什么问题,需要服药。

    不多时,下起雨来。雨点摔下来了,上头虽有遮挡,终究还是被淋到了。

    师清漪也不挪地,生怕错过什么,只双手抱膝在原地等。雨水打湿她的长发和水蓝绣线薄衫,长发上的碧玉簪在这迷蒙雨丝中更显清冷剔透。

    现下具体是多少洪武年间?

    这种事竟也糊涂了么。若是寻人去问,怕是要惹人笑。

    雨越下越大,师清漪觉得有些冷,不由得蜷了蜷。院落探出的杏花被雨点子打下来,白色花瓣零乱地铺在泥中,像折翼的白蝶积在她靴子边上。

    一双白靴出现在眼底,旁边蔫蔫的白色杏花衬着,仿佛又要活了。

    雨点被头顶的纸伞遮挡,师清漪抬起头来。

    “怎坐在这里?”那女人一袭软薄白衣,外罩轻纱,腰间玉佩上水滴婉转,撑伞探身过来,好看的眉拧起来了。

    师清漪慢慢站起身来,定定地望着她。

    洛神的脸容在这雨雾中更显清雅,轻轻道:“想淋坏了才好么。”

    师清漪握住了她的手,薄唇微微翕动,胸口像是堵着什么,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个现下是欢喜的,虽然糊里糊涂,但能看见眼前这人,她就高兴。

    什么年间?

    莫要去管了。

    “我等你许久。”师清漪微笑道:“你现下才回来。”

    洛神道:“我出去了几个时辰。”

    才几个时辰?

    为什么像是过了好多年。

    洛神见师清漪神色有些蔫蔫的,柔声道:“为何不进去,傻坐在此。”

    师清漪喃喃道:“没有钥匙。”

    洛神话语里颇有嗔意:“自家钥匙竟都忘了。忘性这般大,大抵要连我也忘了。”

    说罢,她开了门,像牵着迷途淋雨的羊羔一般,将师清漪牵了进去。

    大门关上,两人共执一伞入了院子,师清漪浑身透湿,偎在洛神旁边道:“我是病了么?那边医馆的掌柜的给了我几帖药,我不晓得这都是什么。”

    洛神手指在她额边轻轻一点,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抓给我的。”

    299卷二

    第三百零二章——妄执(上)

    师清漪面色一变,抬头道:“你身子哪里不舒服了?”

    “只是染了风寒罢了,小事,无碍。”洛神左手执伞,右手拥着她的肩,手指轻抚师清漪湿润的发丝:“我出门前给了你一张方子,你只是替我抓药回来。”

    师清漪越发对自己的恍恍惚惚感到懊恼:“你身子不适,与我方子去抓药,我竟都不晓得的。连抓的是什么药也不清楚,先前那药铺掌柜找了零,也都忘了取,我当真是……”

    说到这,眉眼凄凄的,雨丝飘到她脸颊上,丢了魂一样。

    “当真是糊涂。”洛神展颜,笑她的时候满是宠溺。

    “是,我是糊涂了,我觉得脑子里如今跟团了团浆糊似的。”师清漪对自己这种反应隐隐后怕,却没敢怎么表现出来。

    洛神牵着她穿过雨雾蒙蒙的院子,朝里屋走:“想是近来你操劳墨砚斋之事太过劳累,倦了些。往后那些事留给我做便好。”

    “墨砚斋?”师清漪一个激灵。

    洛神回头看她。

    “墨砚斋,竟还在开么?”师清漪喃喃着,突然感觉这飘来的雨更冷了。

    洛神立在原处看她许久,这才挽唇一笑:“傻姑娘,你在说什么傻话。墨砚斋甚时候关过的么?”

    师清漪道:“墨砚斋开了多久了?”

    “很多很多年。”

    师清漪抿唇不语,双眼雾蒙蒙的,失魂般杵了一阵,才勾起一抹苍白的笑,道:“也对,开了很多很多年了。我是糊涂了。”

    “进去罢,我去给你备热水。”洛神道。

    师清漪点点头,跟着洛神进屋。

    她自去寝间收拾了换洗衣物,身上衣物尽数湿了,贴在身上冷冷黏黏十分难受,待到褪外衫的时候,手却被硌了下。

    蹙眉将那硌疼了自个的物事取了,拿到眼前一瞧,竟是一枚白色鳞片。

    白鳞通透似玉,部分翎羽般的纹路对光流淌,美丽不可方物。

    这是什么?

    师清漪不晓得自个什么时候揣了枚鳞片在身上,正自糊涂,脑海里针扎般刺痛,却又闯进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来,将这白鳞捏了给她。

    ——不必给我收着。你连同那银发留在自个身上就好,可莫要丢了,贴身放着,晓得么?

    洛神的手。

    洛神的声音。

    洛神送给我的么?只是那什么银发,怎么没瞧见。

    师清漪有点着急,像只原地寻自己尾巴的猫,转了一圈也没瞧见,正自晃神间,掩着的门被推开,洛神提了两桶热水进来,倒入浴桶之中,又出去了。

    等洛神再度进来时,师清漪已然将那鳞片收在干净衣服中。她知道自个如今神思混沌,倘若再问些明明简单自个却记不得的小事,少不得要让洛神担心,于是便将这鳞片银发一事藏着不问,只将衣衫褪了。

    洛神关好门,朝她走来。

    师清漪扶着衣襟:“你要在这看我沐浴么?”

    “我没看过么?”洛神挽了几下白袖,淡淡瞥她:“洗也洗过不晓得多少次了。”

    “……不是。”师清漪脸上飞起红晕来,抬起长腿踏入雾霭白气中:“我是想你若有其他要事做,就不必在此陪着我。”

    “除你之外,我晓得还有什么要事。”洛神长睫低垂,伸手掬了热水,淋在师清漪身上,轻轻抚摸她的肌肤。

    师清漪眯了眯眼,暂时抛去混沌,舒缓筋骨,心安理得地享受洛神这熟悉的手法。她光裸的双手叠在浴桶边沿,颇有些媚骨慵懒地枕在上头,发丝缀的水滴滴答下来:“这话我爱听。”

    “那什么话不爱听?”

    “都爱听。”

    “我骂你也爱听。”

    “你不会舍得骂我的。”师清漪弯着眉眼笑,唇边浅窝像是要溢出清甜的蜜来。

    洛神墨色眸子一滑,看她一阵,忽地凑近了去,吻住了她。

    “我只舍得亲你。”

    师清漪双臂环在洛神脖子上,骤然收紧,喘息声盖过了洛神的低喃。

    翌日雨停,师清漪披衣出门,瞥见院落里景致被雨水涤荡,清新干净。转了一圈,只在一间房前停下了。

    那房门是唯一落了锁的,锁还生了锈,其他地方都打扫了,独独只有这门口积着厚厚一层灰。

    她家院落说大也大,说小却也小,她竟不记得这间房是做什么用的。

    杂屋么?

    不太像。

    这位置,这外头的修饰,分明是比较重要的一间屋子。谁上的锁,是洛神,还是我自个么,怎么又记不得了。

    钥匙去哪里了。

    师清漪想不起,只得作罢。这般过了几天,院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想是师清漪守着煎药的缘故,她这身上药味总是不散,洛神抱着她轻嗅的时候也会打趣她,说她莫不是煎药时跌进药罐子了,师清漪恍恍惚惚,有时竟会觉得生病喝药的并非洛神,而是她自个。

    她怕是要病得不轻了。

    清明节将至,雨水总是很足,湿气重得方圆数里都像发了酵。有一夜难得是个好天,月朗星稀,师清漪推门去看,庭院幽静,洛神一人坐在那棵杏花树下,树下置了竹桌圆凳,她在桌旁摆弄什么。

    她见师清漪过来,抬手招了招,肩上垂了的银色发带也随之一动:“清漪,过来。”

    师清漪走过去,洛神在那调香,举手投足间暗香阵阵。那灼灼杏花本就清雅好闻,与那香气混在一处,更是晕霭如梦。

    “好香。”师清漪笑道:“你许久不曾调香了。”

    “倒也是,有些生疏。”洛神道:“我见你这些夜里总也发些梦魇,睡得不好,点了这安神香,会舒服些。”

    她在这树下坐着,花影错落,一颦一笑都是那般温柔。

    师清漪忽地又有些心中发涩,也不晓得是犯什么魔障了,顿了顿,道:“对了,我想起新酿了一坛酒,我去取来。”

    “你什么时候酿的?”洛神饶有兴致地问她。

    “记不得了。”师清漪支支吾吾的:“很久了的,在酒窖里。”

    洛神没说话了,点点头,目送她在夜影中远去。不多时师清漪抱了一坛酒回返,搁在青竹桌上,摆好酒盏和点心。

    洛神拍开封泥,酒气随之溢出,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