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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盗墓〗探虚陵现代篇第15部分阅读

影般的东西,就要活过来,爬到她的手上。

    师清漪把照片叠着搁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看着对面对着照片沉思的洛神,暂时没说话,想等待洛神的意见。

    洛神的眉微微蹙着,过了一会,她的目光从照片上收回,好看的眉终于舒缓了。

    “你看出什么了?”师清漪道。

    雨霖婞的眼神也变得热切起来。她在墓里见识过洛神的本事,潜意识里对她很是期盼。

    “这是一种蛊。”洛神深邃的眸子滑向雨霖婞:“你们究竟摸过什么,怎会沾染到蛊虫?”

    第四十六章支票

    雨霖婞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之前进来时,她还是一副故作镇定的模样,如今她再也不能掩饰了。

    “我们摸金的,还能摸过什么?”雨霖婞压着声音,道:“除了尸体,无非摸的就是明器。”

    师清漪试着帮雨霖婞分析起来:“那些苗人没有起尸之前的尸体,我们课题组这边的人都碰过,至少我和洛神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所以应该不是尸体上沾染的蛊。”她说到这,又补充了句:“当然,但凡是类似的这种接触,我们都是戴了手套的。”

    “棺材里里外外的都不干净,开棺的时候,我们自然也都是戴上手套才会进行操作。”雨霖婞道。

    “明器呢?”洛神抬了抬眸:“当时开棺后,你们顺走了哪些物事。”

    “当时棺材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少许陪葬的银器,就剩下那两具苗人男尸上戴着的那些里三层外三层的厚重银饰。”雨霖婞表情变得懊恼起来:“其实我们那趟的目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更重要的那个‘它’。只是这种古苗银现在很走俏,加上造型独特,也是分外少见的珍品,弟兄们顺手一并收下了,我当时懒得管,也就没有阻止。那些东西,你们有碰到过吗?”

    师清漪点头:“我们碰上的那具棺材里头没有陪葬的银器,不过那种带三角形挂件的银饰倒是很多,我们都有接触过的。”

    雨霖婞头疼道:“如果是尸体或者明器其中某一个的问题,我们两方都有接触过同样的东西,没道理只有我们这边中招。应该不是这方面的原因。”

    洛神眼里敛着微微晃动的光,好似在琢磨着什么,一直没有参与话题讨论。

    师清漪抿着唇想了想,许久,才有些犹疑地开口:“别的我觉得都没什么,不过那些挂件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后面我拿了玻璃瓶里采集的一只挂件样本回去,找实验室的老师化验过,挂件被融出了一个小洞,里头是中空的,里面残留着一些奇怪的黏液,成分也是前所未闻的稀奇。”

    雨霖婞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我见过的那些挂件,都是封闭得严严实实的。你刚才那意思,是想说里面有东西?可能是那挂件的问题?”

    师清漪点头。

    雨霖婞实在是不甘心,呢喃着道:“可是我们两边都有过相同的接触经历,不可能结果会有所不同。难道这种还要因人而异?”

    “是时间。”洛神终于开了口:“你忽略了一点,是时间上的差异。你们接触的时间极长,因着你们将它们带在身上了,而我们只是戴着手套短暂接触。这就是不同。”

    雨霖婞先是一怔,随即道:“我没有带。”

    “但是他们带了。”洛神清清冷冷地道:“死去的这五个人,当时的背包中是否都各自携带了一些那种银饰?”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当时我不管这些,你等下。”雨霖婞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短信。

    很快,对方的短信就有了回应,雨霖婞看完短信的回复内容,停顿了一会,这才神色复杂地道:“苏亦说,当时背包里负责分摊携带银器的,的确是照片上的五个人。”

    洛神道:“倘若如此,这便是了。”

    她眉眼间的神色冰凉了下来:“银饰的挂件里应当是封着某种蛊的。至于是什么蛊,我不清楚,但是可以明白的是那些三角形挂件里的蛊从里面融出,潜藏进了那五名携带者的身上。所以,他们死了。”

    雨霖婞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她的手指很漂亮,削葱似的修长,此刻搁在膝盖覆着的红裙软料上来回揉着,边揉边道:“可是,我和苏亦并没有携带银器。实际上,当时我在墓里,就只是戴着手袋瞧了片刻而已,如果是接触时间的问题,我不可能会遇上这种倒霉事。”

    洛神肃然道:“蛊被挂件封着,有屏障,短时间的接触的确不足以让它们潜入。但是尸体上的蛊,可并没有被封起来。它们就似随时可以撒播的种子,你刚好做了它们的温床。”

    雨霖婞面色凝固了。

    师清漪歪头看着雨霖婞:“你们碰过死去的那几具尸体?”

    雨霖婞没说话,而是又倒了一杯红酒,接着并不优雅地一饮而尽。

    师清漪发现,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了。

    答案不言而喻。

    师清漪道:“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雨霖婞似被噎住,很久,才愤愤然地道:“我只是想调查清楚而已,而且我检查尸体的时候,明明有戴了手套的。”即使开了空调,她也开始觉得燥热,撩了撩微卷的长发,说话底气明显不足:“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诡异死法,我只是太好奇了。”

    师清漪煞有其事地点评起来:“好奇心害死猫,这话真没错。”

    雨霖婞肩膀一抖,差点要炸了:“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最不舒服的时候说那个字!”

    师清漪这才想起雨霖婞的死|岤,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忘了你怕猫。”

    雨霖婞声音发起抖来,咬牙切齿:“……你还说。”

    师清漪考虑到雨霖婞目前的处境与情绪,决定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对她好好关怀一把,于是柔顺地缴械投降:“好,不说。雨小姐,现在你最大。”

    雨霖婞轻轻哼了一声。

    师清漪在心底叹息,真是个难伺候的大小姐。

    雨霖婞把目光投向洛神,经过刚才的一番交谈,她现在完全是把洛神当做了救命稻草:“洛小姐,这种蛊有没有解的可能?怎么个解法?对于蛊虫这方面,你好似很懂。”

    她顿住,又声音软软地补充:“我还能活多久?”

    洛神嘴角牵出一个很凉的笑意,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雨霖婞。

    雨霖婞嘴唇有些颤抖,看着洛神那个阎王见了都害怕的表情,她突然有点不想从洛神嘴里知道答案了,而是招呼风笙拿了一张空白的支票过来,施舍般地递给洛神:“拿去,你想要多少都行,自己写。我只想好好活着。”

    雨霖婞从小养尊处优地惯了,从来也没把钱放在眼里,虽然身上此刻被蛊虫缠了,性命危矣地想要向洛神求助,骨子里那种自负与感觉良好也还是遮掩不住。

    毕竟,在她的心中,没人愿意和钱过不去。

    洛神没表示,就只是冷淡地觑着那张支票。

    师清漪看不下去了,皱眉:“雨小姐。”

    雨霖婞侧过脸去,一脸的不屑:“怎么,嫌少?”

    洛神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雨霖婞。

    她的目光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似有怅惘。

    良久,才淡淡道:“等你真正知道自己在请人帮忙时,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时,再来找我。”

    雨霖婞的面色僵硬了。她的肩膀软了下去,嘴唇抿着,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再见。”洛神轻声说着,眼神示意师清漪,师清漪拎着手提包,跟着她一起出了包厢的门。

    豪华包厢里陷入一片死寂。

    风笙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小心地走到沙发旁,柔声道:“小姐。”

    雨霖婞垂着头,微卷长发极有风情地披散在雪白的肩头,包厢里昏暗的雅光洒在她身上,却是满满的寂寥。

    “阿笙,以前我遇过的所有人,他们从我手里接过支票时,我只能从他们眼里看到那种大同小异的神色--贪婪,渴望,与喜悦。老头子生前就说过,人与人之间都是无数利益纽带在纠缠着,利益永远是摆在第一位。而钱总能很好地诠释这些利益纽带,作为一个商人,一定要善于操纵金钱,这世上没有什么诱惑,是能大过金钱的。”雨霖婞终于开口。

    风笙静静地听着。

    雨霖婞自嘲似地一笑:“我以为,钱完全可以满足任何人,她们肯定会帮我。结果,我错了。”她眼睛往风笙那边瞥:“你说,我是错了,对吗?”

    风笙没说话,只是笑:“小姐没错。”

    雨霖婞道:“说实话。”

    风笙站得笔直的身体微微一弯,还是笑:“其实那位洛小姐,她好似只想要小姐你的一个态度。”

    雨霖婞盯着茶几上剩下半瓶的红酒,懊恼道:“我态度不好。拿钱说事,她觉得我是侮辱了她。”

    风笙道:“小姐别担心,总会有解决办法的。需不需要我追上去,再去找洛小姐和师小姐一趟?”

    “不用。”雨霖婞摆手:“我自己再想想。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别再叫人去打扰她们。”

    “是。”风笙顺从地走出去,轻手轻脚地帮雨霖婞把门带上。

    “难怪我从来没有真心朋友。”

    雨霖婞一个人蜷缩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身上红裙宛若静静流泻的火,低声呢喃。

    师清漪从泊车位取完车,洛神坐上副驾驶席,两人一路开回了家。路上师清漪给尹青,谢家佩,萧言打了电话,分别问询了情况,尹青和谢家佩都说没有出现任何痕迹,而萧言的电话是一个中年男人接的,也就是接萧言回去称呼萧言为“三爷”的那个人,师清漪让那中年男人给醉过去的萧言检查,答案同样是让人放心的。

    曹睿还在接受治疗,师清漪不好去联系他,也就漏了他没问。不过课题组这边问过的人都没有出现问题,师清漪也就没太在意。

    回到家,师清漪心底的郁闷一直也没法宣泄,她本是个自尊自立的女人,很看不惯动不动就拿钱说事的那些公子哥大小姐,简直是看不起人。

    之前和雨霖婞打过交道,虽然算是不打不相识,两人还斗过嘴,但心里头她认为雨霖婞是真性情,对雨霖婞的印象其实算好的。想不到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那种目中无人甩支票的做派,还是让她不爽了一把。

    钱,自己就没有么,真是。

    师清漪坐在沙发上,从手提包里摸出一叠支票,甩在茶几上,摆起一张脸,学着雨霖婞之前那种口气,对着对面的空气道:“拿去,你想要多少都行,自己写。”

    旁边轻轻逸出一声笑。

    师清漪扭头,看着洛神眉眼微弯地笑着看她。

    洛神道:“嗯,学得挺像。”

    她感到一阵窘迫,又还是有点生气,道:“还就她有支票?我也有,你拿着我的支票写,爱写多少写多少,我看我气不死她。”

    洛神还是轻笑,伸手撕了一张支票下来:“那我真写了。”

    师清漪知道她在开玩笑,自己那话也是在开玩笑,不过在她内心深处,只要洛神愿意接受,她真的愿意给洛神支票。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很想为这女人做些什么,想送她礼物,想给她买东西。

    往某种可怕的方向想,她甚至愿意给这女人许多许多,就像是……就像是对待恋人那样。但是这些心思她都是藏得深深的,不敢说出来,要说也只是顺带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遮掩着。

    师清漪停止那些令她脸红心跳的思绪,打开电视,抱着沙发抱枕蜷缩起来,盯着电视屏幕,嘴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话又说回来,她看起来趾高气扬的,但又挺可怜。洛神,你熟悉蛊,你说她还有几天的活头?能不能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洛神瞥眼看她,知道她看似在生雨霖婞的气,实则嘴硬心软,不由笑道:“你担心她?”

    师清漪小声咕哝着:“那么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指不定哪天就没了,这怎么成。她手下的那些人从墓里出来,一个多月内66续续地死亡,难道她……她也活不过一个月?”

    “不会。”洛神道:“她的情况和那五个已经死亡的人不同。”

    “怎么说?”师清漪把电视声音调低,问道。

    洛神慢慢跟她解释起来:“那五人是与三角挂件长期接触,痕迹蔓延得这般迅速,我料想挂件里定是封着那种蛊的成虫。可是尸体上沾染到的却不同,蛊进入宿主,在宿主身上做窝,随着宿主的死亡,它们这种寄宿者通常也会随之消亡,这是蛊的普遍规律。不过这不是彻底的消亡,蛊会留下延续,在宿主身体衰竭之前产下蛊卵,是以,雨霖婞与苏亦身上寄宿的,俱都是蛊卵而已。蛊卵要孵化成长,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周期,不然她现在的状态不会如此之好。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比起那死去的五人,算是幸中之幸。”

    师清漪这才放心下来:“也就是说,她其实还有足够的时间了?”

    洛神点头。

    师清漪突然就觉得洛神有点坏,明明知道,就是不告诉雨霖婞身上寄宿的只是蛊卵,暂时没有危险。估计那边雨霖婞以为她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要死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快要急得跳楼了。

    洛神一眼看出师清漪的心思,一本正经地道:“你现在肯定在想,我是个坏心眼的女人,故意瞒着雨霖婞不说。”

    师清漪舌头打结:“没……没那回事。是她坏,态度不好,先吓吓她再说。”

    洛神轻描淡写道:“她定会亲自来找我的,到时候看她表现如何,再酌情考虑告诉她。”

    师清漪忍不住笑,斟酌了下,脸色又有点异样:“我觉得你对她不一样,其实你对她很好,我知道,你会帮她的,她根本就没必要拿支票出来摆出那副姿态。”

    “是,我会帮她。”洛神摸出一支笔,道:“我不会让她死。这种蛊我还不是很了解,需要再调查一番。清漪,你到时候把你之前采集的那个空心的挂件样本和化验报告拿给我看下。”

    师清漪点头道:“好。”

    师清漪扭过头开始看电视,冷不防耳边又是一声低语:“你给我的支票真的会兑现么?”

    师清漪一愣,扭头去看,发现洛神手里捏着一张撕下来的支票,她真的在上面写了字。

    师清漪笑道:“当然,这是有效支票,你可以拿去银行支取的。”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只要别超过我在这个银行的账户存款就好,不然我支付不起。”

    “是么。”洛神殇着眼,玩味地看她,同时把支票递过去:“银行能兑现?”

    师清漪知道她在开玩笑,也就陪着她玩,接过支票一看,笑容却又凝固了。

    很快,她白皙漂亮的脸上,浮起一抹醉人的红晕。

    支票的数额上,只写了三个字:“师清漪。”

    师清漪的心砰砰地跳起来,好像是有个小人一直在心底不知疲倦地敲打,每敲一下,她浑身的毛孔都似要颤抖了。

    她真的是在开玩笑吗?

    洛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示意那张支票:“我看银行兑不了,得你亲自给我兑。”

    第四十七章 暗恋她

    支票好似有千斤重,师清漪修长的手指捏着它,几乎就要摇摇欲坠。

    两人之间的玩笑,正沿着一种微妙的走向偏折了。

    这种若有若无暧昧的言语,就像是一片轻盈羽毛似地,在师清漪的心窝里试探性地轻触着,只是轻轻撩拨那么一下,就很快又退开。

    洛神眼里含着浅笑,宛若柔波,就这么定定地瞧着师清漪。

    她犹如环绕在身边的一阵轻风,没有形状,让人捉摸不定。又或者是清晨的一场冷雾,迷迷蒙蒙,叫师清漪看不透彻。

    连她的那些玩笑话,都说得那样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你自己也兑换不了么?”见师清漪久久不说话,只有脸上浮起的那诡异的一抹红晕,洛神从师清漪指缝中把夹着的支票抽出,一面低头折叠,一面淡淡道:“所以,你给我的是一张空头支票。”

    “不是。”师清漪紧张地为自己辩解起来:“我对你言而有……我言而有信。”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辩解。明明就只是两人的一场玩笑,她却辩解得这么认真,好像恨不得立刻剖肝沥胆掏心挖肺地把自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