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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桃花劫第2部分阅读

    所在。

    我的心也随之悬起,莫名紧张,惴惴不安,就像18岁第一次在北京石景山坐过山车时,等待车子缓缓爬升至最高处的过程中所经历的那样。

    她很快到达扶梯顶端,把臃肿的旅行箱和手里的大大小小瓶瓶罐罐拖到不影响后来人的位置。

    她转过身,漫不经心地向下望。

    一张精致而白皙的脸在我眼中渐渐清晰。

    她晶莹透明,肤若蝉翼,她的眼睛象浸于一缸清水的雨花石,纯净滑润。

    不知是因为穿得太厚,还是搬东西太辛苦。

    她额前斜斜掠过的潮湿发丝贴在脑门上,额角闪着几颗晶莹的水滴。

    她的手在胸前轻轻拍打,玲珑的鼻翼急促抽动,配合着粉嫩的嘴唇用力喘息。

    就像一条刚刚来到凡间的美人鱼,正在适应陆地上特殊节奏的呼吸。

    我也随着这条美人鱼一起忘记了该如何呼吸,这种大脑瞬间缺氧的感觉,上一次出现好像是在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岳翠微的时候。

    好在,好在哥练过。

    这么多年工作中的摸爬滚打可不是盖的,宠辱不惊临危不乱胸有疾雷面如平湖是哥浪迹江湖的一大法宝。

    要是换在十年前,也许将是两眼发直目瞪口呆,然后狼狈跌倒斯文扫地的难堪局面。

    而今天,我只是略微失神而已。在电梯到达顶端时,我从容迈步,像所有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样,跟这个天使般美丽的女子擦肩而过。

    ***    ***    ***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审美之眼,却境界有别。

    传统意义上的审美通常分三个档次:低档看脸蛋,中档看胸部,高档看臀腿。

    虽然我已过而立之年,但欣赏水平却始终停留在最低档次徘徊不前。这个观念经受了多年来一众自诩为高品位高层次的狐朋狗友们「关了灯都一样」的恶俗想法的狂轰滥炸,却依然屹立不倒。

    究其原因,我想大概还是我的性格所致。就像岳翠微曾经评价的那样,我是一个精神上「有洁癖,太保守,孩子气」的人,一个只适合生活在过去的人。

    胸臀无限好,奈何染情欲。有的时候我只是想在这个充满物质欲和肉欲的世界里保持一丝清醒,像个孩子一样追寻最简单最纯净的美丽,哪怕这样的追寻会让人遍体鳞伤孤独终老。

    所以我与岳翠微渐行渐远,所以我对唐娜临阵退缩。

    我在山海间与己相伴,不知何处是他妈的彼岸。

    ***    ***    ***    ***也许是在那个女子身上嗅到了彼岸的味道,我在扶梯边上的机场书店里停了下来。虽然即使停下来也不一定能认识她,但至少还有机会——她随身携带的那些凌乱的袋子和盒子就是我的机会。

    没过多久,她就大包小包拉拉扯扯地慢慢走过来,左手拖着旅行箱,右手上的两个袋子和一个盒子虽然让她有些吃不消,但还能够坚持。

    就在我犹豫什么时候走过去帮忙的时候,那个盒子的把手恰到好处地断了。

    「需要帮忙吗?」

    我不失时机地出现在她身边,弯腰捡起盒子。

    「啊,不用……」她抬起头向我看过来,我的目光只是和她稍一接触,眼神致意后便飘向他处。

    「谢谢你了,这把手太不结实了,不知道里面的游戏机坏了没」她似乎是在看到我之后改变了主意。

    看来她对我第一印象不错。

    「现在没法试了,只能你到家再说了」我顺手帮她把手里的另外几个袋子也接过来,「对了,你到哪?」

    「本来回广州,天气不好,现在只能改深圳了」她说。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我们聊着最简单最没营养的话题,一起办完登记手续和托运。整个过程中,为了保持绅士风度,我始终都没侧过头仔细打量她,哪怕一秒钟都没有。

    「走这边」我伸出手招呼她,「我是这个航空公司的,可以带你一起快速登机,省得排队」

    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装酷装逼,这和女人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涂脂抹粉一样必然。

    「你先过安检」

    我站在通道的红毯边上,对她作出一个请君入内的手势。

    她笑着点头,在我前面走进安检通道。

    终于有机会再看看她的背影。

    虽然没穿高跟鞋,但是修长笔直的双腿仍然格外挺拔,黑色紧身裤包裹不住她圆滚翘立的臀,那惹火的曲线向上延续,细腻入微地收束在她娉娉袅袅的窈窕细腰之间。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这种恰到好处浑然天成的极致完美,但已经可耻地直指12钟点方向的下身告诉我,这大概是每个正常男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礼貌地」让身后的旅客先过安检,眼睛依依不舍的从她身上收回,抓紧时间整理一下冲动的情绪和坚硬的r棒。

    「你刚才干嘛不进来?」

    我也通过安检进入候机厅后,她好奇地问。

    「后面那个人说时间紧张,我让他先过了。」我信口胡编。

    「嗯,你这人挺不错的」她的语气顿了顿,「干嘛不敢看我?是在装深沉还是在装绅士?」

    靠,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劲爆,我可不能丢了爷们儿的脸。

    「别急,刚才只顾着看你后面,现在才轮到前面」我大大方方地仰起头,热灼灼地盯着她的双眼。

    「是吗,有什么感想?」她毫不避让,带着戏谑和挑衅的语气。

    「身材不错,就是……」我故意卖个关子。

    「就是什么?」她的眉毛漂亮地一挑。

    「就是有点瘦。」你跟一个女人说她太瘦,总是不会错。

    「呵呵,是有点」她笑着点头。

    「你是学舞蹈的?」我继续发问。

    「你怎么知道?」她再次抬起头。

    「我猜对了?看你的腿型就知道了」我得意地笑。

    「嗯,聪明,我是艺术学校毕业的」她显然对此很骄傲。

    「那不是正合适?」我顺杆就爬。

    「什么合适?」她问。

    「你是文艺女,我是理工男,你说什么合适?」我反问。

    「切,真能扯,不跟你开玩笑了」她聪明地掐断话头,向我伸出右手。

    「我叫沈夏,夏天的夏」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对我说出自己名字时,那明媚跳跃的眼神,还有整个人周身散发出的如夏天一般热辣的气息。

    ***    ***    ***    ***登机之后,她跟我身边的人换了座位。

    还没等我开口调侃,她就主动说,她今天太辛苦,想在飞机上睡觉,身边有个熟人放心一些。

    果然没聊几句,她就斜倚着靠背睡着了。

    我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再次端详这张未施粉黛却依然秀丽惊艳的天使一样的面容。

    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淡淡的黑眼圈似乎包含着深深的疲惫,充满让人心碎的可怜、可爱,以及一些欲说还休的味道。

    时而像夏天般火热率性,时而像冬天般淡雅沉静。这个女子身上隐藏着的独特气质,让我满怀一探究竟的好奇和渴望。

    这种感觉是不是爱,我不知道,毕竟已经很久没爱过了……飞机在三万英尺的云端高速穿梭,窗外传来发动机的阵阵轰鸣。

    而我就这样看着她,内心宁静得仿佛时间停滞。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飞机下降,我的天使缓缓睁开眼睛,伴随着周围灯光的瞬间点亮。

    「嗯……」沈夏旁若无人地伸着懒腰,口中发出含混慵懒引人遐想的声音。

    她的双臂向斜后方伸展举起,堪堪露出的半截小臂在飞机顶灯的照射下如莲藕般白嫩。柔软的腰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向前弓起,背、腰、臀令人惊讶地连成一道新月般勾魂摄魄的曲线。

    这场景不由得人不想入非非。

    我突然很想亲身体验一下,当这一弯弦月在我怀中温柔翻滚流淌着的时候,她胸前身后的那两处隆起会不会是像满月一样浑圆?

    这个练舞蹈的女孩子,连伸懒腰都差点让我折腰。

    「哎呀,睡得真舒服」沈夏捂着嘴,打着哈欠说。

    「服了你了,从登机睡到落地,不怕流氓占你便宜?」刚从意滛中恢复过来,我仍然开着挑逗性质的玩笑。

    她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我这么问。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她的彪悍彻底震惊了。

    「好像还真有点异常」,她低下头假装整理衣服,然后突然转过头来直直地盯住我的眼睛说道:「坦白吧,到底摸哪了?」即便是哥们见惯了风浪,依然被沈夏雷得七荤八素。我有些尴尬地环视周围,还好,没什么人注意。

    「如果眼神也算的话,那倒是摸遍了」我用色色的眼神公然挑衅。

    「怎么样,还满意吗?」她用淡淡的自信迎头痛击。

    「呃,还好——那个,等下怎么回广州,这么晚了?」初战失利,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不知道,这个问题你来解决」她带着胜利的笑容,开始向败军发号施令。

    「火车已经没了,咱俩找个酒店将就一晚吧,明天带你回家」我还想声东击西负隅顽抗。

    「又在扯,你登机前不都电话订好租车了吗,以为我没听见?」她马上釜底抽薪穷追猛打。

    「好吧,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我的车你敢坐吗?」终于到了图穷匕见原形毕露的时刻。

    「切,谁怕谁还不一定呢!」谈笑自若化于无形,唉,这么淡定的妹子,不好办,不好办。

    ***    ***    ***    ***深圳和广州一样,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潮湿的空气像密不透风的雨衣那样紧贴着身体,让你产生莫名其妙的压抑和想要跳起来大喊的冲动。只是深圳少了几分闲适,多了几分喧嚣,不过归根结底,都只是异地他乡。

    下飞机,开手机。首先到来的信息不是「深圳移动欢迎您」,而是唐娜体贴的问候:「到了吧?快点打车回家休息,这么晚就别坐空港快线了」。

    看这信息发送的时间,就知道她是仔细算着时间给我发的。

    我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可是这份心意,我真的无言以对,干脆不回复。

    取行李,联系租车公司,当我们搞定一切坐在车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出发了,请带安全套」我一边打火,一边对她说。

    沈夏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我,不动声色地开始动手脱毛衣……「喂,你再这样我要叫救命了」我作势打开车门,佯装要逃。

    「你想得美,我是嫌热!」她把毛衣甩手丢到后排座,笑得花枝乱颤。

    常年混论坛的结果,就是每当听到「花枝乱颤」这个词的时候,都会条件反射似的想到某些会随着花枝一起颤的东西。

    我自然不能免俗地把眼神聚焦在她胸前。

    她的胸部还没有大到产生明显震颤效果的地步。不过当安全带从她双|乳|间斜穿过去的时候,还是能明显的观察到那一对小白兔的轮廓。

    看起来应该有b,够用了——反正我不嫌弃。

    深圳到广州大概150公里,加上头尾的路,晚上开车要2个小时左右。

    我一向喜欢深夜行车的调调,远离白昼间的甚嚣尘上,身边一片宁静的漆黑,眼前却是昏暗的光明,道路两侧整齐排列的反光片闪烁着指向远方回家的路。这种心远地自偏的时空错位感,往往能使我静下心来。不需要思考,不需要交流,任由思绪在漫漫长夜的空旷无垠中飘荡,或远或近,或驻或留,哪怕只是单纯的沉默也好。

    而今夜,更是场独一无二的体验。子夜的收音机里播放着一曲曲耳熟能详可堪回首的女声经典,奶茶蔡琴莫文蔚们如诉如泣的浅吟低唱在狭小的空间内静静流淌,沉淀着欲望却升华着情感,让车上这双男女的心渐渐软化。我和沈夏不再大声说话,只是在黑暗中缓慢对答,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声,甚至心跳声。

    其实女人都是情感的动物,无论她多么犀利泼辣活力四射,总有一些时候,你能体会到她内心的柔软。

    「你是广州人吗?」沈夏问道。

    「显然不是,我讨厌广州,我是地道北方人」我说。

    「嗯,我也是。」她说。

    「能看得出来,你的性格」我顿了一顿,又问道:「北方哪里?」她轻轻说出一个地方的名字,那也是我的家乡。

    彼此的距离又拉近许多,我们按捺着有些激动的心情,如数家珍地说起那些久违的家乡事,小吃、天气、风景、童年回忆等等等等,真是相谈甚欢。

    「真是有缘,居然是老乡,你来广州几年了?」我问她。

    「嗯,我来了5年了,20岁那年来的」

    「也不算短了,你在广州做什么工作?」我随口问道。

    短暂的沉默后,我听见她说:「我——是上夜班的,在酒吧跳舞。」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她的补充:「嗯——,拿工资的那种。」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补充大概是为了使自己的职业听起来不那么——「特殊」,但这种解释显然无法左右我的判断。偶尔玩玩夜店我可以接受,但是以此为职业却不在范围内。

    在广州这种地方,每到8点多,夜幕降临的时候,你总会在一些地方看到浓妆艳抹穿着清凉的美女们为伴或结对同行。你会一边在心里极度鄙视,一边欣赏她们那如真理一样赤裸裸的肉体,有时甚至会带着「好1b1都被狗操了」的怨毒和冲动,到那些五光十色的地方消费、发泄。

    对于这些我们口中「上夜班」的女孩子,我们或许有同情、怜悯甚至理解,但绝不会有尊重、欣赏或者喜欢,因为在我心里,她们不值得。

    我一百万个不愿意眼前这个天使般美丽的素颜女子与「夜班」「酒吧女」这样的词汇产生任何联系,但事实冷酷的摆在面前,不容辩驳。

    刹那间,令人陶醉的绮丽氛围土崩瓦解,胸中激荡着的点点柔情消失无踪。

    某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让我大脑空白,心力匮乏。我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回应她的坦白。

    好在她的一个电话救了场。

    「喂,亲爱的」这是她的开场白。

    至于后面的对话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只是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心平气和又不伤体面地应付她,好让接下来毫无意义的旅程显得不那么难熬和漫长。

    几分钟后,她挂断电话。

    「你男朋友?」

    「不是,一个朋友。」她随即反问道:「你呢,结婚了么?」「没有」我懒得多说一个字。

    「那你有女朋友吗?」她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变化,还在追问。

    「当然有,她在银行工作」坦白女朋友存在这件事在猎艳中是极端白痴的行为,不过她的职业已经让我失去了艳遇的期待和快感。

    「噢」沈夏只是幽幽地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一段尴尬的沉默,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沈夏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没资格评价或指责别人的选择。想要缓和气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有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没办法,只有扯些无关话题了:「我看你还带了一台ac  air,刚买的吗?」

    「是啊,可是我根本不会用」她很快应道,「我看不懂英文。」「哦,其实挺简单的,找人教教你就行了」我说。

    「你教我吧,我周围朋友都没你有文化」她很直接。

    「哦,好吧」我总是不忍心对女孩子说「不」,尤其是心存愧疚的时候。

    「嗯,那你今天就把电脑拿回家吧,帮我装装系统,我要dows」她的信任让我更加惭愧,毕竟13寸的ac  air价值不菲。

    于是我只是默默点头。

    「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你再睡会吧,到了喊你」「好的,我再睡会」她知情识趣地闭上眼睛。

    即使在广州,秋天午夜的风还是有些凉,车内的空气也逐渐降温,一路无话。

    她住在某个酒吧夜总会云集的区域,我把车停在一栋高层公寓楼下,送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