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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217部分阅读

对无愧于‘责任’这两个字,为了保卫国家,他舍弃自己的小家,走上战场,奉献出了一切;为了保护主公,他拼死奋战,甚至牺牲了自己地性命;为了能让妻子下半生幸福,他临死还命她起誓改嫁暗恋她的人;为了能让儿女一帆风顺,他死撑着也要见我,为的不过是得到一个承诺;为了能让他儿子不至于改姓。好延续他石家的香火。他才执意要我给起名啊!”

    “所以石猛他上对得起国家祖宗、下对得起妻儿老小,像他这样的好人。怎么能就早死了?”秦雷又一次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之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念瑶看到秦雷的面颊一片晶晶亮,她不由暗暗惊讶道:‘这么狠心的人,也会为别人流眼泪?’

    ……

    剩下地时间,秦雷的脑中一片混乱,也不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但他仍然不住声的讲话,因为他不想让脑子闲下来,不想再陷入一次深深的悲伤之中。

    等天亮光线时,光线射入车厢内,秦雷才看见,念瑶姑娘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沉沉睡去了……

    微微一笑,他缓缓坐起来,经过一夜的发泄,虽然头痛欲裂,但心中的悲伤却也不那么令人窒息了。

    秦雷哗得拉开窗帘,在外面警戒地石敢马上凑过来道:“王爷有何吩咐?”

    “回家吧!”秦雷轻声道。

    “回家?京山城吗?”石敢不确定地问道。

    “废话,除了京山城,我们还有哪个家?”秦雷翻翻白眼道。

    “可陛下还说让王爷觐见,明天还有早朝,而且官兵们受奖晋升的文书还没批下来,王爷不去兵部问问?”除了是秦雷的侍卫长之外,石敢还兼着他的首席秘书一职,有提醒的义务。

    “陛下那里不去了、早朝也不去了,该说的皇祖母都说了,她让我置身事外,好好练兵。”秦雷沉声道:“简单听话照着做就是。”

    “那兵部那呢?”石敢轻声问道:“朝廷应该给将士们记功的。”

    “那就顺道去一趟。”秦雷沉声道:“我倒要看看李清有多大胆子,还敢压老子的折子!”

    ……

    因为日常与军队打交道,是以在六部之中,兵部的作息最正规,每日卯时必定全体点名,一个都不能少。

    所以当秦雷卯时初刻出现在兵部衙门,把兵部尚书以下所有人都堵在院子里地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见到秦雷,李清地第一反应是逃之夭夭,但当着满院子属下的面,他还真丢不起这人,只好硬着头皮道:“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秦雷没心情跟他聒噪,面色阴沉道:“我昨天死了最好地弟兄。”

    李清赶紧改了口,一脸沉痛道:“王爷节哀顺变。”

    “他是潼关城的英雄,但他死不瞑目!”秦雷声如洪钟,在这方形的天井里不停的回响道:“因为他到死,都没看到朝廷承认他功绩的封赏。他为大秦战死,我们不能这样对他啊!”

    李清这才知道了秦雷的目地,但他不打算轻易就范,招手把考功司的都司叫过来,沉声道:“你们怎么办的事?”兵部考功司管着监督各部队的战果,该奖谁、不该奖谁、该奖多少之类的事情,都是由他们给出方案底稿,送呈尚书审批的。

    “回禀王爷、回奏尚书大人,考功司这次递上来的请功名单上,共有三万多人的名字,这么多人的考验调查,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

    第十卷 腥风血雨 第六一零章 搬家

    “到底要多长时间?”秦雷面色不善地问道。

    “这个……最少半年吧!”那都司看一眼尚书大人,小声答道。

    “半年?”秦雷的脸刷一下拉下来,从牙缝中蹦出一句道:“那请问都司大人,你们已经审完多少份了?”

    “审完一些了。”都司小声道:“但不太多。”

    “到底是多少?”秦雷目光森然地盯着那小都司,仿佛要吃人一般道:“孤要具体的数字。”

    “五六十份吧……”小都司吓得大汗淋漓,哆哆嗦啰嗦道。

    “不错嘛!”秦雷气急反笑道:“从没进腊月就给你们送过来,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你们考功司两天才能审一份?”

    “王爷息怒,”见那都司不能招架,李清赶紧出来圆场道:“兵部年前忙着筹措军需,人手捉襟见肘,考功司的也被抽调出去,这才没有人手办这件事。”说着胸脯拍得山响道:“王爷请放心,下官亲自督办此事,让他们加班加点尽快落实!”

    “很好,只争朝夕吧!”秦雷淡淡道:“石敢,把考功司的老爷们护送到马车上去,审不完就不放他们回来了。”便有身手矫捷的黑衣卫上前,拎小鸡一般抓住几个考功司的官员。

    李清一看,顿时面皮发紫,闷哼一声道:“拜托王爷先弄清楚,这不是书生汇集的户部礼部。这里是舞刀弄枪地兵部!”说着把手里的茶壶往地上一掷。伴着茶壶破碎的声音,轰隆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全副武装的百人队从后院跑出来,将秦雷等人围在中央。

    原来李清一见秦雷出现,便知道事情不能善了,趁着秦雷与考功司聒噪,偷偷唤来了兵部的署兵。

    一见自己被围。秦雷却毫不生气,仍旧笑眯眯道:“要动粗是不是?”他周围的侍卫也一脸笑意。根本看不出一点紧张。

    李清冷笑道:“王爷,我李清也是戎马出身,你是吓不倒我地。”说着微微得意道:“这里一百号兵卒只是小头,只要我鸣镝一发,不消半刻钟,兵马寺的五千大军就会悉数赶到……您看还是各让一步,成吗?”其实从本心讲。他是很想收拾一下秦雷地,可这小子毕竟是炙手可热的大秦英雄,折辱一下倒罢了,若是做得太过,恐怕不好收场哇……

    ……

    秦雷是什么人物?怎会受他的威胁,冷笑一声道:“看来李尚书是不打算善了了?”

    李清面色一滞道:“王爷,您得讲道理啊!”

    “孤王不是不讲理的人,可只有支起锅子煮百米。没有支起锅子煮道理的,那些孤儿寡母可等着朝廷的抚恤救命呢,”秦雷面陈似水道:“孤可以不带你的虾兵蟹将走,但你得把抚恤先给我!”

    “这不合规矩!”李清已得到命令,兵部地钱粮一丝一毫也不能外流,只听他态度强硬道:“既然话不投机。王爷还是请回吧!”

    秦雷森然道:“我也正有此意!”说着一甩手道:“把兵部的诸位大人都带回去!”

    黑衣卫立刻冲上去要拿人。

    “谁敢?!”李清高叫一声道:“给我挡住他们!”兵部的士卒暗暗叫苦,只好举着刀枪挡在黑衣卫与兵部官员之间。

    见兵部士卒手执刀剑长矛冲过来。石敢稳稳地站在最前面,冷笑一声,淡淡对身边的黑衣卫道:“你们都把自己的上衣脱掉!”

    黑衣卫二话没说,‘唰’地扯开袍子、脱光了衣服,露出精赤的上身。看到这一具具健硕的躯体,院子里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上面密密布着累累伤疤。这些伤疤中有枪伤、剑伤、刀伤、箭伤,还有些被火烧出来地伤痕。

    石敢也把衣裳除下,露出身上纵横的伤疤。拍着胸脯道:“你们都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武成亲王府的兵!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的!知道我们的伤疤哪来的吗?”只见他轻蔑地盯着李清道:“拿我做例子吧!”

    说着他把头一偏。露出右边耳根到下颌处,一道长约四寸的大疤。冷笑道:“这是在牧野原上,跟百胜军厮杀时留下的一点记号。那个凶狠的齐国鬼子,刀头上的功夫太差,没能把我砍死。”又一指左边心窝上一片柳叶似的创口道:“这里是在潼关城上,还是齐国鬼子,一刀插进这里,”说话间,还把手掌并刀,往自己创口上一戳,就把院子里的人吓得一哆嗦。

    “但是苍天有幸、王爷保佑,兄弟我的心长偏了一分,这才没有当场死掉!”说话间,石敢狞笑着睥睨四方道:“也才能在这里开开眼,见识一下咱们大秦朝兵部衙门的勇士们。有种的,你们就来吧!”

    谁敢来?谁又好意思来?这些王府亲兵脱光膀子以后,把在场的人全都吓呆了。即便有勇悍之辈,不怕这些凶神恶煞,却也打心眼佩服为国拼杀地勇士,高低不会向他们动手的。

    李清见事态急转直下,兵丁们已经不可能向黑衣卫动手了,他想了想,色厉内荏道:“秦雷,你不要高兴地太早!我现在就要出去,你敢把我怎么样?”

    “拿下!”秦雷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道:“兵部官员一个不留,全带回京山城做客!”话音一落,黑衣卫便越过兵部兵丁,将兵部的侍郎、郎中、员外郎之类地。一股脑全部抓了。

    那些兵部的士卒被黑衣卫用眼神定着,竟然一动也敢不动。

    石敢亲自走到李清身边,伸出肌肉虬结的手臂道:“请吧!尚书大人!”李清刚要再说几句场面话,却被石敢紧紧按住脉门,顿时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跟着离开了兵部衙门。

    ……

    将上至兵部尚书。下到一般文员绑架到几辆大车上,秦雷又让人把兵部最近几年的文书卷宗统统拉走。这才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到了伏羲大街上,正碰上闻讯赶来的皇甫胜文。一见是王爷地车驾,他顿时嬉皮笑脸道:“他们说兵部和王爷掐起来了,末将急吼吼赶来助拳,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油嘴滑舌。”秦雷淡淡笑道:“回去跟陛下说,我把整个兵部都请回京山城了,让他把握好机会。”说着便放下车帘。坐在软椅上闭目养神。经过一晚上的自我折腾,他终于十分困倦了。

    说来可怜,残酷地战场生涯,严重的摧残着他的神经,以至于整晚辗转反侧,甚至到午夜都无法入眠。这毛病连乐布衣都治不了,但后来偶然发现,只要在颠簸的马车中。他就可以安然入睡,不停不醒,一停下来就醒……是以昨夜石敢才赶着马车瞎转,就是想让王爷能休息好些。

    虽然这法子昨夜失效,但那时特殊情况,做不得数……至少今天他就一路行一路睡。睡得十分香甜且鼾声震天。

    最倒霉的就是念瑶姑娘,她被强迫听了一宿的絮絮叨叨,一直强撑着不睡,直到凌晨才迷瞪一会,根本不解乏。本想着白天再睡会,却又被秦雷的呼噜吵得根本睡不着,只能两眼发直地望着窗外……

    她看到马车离了中都,奔行在宽阔的官道上。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乱花渐欲迷人眼。长居深宫的念瑶姑娘不由目眩神迷,大大冲淡了失眠引起的烦恼。

    马车向西南驶去。已经远离了城市村镇。但道路依然宽阔平坦,马车行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道上南来北往的车辆商旅也络绎不绝。念瑶看到那些大车上满载着的丝绸、茶叶、陶器、瓷器、烧酒、铁器、粮食、棉布、呢绒、药材,以及许多叫不上名字来的东西,自是吃惊不小。

    她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在进宫前却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当然知道条条大道通中都,却没有一条西南方向地……换言之,这条繁华的宽大商道,应该是她入宫后这两三年才兴起的。

    难以置信这魔幻般的一幕,她认真的数着遇到的车队。整整一个白天时间,大概有二百一十队马车从西南边驶往中都;同时有一百七十多个车队相向而行,令人目不暇接。

    西南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好奇心越来越强烈,这几年来,她第一次有了想去一个地方看看、探探究竟地念头。

    ……

    到了黄昏的时候,队伍终于放缓下来了,车外逐渐人声鼎沸起来。念瑶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向外看去,便见到马车行驶在一个繁华热闹的集镇上,道路两侧是鳞次栉比的酒楼、旅社、商铺、车马行,这些铺子里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群,看打扮倒是以商人居多。

    见街上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念瑶赶紧不好意思的缩回头,心道:‘原来如此啊!看来就是因为这个新出现的大镇子了。’

    马车径直开入一家客栈的后院,待稳稳停下来后,秦雷终于醒了过来,起身伸个懒腰道:“睡得真香啊……”揉揉眼睛,又对身边地念瑶姑娘道:“你也睡得不错吧?”

    念瑶地脸顿时红了,心道:‘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啊!’只好点点头,蚊鸣道:“嗯……”说话间,车厢里突然传来一声咕噜噜的腹鸣。秦雷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一天没吃东西,饿了。”说着推门下车道:“走吧!一齐吃点东西去。”

    念瑶的脸更红了,但心里却暗暗感激他一下……因为那一声腹鸣,其实是她发出来的。

    跟着下了车,便见秦雷在跟一个店老板模样的人说话,她赶忙低眉顺目站在一边。小耳朵却不由自主的支楞起来,听两人说话道……

    “属下已经把自个的住处腾出来了。爷您先进去洗涮洗涮,咱们待会就吃饭。”原来这是他自己的地盘,定然是不想花钱,这人可真抠啊!念瑶不无恶意地想到。

    女人一旦记了仇,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

    “吃饭就不必了,”秦雷摇头笑道:“外面看着挺热闹地,我想出去转转再说。”‘明明一直在睡觉……’念瑶腹诽道。

    又闻言勉力那店老板几句。秦雷这才回头对一脸温顺的念瑶道:“你留下吧!我出去转转。”说着怕人误会似的,解释道:“这是我表妹。”亲王的表妹,最起码也是个郡主了,众人赶紧行礼,失敬失敬,人不可貌相啊!

    秦雷摆摆手道:“各忙各的吧!”便去内间洗漱一番,除下皱皱巴巴的王服。换一身宝蓝色的丝绸长衫,又让石敢用同色地头带将长发简单一挽,施施然出了房门。

    却见到念瑶表妹换了身男装,俏生生地站在门前等自己。借着门前的灯笼,秦雷只见她穿着合体的黑色长衫,头发也像自己一样简单箍着。巧妙的遮盖了两边的耳朵眼。愈发显得肌肤白皙,身材窈窕,美腿修长、令人看了还想看。

    真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啊!秦雷不由胡思乱想道。

    “咳咳……”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炙烤着,念瑶局促的干咳一声,这才让秦雷察觉到自己地失态。

    “嗯哼……”他干笑两声道:“你也想出去?”他就算再禽兽不如,也不会在兄弟新丧的时候,对自己表妹想入非非,只不过‘暧昧’之心人皆有之罢了。

    “嗯!”念瑶点点头,轻声应道。

    ……

    走到小镇上时。已经是夜色深重、华灯初上了。但街道上仍然熙熙攘攘、人流不绝。除了道两边的酒楼饭馆之外,还有各种风味的小吃摊遍布街头巷尾……不是谁都舍得下馆子。这些物美价廉的小食摊,同样买卖不错。

    秦雷负手在人流中徜徉,念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目不暇接地望着道两边各式各样的小吃,什么牛肉面、臊子面、鸭血粉丝、小笼包;烤牛肉、炸春卷、蒸年糕、煮鸭蛋,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百样美食散发着千种香味,让人禁不住垂涎三尺。

    秦雷看着小镇上的安乐繁华,心里别提多满足,竟然也不觉着饿了。但念瑶实在饿得受不了,站在一个摊子前,小声道:“我走不动了。”

    秦雷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卖羊汤的铺子。只见道边炭炉上支着一口大锅,锅里的羊杂羊肉还有几根大骨头随着汤水滚沸,热气腾腾地羊肉汤上还飘散着一圈圈的油星子。锅边有一大摞厚实的面馍码得整整齐齐,金黄脆亮,看得人心痒痒,怪不得小妮子不想走了呢。

    “那就在这吃吧!”秦雷倒好说话,捡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无所谓道:“想吃什么你点吧!”

    念瑶心里这个气啊:‘除了羊汤就只能干馍了,你让我点什么啊?’只好轻声道:“一碗羊汤,一个面馍。”

    招呼客人的老板娘倒是耳朵尖,一个字都没漏,闻言笑问道:“好嘞。客官加不加血,不要钱的。”

    “那就加吧!”念瑶低头小声道。

    不一会儿,一碗香气四溢地羊汤、一张金黄酥脆地面馍便端上来,悄悄咽下口水,偷偷看一眼秦雷,见他仍然在四处张望,念瑶只好无比端庄的等着。

    好在秦雷没有走神,他呵呵笑道:“你先吃,我不大爱喝羊汤。”说着唤过老板娘道:“去对面给我买一份‘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