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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猎天下第18部分阅读

无应声,望了十四一眼,推门进来。却见屋内空空,不由诧异:“小姐去哪了?”却见桌上一张信笺:“琴儿:事急,不能等你。我先去,预定地方见!”

    抱琴读了,急道:“出了事了!小姐一个人先走了。我要赶快去,我……”抬眼却见龙公子笑意殷殷地瞧着自己。跺脚道:“我都快急死了,你还笑?”话一出口,猛然意识到,这样一来,他不是要和自己单独上路了吗?登时明白他高兴的是什么,羞不可当,“你……你……”

    十四也觉自己有些失态,只好轻咳两声作为掩饰,“既然这样的话,事不宜迟,姑娘收拾一下,咱们也准备上路吧!”

    文若出了客栈,便直接往西宁而去。眼见边镇在望,就快见到阿玛了。虽然是穿越而来,并非自己亲生父亲,可是在这陌生的古代,想起家人来,还是莫名的亲切。因此很是激动,就恨不能飞入军中相见。可是,略一思索,自己在从四贝勒府中逃了出来,在府里上演了一出投湖,四爷既然找不到自己,对内务府便只能上报自己亡故。一个已死之人,如何在父亲面前露面?若是父亲替自己隐瞒,那不是连累他担上欺君的罪名吗?佟佳文若,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从所有人视线中消失。想及此,满腔欢喜化为乌有。长叹一声,“如今只好如此了!”

    “四爷……”戴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佟福晋生不见人,死未见尸,这事委实透着蹊跷。可是却不能不对外面及府里的人交代啊。如今流言已在悄悄兴起,他必须提醒这位爷。“佟福晋是圣上亲封的和硕格格,马上就是她的生日了,到时候宫里要是有赏赐,是要进宫谢恩的,这……”

    “知道了!知道了!”他怎能不知道?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他为什么老是下不了决心?

    “四爷……佟福晋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有什么言语传出去可就不好了。四爷!”戴铎深知四爷忌讳提这回事,可他身为总管,四爷犯糊涂的时候,他可不能糊涂,拼着再被砸出去,也得说!

    “那依你说,要怎么办?”四爷脸色明显不好。

    “上报内务府,就说佟福晋小产后失于调养,不治身亡。正好太医院也有病案,再略作疏通,便可天衣无缝。”

    “不行!”四爷霍地站了起来,在屋里踱步。

    “四爷!”戴铎暗自鼓了鼓气,“恕奴才大胆。请问四爷惦记的是佟福晋这样一个称呼呢,还是佟福晋这个人?”

    “你——”四爷正待作,忽然明白了戴铎意思,伸出的手垂下来,闭了眼:“去吧!照你说的办!”

    戴铎松了口气,躬了身子退出。四爷站在窗前,眺望着。芭蕉青翠欲滴,海棠季节已过,那院里,一片蛰心的绿……

    逞舌辨解说朝廷事 设奇谋破敌三千军 上

    文若出了客栈,拍马便直奔西宁,虽然鄂岱只是她这个穿越而来的身体的父亲,可是在她心里,也把佟家人当成了亲人,在这般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起这个父亲来,还是让她心头一阵温暖,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快到西宁的时候,文若忽地想到一件事,竟然硬生生的勒住了马缰,奔跑中的马儿急停下来,抬起前蹄,一阵嘶鸣,似乎对主人这般突然叫停很不满意。

    “我这般从四爷府中逃出,要是见了阿玛,他认出我来,可怎么好?四爷寻我不着,只能上报我死了,阿玛若是将我送还四爷,我也必定死路一条,阿玛绝不会这样做,可是他要是隐瞒不报,不也跟四爷一样,犯下欺君大罪吗?糟糕,这可怎么办?”文若想到此节,才硬生生勒住了马,难道从今往后,连唯一剩下的这些亲人,都不可以再见了吗?

    “姑娘,我可以帮你。”背后一丝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文若猛然一惊,调转马头:“是谁?”可是身后一片空荡荡的树林,却没有一个人影。

    “我在这里。”恍惚一阵风过,一条黑影迅捷无比的飘过文若身边,落在她眼前,她惊讶极了,暗道:“这个人的功夫太厉害了,简直出神入化。”心里暗自戒备起来。

    “我知道你正在为一件事为难,我可以传你易容之术,但有个条件。”那人似乎看得透文若心里所想,清冷凛冽的眼神直射进文若的内心里,文若顿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教人心生畏惧。

    她强自镇定下心神,打量起眼前这人,此人一身玄色长袍,腰间插着一柄玉箫,面容清秀,却异常冷漠,周身仿佛散着一种无形气压,教人不敢逼视。“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文若满是戒心的问道。天下掉馅饼的事,她可从来不相信。

    “我说了,用一个条件交换,这是交易,并不是帮你。”那人微微转动了下目光,扫在文若脸上,文若心中一凛,被他目光所摄,差点就答应下来。

    “什么条件?”文若满腹狐疑,这个人神秘莫测,仿佛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似的。那人好似会读心术,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猜测的没错,你的事情,我的确了如指掌,所以你不必揣测了,我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你的朋友,我帮你,纯粹是为了我自己。”

    文若吃惊的太多,这番话她已经免疫了,没有惊讶,只是静静的等着他说出下文来。那人淡淡一笑:“不错,在我的逼心术之下还能如此镇定,你倒是头一个。”文若心头一震:“逼心术?难怪我在他面前想要保持清醒都觉得无比困难。”但却丝毫不露怯:“快开出你的条件吧,本姑娘没多少耐心。”

    “很简单,将来你如果再见到胤禛,只要我给你指令,你就把把这个东西送给他。”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来,递到文若眼前。文若迟疑了下,不待她开口,那人已经知道了她要问什么:“你不可以问,没有我的独门禁制,你也打不开这个匣子。你只需要答应或是拒绝。机会只有一次,想不想见鄂岱大人就看你自己了。顺便说一句,鄂岱现在的处境,可不大妙啊!”

    文若心念飞转。暗思。我既然从四贝勒府里逃出来。见了胤禛哪还有活路。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只要我不会再见到他。你也就没法子叫我履行承诺。”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接过木匣子:“好!我便暂时接下。若是你地化妆术不能让我满意。这个木匣子。还请你收回去。”

    那人怪异地一笑:“我曾静地易容术独步天下。你想要变成任何样子我都教你如愿。”文若心头一跳。大大吃了一惊:“曾静?他是曾静?”她心里更加笃定了绝不能把木匣子交到胤禛手里地想法。她知道这个人绝对是不利于胤禛地。

    鄂岱正在中军衙门里。对着案上摆着地两封信愁。手下副将进来禀报道:“将军。外面有个人要见你。”“哦?什么人啊?”鄂岱眼皮都没抬一下。“叫他进来吧。”副将出去。不一会便领了个人进来。鄂岱抬眼一看。见来人是副书生模样打扮。摇着把折扇。唇上留了抹胡须。面如冠玉。神采飞扬。两耳地耳垂上均有一点黑痣。比较打眼。

    “哪里来地秀才?见了人不知道自通姓名吗?你以为我这中军衙门是什么地方?”鄂岱见来人只顾打量自己。很是无礼。微有怒气。那秀才这才彷佛突然醒悟过来似地。忙收了扇子。躬身问好:“不才书生邬佑见过佟大人。冒昧求见。承蒙不弃。很是感激。”“恩——”鄂岱对这秀才有种很奇怪地感觉。觉得很是很亲切。就像是久别重逢地亲人一般。因此便多了几分好感。这时见他谦恭有礼。也就不再计较。“来是客。请坐。”鄂岱自在上坐了。吩咐人上茶。

    “听通报地人说。你自称是我聘来地军师?佟某从来未曾请过什么军师。此话从何说起?”鄂岱直觉来决不简单。

    “这个么”邬佑沉吟了下。笑吟吟地看着鄂岱:“佟将军虽然没有请过。眼下却要请了。”

    “此话何解?”

    “因为我来了。”邬佑见茶呈上来,端起便喝,挥洒大方,语气笃定。

    “哼”鄂岱冷笑了声,“先生是不是太自信了些?瞧你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如此狂妄自大,我不拿军棍打你出去,已是瞧在你是读书人份上了!”说着往帐外吼道:“副将,送客!”

    邬佑却对鄂岱之言丝毫不闻,仍是笑吟吟地,慢慢道:“西宁原本只是有点小麻烦而已,不过因为将军驻守这里,所以呢,这小麻烦成了大麻烦。若不是将军,换了谁在这里,西宁这仗打不打都无所谓,既然是将军在这里,那就必须打两场胜仗才行了!”

    副将已经进来,对邬佑作了个请的动作,邬佑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冲着鄂岱一抱拳,躬下身去:“告辞。”然后转身便往帐外走去。鄂岱眼瞅着他的背影,想着他方才的几句话,忽然喝道:“慢!”邬佑站住,转过身来,气定神闲。鄂岱对副将挥了挥手,副将退出去。两人重新分宾主坐定。

    逞舌辨解说朝廷事 设奇谋破敌三千军 中

    文若回至衙门,早有家仆在门口候着,见了面忙堆着笑问好,又道老爷已安排了住处,先引邬先生前去安置,得空就来找先生说话。于是文若便跟了家丁来至厢房,见是一连三进的住处,已打扫得很是干净,各色东西齐备。文若微微一笑:“劳烦你了,替我谢谢大人。”心里暗笑道:看来倒是很受父亲大人器重了。不错!不错!

    晚上鄂岱仍然陪着十四阿哥用膳,至掌灯时分方才得空,这时正在书房内看着白天收到的那两封来信——一封来自家中,一封来自八阿哥,心乱如麻。管家来报,邬先生求见。

    文若进得屋来,见鄂岱背对自己而立,便轻轻咳了一声,鄂岱转过身来,道:“是邬先生啊,快请坐!”文若瞥眼间见鄂岱眼里泪光宛然,扫一眼书案上的书信,心里了然。“阿玛呀阿玛,您不孝的女儿在您眼前哪!”心里虽如此念,可却只能看着阿玛因自己突然的“病亡”而伤心绝望,白人送黑人。

    “今日蒙先生片言赐教,佟某深以先生为知己。原想与先生深谈,不想俗务缠身。如今天色已晚,先生登门拜访,可有要事?”鄂岱毕竟老练,那丝悲伤,竟被他深藏不露。

    “呃……这个,”文若也醒过神来,收敛心神,“说来惭愧,邬某投奔此处,也不过是想凭一己之长谋个吃穿前程。幸而大人不弃,邬某原该感激。只是,今观大人似乎有事隐瞒,这似乎不是礼贤下士之道吧?”

    “这……”鄂岱尚有迟疑。

    “莫如我为大人猜上一猜?”邬佑见鄂岱神色间颇似为难,便不待他开口,先话了。鄂岱摇头笑道:“先生再猜不中的!”邬佑站起身来,踱着步,“我猜这两封来信中,一封与四阿哥有关,一封与八阿哥有关。那来么,当为天使。”说完,站定,微笑着瞅着鄂岱:“不知我可猜的对了?”

    “这……这……”鄂岱又惊又喜,“先生莫非是孔明再世,这般料事如神!实不相瞒,来的是十四阿哥,奉了皇上密旨,前来勘查西宁军务。”

    “那来信……”邬佑试探道。

    “唉!此乃毕生恨事。小女去年指与四阿哥为侧室,不料却……”鄂岱长叹一声,老泪只在眼眶中打转。

    “那另外来信呢?”邬佑实不忍心见鄂岱伤心,不如拿正事岔开。

    “八阿哥素来体贴臣下。我这张老脸蒙他看得起。来了封信安慰安慰。”鄂岱语意萧索。

    “哦?只是安慰?想必和家信或和四阿哥地说法有些出入吧?”邬佑低声道。

    “也不算是什么。我也原本有疑。八阿哥信中只说‘尝闻和硕格格能文尚武。体格强健。正为我满洲女子也。不想天妒红颜。遭此巨变。能不叹乎!’我也常想。若儿从来身体甚好。自小没得过什么大病。不过是小产。也不至于……嗐!”鄂岱地脸色。有些悲愤。

    “因此大人信不过四阿哥了?大人打算如何回复?”邬佑心道。好个八爷。淡淡一句话。却握住了事情地关键。煽动得不露丝毫痕迹。

    “如何回复?不过该说什么说什么罢了。我到这里。原本就是避开——”

    “可如今避无可避!”邬佑斩钉截铁地打断。鄂岱与他对视。默思半晌。叹道:“避不开。能如何?我已是年过半百地人了。荣华富贵也可谓已极。不求什么。唯忠心报答皇上。太子今在。我当保太子;若太子有事。我也以皇上之意为意!”

    邬佑点头道:“如此甚好。大人不愧是国家栋梁,真真是老成谋国啊!”

    鄂岱摆摆手,复又忧思道:“依如今形势看,皇上迟早要我回京,到时……须得谋一个进退之计。先生,依你看,若非不得已,四阿哥和八阿哥……”说着压低了声音,下面的话却不说出,拿眼瞟着邬佑。

    邬佑却不说话,径自踱到书案前,提笔便写,须臾,掷笔,微笑看着鄂岱。鄂岱走近一看,文字隽秀,虽然有些挺拔之风,却也微带了脂粉气。便看了邬佑一眼,见他生得如玉团一般,若不是那撇胡子,真要把他当个女子了。邬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道:“书生字丑,入不得眼吧?”鄂岱察觉自己失态,忙道:“哪里!哪里!”一面看他写的什么:

    “水惟善下能成海

    山不争高自极天。”

    看毕一思索,不由拊掌赞道:“妙!大妙!八爷温润体下,然心机细密,无孔不入,当为‘水’耶!四阿哥深藏不露,宠辱不惊,任它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好一个山不争高!”一面赞叹一面更是敬佩:“邬先生身在朝堂之外却对朝堂之事洞若观火,所谓不出茅庐而知三分天下,也不过如此也!”

    邬佑忙拱手道:“书生不过微有小才,实在是大人谬赞了!”

    鄂岱放下那副对联,又叹道:“八阿哥与四阿哥一刚一柔,若能手足沆瀣一气,实在是我大清之福,万民之幸啊!当今太子若能居中两面利用,实在是大妙之事,可惜太子却……”说着摇摇头,甚觉惋惜。邬佑也在沉思:“倘若太子贤能,储君之位稳如泰山,其它阿哥又怎会有称雄之心呢?那时不说八爷,四爷,还有十三爷,十四爷,甚至三爷、五爷,哪一个不是人中之龙,栋梁之才?如果同心协力一朝为臣,那又不知道是怎样的局面呢!可惜,天不从人愿罢了,要想他们兄弟和睦到底,除非康熙退回三十年,重新培养他的太子罢!就算那样,也未必……”

    “先生!”邬佑从沉思中醒来,“哦,大人的话,让书生走神了,惭愧!”

    “我看先生也是忧国忧民之人啊!如此大才,怎么没有为国效力呢?莫非科场不如意?”

    “呃……人各有志,邬某实有难言之隐,还望大人体谅!”邬佑避开了鄂岱的眼睛。

    “既然这样,也不勉强先生了。只是目前之事,还得先生教我!”说着对着邬佑一揖。

    “大人不可这样。邬某受不起。”邬佑忙还了一揖,“大人不必担心,此事邬佑早有计较。大人只须如此行事……”

    逞舌辨解说朝廷事 设奇谋破敌三千军 下

    西宁城乃大清西北边境重镇,正是与沙皇俄国、西蒙古和西藏相邻。因此地方虽然不大,却实在为大清掌握邻居动向的重要门户。近几个月来,西蒙古的阿拉布坦部落和西藏的摩擦加剧,时起干戈。阿拉布坦不敢正面惹大清,但是由于与西藏动武,却使阿拉布坦部落向南推进,离西宁日近,因此便免不了偶尔有小股骑兵前来滋扰,打劫民舍之事。可是这些骑兵并非正规作战,来去如风,骑在马上是战士,下得马来变牧民。他们游牧为生,并不定居,因此想要主动出击剿灭,却难以把握其行踪。再如果贸然大举出兵,势必成为两国交兵的导火线,也会给虎视耽耽的沙俄以可趁之机,故鄂岱也不敢贸然出击,只下令加固城防,严密巡逻。

    可是骑兵的游击仍然叫人防不胜防。而朝廷中那些素来对佟家眼红之人,或暗中受命于谁想要掀起波澜的一干人,却丝毫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因此,西北只要有些微动静,朝廷之上立马就有大反映。康熙皇帝是谨慎之人,对于用兵更是小心慎微,便暗派了十四阿哥前来查明真相。

    十四阿哥今年十七岁,自小武艺超群,谙熟兵法,在众阿哥中也深受康熙器重。他虽然跟四阿哥胤禛一母同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