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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猎天下第2部分阅读

个意思。奴婢决无半分非份之想!”,见文若并不说话,那眼圈儿终于红了,扑簌簌掉下泪来。文若这才起身,亲手扶起她来,柔声道:“我不过说说罢了,哪里就怪你呢?况且,这原也是份内的。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诗儿抽抽噎噎地道:“诗儿自小服侍格格,心里眼里就只有格格一个。格格叫我生,叫我死,诗儿都无半分怨言。别人不管他是谁,就算天王老子,也不在诗儿眼里!”文若听了这话,心里暗赞:好丫头!脸上却不露出来,只柔声劝道:“罢了!是我今儿话说的重了,你难道还怪我么?”诗儿拭了拭泪,道:“诗儿怎会怪格格。”

    忽佟妃跟前的太监前来传话:“主子请格格过去说话。太太在主子那候着呢。”文若应了声“这就过去”就忙忙地收拾了过佟妃处来。

    这个佟妃是原来佟贵妃(即孝懿仁皇后)的亲妹子,佟贵妃薨后,康熙便纳了小佟佳氏,然而恩宠却不比当日贵妃了。

    且说文若到了佟妃处,丫头打起帘子,她一眼便看见佟夫人坐在塌上跟佟妃闲话着呢,打心里高兴起来,忙赶进去给佟妃请了安,就滚倒在她母亲怀里。佟夫人道:“都快出门子了,还这么副长不大的样子!看娘娘笑话!”

    佟妃道:“自己额娘,哪里会不亲呢?便是以后出了门,那也还是自家女儿。”这里便命太监宫女们传膳,说娘家难得来人,且趁着文若尚未出门子,好好乐乐。席间,佟夫人又诸多叮嘱,“虽说圣上恩宠,赐了你和硕格格封号。可这过了府,毕竟是人家的人了。可不许任性胡来。更要尊敬那拉氏,千万别自恃身份,目中无人。那样只会给自己招祸”等等。文若都一一答应着。

    眨眼四个月过去,秋风簌簌,叶子开始落了。因是定了婚,必然要避嫌的。几个月来便都未再见过四阿哥。有时候远远的遇上了,也是低了头绕过。其他各位阿哥更是远而避之。十月将近,佟家禀明皇上,便将文若接了回家去,预备婚事。

    “明天……”文若倚在窗前,喃喃地道。是啊,明儿她就正式出嫁了。不知道怎么,近日来,时时的梦见陈土,梦见他满身是血的样子。越是婚期临近,越是忐忑不安。彷佛离四贝勒府每近一步,便是离陈土更近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文若的思绪飘回21世纪那所大学,“若儿,我爱的是你。你是最明白我的人。可是,你我都是普通人家出身,要进入政局,谈何容易……”,她闭上眼睛,那天晚上,当她和陈土一起跌落,她分明地听到他恨恨地说“文若!你好狠!”,还有那个女子的尖叫。凌厉的闪电“唰”地撕裂天空,如同那声尖叫撕裂了她掩藏多日的伤口。

    骤雨伴着雷鸣,稀里哗啦地倾倒下来。“格格!你怎么站在窗口,看,都淋湿了!”诗儿听到雷雨声,忙着关窗户,看见文若倚着窗户,脸色苍白,“格格,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诗儿关切地问道,一面将窗户拉好。

    “我……没事,去歇着吧。”文若扶诗儿的手回床上躺下,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朦胧间,恍惚看见陈土微笑着向她走来,走到她面前,突然全身都沾满血,那血却彷佛不是他自己的。他看着文若,恨恨地道:“文若,你好狠!你好狠!”一忽儿又大笑起来,文若只觉得毛骨悚然,忽然,他冰冷的手指掐住了文若的脖子,狰狞地道:“就算你逃到清朝,也休想跑掉!既然我陈土在现代实现不了我的梦想,今时今日我也必要实现。哈哈——谁说历史不能改变?谁说历史不能改变?哈哈——”

    “放开我!放开我——”文若惊叫道。“格格!快醒来!快醒醒啊格格——”文若睁开眼。浑身是汗。“谁说历史不能够改变。”梦中陈土地话犹在耳边。那心突突地跳个不停。转头看底下丫头已站了一地。诗儿、抱琴都紧张地瞧着自己。文若这才渐渐安下心来。道:“没事。一个梦罢了。都歇着去吧。”底下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文若却是再不能睡着。眼看着东方白了。府里地人开始忙起来。便唤抱琴进来伺候梳洗。

    香汤沐浴。更衣。梳头。盘髻……文若一声不。任由她们弄着。心里暗叹古人结个婚可真是麻烦。最后。各式各样地翡翠、珍珠插了满头。重地要死人。红色地喜帕往头上一盖。拜别阿玛、额娘。手捧苹果。扶着喜娘地手缓缓行去。抱琴、诗儿跟随左右。

    出了府门。四贝勒府地轿子早已侯在门口。文若喜帕盖头。看不见身侧情形。一举一动全靠喜娘提醒。只听得耳边吹吹打打地喜乐奏个不停。也不知吹打地是那支曲子。文若原本无所谓地心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了。身边这浓郁地喜庆气氛终于让她意识到。她今天是做新娘了。

    原本以为。选择他不过是为自己在清朝地前途选择一个安全地避风港。是为自己在这里地家庭选择一个稳妥地政治保证。可她却忘记了。这一个选择。也是选择了自己地终生。爱情。还有家庭。还有未来地子孙。是一生一世。难道在这古代。不如意还能离了再婚么?

    她是要嫁给四阿哥了!她是要做那个冷面王地女人了!她差点没跳起来。

    一想到这。文若猛地站住。甩脱喜娘。转身就往回走。抱琴眼明手快。忙一把拉住。跟着上前紧紧扶着。一面在文若耳边低声道:“格格今日出阁。万不能回头地。否则不吉利。传到四爷耳朵里格格是要吃亏地。格格忘了什么东西。抱琴去给你拿。”

    抱琴的话,犹如重锤一般,又将一瞬间慌了神走了火的文若唤了回来。开弓没有回头箭,在这个时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一脚已经走出家门,万没有再回头的可能,好也罢,歹也罢,她佟佳文若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郡王随郡王,嫁皇帝随皇帝。

    “没有什么,我记错了,那东西落在四爷那里了。”文若在喜帕底下淡淡答道。随即缓缓转身,扶着抱琴一步步跨进轿门。只是抱琴心里却纳闷了,几时忘了东西在四爷那了?忽而一阵莞尔,看不出咱们格格人还没进府,手段早用上了,看来这定是一桩美满姻缘。

    冷王爷奉旨迎福晋 慧文若出阁成大礼 下

    “起轿罗——”轿夫一阵长喊,喜乐队和着鞭炮声更加卖力的吹打起来,长龙般的迎亲队伍缓缓起动,整条大街一片喜庆洋洋。四阿哥胤禛素不喜奢华,这次迎亲却是宫中德妃吩咐那拉氏好生操办,连康熙皇帝也关照过,因此那拉氏不敢马虎了,一来是奉旨操办,二来因文若身份非常,更怕落个妒忌的话柄,因此是尽其所能的铺张,虽是迎侧福晋,那排场却比一般王府里迎娶正室都更奢华。四阿哥看了直摇头,但既是额娘的意思,也只好让她们弄去罢了。

    文若坐在轿内,偶尔偷眼往外瞧去,也不由咂舌,心里暗暗叹息,虽然是王公贵族,也不必如此奢靡。那史书上说雍正节俭之类,恐怕不实。看来无论古今,特权阶级的富贵,都非寻常百姓所能想像。

    一路吹吹打打,轿子上颠下跛,沿途百姓争相观看,文若初时尚有几分新鲜紧张,不多时便已厌烦,只觉这繁华热闹已如此不堪,可又不希望这轿子到达四贝勒府,但愿它永远莫停才好。

    可是终究是到了。文若心扑扑跳起来,死死盯着轿门,早已忘记了上轿前额娘和喜娘交代的礼仪和流程。正在苦想下一步该做什么,忽然轿门伸进一只脚来。文若冷不防,唬了一跳,猛想起古人有踢轿门的习俗,喜娘也说过的。

    她捉狭心起,对准那只伸进来的脚就是一下踢过去。文若本是练过跆拳道的,脚下劲儿也不小。四阿哥踢轿门,原也不愿,他早被这过分的热闹给弄烦了,不过也是做个样子,哪里曾提防到轿子里还有暗算?

    那劲道竟然不小,四阿哥猝不及防,又不能退避闪躲,硬受了这一下,虽强撑住了才没有闹出笑话,那脚底却已隐隐生疼,恨的他直想拉来帘子,拖她下轿。哼,便且由你。心头一阵气过。四阿哥又觉好笑,他难道真要为了这点子事去算她的帐不成?

    文若隔着轿帘看不见那人表情,却隐隐感觉两道利剑穿了进来。文若越想越好笑,堂堂阿哥踢轿门却给新娘子踹了,传出去不知道怎样呢。她越是想到这会子的四阿哥被她整治得毫无生气的法子,便越是得意。先前心头那些忧虑这会子也暂时忘记了。

    这里却听外面喜相唱道:“请新娘子下轿——”,于是扶了喜娘手,下得轿来。不知道谁在她手里塞了一条红绸,她握在手里,暗想:那头牵着的便是被我踢的四爷了。想想他平日的冷淡,再想想不知道此时怎样的窝火,再忍不住,躲在喜帕下笑的肩头直颤。却听旁边人道:“新娘子紧张着呢,看,都抖了……”。

    进了内堂,宾相唱礼,拜了天地。喜娘便扶了文若,上坐了,那拉氏带着府内众人行参见和硕格格国礼,只听得一个雍容庄重的声音道:“给和硕格格请安,格格吉祥”,文若听这声音,暗思:“那拉氏果然配得上这贝勒府”,出声道:“起来吧”。喜娘再扶文若起身,方才行拜见嫡福晋及各房福晋家礼。礼毕,送入洞房。

    进了内堂,相比外面的喧嚣,文若顿时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喜娘扶她坐在撒花帐子的新床上,便退过一边。诗儿和抱琴仍是片刻不离。

    文若低着头,看着形形色色的鞋子在眼前过来过去。头沉得要死,脖子彷佛要断了。旁边的喜相还在长篇大论的唱着什么,不过是喜庆吉祥的话儿。文若也无心去听。只觉得肚内饿的她头晕眼花。她轻轻拉了拉旁边诗儿的衣袖。

    诗儿侧过头来。低声道:“格格且忍耐些。他们弄完这些。就都出去了。那时我拿些点心格格吃。”顿了一顿。又说:“我早瞧见啦。这桌子上面地桂花荷叶蒸地绿豆糕。格格最喜欢吃地了。等会我拿给你啊。”

    文若一听得点心地名字。更是觉得那香气似乎一缕一缕地飘进鼻子来。更是引诱地她口水直流。拉着诗儿不肯放。“还有些什么好吃地?”诗儿见房内已有几名四贝勒府地丫头诧异地眼光瞧了过来。忙拉开文若地手。低声道:“还有很多呢。格格别说话。快好了。”

    文若只好忍耐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彷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长。肚子忍耐不住。咕咕地叫唤起来。“诗儿……好了没有啊?”文若又伸手往身边拉去。这次却没有摸到诗儿地衣角。忽然觉得房间里似乎好安静了。那些唱礼地人走了吧?

    “诗儿。他们走了。快拿些绿豆糕我吃啊!我快饿死了。”文若着急地压低声音说道。可是还是没有诗儿地回答。她正不耐烦。忽然眼底下一块碧绿地小糕钻进了喜帕里。文若喜出望外。一把接过。两口就下了肚。这次不用她吩咐。第二块小糕自动到了眼前。文若也无须客气。接过便吃。

    片刻间。四五块绿豆糕下肚。接着又来了两片伏岭玫瑰酥。也是她爱吃地。当然照单全收。于是跟着什么枣泥糕。太师饼。莲子。花生。各式各样。络绎不绝。只是后面递来地。都只一样一点。显然那递点心地人估计这盖头底下地肚子应该差不多饱了。文若一面吃。一面想。诗儿真是个伶俐丫头。知道我快吃饱了。所以每样只给我尝点。

    十来样点心下肚。虽然每样只是少许。可她也真地吃不下了。正要开口说不要了。点心却已经不再送进来。文若暗想。这丫头真做得我肚子里地虫了!哪知道身边却响起男人地声音:“还想吃些什么?我让人送来。”那声音有些软软地。像是有些醉意。但却掩饰不住话里打趣道意味。跟着眼前一亮。喜帕被挑开了。对上眼地。正是四阿哥那棱角分明地脸庞。他地嘴角带着笑意。手里还握着一块绿豆糕。他看见文若目瞪口呆地样子。对着她轻轻挥了挥那饼。示意文若看那盘子:“可真能吃。最后一块了呢。”

    文若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旁边侍立的一众下人虽然早被四爷示意不许出声,此刻也忍不住掩嘴偷笑。文若盯了一眼诗儿,诗儿满脸无辜,指了指四爷,做出付无可奈何的样子。

    四爷丢开了那饼,趔趄着扑到她身边来,文若无处躲避,侧着身子坐了。但闻得他满身酒气,想必是喝了不少,一张脸也红红的,眼里彷佛含着笑。“若儿?”文若低低应了声:“四爷”。

    胤禛便在她旁边坐下来,喜娘上来给两人衣角打上结,对饮一杯交杯酒。再解开衣结,丫头们扶了文若,卸去满头的装饰,除去外衣,换上轻纱儿的睡袍。冰凉的半透明的睡袍摇曳委地,如水秀直垂至腰,映在红烛灯光下,真是说不尽的婉转妩媚。

    底下人退去了,屋子里顿时静悄悄。胤禛望着灯下的文若,虽然形容身材还未长成,可也已经如此动人。他酒喝得有些多了,兼且方才对文若一番作弄,好生兴奋。他望着低头坐在镜前的文若,低唤道:“你过来。”

    文若心里七上八下,看着镜中稚气未脱的脸庞,头皮麻,这具身体可只有十四岁啊!文若真觉得自己有谋害幼女的嫌疑,她的心已经成熟,她早已具备一个女人正常的七情六欲,可事实上她就是个小女孩啊!

    眼见得胤禛眼光里无限,文若心里更是狂挑不已。她以为她早已说服自己,可是现在才现她真做不到!她无法容忍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碰及她身子的分毫!更何况这是个小孩的躯体!

    “怎么还不过来?”四爷说着,摇摇晃晃站起了身,走到文若面前。他用冰冷的手指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不能逃离他那彷佛洞穿一切的目光:“你胆子不小的嘛,还没进门就敢踢我,这会子怎么连话也不说一句了?”文若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咚咚地跳着,心道,好呀,原来是要算这一笔账么?脑子里灵光一现,忽地站起身来,跪下道:“若儿年纪小,一时好玩,做错了事,四爷……”

    “年纪小?”四爷颇似玩味地道,“起来吧,今儿洞房花烛夜,可不想委屈了你。”说毕伸手扶她起来。轻纱的睡袍如此之薄,她分明感觉到了那双大手温暖的热度。脸上一红,刚站起身来,却是身子一晃,被他拉入了怀中。文若心狂跳起来,无意识地猛力推去,挣脱了他怀抱。

    “嗯?”文若看着他,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愠怒。忙低头,轻声的道:“四爷,若儿……若儿,还小呢……”四爷往床上坐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小?——那你说怎样呢?”文若试探道:“四爷今儿累了,不如躺躺,若儿给您揉揉可好?”四爷不置可否,却道:“过来”:。文若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却深黑的一片,找不到答案。只得挪过去,远远地挨着坐了。

    胤禛低低地笑了声:“就那么怕我?过来。”文若硬着头皮又挪过去了点,他便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道:“今儿确是累了,替我好好捶捶吧。”文若如释重负,忙扶了他躺下,替他按摩起来。半晌,只听得四爷的呼吸渐渐沉稳,眼皮沉沉的拉下。文若试探地唤了唤:“四爷——”却不见反应。当下长长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总算完了。”

    “什么完了?”胤禛却忽然睁开了眼,伸手往文若腰里一揽,文若一个惊呼,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儿已是倒在了四爷身上。睡袍的一边滑开了,露出凝脂般光滑的半个肩头,胸前一抹红色若隐若现。文若又羞又急,挣扎着便要起来。却听得四爷道:“不准动。再乱动,刚才说过的便不算数了。”文若当下呆住,再不敢乱动。却见四爷彷佛满意似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文若半躺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胡思乱想,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着了……

    行家法欲杀鸡儆猴 续诗词明他生知己 上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格子洒在房里,点点斑斑的,空气里浮着温暖的香味。床上的妙人儿却仍在酣睡。诗儿卷了帘子进来,见文若还睡得香香。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