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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幽韵之听月第30部分阅读

  康熙微怔,应了声:“进来。”

    小栗子紧走了几步匍匐在地,低着头声音细弱地说:“启禀皇上,十八阿哥突然发起了高烧,奴才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么?”康熙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随行的太医看过没有?”

    “已经召了太医,此刻太医正在给十八阿哥诊脉。”

    略松了口气,康熙绕过身前的案几,道:“朕去看看。”已然走到了帐篷门口,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回身却见胤礽还在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康熙只觉得胸口一堵,挑了挑眉他还是隐忍了下来,迈步向胤祄的帐篷走去。

    太医开了方子,称胤祄是受不住天气骤变,且一路上风餐露宿过于疲累才会发起高烧,只要烧退了便不会有大碍。

    望着胤祄烧得红彤彤的小脸儿,康熙不禁一阵阵的心疼,这个儿子他一直爱如珍宝的捧在手心里,如今看他病成这个样子,真的好似用刀在剜割他的心一样。在胤祄的床边守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康熙才回到自己的寝帐休息。

    雨终于停了下来,放晴的天空一下子又变得骄阳似火。胤祄的病情虽未痊愈,却平缓了许多。康熙不忍带着他再度颠簸劳顿的前行,便留下胤祄在永安拜昂阿的驻地休息,自己则带着其他的儿子们继续前行。

    还没有走出去多远,就听到一个高亢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皇上有旨,后队变前队原路返回。”这是传信兵的声音。

    胤禄一愣,急忙勒住了马缰,一脸不解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要原路返回呀?”

    众皇子也都摸不着头脑,几个人骑在马上正四处张望着,就见小福子急颠颠的跑了过来,见到胤祥等人,他慌忙上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打了个千。

    “发生了什么事?”胤祥问。

    小福子咽了咽口水,喘着粗气道:“听说是十八阿哥病重,皇上命队伍掉头,返回永安拜昂阿的驻地。”

    “哼,这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嘛!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胤礽口气轻蔑而不满的怒哼,一拨马他十分懒散的率先走了过去。胤禄怒气直冲头顶,想要追上前去驳斥几句,却被胤礼死死的拉住。“十六哥,不要莽撞。我们还是快走吧,回去看望十八弟要紧。”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硬,众皇子更是脸色各异。胤锻咆返i的背影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说着句:“皇太子就是皇太子,还有什么人能够进他的眼。”胤祥瞥了一眼大阿哥,提缰跟了上去,他虽然对皇太子没有半分好感,不过对于大哥最近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行为言语也并不感冒。只是,他们兄弟之间的钩心斗角、权力倾轧由来已久,不过是因为有皇太子这尊真神一直立在那里,所有的争斗都还只是在暗地里悄悄进行而已。他虽无意于大位,可除了四哥之外,要让他臣服于别人,他却也并不愿意。

    胤祄的病情突然加重,不但一直高烧不退,而且两腮肿胀,连吃东西都很困难。太医的束手无策令康熙十分震怒,他下旨令在京理事的胤祉和胤禛速派太医孙治亭、齐家昭到驻地来,并吩咐御旨的传送要分秒必争,越快越好。

    康熙对这个小儿子疼爱非常,见爱子痛苦难当,一向冷静镇定的他竟也变得手足无措、焦虑万分起来。他时常将胤祄抱在怀里,喃喃自语,甚至不分昼夜的亲自照料。所幸京中派来的太医及时的赶到,使得胤祄的病情一度好转,这才使康熙大大的松了口气。

    “皇阿玛,儿子们可以进来吗?”帐外传来胤禄的声音。

    “进来!”康熙用手背试着胤祄额头的温度,见温度终于降了下来,脸上也不禁多了笑纹儿。

    胤禄与胤礼一前一后走进帐内,躬身施礼,齐声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康熙转脸对他们一笑,“起来吧,你们过来做什么?”

    胤礼垂首恭敬地说:“儿子们来看望十八弟,不知十八弟好一些了没有。”

    康熙欣慰的点了点头,“你们两个倒是有心。”

    胤禄一撇嘴,气哼哼地说:“皇阿玛,儿子心里有句话不吐不快。”

    胤礼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望向胤禄,偷偷的向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

    胤禄一扭头,假装没有看到胤礼的暗示。他们的额娘虽然都地位较低,可密贵人却是康熙的宠妃,所以和胤礼比起来,他更加有恃无恐,更加张扬一些。“皇阿玛,儿子们得知十八弟病重都很担心,可是二哥似乎并不这么想,他不仅言辞挖苦,而且还在帐篷里夜夜笙歌。儿子看了心里着实生气,不管怎么说十八弟都是我们的弟弟,身为兄长怎么可以如此的无动于衷,如此的冷漠无情呢!”

    康熙的心中一动,那股隐忍的怒气又瞬间顶了上来。忍了又忍,他眼角微挑,眼光锐利的看向胤禄,冷着声道:“老十六,你可知道你在朕的面前公然斥责皇太子的不是,乃是犯了不敬之罪!”

    胤禄一惊,只觉得气息窒在胸口,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第188章 真相大白(二)

    胤礼连忙拉着胤禄跪倒在地,向上叩头道:“请皇阿玛息怒,十六哥是因为太过担心十八弟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还请皇阿玛恕罪。”

    “皇阿玛,您不要责怪十六哥,好不好?”躺在床上的胤祄突然出声求情。

    康熙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对着胤祄微微笑了笑,抬手示意胤禄与胤礼起身。心里膨胀的怒气就如滚雪球一般在一点一点的扩大,胤禄的一句话刚好说在他的痛处,一个对自己的兄弟都如此冷漠无情的皇太子,将来真的能够以“仁孝治天下”吗?

    由于胤祄还没有完全痊愈,所以康熙决定终止行猎提前返回京城,可是返京的途中胤祄的病情却又再度恶化。病势来得又凶又猛,持续的高烧不退终于还是要了他的小命。

    康熙悲痛异常,一连数日都脸色阴郁,只要一见到胤礽便明说暗讽的责备他毫无兄弟情意,不足堪当大任。

    自从索额图势败后,胤礽一直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他恨透了现在的这种生活,厌倦了由始至终都被父亲死死压制的愤懑感觉。每日里小心翼翼的观察皇阿玛的脸色,每日里小心翼翼的揣测皇阿玛的心思,可是到头来不过因为他没有对老十八嘘寒问暖,皇阿玛便认为自己不足堪当大任。他真是越想越气,一腔怒火不知该如何去发泄,脚步猛地一停,跟在身后的小太监收步不及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身上。胤礽的脸色一寒,眼眸里几乎喷出火来,一把抽出袖子里的鞭子,狠狠的向小太监的身上抽去。

    哀嚎、求饶的声音应和着一下下脆响的皮鞭声远远的传出去,仿佛带着凄厉的回声,震颤得树上的枝叶也跟着心惊胆战的飘落。

    夜,静谧得异常诡异,天上的月亮被急速流走的云骤遮骤现,晕黄的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竟如一颗巨大无比的星辰。只是这样的月色让人太过不安,让人太过凄惶,看着它总觉得似乎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胤祥的目光定在月亮上,望着它就仿佛看到了听月与思飞。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胤禄和胤礼,目光又转回了月亮上。今夜轮到他当值,可这两个小鬼却一定要跟着自己。自从十八弟夭折后,皇阿玛一直都很难过,而皇太子也每日不停的制造一些麻烦,不是鞭打身边的奴才就是鞭打随行的大臣。他觉得有些厌倦和腻烦,这里的日子让人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真的很想抛开所有的一切,马上回到听月和女儿的身边去。

    “谁?”胤禄眼尖,一眼瞧见御帐外鬼鬼祟祟的身影,立时大呼出声。

    那人影显然被吓了一跳,提起衣摆慌不择路的拔腿就跑。

    胤祥浓眉一皱,大步追了上去,胤禄与胤礼也紧随其后。三个人围追阻截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那人按倒在地。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皇上的寝帐外窥望,说,你有何居心?”胤禄一边大声叱问着,一边用力的翻过那人的身子。借着月光,三人仔细望去,都不禁有些怔忪。眼前这个被吓得浑身发抖、畏缩胆怯的人居然是皇太子胤礽!

    巡逻的兵士听到响动也都迅速的围拢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无不惊骇得目瞪口呆。

    胤禄心里一直窝着火,这会儿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天大的机会,站起了身,他朗声对围上来的兵士道:“皇太子偷窥皇上寝帐意图不轨,快将其押送至皇上跟前。”

    兵士们面面相觑,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却听胤禄一声怒吼:“还等什么?难道连你们也跟着造反了不成?”一句造反吓得这些兵士不敢再有任何的犹豫,抓起惊魂未定的皇太子便向康熙的御帐走去。

    胤礼本想上前阻拦,不过转头看向十三哥,却见他似乎并不反对胤禄的做法,想了想,自己便没有再做声。

    ……

    十三阿哥府的大门外,一个俏丽的身影正翘首企盼着,粉红色的旗装,白色的围领,墨色的乌发梳成俊俏的小两把头,与衣裳一色的水仙斜插在髻下,映得一张如玉如兰的面容脱俗出尘,娇而不妖,媚而不冶。

    “福晋,”惜蕊从门里跨步走了出来,有些担忧的说,“您都在这儿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太阳这么大、这么烈,咱们还是进厅里去等吧。要是爷看到您顶着日头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生气的。”

    “思飞醒了吗?”听月不理会惜蕊的唠叨,自顾自的问。

    惜蕊微微一怔,知道劝不了福晋,只好陪在她身后,答道:“已经醒了,铃铛正在照顾着小格格。”

    不再做声,听月的眼睛一直望着眼前的横街。消息传回京里,十八阿哥夭折了,皇太子被羁押了起来,康熙在路上昏倒……这一连串的消息就好似一颗颗炮弹,轰得紫禁城都在微微的摇晃。

    皇上既然已经回宫,那么胤祥也就该跟着回来了。她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府,她不敢派人去打听,却也无法在府中安然的坐等。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好似也在这炎炎夏日里发了酵,急速膨胀得令她坐立不安。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总是萦绕着自己,不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她就无法放下心来。

    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听得出马儿奔驰得很急、很快,她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嗓子里像是被忽然塞进了一块生铁,连吞咽口水都变得疼痛难忍。马蹄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跟着跳得越来越快。不自觉的探过头去努力的张望着,她只期望着这一次不会让她再失望了!

    第189章 真相大白(三)

    “月儿?”胤祥在马上一眼瞧见听月的身影不禁有些惊愕,飞身下马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听月的身边,担心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

    他回来了!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有力的抓着自己的肩膀,他的眸光担忧的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他的气息充斥在自己的鼻腔,他的话语填满了自己的耳朵。她伸出手感知他的存在,却在触摸到他的一瞬,如坠梦霭。

    “怎么了?”感觉到听月的身子一晃,胤祥急忙将她稳稳的扶住。

    瞬间的恍惚,神智却在感觉到他忧虑而深邃的眸光时变得清明无比。听月深深的呼出了口气,欣慰而安然的一笑,口气揶揄地说:“没事,只是因为看到了你所以幸福快乐得快要晕倒了。”

    “呵呵!”开怀的将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存在,也感受着她带给自己的满满快乐。所有的疲惫与烦闷都在拥着她的这一刻一扫而空。

    “爷,您可算回来了,福晋都在这里等了您两个时辰了。”

    “惜蕊!”听月嗔怪的瞪了惜蕊一眼,转头看到胤祥皱着浓眉正要开口,她连忙抢先转移着话题,“咱们快进去吧,我让人准备了冰镇酸梅汤,你喝一碗消消暑。”

    胤祥略带责备的挑眉看着听月,虽然没有出声,不过搂着听月的手臂却用力的紧了紧。偷偷的向他做了鬼脸,她唇边的笑容如一缕清灵的微风吹进了他的心扉。胤祥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握紧她的手,两人相伴着向府中走去。

    送走了胤禛,胤祥负着手慢慢的向正院踱去。形势开始变得复杂,如今的大清国几乎成了一个一点即着的火药筒子。皇太子被囚禁在上驷院旁的毡幄内;八阿哥被任命为署理内务府总管事,专门彻查皇太子奶公、内务府总管凌普贪贿一案。至今发生的一切都对皇太子极为不利,看来皇阿玛已经对他失望至极,打算和他彻底的清算过往的所有是非对错了。四哥此次没有随扈而行,却要与大哥、九哥一起负责看管皇太子,他来找自己就是想清楚的了解路上发生的事情。

    发生的事吗?望着正屋里透出的摇曳灯晕,他的思绪也似乎跟着摇曳起来……

    康熙眯着眼阴霾的盯着跪在眼前瑟瑟发抖的胤礽,压抑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帐里,随扈的皇子、大臣们都侍立在侧,可帐子里却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眼光看向帐上被刀划破的痕迹,康熙的脸几乎是铁青的。“嘭!”他重重的一拍案几,“胤礽,你窥望朕的寝帐意欲何为?”

    胤礽低垂着头,泛着酒醉红潮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嚅喏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手,不知何时紧握成了拳,骨节交错发出清脆的声响。痛,并非来自指甲嵌入掌心的鲜血淋漓,而是来自被失望无情啃噬的心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在胤礽身上倾注了多少,那不仅仅是一个帝王的梦想,更是一个父亲的殷殷期盼。而如今,自己一忍再忍、给过无数机会的儿子,居然夜夜窥探着自己的寝帐,难道他已等不及自己的百年之后?难道他已等不及要登上九五之位吗?

    心中一直隐忍的怒火终于爆破,康熙双眼通红的用手指着胤礽,厉声怒喝:“孽子,你目无法度、嚣张跋扈,朕包容了你二十多年,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愈演愈烈,收受贿赂,贪奢无度。你十八弟病危,朕万分悲痛日夜照料,而你却无动于衷,还夜夜笙歌饮酒作乐。像你这种毫无孝悌之人,如何配当皇太子,如何配当大清未来的皇帝?!你趴在朕的帐外做什么?是想看朕死了没有是吗?你派你的手下监视朕,你到底意欲何为?”康熙越说越气,越说越痛,眼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下,他对这个挚爱的儿子简直失望到了极点。从椅子上站起身,他本欲走到胤礽的跟前,却没想到一阵气塞头晕,两眼一黑竟仆倒在地。

    众人吓得不轻,急忙奔跑过来扶起康熙。缓缓的吐出口气,康熙虚弱地道:“废去胤礽皇太子名号,这样的人不能承继祖宗的家业。”

    “吱呀”一声响,一阵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那是听月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思绪被她拉扯回来,看着她一袭薄衫、披着一头湿发,诧异的凝望着自己,胤祥直觉得一阵心旌摇曳。

    “怎么不进来?在门口发什么呆呀?”

    他栖身向前,将她抱了个满怀,也不顾她微湿的头发,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肩上,她身上的旖旎芬芳,让他眷恋无比、思念无比。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总是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波动,他有心事,她知道。

    摇了摇头,他依然抱着她没有动,仿佛撒娇般地说:“没事,只是,我想你了。”

    会心一笑,环住他的腰,她细语温存:“我也好想你!”

    他站直了身,修长的手指亲昵的摩挲着她的脸颊,“思飞呢?”他轻声问,眼睛却一刻都不曾离开她晶亮的眸。

    “我让铃铛带她去睡了。”她反手拉着他进房门。

    一脚刚迈进门槛,“哎呦!”胤祥身形一滞,忙伸手扶住门框,忍不住一声轻呼。

    “怎么了?”听月一惊,低头去看他的腿。

    微微活动了一下,胤祥笑着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刚刚膝盖有些酸痛,现在已经好了。”

    “怎么会这样,快让我瞧瞧。”她担心的拉他坐在椅子上,跪下身就要挽起他的裤管。

    伸手拦腰将她捞起,阻止着她的动作令她坐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