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双的淡淡。
腰间是红的剑,他化成的,一步一步学着红走路的样子走到城门前。
如果说这个时代谁更像红,应该就是祭,他的血和红是一样红的。
在祭的记忆里,红有一招很唯美的剑法,那时天空飘着鹅毛,异常的轻柔。
喂!情人,你的手为什么那么温热。
因为这是我最后爱你一次。
那就是红。
感受着红的气势,他应该有,或者和祭想象中相似的过去。
左手握住插入天灵盖长剑,拔出,亮,跃,当空,红,一剑,收,背影。
这是……红。
一模一样。
这一剑,当年他看见,红说这叫:“少角安康!”
好奇怪的名字,也许和他的曾经有许多无法割舍的关系吧。
曾经会是什么?
安静是他这一剑收起后应该有的,只是祭终究不是红,那一剑将他身上的红都流逝,如烟。
城没有什么,好像没有什么。
“咔!”
就只有这么一声,我们看见少女眼里慢慢死去的生息,那座历史名城居然一分两半,不,是慢慢在一分两半。
红笑了,不,是祭在笑。因为红,他知道那座城的名字,知道它的曾经,所以即使是他依然厌恶着这座城,曾经红对他言语过:
“这座城一旦合上是不会打开。”
既然红说过它不会打开,那么他便不会打开,便只有死去那一条路可以寻找。
可能是红在害怕这座城,和红相似的祭也会害怕吧。
红会害怕?祭笑着好像摇头,不可能,红不会害怕一切东西,他是红,从无数时代走过来的红,他的剑,可以轻易斩杀任何一个时代,因为……他,他是红!
声音!怎么会没有声音。
我已经是红了,用红的了。
如果是红,现在是不会转身的,红没有必要是不会转身的,刘一吉是因为他看见了他不想看见的,那么?祭,汝终究不是红。
转身!睛!
城已经错位,差一点就要一剑分开,可是好像有什么力量阻止它分开。
将军讶异看着祭,他知道红,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红会出现在祭的身上,以为刚才的便是真的祭,这个和祭相交如此的存在,第一次怕了。
“谁!”
城没有声音,祭就这样看着。突然一双无比巨大的手,白色,应该是惨白。慢慢伸出来将这个要分开的城合上,就像凡间女子包饺子似的,不是女子,已为人妇了。
“谁!”
那双手没有声音,也没有看他,虽然他是仙,更多的是他不认识此时此刻的红。
你真的决定了吗?红。
由不得我。
你一直都是这般。
也由不得你。
什么意思?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
祭怒了。因为他和叶,和杨迅一样,一样都是凡仙。
又一次抽出那把像红剑的剑,这一次,祭直接斩在自己左手上,红如红的头发一泄如下。
“天空什么时候是红的?”
“不知道。”
“你是红为什么不知道?”
“我只是红。”
“是吗?”
“呵呵!”
“假的吧!告诉我。”
那时的红依旧没有转身,静静站在那里。
那是祭第一次看见红的那一剑,从此以后就没有看过了。
那一剑!
红说。
叫:“天下白。”
祭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红的一剑会叫白的。或许你知道,但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
原本是银白的剑,现在呈干枯的红,那时红的那把剑和这一把也是一样。
祭知道自己不是红,可是这一剑,应该连红也会有所佩服吧。
其实红不会佩服的。
祭想是这样想的,天空也因为这一剑变的血红。虽然手无尽留着红,但他是不会痛的。
城瞬间安静,合起来后那双手并没有消失,而是看着祭,他慢慢涌上来的红,那一刻,不明白的人可能会相信他就是红。连容颜也是一样。
反手拿着剑,祭浇着剑,一遍一遍用自己的红。
将军安静退到一边,在他的世界里,仙应该是不会被什么动容的一群人,现在,也许变天的时候便是这样的不寻常。
红的天,红,红的剑。
安静!
闭眼!
开!
跃起,穿过红的天。
城忽然想起钟声,那双手打了个噤声手势。
没有动静!
一秒?
五秒?
七秒!
在第七秒的时候,天依旧红,可整个世界停止,甚至连时间岁月也安静。我们看见一身红的祭,反手握着红。
出现地方居然不是南方,而是和刚才相反的北方。祭就这样站着,没有左手,握着剑摇摇晃晃。
如果我们在那里,回头可以看见一片红的天形状如风化为锥形追着祭穿过城,可以来很慢,也可以来得无法触目。其实只有一瞬。
“咳!”祭一口红喷了出来,变回自己原本模样,仰望着天,现在的天是蓝色的,很正常,很亮,刺眼,他到现在都不明白红的天下白为什么。
城了?整座城只剩下一座塔,其它的居然一瞬间不见了,包括那双手。飞飞湮灭与祭那一剑之中。
他回过头,笑了。
忽然圆睁双眼。
因为那座塔居然还有一个门,那个门深深刻着“玉府”两个字。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嘿嘿哈!”
祭像疯子一样狂笑着,什么也不顾及。
而将军了?
将军到现在一直处在迷茫的状态,怎样也理不出个所以然。看着在一边白衣的围塔。
“你知道那座城是什么?”
围塔沉默,他不知道他的行径几何,只能慢慢归于平淡,接着便真的言语:“不知,那是上代王一并交托与王。”
将军便沉默了,深深看了眼祭,言语。
“今天的事我是不会再管了。”
“前辈!”
“你身上有那个女人的誓言,我帮你去了,还你一时自由。”
“这个不需要前辈出手,我自己就可以处理。”
“那就这样了。”
将军的枪他是不要了,握着方天画戟,左手寂寞拂过方天画戟月牙刃,销平,化为枪之流模样。慢慢白裹布登场,紧紧将枪锋包裹,负与背部,他一生钟情与枪,永远无法忘却。
离开的时候看了眼祭,这么疯狂。
那!将军惊奇看见天空一片翻腾,原本蓝的天变成了旋转的蓝白。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他来了,看来真没有我的事情了。”将军说的很凄凉,当一个时代走到了尽头,那些一切一切的都变得开始迷离伤了。就像蔷薇,就像传说的“几日兰”,如果我们有幸看见,会想到什么。天空,遥远。
我们也当真天真了,也足够无知,看见当时的时候是因为又有了画面,那画面千转百折。
无法再用语言说明,因为我已经累了。
分
我们可以看见凡人,密密麻麻都是祭的,看着自己摇摇晃晃的王,心里却是凡人应该想的。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动,你说这世界上的岁月或者时间会不会停止?
也许是会的,因为我们看见天空一阵云海混乱,一座白的如同岁月般样式白塔慢慢落了下来,砸在祭最喜欢的起殿上,夷为平地。
白塔高的是我们凡人看不见,从空中只落下一截,这一截足足有十六层。
祭笑了,笑的有些惨然,不顾自己血一滴一滴往外面流去。
叶站在现在塔的中间,一身青色衣服,笑的玩世不恭,非幸灾乐祸。
祭,嘴角上扬,他的笑不是回给叶的,他不喜欢叶,因为是凡仙的缘故吧!也许是叶有一点和自己像,他嫉妒了。
以前没有嫉妒,直到自己学红学的如此不堪入目。
“祭,你现在活生生就像一条狗,居然被一座城整成这副模样!”
叶的嘲笑祭以前也会,甚至他们经常回敬,今天他忽然不想了,苦笑了声,吐了口血,更加摇摇欲坠起来,看样子祭快要死了。
“祭,很少见你会这样,然后你……快要死了。”叶不是玩笑,祭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好像明白了什么,甚至可以说是种顿悟。
“祈蒙是不是也来了。”这不是问句,因为白塔只有祈蒙可以唤动,即使是红,也不可以。
“你都快要死了,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叶喜欢安静的感觉,坐在塔檐双眼透露出忧伤还有其它的,是什么我们不知道。如果问祭应该会告诉你叶是虚假的男人。
他是个忘不了凡人的凡仙。
“死吗?这是不可能的,我祭岂会这么容易死去,我还没有看见时代死去,怎么会安息了,叶。”祭缓过来,又是那种极端的藐视感。
“你就不要强了,今天,你是必死无疑的。”叶忽然也不想说什么,可能已经没有意思了。
这句话祭本不想承认,可是说来说去自己也已经快了。
祈蒙应该在塔顶,应该是一身藐视的白,白和红确实很耀眼,可祭看不起祈蒙,一点也看不起,虽然他是白塔的主人。
“祭!你认识那座塔吗?”叶此时此刻终于进入正题,仙们都这样,无关紧要就无关紧要。
“我是不会说的,祈蒙也不知道。”
叶不舒服,特别是祭这副天下独有秘密的姿态。
“是吗?这世界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是祈蒙,果然白衣,果然淡然。
如果把那些淡淡的感觉分开,柳不住的是不真实的淡淡,祈蒙则是王者或者怀以必死的,那么红了,祭只知道他的淡淡有一份看不见摸不着的遥远。
说到红,他没有出现,那么祭也明白那座塔不是红要的那座塔,是假的,怪不得红没有说什么,是自己以为了。不过那座塔强的连仙的祭都死了。
“祈蒙,你不是红,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通晓一切?”
“祭,你还是没有变,没想到回来就建了个国家,在凡间很好玩吗?”祈蒙越来越淡,他习惯了红的淡,看不起是必然的。
“你错了!我怎么改变你是不会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服红,可现在,我不会陪你玩了。红也一定不会了。”祭这会仰起头看着祈蒙,嘴角冷笑。
祈蒙只是看着,声音也是看着的感觉,他回答他,是淡淡的:“我并没有说服过红,红只是想要有些不同与现在的生活罢了。”
祈蒙心里依旧平静,什么也没有说,看着塔上的少女,问道:“那是不是白发?”
祭想了会,道:“不知道,那东西太久远了,也只有红才可能知道。”
“应该不是吧!曾经的白发是屠杀过真正仙的存在,你还没有真的死去。”
祭忽然有一种感觉,感觉有什么存在在注视着他。现在已经没有血可以流了,红似的剑没有收回去,这一刻,画面上的祭摇摇欲坠,没有左臂,右手拿着剑。
然后祭忽然将剑收回去,这一幕连祈蒙也没有预料。猛地是左手鲜血的喷涌,透过血雾蔓延出一只左臂,吊在那里,没有灵魂看着那座塔,少女或者白发甚至塔都不重要了。
“祈蒙,他要干什么?”
“叶!祭有你没有的觉悟,现在他要表演,唯美的演绎。”
“看不出来,祭也是一个演员,不知道演技如何。”
“他的演只为一个仙,我不知道他是可怜还是快乐着。”
“现在应该是快乐的吧!”
“叶,你为什么这么说?哦,他来了。”
祈蒙就站在叶的旁边恍然大悟,又如同疯子般癫狂笑了几声,对了,祈蒙的淡还包含着他的疯狂。
“你不看吗?祈蒙。”
“不了,那一剑我没有必要看,有其它存在会看的。”
祈蒙说完便不再去触目祭最后的剑,自然无法看见自己背后不断汇集的红,直接飞到塔顶,那里是用人世间最好的汉白玉镶嵌而成,宽广,面呈四方,风满楼阁轻而易举。
叶却是没有走,也不想走的。祭不喜欢叶,可是叶却是认可祭的。他们真的太像了,当然这也是祭不喜欢叶的原因。
现在他舞出这一剑是祭不曾目睹与红的,或许存在,存在与红里面。因为红曾经跟祭说过,他害怕自己的左手,他这一辈子只怕过自己的左手。所有祭一直在感受,努力去看见红的世界,那个男人这一生可能的故事,即使不可能的他也在努力当成是红的故事,不,一定是的。
那就是红,现在与祭所有幻想出来的故事里,红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凡仙,一样的悲凉壮阔,没有的和有的。岁月下面唱的歌章,那些凡人交接,就好像烟花,为什么是烟花,花灯节,灯笼,容颜似的夜晚,流光人影寂寞桥里。祭看见红,那一定是红,一身的红,孤独站在妓院屋顶上,那里有他爱的人,爱他的人,还有那个女人死时上吊的房梁。
红!你痛恨妓院吗?
不。
那你为什么喜欢去那个你伤心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伤心了。
因为你是红!
祭笑了,这可能就是红的前半生吧!
没错!祭坚信那个人便是红,那个便是红从未登场剑术。
祭慢慢拨出那把剑,像红的剑,不是红,是银白。就这样一直停在那里的拔剑式,红色的左手。
红,没想到你也是个凡仙,也是个痴情的人,原来祈蒙才是那个最无情的仙。
动!
返璞归真!
我们或许看见幻境,祭想象着红欢喜眷恋的妓院慢慢出现,那是幻境,不断扭曲旋转化为一点,消失不见。
这是祭觉悟的一剑,美得惊天动地,那是悲剧的力量,连在塔顶的祈蒙也不得不感慨,他没有走,因为祭学的是红,祈蒙永远都看不透的红。
“呵!”一声很无奈的笑从那个叫安府的塔里传出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已经很遥远了。
那甚至没有接,塔硬生生接了这一剑,我们只看见白光一闪,祭回到刚才的位置,剑碎了一地,左手的红也碎了一地,那是剑的血,也许这一剑:红也给了它名字,可是祭不知道,那就叫做“祭的红!”
“忽!”塔竟然毫发未伤,不。我们看见刻有玉府的塔门居然开了,虽然只有一点,但是依旧可以看见里面一双蓝色的眼睛,寂寞。
少女已经昏了过去,布钦现在才缓缓醒了过来,看见自己的王如同快要晾干的毛笔,一身的朱砂墨。
围塔给了布钦一道眼神,他居然会意,不要命将少女抱了出来,庞大的身躯大步从安府城践踏而过,那些凡人的声音我们不想听,所以没有,但是看得见,南越八十万凡人死的时候我们看不清楚,现在的,竟然是如此安静的飞飞湮灭,血是无尽的,好像一个画家,用的是自己血浇成的朱砂墨,开始画倒下尘埃了的房屋街道,凡人只是轻轻一点,看起来红了就是了,但就是这区区点落,便点了四十九万五千下。
这时候更像死亡,凡人的死亡。
所有的仙都没有阻止,他们和凡人没有区别,仙不会那么无聊。祭迷迷糊糊了,马上死去,可还有一口气压着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天空的一角,好像要说什么,却是始终没有说出来。叶摇了摇头,指着现在居然现出崩溃样式的那座塔,道:“好剑!可是祭,你到底为了什么?”
祭不会说的,目睹之时它已经停止奔溃,现在残损如同历史了,而且那只蓝色眼睛看着他便缓慢闭上。
然后玉府的塔不见了,在画面中像一场妓女死亡前的绝美舞蹈,台下欲望横流,哗然声起,妓女倒下,死去,只剩下祈蒙的白塔。
叶不是祈蒙,看见的终究是有限的,所有不明白,况且祭没有回答他的机会了,身体已经不堪重负慢慢变成玫瑰花之流的红,慢慢如水般化去。
悲伤之流不是祭和祈蒙,只是那个国,还有祭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