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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派情人第1部分阅读

    但仅一瞬,她便抓回该有的反应,镇定打量眼前的男人,双眼跟着为之一亮。

    听说根据统计,女人最喜欢的男性身材类型是“狗公腰、六块肌、圆翘臀”,还要有宽阔的肩臂以及足够的身高!

    眼前这个男人完全符合这些条件。

    他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肩宽腰窄,方正的脸庞上嵌着浓眉,鼻梁挺直,一双眼锐利如星,十足十的阳刚模样,是会让任何女人捧颊尖叫、血液疯狂的类型。

    不知女人在短短一瞬间便将他从头打量到脚,靳崇宇的目光却是定在女人轻压胸口的动作上头。

    她莹白的手背与搽着艳橘色指甲油的纤纤十指就落在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的位置,胸前第二颗钮扣松开,不但露出纤细的锁骨,还隐隐可见波涛汹涌的事业线……虽然诱人但也不合宜。

    靳崇宇移开目光,绷着嗓说:“抱歉,工作坊已经休息了。还有,扣好你衬衫的钮子……这样太暴露了。”

    这突如其来的提醒让艾若然微愣,目光下意识地垂落在自己的领口上头。

    下了主播台后她来不及换衣服,索性解了颗钮子让自己舒服一点,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男人的反应未免也太保守了吧?

    她收起不小心发了一秒的花痴,淡声回道:“是你多想了,谢谢你的提醒。”

    靳崇宇心里一顿,微微挑眉,难道她不觉得这样太暴露了吗?

    女人用清亮的嗓音续道:“我叫艾若然,我已经先打过电话通知,会在今天来拜访,你家助理没说吗?”

    “是吗?”靳崇宇皱眉深思,在脑中搜寻,这几天替他安排所有行程的助理有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工作坊甫上轨道,自从他在某一次演讲上公开修复完成的清朝格格画像后,工作坊的邀约便没停过,大家开始对修复这门学问感兴趣,加上台湾并没有专职的修复师,他成了炙手可热的当红炸子鸡。

    除了修复案的工作,也有媒体表明想要采访、邀请他上节目;而在恩师的建议下,修复学院的筹设也即将展开。

    他的行程满档,却唯独对她的到访没有半点印象。

    “与我约时间的助理小姐叫伊雅。”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电子记事本,发现在今天的日期栏上的确标注了艾小姐来访的提醒。

    靳崇宇略感抱歉地致意。“不好意思,是我一时疏忽。艾小姐请进来谈吧!”

    艾若然颔首,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工作坊。

    第2章(1)

    靳崇宇进门后,转身走到接待厅旁的茶水区,为她倒了一杯水。“抱歉,这个时间只有白开水。”

    她不甚在意地摇摇头,目光定在接待厅墙上那幅祖先的画像之上,情绪激动不已。

    虽说之前已经从采访数据中看过翻拍的画像,但亲眼见到,她心头仍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微妙感。

    曾祖母曾说,艾家的姑娘模样都和祖先极为神似,到了她却只余七分神韵,但此时近看祖先的画像,她却有种在看自己画像的错觉,尤其油彩色泽表现出的肌理轮廓,就像一个人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对着她温柔微笑……感觉十分真实啊!

    靳崇宇开口问:“艾小姐今天到访有什么事吗?”

    艾若然拉回目光,看着他,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来是想拿回我家祖先的画像。”

    那一日她将翻拍的画像拿给长辈们确认后才知道,艾家曾主动找靳家询问过画像。

    靳家人为此还特地找过,但得到的答案却是没见过那幅画,如果不是靳崇宇修复了那幅画,让它重见光明,所有的人都认定画早已遗失或根本就不存在。

    如今寻回画作的曙光再现,两人的年纪又相当,沟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说不定真的能让画像物归原主。

    她希望自己能不负长辈的看重,达成使命。

    靳崇宇乍见她时,光线不明,并没有看清女人的长相,此时,亮晃晃的灯光下瞧清楚她的模样后,再想到墙上那幅画,他的心猛然一震。

    格格画像是由他亲手修复完成的,他很清楚她脸上的每一寸轮廓线条,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有种格格彷佛藉由他的笔重生,走入现实的错觉……

    那种感觉让他的心怦动,那一双只会对修复画作燃起的热情、专注目光,此时全都落在一个女人身上。

    见他恍恍盯着自己,艾若然轻拧起眉,问道:“你在看什么?”

    由一刹那的恍惚里回到现实,靳崇宇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抱歉,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了什么?”

    艾若然按捺下过分急切的心情,定了定心思才说:“我说,我想拿回我家祖先的画像。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把族谱给你看,证明我没骗你。”

    她看过采访数据后才知道,想要画像的不仅仅只有艾家。

    靳慕白在当代是小有名气的宫廷画师,备受皇帝重用,如今流出一幅鲜为人知、具有历史价值的古画,岂不让私人收藏家为之疯狂?

    而这当然不包括那些想将画拿到手变卖牟利的不肖之徒,否则靳崇宇不会在画作被公开、闹出那么多新闻之后,还加强了工作坊里外的保全。

    如今她既然提出要回画作的打算,也应该让他清楚明白,她与那些想骗画牟利的人不同。

    靳崇宇定定凝视着女人五官精致的脸庞,语气极为坚定地道:“这幅画是靳家祖先传承下来的遗产,就算你真的是格格的后代,我也不能让你拿走。”

    画像被公开后,有许多人捧着钱上门想要买下那幅画,当中不乏自称是清朝格格后代的人,她并不是第一个。

    不过不管是否真是格格的后代,他都没将画像归还的打算。

    虽然祖先与对方没能开花结果,却珍而重之地将画像留下,世代传承,这便是靳家的宝物、遗产,又有何归还的理由?

    闻言,艾若然的神情微微一凛。

    显然,她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

    祖先格格的画像出自靳画师之手,就算画的是祖先格格,他们似乎也没权利把画要回来……

    想将画取回,却寻不着一个坚定的立场,该怎么办呢?

    难不成他说了不给就真的不要了吗?

    不,为了祖先的遗愿,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艾若然整了整心绪,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画像出自靳家祖先之手,但画里的人是我家祖先,所以画像的所有权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靳家可以独占的。”

    靳崇宇没料想到,他原本只是把祖先的旧画修复,也顺便向人们传达,透过修复、医治,可以还原画作失去的光采,谁知会引来一堆狗屁倒灶的事。

    他摊手,露出无奈的神情。“这幅画在我家传承至今,是我靳家的遗产,也许艾家人曾上门询问过,但我长年在国外,根本不知道此事,而诚如你所说,如果不是我找了出来将它修复完成,你见到原本的状况,根本不会想要回去。况且你不要忘了,画这幅画的人是我家先祖。”

    两家先人的牵扯随着世代交替,让画作的所有权陷入理不清的窘境。

    真要论计起来,双方都可以说各自拥有画作的权利。

    想到高龄卧榻、随时会撒手人寰的曾祖母知道找到画作后,便一直记挂着,艾若然不死心地道:“不管它之前的状况如何,只要可以窥出一丝祖先的模样,遵从祖训,我还是坚持让画作物归原主。”

    她坚持不放弃,与他杠上了!

    靳崇宇迎向她的目光,见她一双杏眸闪耀着明亮的光采,竟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意识到自己竟然凝视着那双眼差点出了神,靳崇宇清了清喉咙,坚定开口。

    “如果艾小姐今天是为了这幅画像而来,请你死了这条心。请回吧。”

    艾若然咬了咬唇,不甘心就这么铩羽而归,正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时,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无情地打断她的思绪。

    “然然,你怎么还没回家呀?”

    手机另一端传来母亲忧心的关切,艾若然软声响应。“妈咪,我还在忙,十二点前会回到家。”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也是艾家同辈子孙里唯一的女孩,更是任教职的父母捧在掌心呵宠的掌上明珠。

    父母一直不赞成她的主播工作,就算过了两年,对她还是没办法放心,常以关心为名,盯梢查勤,丝毫不懈怠。

    虽然有时觉得烦,但从事相关工作,看遍人世百态,她懂得感恩惜福,对父母的叨念也甘之如饴。

    也因此她在艾家十分得疼,与各宗亲长辈的关系都十分良好。

    “但我刚刚打电话去电视台,他们说你早就离开了呀!”

    “我在外面办点事,等会儿就回家……”

    她边说边感觉到有人靠近,没料想这男人竟然趁着她讲电话、无法反抗之际,轻推她的肩将她送出接待厅。

    艾若然转头,瞠着美眸瞪他,靳崇宇只是轻敲着手表让她看看时间,做出时间已晚的动作,彻底将她推出门外。

    艾若然不敢置信地用手遮住电话,压低声音,有些蛮横地说:“这件事还没了结!”

    “我们刚刚已经讨论得很清楚了,不送!”他凝视着娇俏美女翻脸如翻书的反应,毫不留情地将她请出门。

    时间真的很晚了,而且他还有事要忙,不想将时间耗在与她争辩之上。

    艾若然就这么被“送”出门,眼睁睁看着铁门在她面前关上,廊外的保全系统灯亮了起来,跟着接待厅的灯暗下,陷入一片幽暗。

    “然然?怎么不说话了?你还在吗?”

    艾若然回过神,赶紧回道:“妈咪,没事,我要回去了,半个小时后会到家。”

    安抚好母亲,挂上电话,她有些沮丧地瞪着大门发呆了好一会儿,重新整了整仪容后才踩着优雅的脚步回到车上,开车离开。

    靳崇宇正打算回三楼洗个澡、简单吃个东西再回修复室。

    移动脚步的同时,他犹豫了一下,脚步跟着一滞。

    这么把人“送”出门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他是不是应该搭理她一下?

    这想法才闪过,他立即不假思索地挥开。

    这女人的态度十分坚定,若两人再交锋,他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与她争辩谁该合理拥有格格画像的问题。

    思绪理清,他重新挪动上楼的脚步,脑中转着修复室那幅等着被医治的古画。

    除了古画结构与肌理笔触的重建,委托者也希望修复老旧画框,他得好好思考,明儿个一早怎么分配工作。

    这一刻,靳崇宇已经将那个与格格长得十分神似、带着几分娇气的女子抛诸脑后。

    第2章(2)

    午夜十一点,工作坊因为师傅、学徒、助手们纷纷离开,再度陷入一片静谧当中。

    修复室里,靳崇宇正坐在欲修复的画作一角,将因为老旧而剥落之处重新填上浆料,并藉此观察破损处周边的状况,以求填补处在重新全色后,能与原画作做完美的结合。

    工作到一个段落,他站起身,这才发现,太过专心投入的结果,让他肩胛紧绷酸痛。

    他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运动,看了看时间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忙到没吃晚餐的他顿时感到饥阳辘辘。

    他强迫自己离开修复室,正打算到厨房煮一碗面时,访客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

    靳崇宇不解地按下对讲机。“您好——”

    “我是艾若然,麻烦开门让我进去。”

    来人声线娇脆,字正腔圆,落入耳底很熟悉,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谁?”

    艾若然忙了一天,一听到男人一副不认识她的口吻,便用分外甜美的声音帮助他恢复记忆。“艾若然。上个星期找过你,与你讨论过,请你归还我家格格祖先画像的事。”

    经过她的提醒,被压在脑中的记忆唤起,迅速浮现女人娇俏美丽的模样。

    “哦,是你,有什么事吗?我记得我们已经谈完了不是吗?”

    听他恍然大悟的语气,艾若然心里有些挫败。

    这些年,她的人气与日俱增,她还没见过有人一次把她忘得这么彻底的。

    这是为了激怒她,让她打消拿回画像的念头吗?

    不,她不会因此放弃。

    艾若然拿出高eq,心平气和、不愠不火地说:“那是你单方面这样认为,我并不觉得我们已经谈完了,所以请开门让我进去。”

    女人理所当然的口吻让他蹙起眉。

    他忙了一天,又累又饿,不懂这个女人怎么专挑这种时间出现来打扰他?

    她的态度十分坚定,绝对不是几句话就可以打发走的,但他还是开口了。“工作室休息了,要谈明日请早。”

    这男人居然要她明日再来?

    她就是没空才不得不在这个时间出现,就算明天再来,她还是只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呀!

    她拧眉思索,这男人看起来内敛保守,说不定吃软不吃硬……于是她决定放软语调一试。

    “可是……我已经来了耶!你这里乌漆抹黑又凉飕飕的,让我站在外头这么久,说不定会害我感冒……哈啾!”

    那一声喷嚏是假的,但微凉的空气让她感到有点冷是真的,尤其为了赶来这里,她急得连套装都来不及换下,短裙下的两条美腿晾在冷风里,好不可怜哪!

    靳崇宇已经打定主意不想搭理她,但听到她用可怜兮兮的语气暗指她的处境是他造成的,果真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怜弱之心。

    “那你就快点回家,免得感冒了,再见。”

    艾若然听到他的回答愣了愣。

    她以为他会因为她的话而生起怜悯,愿意开门让她进去,怎么……他竟然是跟她说再见?!

    怕真的被他赶回去,艾若然抢先一步娇嚷。“靳崇宇,你不准挂上对讲机,帮我开门!”

    “喀”一声,对讲机在她的嚷嚷中挂上了。

    艾若然错愕不已,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真的这么做,他以为她会因此死心、顺他的意吗?

    不——

    艾若然咬了咬唇,伸出纤纤玉指,用力压在对讲机的按铃上头。

    电铃声不绝于耳地回荡在静谧的空间,靳崇宇迈向厨房的脚步难以忍受地顿住。

    这个女人也太“卢”了吧!

    他踅回,接起对讲机,捺着性子说:“我不可能让你把画拿走,如果你再按门铃,我就报警。”

    工作时,他可以整天不吃东西,可一旦结束工作,饥饿的感觉涌现,他就需要马上补充能量,填饱肚子。

    因为这个“特别卢”的女人,他填饱肚子的想望充满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将他向来温和的脾性逼至爆发边缘,让他撂下狠话。

    艾若然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隐忍。

    她不想被当成疯婆子送进警局,只有勉为其难地稍稍退了一步。“那至少让我进去看一眼……拜托,一眼就好。”

    画像目前在他手上,她只能以退为进,不能把他逼得太紧,把他激怒对她的目的没有帮助。

    只要他愿意让她进门,她就有机会与他谈画像的事。

    也许是因为饿极了,失去耐性,又或者是她放软的态度,让原本娇脆的嗓音多了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绵软,最后,他拿她没辙地叹了口气。“就让你看一眼,我没空与你多谈,请你看完就走。”

    说完,他按下对讲机的开门键让她进屋,便往厨房走去。

    如愿进了门,艾若然张望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好奇,怎么不见那男人的身影?

    突然,她闻到空气里飘来一股食物的香味,肚皮不自觉被诱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她的生活一向规律,下班回到家后,母亲总是会送上一碗亲自熬煮的汤让她喝。

    不管是甜汤或咸汤,全是讲究清淡营养、补充体力的要求,她一进门总是会先幸福滋滋地喝完再回房做自己的事。

    最近为了祖先画像的事,回家的时间晚了,她不许母亲等门,汤自然也喝不到。

    这会儿闻到那香气,突然嘴馋得很,多想要喝碗汤来暖暖胃,满足口腹之欲。

    但想归想,她还是没忘了进来的目的,她得先趁男人不在时,好好地、仔细地看看,祖先的画像里是不是真的藏着玄机。

    如果等男人出现了,铁定又会以“看完画像”为由赶她走,她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时机?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