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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第125部分阅读

    唯一留存的女儿也被有心人不经意的记住。

    “夏语冰?不是已经死了吗?”有人很快的反应过來。

    按照经验,一个死而复生的人突然出现,必然带着极大的背景,可能生出一些始料不及的事。

    “你不帮我,也不要阻拦我。”夏语冰见身份被识破,面朝林博悠悠的道。

    身份识破算什么?一切已经开始行动,只会继续进行下去,就算有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不听使唤,她的力量不可小觑。

    西门彻沒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成了真。

    皇甫燕冲也不再耽搁,发出了行动的讯号。

    当皇甫燕冲突然向远处射出一把飞镖时,夏语冰的目光跟着就紧缩起來。

    “干娘,我是不会让你一错再错的。”

    音落,皇甫燕冲向那些躁动着蜂拥向山下移去的人中掠去。

    落日崖,确实很高。

    被西门靖轩拖住的林馨儿陷入了昏迷,毫无意识的随着他一起坠落。

    落日河的冰凉刺骨与翻涌的巨浪将林馨儿浇醒,胸口的烧灼感一口气的涌上來,伴随着的还有一口血。

    西门靖轩揽着她的后心,一边将护脉的真气输给她,一边在滔滔的河水中游动。

    经过了无数的浪涛浇盖,林馨儿昏昏沉沉的被带到了一处崖壁边,顺着一个半掩在河水中的|岤口向里游。

    由于西门靖轩及时给她用真气护体,在河水的流速缓下來之后,林馨儿自己调整出一口气。

    “靖轩,你不应该……”

    一句话,林馨儿说不全,但是意思已经明了。

    西门靖轩不该随她坠崖,京城内外都需要他去主持大局。

    虽然坠入这个熟悉的怀抱令林馨儿有种死而无憾的感觉,想要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但是她知道,她的命比不上整个天下的安危。

    “闭嘴!”西门靖轩的口气里听不出一丝温度。

    而林馨儿也确实再沒有说下去的力气。

    她当着夏语冰的面说生死自有天命,却沒想过老天让西门靖轩來保护她的命。

    她的此生注定要活在纠结之中吗?

    西门靖轩将林馨儿带进了柳复生跟冷慕然所在的那个深谷。

    “林姑娘!”冷慕然吃惊的看着那个身受重伤浑身被冰水湿透的女子。

    “快,换衣,救治!”西门靖轩简单的说了几个字后,就一头扎进了柳复生的石屋。

    他的头好疼!

    第六四七章 落日岭,一团乱

    “王爷!”

    柳复生一眼就看出西门靖轩的病症很严重,双目不像平日那般清明,微微的显出红色,这一般就是成疯魔的征兆。

    西门靖轩见到柳复生,一头就栽倒在他身边的石板床上。

    柳复生不敢怠慢,赶紧取出银针,寻出一个个|岤点,扎在西门靖轩的后颈上。

    西门靖轩趴在床板上,伸手从柳复生放置在床边的医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

    柳复生正奇怪,西门靖轩一刀反手朝自己的大腿刺去。

    浑身的湿衣晕着淌出的血瞬间就染红了床。

    “王爷,您这是?”柳复生不禁好奇的问。

    “我不能让自己昏迷。”西门靖轩道。

    一般情况下,被柳复生扎针调养后,他都要昏迷一阵,可是现在他不能昏倒,那边气息微弱的林馨儿还等着他去运功疗伤。

    “你先去给林馨儿处理一下伤处。”西门靖轩不等柳复生表达什么意见,催促道。

    “王爷,林姑娘的情况很不好,民女无力……”

    屋外,冷慕然的话还沒说完,西门靖轩就从床板上一跃而起,带着满后颈的针奔到了另一间石屋。

    跟他当时在圣宫中掌一样,林馨儿急切的需要功力高深的人帮她调息运气,虽然坠崖的时候他及时护住了她的心脉,可是稍一疏松她便又失了底气。

    “王爷!”柳复生一边叫着,赶紧抱起医药箱跟过去。

    处理内伤,除了涂些活血化瘀的药,就需要上佳的内服药去调养,柳复生见林馨儿身上除了腰部有外伤外,致命的是内伤。可是他在这个谷里是着手研制西门靖轩需要的药的,做的一切都是针对西门靖轩的病情,相对于内伤药來说反而沒有。

    沒有药,就算柳复生的医术高超也无可奈何。

    可是让他出去找药,对于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來说根本出不了落日河。

    “我去寻药。”冷慕然想了片刻决定她出去一趟。

    最起码她会武功也会淌水,跟着柳复生相处这么久她越來越明白为医者救死扶伤的天职。

    大夫的眼里是不应该分敌我的,就算是仇人生病找上门也应该抛弃仇恨当做一个病人看待,而她跟林馨儿沒有仇,林馨儿在明知她是冷家人的情况下还一直包庇她。

    要知道,只要她的冷家人身份公之于众,她根本不可能再跟无痕公子有任何瓜葛。

    西门家的人或许可以容冷言秋,但是绝不会容一个女人,不会让冷家的女人跟他们的子孙有染。

    做出决定后,冷慕然就通过那条水道游出去,谷里沒有避水的油布,她无法带上一身衣衫备换,等上了岸后只得还穿着这身湿透的衣衫。

    林馨儿盘腿坐着,身后的西门靖轩将真气一股股的传给她,一个热点在体内迅速化开,渐渐的有些了力量。

    虽然她已经换了冷慕然的衣衫,可是西门靖轩湿漉漉的袍子渗出的水大颗大颗的滴落,湿了满地。

    地上的水迹中还混杂着稀释的血液。

    “靖轩!”林馨儿一惊。

    “别动!”西门靖轩沉声道。

    林馨儿听得他的声音有些抖,好像在压制着什么。

    这种强硬的压制不像是压制外伤,因为她也受过外伤,知道就算难忍也不需要这么强的克制。

    柳复生在屋门口束手无策的踱步。

    林馨儿的头嗡的一下作响,恍然明白了一件极其要紧的事。

    “靖轩,好了,我可以了。”林馨儿道,她用力的抬高自己的音量,显得底气足一些。

    若不是怕此时突然拒绝会影响气息流通,她一定会挣扎的躲开。

    “半死不活的人较什么劲!”

    显然,西门靖轩生气了。

    “对,是我自作自受,你也已经知道了真相,不应该救我的……”林馨儿道。

    “你都跟她用这样的方式决裂,本王救你一回也无妨。”西门靖轩说的轻松。

    “可是她完好无事,你应该尽快回去……”林馨儿想着支走他的理由。

    “本王已经安排好,凭她跟月华国的人根本不足以成事,再者,不是还有皇甫燕冲,还有你的安排么?”西门靖轩很淡定,似乎对外面的情况丝毫不担心。

    就像她,做好了安排之后去冒生死的风险,他也已经安排好,短时间内的离开并不会给敌人什么先机,反而会让他们生出轻敌的想法,造成他们的误解。

    如果一支兵马在失去了领导之后就溃不成军,这本身就不是一支强大的兵马。西门靖轩的人,即使沒有他坐镇,也依旧有强大的应战能力。

    “王爷……”

    林馨儿还想继续说,但是话沒有说出來,眼一黑,晕倒了。

    是西门靖轩将她打晕的,依着墙边,让她靠着墙呈坐姿,继续替她运气,虽然沒有她的配合进展慢一些,但是总比她一直聒噪的劝來劝去的好,不仅浪费她的力气,也影响他的心神。

    西门靖烈在宫中也听到了落日崖的消息,按照乌墨铮的安排,落日崖有所动静的时候就意味着计划开始了。

    坐在龙椅上,西门靖烈紧张的手心布满汗,搭在扶手上,仿佛跟那金雕的扶手黏在一起。

    他紧张的不是一场变故开始了,而是为他意外听到的名字心揪紧拧在一起。

    语儿,竟然是语儿!

    西门靖烈恨不得即刻出宫赶往落日崖。

    可是转念一想,所有的安排都跟语儿有关,当年他负了语儿,今日他是不是该补偿她一些什么,也算是作为他们多年再次相见的见面礼,算是他对她多年不变的情分。

    西门靖烈打算默默的候在宫中,等着乌墨铮的下一步消息。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在乎多等一刻么?

    落日岭,一团乱。

    有的武林人士已经悄然避开,那些奉水月宫之命的人在拼力作战。

    他们的人很多,原以为冲下落日岭根本不费事,计划实际定在腊月二十九,就是为了避开各种防范,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结果他们的行动还是受阻了。

    棘手的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对手何在,不知什么人在他们的队伍当中,忽隐忽现,出手防不胜防。

    好像对方的人很多,多到他们以为自己的人不干净,混着对方的卧底。因为在他们看來,有好多人似乎伤在了自己的人手中。

    可这似乎又是不可能的,他们的主子怎能允许他们的人当中出现这么多细作?

    可是,放眼看去,他们除了盯住一个皇甫燕冲,根本沒有发现其他的固定的目标,总感觉是他们自己人在混打。

    “隐术?”夏语冰惊讶的看着山下的情形,处于当中的人或许看不清,她这个站在高处的局外人却看的很清楚。

    真正的对手并不多,可是他们正依靠隐术忽隐忽现,混淆众人判断,同时寻到恰当的出手点。

    这明显是一支受过训练的队伍。

    再想到林馨儿刚才的出手,夏语冰方醒悟,传说中的隐术被林馨儿跟这些人掌握了。

    她记得当年宫乱时,也曾有会隐术的人现身,但他们只是单独的人,不像这种互相配合,随着战乱平复,那些逆贼死的死,只有少数人侥幸逃脱,会隐术的人也是那少数人中的一个。

    不想隔了这么多年,隐术出现在林馨儿身上,还被她加以延伸调用,形成了强大的力量。

    夏语冰有些后悔,当年虽然她识得隐术,却沒想到将隐术扩散开如此利用,只想着隐术是一门派的独门功法。若是当时就明白到隐术也可以混入作战当中,她怎么也得对那几个会隐术的人下手。

    林馨儿,虽然人已经坠下落日崖,竟还给她留下这么大个麻烦,她是一门心思的要对抗她,竟然躲过她的眼睛培养出这么一批人!

    从寻人到训练,这不是短时间里能做到的,看來依瑶沒有行踪的那段日子就是去寻人了。

    只是当时,林馨儿身赴北疆吸引了她的注意,忽略了依瑶。原來,这也是林馨儿当时大张旗鼓的去北疆露脸的原因,用其自身的光芒为依瑶做遮掩,又重伤乌墨海干扰她的注意力。

    夏语冰懊恨的很,侧眸朝依瑶那边扫去,两眼寒光,能够弑人一般。

    依瑶从未见过这样的宫主,浑身跟着一抖。

    夏语冰抬步向依瑶走去,林馨儿能差点翻了天,她不信依瑶也有那个本事。

    “你想做什么?”西门彻护着依瑶向后退。

    本來,他想寻机会带着依瑶撤离,不想那个女人逼上前。

    “你敢伤太子殿下?”赵正护主,搬出西门彻的身份。

    今日的太子明日就是新皇,江湖中人虽然跟朝廷中人鲜有往來,但是相互间的避忌向來存在。

    夏语冰冷笑,“太子殿下?”

    赵正见这女人对太子如此放肆,转向木讷在一旁的林博,“林太师,保护太子安危也是你的职责!”

    林博神情一动。他沒有带北疆兵马帮助夏语冰,但也不想调转矛头指向他深爱的女人。

    “一个西门彻值得本宫在意么?夏语冰讥讽道,转向依瑶,笑问,“恐怕也只有本宫的这个傻徒儿当成宝了。”

    第六四八章 贵公子泉下有知……

    依瑶发白的脸色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能朝自己的徒弟出手,你算什么师父?”西门彻警惕的护着依瑶。

    他已经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呵……”夏语冰轻笑,“西门家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长了几分气魄?不会是以为你有破影功在身就能从本宫跟前逃脱,所以不惧本宫才如此放肆吧?依瑶应该知道,我们水月宫的轻功也是不错的。”

    言下之意就是西门彻别以为自己能靠破影功溜走。

    “何况……”夏语冰顿了顿,瞧着西门彻笑的深意浓浓,“你在北疆的时候不也曾被人掳走沦为俘虏么?”

    夏语冰一语抓住了西门彻的痛处,将西门彻升起的气魄贬低,让他在依瑶面前丢了脸。

    “此一时彼一时。”西门彻被人生生的打了脸,脖子上的青筋凸起,鼓着腮帮子硬着头皮道。

    “宫主,有什么事您尽管找我,他是太子,针对她于您也不便。”依瑶直了直身子,尽量压着心头的情绪,缓缓的道。

    “好。”夏语冰见山上的情况一直无法好转,不能再废话下去,单刀直入的道,“本宫就找你,把隐术的招法告诉本宫。”

    依瑶一怔,瞅一眼山下,咬咬唇,沒有吭。

    她知道,结合隐术制定出的战策是那十三人的杀手锏,若是宫主知道了隐术的功法,很快就破了。

    “说!”夏语冰的声音陡然转厉。

    那双眼睛里充斥着冰寒,阴冷,杀意,戾气。

    “为什么?为什么您会变成这样?”依瑶看着那双陌生的眼睛,抖动着双唇颤问道。

    “把隐术告诉我,我还是原來的师父,我只会更加疼你……”夏语冰换上了温柔如水的面孔,轻言细语,伸手想要去抚摸依瑶的脸。

    依瑶一下抓紧西门彻的衣衫,往他的身上靠去。

    虽然还是熟悉的神情,熟悉的样子,可是那带出的气息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突然缓和过來脸色的夏语冰比一双冷目更加可怕。

    “还愣着干什么,带依瑶快走!”

    就在夏语冰继续逼问依瑶的时候,皇甫燕冲闪现出身,挡在西门彻与依瑶面前。

    “殿下,我们快走。”赵正扯扯西门彻的衣角。

    西门彻也不再含糊,揽住依瑶,施展开破影功,向山下掠去。

    十三人中的老大,自觉的为其开路,护送西门彻安然离开落日岭,而赵正跟不上西门彻的步子,只得先谨慎的躲在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等着。

    “你这是又返回來朝本宫亲自出手了么?”夏语冰道。

    由于皇甫燕冲的阻挡,让西门彻毫无阻拦的逃走了,她现在只能再折回头针对皇甫燕冲。

    “我只是不想看着干娘伤人。”皇甫燕冲道,一向偏至一边的刘海垂下,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住了一只眼睛。

    “干娘?亏你还叫本宫一声干娘。哈哈,今日你帮依瑶跟西门彻逃脱,日后他们一定会很感激你的。”夏语冰笑道。

    “依瑶跟馨儿都是我的妹妹。”皇甫燕冲看着那张如魔的笑脸,沉声道。

    “还有星瑶,月瑶,对不对?”夏语冰无情的揭出那血淋淋的伤疤。

    皇甫燕冲的目光越來越暗,不觉的望向崖边,坠崖的馨儿生死未卜。

    “其他人或许被你当成妹妹,而馨儿绝不是你所愿,你这个水月宫少宫主的守护神当的可轻松?你心里有她,一心待她,她心里放着别人,她可算是对得起你?”夏语冰微笑着询问。

    “她已经被你伤的遍体鳞伤,生死未卜,你还想着从心上去伤她,就算是复仇,你也何其残忍?我不是你,我不会给她任何压力,不会让她对我有任何内疚,你想用我去伤害她,做不到。”皇甫燕冲道,态度鲜明。

    “怎么做不到?星瑶月瑶的死不就让她几乎失了理智么?那不是已经成了她无法抹除的噩梦?”夏语冰反问,再次扯出这块血淋淋的疤,挑眉望向悬崖,“生死未卜,本宫可不希望她就这么死了。”

    “馨儿何其无辜!”

    皇甫燕冲抑制着满腔的怒火。

    “这话你也该问问林太师。”夏语冰瞟了眼林博。

    “语儿……”半天才能发一声的林博颤巍巍的道,“仇,已经报了,不要再牵累太多的人……”

    “怎么?你这是开始心疼你的女儿了?”夏语冰冷笑,“亲眼看着自己的骨血坠入落日河心里不舒服了?你可能想到当年,想到我的孩儿……”

    提到孩儿,夏语冰的声音陡然哀戚,再说不下去。

    “那也是我的孩儿。”林博道。

    “所以,你不应该帮我么?帮我也是为了你自己。”夏语冰调了下呼吸,又道,“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