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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红颜第198部分阅读

    果上报省委督查室,如果县委县政府对非法集资打击不力,造成严重后果,将对县委主要领导予以严厉问责。

    当看到这个文件后,那几个在和顺公司集了资的领导,心里既恐慌又担忧,于是,他们便想找个机会整死蔡和顺,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很快,这个机会就來了。

    在李冬泉的那个帖子发到湟源县的民间论坛上后,那些在和顺公司集了资的投资者,再也沒有了耐心,都一窝蜂跑到和顺公司,强烈要求提前拿回本金,并且跟蔡和顺说他们愿意退还一部分利息。

    蔡和顺和他的亲信加兄弟刘贤,还想象上次发生挤兑风潮一样,给那些蜂拥过來取款的集资者做解释和安抚工作,但是,这一次那些人再也不听他们的承诺,堵到和顺公司里面,一定要提前取款。

    蔡和顺与刘贤见势头不对,便安排财务人员将公司账上所有的钱都取出來,退还了一部分人的集资款,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公司就被取走现金一亿三千万元。

    此时,公司账上已经再也沒有资金,蔡和顺又赶紧安排人员去那些在公司贷了款的企业讨账,但是,那些企业坚持以合同约定还款日期沒到为理由,拒绝归还本金,只答应支付一个月利息,但是,讨回來的这点利息,对于陷入了挤兑风波的和顺公司來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无法救急。

    几天以后,一些暂时讨不回集资款的投资者,便开始在县委县政府门口围堵闹事,要求县委县政府出面,帮助他们讨回放在和顺公司的集资款,否则的话,他们就要在县委门口静坐示威。

    这些闹事的人一出现,正好给了那几个想整死蔡和顺的县领导借口,于是,他们立即召开常委会,研究应对之策,在会上,他们将和顺公司从民间借款的行为定性为“非法集资”,并决定由县公安局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的罪名,将蔡和顺和公司的骨干人员刑事拘留。

    当天晚上,和顺公司董事长蔡和顺以及其他几位公司管理层成员,都被县公安局拘捕,并送进了看守所,只有蔡和顺的心腹刘贤见势不妙,提前闻风而逃,至今下落不明。

    几天以后,湟源县公安局忽然对外发布一条消息:犯罪嫌疑人蔡和顺在看守所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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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他不可能自杀

    叶鸣听吴丽娇讲到蔡和顺忽然在看守所自杀的时候,忍不住“啊”了一声,瞪大眼睛问:“看守所看管那么严密,有很多防止犯人自残、自杀的措施,而且实行的是全方位、全天候监控,你丈夫怎么能够自杀成功,公安局是怎么向你解释的。”

    吴丽娇抽泣着说:“叶科长,我刚刚就跟你说了:我丈夫不是自杀的,而是被县委那几个曾经在我们公司集资赚了钱的贪官合伙谋杀的,当时,公安局的人跟我解释说:我老公是利用早晨到看守所洗簌间刷牙洗脸的机会,自己一头撞在盥洗池子的水泥角上,那个池子的角是尖的,就像一把棱形的锉子,我老公侧头撞上去,在右边太阳|岤上撞出了一个大洞,当场就死了。

    “他们的这个说法好像也蛮有说服力,而且,他们让我看了我老公的遗体,他的右边太阳|岤确实有一个大洞,血流得将整张脸都糊住了,我也进到关押我老公的六号房去看了一下那个盥洗池确实是水泥的,而且外面的两个角也很尖利,如果一个人狠命撞上去,确实会致命,更何况,当时那个盥洗池的左边棱角上面,确实也有我老公的鲜血,甚至还有灰白色的,因此,当时我差点被他们骗住了。”

    叶鸣听到吴丽娇描述蔡和顺死时的惨状,心里一阵悸动,眼眶里也泛上了同情的泪花,在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伤感情绪之后,叶鸣便问道:“大姐,你是什么时候对你丈夫的自杀结论产生怀疑的。”

    吴丽娇擦了一把眼泪,说:“当时我跟着公安局的人看了我老公的遗体,也看了他自杀的现场之后,看守所内也有几个跟他同号子的嫌疑犯说他们可以证明我老公是自杀的,因此,我那时候选择了相信他们的话,只是想追究看守所干警的渎职责任,并沒有怀疑到我老公被谋杀这一点上去。

    “但是,后來当我提出要看我老公自杀时的监控录像的时候,看守所方面先是各种理由推诿,到后來又对我说:六号房盥洗室的监控探头,那几天恰好怀了,所以沒有将我老公自杀时的情形录下來,我当时就产生了怀疑:看守所里面的号房,应该是不留监控死角的,怎么可能监控探头坏了好几天,他们不去修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接下來,发生了一件更让我怀疑的事情:我向公安局提出,不能排除我老公是在看守所被刑讯逼供致死,或者是被别的牢头狱霸折磨死,或者是被人蓄意谋杀等等可能性,因此,我要求请上级机关对我老公进行尸检,找出他的真正死因,但是,公安局却不同意进行尸检,还说如果我老公在三天内进行火化,公安局愿意赔偿我们三十万元,但是,如果三天内不火化,每推迟一天他们的赔偿款就要少五万元。

    “我听到他们这个要求,心里便越发怀疑我老公的死因,因此,我说我宁可不要他们一分钱的赔偿,也要进行尸检,如果尸检结果证明我老公是自杀的,我一分钱赔偿都不要,然而,就在第三天,公安局的人就将我老公的遗体强行拉到殡仪馆火化了,事先甚至都沒有通知我们家属,只是在火化完后通知我去领骨灰盒。”

    叶鸣听到这里,忽然挥拳在坐的沙发上“砰”地擂了一拳,愤怒地说:“真是欺人太甚,他们这明显是心虚啊,要不然怎么不能进行尸检,怎么可能会沒有监控录像,大姐,看來蔡先生的死因确实很蹊跷,这大半年來,你一直在上访,难道就沒有人对你的怀疑表示过同情,也沒有领导愿意帮助你吗。”

    吴丽娇凄然说:“叶科长,您可能不清楚:那些想要弄死我老公的人,势力很大,背景很深,很可能是我们县委的主要领导,所以,不管我去哪里上访,他们总是能及时得到信息,并及时将我拦阻捉拿回來,现在,据说湟源县委为我的问題,专门成立了一个所谓的‘和顺公司非法集资案件维稳小组’,由县委书记陈建立亲自任组长,并由县政法委书记周碧辉对我上访进行所谓的包干负责,如果我上访闹事,就要周碧辉负连带责任。

    “为此,周碧辉便从公安局调來了两个警察,对我严加监视,平时我出门买菜、送小孩上学,他们都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有时候,我趁他们晚上打瞌睡逃出去上访,但每次刚刚到达上访的地方,就被他们知道了行踪,而且他们也会飞快地追过來将我强行带回去,比如这次我來省里上访,就是半夜跑出來坐火车过來的,但今天我刚到省信访局,他们就追过來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准确上访地点的,我到现在都想不通这个原因。”

    叶鸣听到她这个问題,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在西北n县被派出所的人关押时,当时的卢川市委书记李武安就是通过手机定位找到自己的位置的,于是便问吴丽娇:“你來上访的时候,带了手机沒有,我估计,他们已经对你上了手段,采取了卫星定位的方法侦测到了你的具体位置,所以总能够在第一时间拦截住你。”

    吴丽娇有点困惑地说:“叶科长,我也知道我很可能会被他们监控手机,所以,我每次出门,都是将手机关机的,这样也能监控到我的位置吗。”

    叶鸣很肯定地说:“能,你以后如果要想避免被他们跟踪监控,最好别带手机,关机也不行。”

    说到这里,叶鸣抬起头思考了一下,又问道:“吴大姐,蔡先生在被抓走前,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比如说:他是不是很悲观,是不是感觉到很绝望,是不是偶尔露出厌世的情绪。”

    吴丽娇知道叶鸣问这句话的意思,便很坚决地摇摇头说:“叶科长,我老公是个内心非常强大的人,就在被抓走的前夜,他还在跟我说:不管他会出现什么情况,他一定要坚强起來,因为他还欠着很多人的债务,这些债务如果不在生前还清,他将來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宁,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是答应了别人的,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他对现在的形势还是很乐观的,因为他觉得现在经济形势好转,铅锌矿价格回升,我们的铅锌矿也有望重新生产,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会自杀的。”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知恩图报的刘贤

    叶鸣已经从吴丽娇的叙述中,大概了解了蔡和顺的xg格,也觉得以他那样的经历、那样的人品、那样的能力,应该不至于会因为被关进看守所而选择自杀,也许,吴丽娇说他是被谋杀的,真有这种可能xg。

    于是,在沉吟了片刻后,叶鸣又问:“吴大姐,那你知道在你们公司放了钱的几个县委领导都是哪些人吗,他们分别担任什么职务,名字叫什么。”

    吴丽娇很摇摇头说:“叶科长,你不知道我老公的xg格,他那个人做事是非常谨慎、非常牢靠的,对朋友特别忠诚守信,在当时,他跟县委几乎所有领导关系都不错,而且,有几个曾经帮过他的忙的领导,他还一直将他们当做朋友看,因此,关于那些在公司放钱的领导的名字以及金额,除了他和他的兄弟加助手刘贤知道外,就连我这个做妻子的,他也不敢告诉我,因为他担心我是个妇道人家,难免多嘴多舌将那些领导的事情说出去,所以,直到他被抓进看守所,我都不知道县委到底是哪些人在公司放了钱。

    “而且,在他经不住那些贪官的劝说开始转行做投资公司的时候,他可能预感到了这一行的风险,也预感到他一旦出事,可能会连累到我和我们的子女,因此,他几次叮嘱我,让我千万不要过问公司的事情,更不能掺合公司的经营管理,只需要在家里做好家务、带好孩子就行,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考虑到将來万一公司出了事,我可以不受到任何牵连,所以,他从來就不跟我说公司的融资和经营情况,很多事情,我还是从其他公司员工口中才得知的。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县委政法委书记周碧辉是在我们公司放了钱的,因为他的老婆跟我很熟,有一次她请我去洗头发,在洗头时悄悄说她家老周以他的外甥女的名字,在我们公司放了五百万元,月利息是两分五,她问我能不能跟我老公说一说,将他们的钱的利息提高到月息三分,而她之所以会向我讲这事情,是因为她不清楚我家里的情况,还以为我也是参与了公司的管理的,除了这个周碧辉之外,其他人我就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也确实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叶鸣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又问:“吴大姐,我现在很想知道那些在你们公司集资的县委领导的名单、他们集资的金额以及总共获得了多少利息,如果你能够给我提供这些信息,我就有办法给你和你丈夫伸冤。”

    吴丽娇想了想,有点迟疑地答道:“叶科长,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你这个人,但是,除了周碧辉之外,我确实不知道另外还有哪几个县委领导在我们公司里放息,而且,就是周碧辉那里,我也只听他老婆提起过此事,手里并沒有什么证据,不过,。”

    说到这里,她好像有点犹疑起來,许久都沒有再往下面说。

    叶鸣催问道:“不过什么,是不是还有谁了解和掌握了那几个领导放息的所有内情。”

    吴丽娇点点头说:“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听我老公在被捕前说过:如果他万一遇到什么不测,而他的助手刘贤又沒有被抓捕的话,我可以去找刘贤帮忙,而且,刘贤跟着我老公十几年,一直给他管理财务,对我老公非常忠诚,他又是公司的财务部负责人,所以,他应该清楚所有在公司放钱的人的底细,也知道每个人的金额和所获得的回报。

    “而且,刘贤还是一个非常细心、非常jg明的人,我估计,那几个贪官应该有很多把柄在他的手里,只是,他现在是一个通缉犯,自身难保,根本无法出面來指证那些贪官,特别是我老公在看守所离奇死亡,肯定对他触动和打击很大,为了自保,我估计他不敢露面來帮助我揭发那些贪官,更何况,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逃到了哪里,即使他掌握了那些贪官违法违纪的证据,我也无法让他提供帮助啊。”

    叶鸣听说刘贤可能掌握了那些官员在和顺公司放贷牟利的情况,不由眼前一亮,问道:“吴大姐,我再问您一个问題:你说这个刘贤对你老公很忠诚,忠诚到什么程度。”

    “我老公曾经救过刘贤一条命,十年前,刘贤开办公司失败,欠下了一百多万元的债务,由于jg神压力太大,刘贤当时在湟水大桥上准备跳桥自杀,恰巧,他准备跳桥时,我老公开车从桥上路过,看到他准备翻跃桥上的护栏,于是立即紧急刹车,车沒停稳就从驾驶室蹿出來,飞身跃到护栏边,一把搂住了一只脚已经迈过桥上护栏的刘贤,并把他抱到车上,询问他自杀的原因,当听说他是投资失败欠下了债务才感到绝望之后,我老公当即安慰他说:你先到我的矿里來上班,如果你有什么实际困难,我给你解决。

    “于是,刘贤便到我们当时的铅锌矿财务部上班,他是注册会计师,财务比较jg通,人又稳重可靠,我老公对他非常欣赏,于是,他便拿出一百万元钱给刘贤,让他先还清债务,安心在我们的公司工作,刘贤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从此以后,他逢人就说他的下半辈子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属于蔡先生的,他欠蔡先生的情,这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我老公一直将他当自己的亲兄弟看待,他也经常在我家里走动,而且,我老公做任何事,都会征求刘贤的意见。

    “当初那几个县委领导撺掇我老公开投资公司,刘贤就极力反对,说投资公司风险太大,而且容易遭到zhèng fu打击,更何况,如果县委的领导放钱到公司來,将來的情况会非常复杂,说不定会有不测事情发生,可惜,我老公沒有采纳他的意见,以致弄到了现在这样的凄惨下场。”

    说到这里,吴丽娇的眼泪又流了出來。

    第一千零二十章 人情冷暖

    当听吴丽娇说完刘贤与蔡和顺的关系之后,叶鸣心里立即就得出了一个判断:这个目前在逃的刘贤,很可能是突破湟源县非法集资内幕、查清蔡和顺真实死因的关键,也是自己这次下到湟源县搞督查时,应该重点关注的对象。

    于是,他便对吴丽娇说:“吴大姐,如果刘贤与你爱人是那样的关系,那么,他潜逃之后,应该会与你联系啊,别的人他可能不会信任,但是,你应该是他非常信任的人,对不对。”

    吴丽娇定定地盯着叶鸣看了很久,这才轻轻地点点头说:“叶科长,你猜得沒错,就在去年我老公自杀沒多久,他就委托了一个他非常信赖的朋友,偷偷地來到我家,给了我一台手机,这台手机是上好了卡的,他跟我约定:每月的十六日我将这台新手机打开,他会跟我打电话联系,了解我的上访情况,了解我老公案子的最新进展。

    “他还告诉我:他手里掌握着那几个贪官的所有证据,但不能跟我说,也不能交给我,因为他担心我知道这些事情以后,会忍不住去过早地揭露他们,那样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他还告诉我: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有上级领导來关注和顺公司的事情,如果有可靠的领导愿意给我老公伸冤,而且那位领导势力足够强大,可以斗得过那几个贪官的话,他就会主动露面,并将他手里的证据材料交出來,否则的话,他不敢暴露自己,因为他担心他也会像我老公一样,被那些贪官谋杀掉。”

    叶鸣一听她的话就明白了:她不仅将自己当做了最可信赖的人,而且可能也看出了自己有点后台和背景:因为刚刚自己在与那帮抓她的人斗争时,明显是占了上风,而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