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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151部分阅读

    军?

    皇上放下筷子,由着宫女伺候着漱口净手,待撤了饭桌,兄弟俩坐到宽大的榻上,已有人安排好了榻桌,兄弟俩围坐到一处儿。

    皇上和忠睿王爷心有灵犀一点通,忠睿王爷未尽的话语,皇上自是明白,他点了点头,缓缓道:“国库欠银一案,不会拖下去的,快刀斩乱麻方为上策。先皇在位时,宽仁待下,以为朕会遵循父志,只如今先皇去世已过三年,”三年不改父志,就算再有谁能拿这说事儿,也放不出干个屁来。“又恰逢了朕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大选,总归是要办的像模像样才是。”

    若是这件事都实施不下去,那么往后再施行什么政策,一遇到阻力就退缩,日渐以往,他这做皇上的可就威严渐消了。

    这如何都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更何况先皇在位时待下宽仁,可给皇上留下了一个看起来彩绣辉煌的江山,实际上怎么样?

    不从别的方面来说。就拿皇上对忠睿王妃作为交换条件换过来的、敬国公夫人留下来的商铺,不是一般的看重,就可见一斑。

    国库实在空虚,身上无银,就是皇上想要大刀阔斧的想做出一番事业来。那也像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

    而追缴国库欠银不过是其中的一步,当然这其中并非只是为了充盈国库,而是借此拔除一部分国之蛀虫,打压世家勋贵,为以后做铺垫。

    皇上说的这番话,虽然听起来模棱两可的。但忠睿王爷稍微一琢磨还是明白了。

    敢情当初忠睿王爷为求多玩一会儿,恳求皇上推迟选秀时间,皇上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想让驴子尽心尽力的拉磨,总是要给根胡萝卜。就挂在驴子跟前,却偏不叫它咬进嘴里。

    这走一步看十步,如此的殚精竭虑,忠睿王爷被点透之后,觉得自愧不如。

    端着茶杯,感受着热气暖在手心里,忠睿王爷想到什么,就道:“皇兄就那么个股肱之臣。也不怕经过这一案,把官场上的人都给得罪光了,往后可就不好行事了。”

    户部尚书年迈。寻常都不怎么主事了,这关键时候又病了,事情都落到了下边的两个户部侍郎身上了。

    另外一位户部侍郎先不说,就是傅奕阳这不到而立之年,又是勋贵之家出身的,干起得罪人的活儿。可不是把人一得罪一个准。

    真不知皇上是真的太看重了,还是不大在意。

    因为是忠睿王爷在侧。再加上刚用过晚膳,皇上也难得偷得半刻闲。他一杯茶已经见底,把茶盏往桌子上一搁,就有余大太监亲给续了茶。

    见忠睿王爷方才片刻不离手的茶盏放在几上,却是半口都没喝,看了他一眼,也没回答他刚才问的问题,道:“看来以后喝好茶时需避着你些,也不知在哪儿养成的坏毛病,多好的茶也只贪那一口热气儿。”

    话虽是这么说,可也没挡着余大太监轻手轻脚的给忠睿王爷换了盏热的。

    忠睿王爷往后一靠,懒洋洋的说:“这不是在皇兄这儿么?若是在旁处,臣弟哪里舍得。”

    皇上自不会当真心疼几片茶叶子,听了他这话儿摇头失笑,尽管明知道忠睿王爷是假装哭穷,可仍旧是叫人给忠睿王爷送茶叶去。

    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皇上道:“说来也是朕的不是,你那是什么样子?”皇上难得感慨一次,哪想到忠睿王爷这个兄弟竟然那么不给面子,气的拿起碟子里的核桃丢过去。

    忠睿王爷眼疾手快的躲开了,还笑嘻嘻的把核桃捡过来,拿起小锤子砸起核桃来,一边说:“您说,臣弟听着呢。”

    皇上被他这无赖的模样给气笑了,道:“瞧瞧,哪有像傅卿不到而立就坐到从二品的,更何况还是越级提拔。当初是朕考虑不周,手边竟是没个得用的人。”

    不是说没个得用的,而是没有像傅奕阳这样身份合适的。他既是出身勋贵,本身也有爵位传承,另外却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又有书香门第的岳家,这样的身份本就该能左右逢源的。

    “他本身颇有才干,瞧在这国库欠银一案中,就是很好的说明了。”一力降十会,傅奕阳运用得当。如今的形势,正需要他这样强硬的做派。

    “你说的问题,朕不是没考虑过,不过如今瞧着并不用多担心。”

    皇上这话儿叫原本埋头砸核桃的忠睿王爷,挑了挑眉,抬头看过来。

    “丁忧需三年,到时候叫他避开这漩涡罢。”

    忠睿王爷略一想,就明白了皇上是什么意思。傅母这老太太二次中风,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吃喝拉撒都得靠丫环伺候,瞧着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就算到时候侥幸不死,既是有了皇上这句话,不死也得死。

    冷笑一声:“这种事儿在皇家稀疏平常,到了下边儿倒是稀罕了。”

    不就是做娘的想杀长子给次子让位吗?这种事儿在皇家又不是没发生过。

    父杀子、子杀父、兄弟相残、妻杀夫、夫杀妻妾……但凡是人能想到的,在皇家就没有找不着的,比这更罔顾人伦的事儿还更多的。只不过为了遮盖,往往透露出去的都不是真实情况。用的最多的就是一个‘暴毙’。

    只不过,皇家之所以是皇家,就是比下面之人‘高贵’。就比如说这件事中,国有国法,国法规定爵位由嫡长子承袭。特殊情况之下,比如嫡长子去世,又没有留下子嗣,方才考虑嫡次子。

    ——傅母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最开始想着缓缓图之,想去对付苏颖。让她生不出孩子来,大房没有嫡子。最后少不得要从二房过继,尔后爵位自然而然就落到二房头上了。

    只不过后来苏颖生了勇武侯府的嫡长孙,傅母和傅煦阳急功近利,异想天开。竟是把主意打到了圣上身上,才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这国法,到了皇室却是毫无约束力。毕竟呢,从根上来说,一般大户人家呢,都有着潜规则的规定,在嫡妻没生出嫡长子之前,一般是不允许庶子出生的。

    可皇家并没有这样的规定。有嫡长子这既嫡又长的可谓是不多。更何况到最后登上皇位的,皆是不论嫡庶,而是论能力。就拿当今来说,他就不是嫡子,皇太后当年也不过是先皇的妃嫔。

    不过,到今上这儿,倒是有了嫡长子,但到最后是否是由这嫡长子即位。犹未可知。

    皇上勾了勾嘴角,似乎并没有听出忠睿王爷的衍生意。“只可惜老侯爷去的早。”

    然后呢,若是老侯爷尚在。傅母这个为人/妻的就不会打这样的主意了吗?毕竟傅母最大的武器,就是一个“孝”字。

    还是说,若是老侯爷尚在,傅母会不会胆大包天的做出弑夫杀子的事儿来?

    忠睿王爷“嗤”了一声,“是可惜。”

    若是见识了自己娶了这么个“贤妇”,有那么个“孝子”,说不定没早早病死,反而被活生生气死了。

    不过,谁叫傅母倒霉呢。原本勇武侯府出了那么一道事儿,轮不着皇上来管,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可谁让那贤妇孝子的想由着皇上主持正义呢,那一道把傅母诰命撤了的懿旨,哪里是为着傅母做出的腌臜事儿,分明是为了维护皇家的威严。

    再者,也算是一种试探和一个信号。傅母这诰命是先皇在世时封的,可到了皇上这儿,说撤就给撤了。

    皇上违父志,是有这么个意思,但也不过是随意之举,皇上总是乐于在最开始就下手。

    皇上和忠睿王爷打了几回哑谜,皇上又说:“朕倒是记得傅卿的老家在镇江附近,上有扬州,下有苏杭,是富庶之地。”这丁忧自然是要回老家的,总不能无所事事吧,皇上看重傅奕阳这个先驱官,自然不只是在国库欠银案上了。

    忠睿王爷抬眼看皇上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又在谋划着什么了。

    但不管皇上在谋划什么和傅奕阳相关的,那都和他没什么关联,忠睿王爷自不会搅合其中。

    尽管忠睿王爷之前不止一次的去撩拨人家,给人家造成了困扰。更有甚者,还特意模糊了一些事儿,利用傅侯爷去对付敬国公府。

    被皇上和忠睿王爷提到的傅卿傅侯爷,并不知道皇上已经替他安排好了“退路”,他处理完公务回来,苏颖靠在枕头上,脸色算不得十分好看,傅奕阳挨过去捏了她的手,道:“怎的了?又有谁过来烦扰你了?”

    苏颖原本心里正有些烦躁呢,听他这么一问,有了发泄的渠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都是你那宝贝小儿子,好端端的不耐吃奶娘的奶水,把一竿子人急的鸡飞狗跳的。”

    禄小娃跟苏颖冷战,他觉得冷战得有冷战的样子,小屁孩一个竟然学着绝食了,把苏颖气的不轻。他不吃就不喂给他,到最后还不是小家伙饿了就哭着要喝奶了。

    傅奕阳皱了眉,“可是哪里不舒服?”

    “哪里是哪里不舒服,唉,小小个儿脾气倒是不小,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这会子倒是好了,吃着奶睡过去了。”

    傅奕阳瞧着苏颖气哼哼的样子,儿子有脾气还能是随了哪个。只这话儿不好说给妻子听,就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揽,道:“等明儿我说说他,怎能这般淘气呢。”

    苏颖“扑哧”笑出来,“那敢情好。他不听我的,说不定会听你的。”傅奕阳这话儿是说说玩的,可苏颖知道禄小娃完全能听得懂,就让傅奕阳过去对着他说教去吧,郁闷死他。

    傅奕阳想的却和苏颖不同,他还真是说说的。那么小的孩子能听懂个什么。

    听苏颖这么一说,跟着笑了笑,抬手摩挲了下她的耳朵,嘴唇一侧就碰了碰脸颊,嘴里竟也是应了:“好。我教训他。”

    苏颖脸色也跟着缓了缓,她还不信了,她就跟着禄小娃耗着了,看谁能耗过谁。

    原本傅奕阳回来就先到苏颖这儿来了,没顾着去瞧傅昀和傅晨两兄弟,这会子说起来了,就过去瞧了眼傅昀和傅晨。

    禄小娃哭着累了,吃着奶吃到半截就睡过去了。这会子撅着个小屁股睡得正香。

    傅昀还很有精神,见着了傅奕阳过来,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张开两只胳膊,就要傅奕阳抱。

    傅奕阳大乐,把胖儿子抱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小家伙欢叫一声。

    苏颖没理他们父子,把禄小娃的奶娘叫过来吩咐了一通。真说因着禄小娃有事瞒着她。就使劲跟他怄气,再也对他不管不问了。苏颖还真是做不到。

    不管如何,苏颖和禄小娃的情分不同。往日里也是相濡以沫过来的。但苏颖都说了那么一通话,禄小娃还梗着,苏颖自觉地下不来台,就一直这么梗着呗,说不定到最后再来个两败俱伤。

    傅昀被傅奕阳抱了一会子,瞧见苏颖也不过来逗他,撅着嘴就冲苏颖咿呀咿呀的叫。

    等苏颖走过来,他又不叫唤了,傅奕阳瞧了,乐呵呵的说:“真是个机灵孩子。”全然一副傻爸爸模样,苏颖在眼皮子底下翻了个白眼。

    没多会儿,小家伙就小鸡啄米了点起头来了,傅奕阳才不舍的把孩子交给奶娘,扫了一圈,就说起来给他们俩改造小院子的事儿了。

    傅奕阳做事向来是有始有终,不像是苏颖当时还颇有兴趣,后头就给忘了。不过也是傅奕阳后来全权做主了,而且要做就做到最好,毕竟两个孩子是嫡子,宝贝疙瘩,再说了侯府真的不缺钱。

    那些假山石,他相中的样式侯府没有的,稍微次一些的他都不愿意屈就,非得叫下人去买来。这样子一准备下来,要彻底完工还得一段时间,说不定到时候两孩子都满周岁了。

    不但如此,傅奕阳都遥想起往后了,还想着在他自己的书房边另弄出一间房来,专做给他们俩启蒙用的。说到这个,又想起来该请什么样的先生,哆哆嗦嗦的,这般说下去都没个尽头了。

    苏颖笑着说:“照着你这么说下去,怕是说到天亮都说不完了,到那会儿怕是能说到孙子都有了。”

    傅奕阳一想也觉得挺可乐的,笑着说:“可别说,我不少同年如今都做了祖父了。”

    傅奕阳今年二十六,因是守孝他成婚晚,成婚的时候都二十了,在成婚的这几年里又守过一次孝,再加上里面这样那样的原因,到去年才得了一双儿子。

    其实在同龄人里头,就已经算是晚的了。这时代普遍早婚早育,和他同龄的,说不定最大的孩子早已经能打酱油了。再者他中进士时自己是年轻,可同年里白发苍苍的老者说不定都有,做祖父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苏颖却是想想自己,不到四十岁,说不定就能做人家祖母了,嘴角抽了抽。

    她这还是晚的呢,一般人家三十出头就升任祖辈,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说笑了一阵子,傅奕阳啜了一口茶,对苏颖说:“还真叫我说准了。”

    “什么事儿?”这冷不丁就来了这么一句,苏颖可真猜不出来了。

    “舅老爷恢复正常了,他被陈宛秋下了影响神智的药。”傅奕阳语气平淡,可苏颖就从里头听出一股子高冷不屑的意味。

    “老爷料事如神!”苏颖笑着冲他举了举大拇指,惹得傅奕阳也端不住高冷范儿了。(未完待续)

    306章 恍若隔世

    苏颖这么称赞了傅奕阳一句,她自己就说起来:“先前小弟妹还带了礼登门,说是谢了咱们帮衬,我只说是举手之劳,请她很不必放在心上呢,没想到这里头竟还有这等子事儿。”

    想来陈宛凝也该知道的,没和苏颖说,苏颖倒不在意。

    再说要真是谢,也轮不着陈宛凝她一个外嫁女带了礼物巴巴的登门来谢。

    傅奕阳听了也淡淡的:“她倒是孝顺。”

    苏颖并不再多提陈宛凝,好奇道:“舅老爷那边儿的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傅奕阳托起茶盏来啜饮了一口,轻轻一声搁在了炕桌上头,语气平常的说:“这等子事儿旁处都没得打听,可不是人亲口说的。”

    苏颖“咦”了一声,“舅老爷亲找上你了?”

    这可真是,该怎么说呢,原本陈远良就和傅奕阳没多少舅甥情谊。倒不是说傅奕阳天生凉薄,也实在是跟傅母这个母亲都那般了,再和陈远良这个舅舅还能有多好的感情。

    再说了就算原本还有几分情谊,可也止不住这样那样的消磨。

    苏颖忖着他的神色,再想想陈家的行事做派,问了句:“可说是什么时候就被陈宛秋做了手脚?”

    “该是有段时间了,说是在二月间。说来也奇妙的很,人倒是没了这些时日来的记忆。”傅奕阳说着微微挑了挑眉,显然是觉得这药可是来的玄乎。他本人在这药理方面有所涉猎,就算只是个门外汉,可这种药乍一听来就觉得匪夷所思。

    “这么厉害?”苏颖都跟着挑了一回眉毛。

    傅奕阳见她跟着想到一处去了。翘了翘嘴角,把人搂过来,两人挨到了一边儿。

    苏颖往他身上一挨,“若真是有这等子药,往后若是叫她得了人青眼。”苏颖伸出手来往上指了指,“旁的都不用,只管使了这药,岂不是能大杀四方?”

    傅奕阳听了一愣,抵在苏颖肩膀上笑得开怀,苏颖挨着他。都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苏颖却被他笑的一头雾水,忍不住伸手捶他一把,一挑眉毛,睇他:“哪里就惹你发笑了?”

    傅奕阳“哧”的一下喷出口热气来,伸手握住苏颖的手。又在她脑门上敲了敲,得了苏颖的怒视,才收敛了小动作。

    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消不掉的,“往日里瞧你敏慧,如今怎么竟也异想天开起来?”

    苏颖不知道是该高兴傅侯爷夸她敏慧,还是该恼怒他又说她异想天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傅奕阳的手指头上缠着苏颖的发丝,道:“且不说这事儿是真是假。即便真是有这种药,显然也该是有某种限制的,不然也不会只有舅老爷中招。不然的话,放在有些个人身上,岂不是美哉。”

    傅奕阳往上指了指,显然指的是皇上又或者是忠睿王爷。

    苏颖学着他刚才“哧”了一声,贴到傅奕阳的耳朵根上,细声说:“说不得她就想来一出情真意切呢。我倒是记得她跟我说过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呢。”

    苏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