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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第16部分阅读

颊。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渗了出来。

    白鹭不敢再出声,把头埋的低低的,心中却把傅母给恨上了,要知道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

    傅母皱了皱眉头,却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耐烦的挥手:“别跪着了,给我好好查查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这几天你就不用到我跟前来伺候了。”

    白鹭咬着嘴唇,不敢抬头,生怕被傅母看出她的恨意来,还像以前那样恭顺的说:“奴婢谢老太太体恤,只奴婢不再老太太跟前伺候,还望老太太放宽心,不要动怒,对身子不好,二老爷那边怎么都离不了您的。”

    傅母脸色冷了许久,才慢慢的松下来,看着碎了一地的茶碗,眼底却又滑过了几分阴翳。她半阖着眼睛,这几天傅母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好些事情都觉得力不从心。

    不过一想到苏颖要想生育绝对是艰难,心里才有那么些安慰。

    傅母绝对想不到,苏颖早已经不再是以前苏氏,有了系统做外挂,现在不是生不出,而是人家还不想生。

    大太太这回恐怕是真被伤了心,正院的奴仆们心里都这么想,自打病好了也没见她出过院门,连柳姨娘她们来请安都被挡了回去。府里的事照旧是管起来,好在虽然苏颖撒手不管了几天,府里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傅奕阳的事虽然不说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都过问,但该她这个妻子做的她都一样没少,只是感觉没了以往堆积起来的亲密,好似又回到以往那样端庄大方的时候。

    关于那日的事儿,好似就这么揭了过去,就跟苏颖自己说的“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一般,就没说找傅奕阳将这件事说开了,傅奕阳不来后院,苏颖一点都不强求。

    而傅奕阳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懊恼什么,又或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颖,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觉得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他一直宿在外书房,虽说不来探望苏颖,但每日照旧是差人来询问苏颖的情况,就算苏颖病好了出来走动了也是一样,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处着。

    芦荟她们的欲言又止苏颖不是没看见,她知道她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先低头,不能这么端着,好似想考验傅奕阳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她应该贤惠孝顺,就算傅母这么算计她,可她这做媳妇儿的就不能心怀怨恨,要主动认错,日后还要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更要孝顺贤惠。

    也更没有权力这么作着,仔细想想,以前苏氏嫁给傅奕阳五年,日日勤勤恳恳做好为妻为媳者的本分,可在对方心中也没多少重量。她和傅奕阳真正相处起来,算起来都不满一个月,自以为攻略得当,颇为自喜,事实上根本就是根基浅薄,就像是镜花水月,看着好看,可随便一点动静都能把这鲜花靓影给搅碎了。

    苏颖自己没有真刀实枪的谈过恋爱,就是在游戏里攻略忠睿王。他们不过是游戏里的npc,是一组组数据,根本就不能套用在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物上面。

    苏颖自己慢慢也把自己的身份摆正了,可不能再这么矫情下去了,她和傅奕阳的关系现在还没有那么对等,没那么亲厚,要是再这般下去,说不定之前那一个月里堆积起来的好感就要磨掉了。

    苏颖想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清除掉,还要引以为戒。她扶了扶额头。堆积的差事都安排下去。还有别家送来的帖子。有平阳侯夫人李夫人等平常和苏颖交好的夫人太太,因为苏颖不好见客都让底下人推了,还亲自写了回帖又附上赔礼。

    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要成为好一段时间这些贵妇太太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最近还是消停点为好,真是让人头疼。

    “魏姨娘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苏颖总算是把这位想起来,连带着还有那个坑爹的支线任务,就问芦荟。

    芦荟顿时就纠结了,苦着一张脸:“魏姨娘她……被老太太罚着跪在菩萨面前数了三日的豆佛米佛,到这回儿还下不了床。”

    “?”苏颖看芦荟的神情也不像是单纯的幸灾乐祸,而是夹杂着不解和纠结,“她是怎么得罪老太太了?”

    芦荟纠结着把原委说给苏颖听,苏颖听了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怪不得芦荟会有这样的反应,没直接说魏姨娘魔障了都是好的。

    这位在事发之后,大义凛然的跑到傅母跟前为苏颖辩白,认为傅母实在是太无情太冷酷太无理取闹了,怎么一点不高贵不慈爱。她要代表正义谴责她。

    ……然后就被气的鼻子都歪了的傅母给罚了。

    芦荟端着茶给苏颖:“听说第一天,她两条腿跪的都站不起来了,嗓子也因为念佛念的干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到底还是忍耐了下来。”

    苏颖沉吟了下:“你去把之前进上来的那活血化瘀膏给她送去一瓶,嗯,那绘缠枝莲纹的翡翠盖碗也给她让她赏玩吧,让她好生歇着。”

    她记得那只盖碗磨制精细,质地细腻,绿色翠艳,精巧玲珑,她觉得现在的魏姨娘应该会喜欢这种格调的物件。

    芦荟应了是,白芷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对苏颖说:“太太来瞧您了。”

    苏颖一愣,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太太”是苏太太,连忙站起来快步到门口去迎,自打苏颖出了事,她几个嫂子连番来探望过,没想到苏太太亲自来了。

    “母亲,您怎么来了?”

    苏太太见苏颖精神尚可,只是清减了些,额头上的痕迹没了,拉着苏颖的手就没放开,还没说话的眼泪就掉下来:“我不亲自来瞧瞧,哪能放心的下。”

    苏颖低下头:“是女儿不孝。”

    苏太太摩挲着苏颖的手,说起来还心有余悸:“你历来就是个犟脾气的,可我哪能想到你会这么倔强,再怎么受委屈也不能拿自己的命来顶,傻孩子。”

    苏颖低着头听苏太太唠叨,心里没有半点不耐烦,等苏太太说够了停顿下来,苏颖赶紧小媳妇似的送上茶来让苏太太润口。苏太太见她这般叹了口气:“事情的原委都听女婿上门请罪的时候说了,竟是不知你们府上会生出那样的龌蹉事儿,事情可查清楚了?”

    苏颖微微一笑:“发作了几个奴才,线索断了,女儿在病中得避嫌,没参与其中,大抵到最后便是不了了之了。”

    真相还是傅奕阳做主查的,本来是傅母要大张旗鼓说什么要给她娘家一个交代,连搜检院子这种法子都说了出来,可那所谓的物证“剩余的药粉”已经被苏颖处理掉了,这个法子行不通。

    剩下的法子就是排查可能下手的奴仆,傅母做贼心虚,这件事本来是她一手策划,自然不希望傅奕阳查到她头上来。

    领路的那丫环投井死了,泼了陈宛凝汤的丫头鞋底被抹了油,是被陷害的,那查出来送她鞋子的就是那投井死了的丫环。

    至于带路的小厮上吊死了,在他床底下发现了不小的金银,足有百两。

    到这里线索都断了,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苏太太拿眼打量了下苏颖,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虽说自古以来婆媳天生是冤家。一般人家婆媳之间斯抬斯敬,做媳妇的多是按礼数敬着,像是寺庙里供菩萨似的把人供起来就是了,也就那样了。京城里大户人家闹的像你们这样的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苏太太这话可没有怪罪苏颖的意思,傅母这诰命被贬苏太太在背后可没少使力,她家的女儿怎么能白白被人欺负。

    苏颖把一碟子点心推到苏太太跟前,是苏太太爱吃的,苏颖闻言也不说话。

    苏太太捏了一块点心吃了:“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委屈,可这是没法子的事,天下无不是父母。若不是那事儿主要是落在那二房和陈家上头。你这般做怕是在有心人看来就是惹人诟病了。”

    苏太太把里头的弯弯道道给苏颖分析了。苏颖真是对这社会制度无语了,也就是说不管傅母做的多过分,谁让她是傅奕阳的母亲呢,是苏颖的婆婆呢。对她就得敬着尊着,不然就是“不孝”,若是做儿女的冠上“不孝”的罪名,顶着这样的名声,非常的惹人诟病,被人不齿。

    傅母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这般此物忌惮的算计傅奕阳,屡屡找苏颖的麻烦。

    苏颖抿了抿嘴角:“母亲说的是,女儿只是一时气不过。但凡坐实那样的罪名,何尝不是如同杀了女儿一般,凭的还连累苏家的姑娘。吃一堑长一智,女儿等的起。”

    苏太太心里何尝不愤恨,她浸滛后宅数年怎么会看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谁让自家姑娘日后还要在傅母手底下讨生活呢,这气啊只能这么攒着,日后何尝没有报复的机会。

    “你想开了就好。”苏太太漫不经心的提起,“你大哥家的女儿明年也要参加大选了,侯府二老爷要娶的平妻陈家三姑娘原本就是打算参加大选的,这下可落空了,听说名额早就定下了,就不知他们会怎么做?”

    苏太太暗示了一番,苏颖心思转了转,想到陈宛秋,她也够狠,难不成最开始就打的这样的主意?

    苏太太最后语重心长的劝苏颖:“好过是过,歹过也是过,这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你的性子我也知道,可须知过刚易折,夫妻俩总归是要相辅着过日子的。”

    道理哪能不懂,可真要真刀实枪的实践可就难了,怪不得系统劝她不要再把现在的生活当游戏,不要把自己当局外人,唯有融入其中,才能让自己过得舒坦,过得自在。

    苏颖叹了一口气,送走了苏太太想了想就对芦荟说:“等老爷回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商量,等晚上让厨房弄几个下酒菜,再烫一壶酒来。”

    “太太,您身体刚好呢。”

    “无碍,就来丹阳黄酒好了,横竖这酒蜜水儿似的。”

    芦荟这才应了是。

    等到晚上,苏颖这边都收拾好了,也没见傅奕阳过来。

    薄荷忐忑的回了小丫头去打探的消息:“老爷有公务要处理,怕是来不了了。”

    苏颖捧着茶杯看着放在三足高脚茶几上的白玉水仙盆景,将茶杯轻轻放在炕桌上头,把嘴里那口傅奕阳爱喝的茶咽下去——她屋子里泡茶的丫环对傅奕阳的喜好知道的一清二楚,每回都会泡他爱喝的茶,苏氏原本喜欢的就和傅奕阳不一样,可也跟着喝,久而久之泡茶的丫环大多也会给苏颖上傅奕阳喜欢喝的茶。

    苏颖擦了擦嘴角吩咐:“让人尽心伺候着,别让老爷熬太晚歇息,厨房里炖好的汤也给送一碗过去。”

    “先不等了,让紫苏把饭菜送过来吧。”苏太太说苏颖脾气犟,她还真就犟了,爱来不来,她也不会因此委屈了自个。

    薄荷急的不行,推了推芦荟让她去劝劝,自打发生了那事后正院的气氛就跟着颓唐起来。虽然是在上房发生的事被封了口, 可她们几个大丫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桂嬷嬷私下里可没少掉眼泪,老太太诰命被降等她们私下里都是高兴的,老太太不就是仗着身份高辈分高才那么独断独行,明里暗里看不惯太太。

    可当时老爷也表现出来是信任太太的,还因为这头回忤逆了老太太呢,太太这应该高兴啊。怎么病好了反而就那么不咸不淡的和老爷处着呢,两个人的关系才缓和了多久啊。可不能就这么再生份起来。这样下去,要是再回到以前那样相敬如冰的日子,太太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芦荟小心的凑过去刚要开口,就被苏颖斜了一眼:“我心里有数。”

    芦荟被噎住只能在心里叹气,苏颖要喝酒她们都没劝住,白芷抿了抿嘴压低声音说:“怕是太太心里也不好受,左右这酒跟蜜水似的,喝几杯也不碍事的,已经让厨房背上解酒汤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看傅奕阳这边。回话的小厮战战兢兢地缩着脖子在书房外头回话。傅奕阳的长随手里捧着海棠花样的红漆托盘。心里纳闷今儿老爷的公务不多啊,之前就处理完了,怎么就不想到太太那儿去了呢?一抬眼就见傅奕阳脸阴的跟墨水似的,赶紧讨好道:“老爷。太太让人送了汤来,野鸡崽子汤,倒有味儿又不油腻,您可要用一碗?”

    “太太还说什么了?”

    长随咽了咽唾沫:“太太让奴才们尽心伺候着,让您别熬太晚。”

    半天都没等到傅奕阳应声,长随摸不着头脑,过了会儿才听到傅奕阳冷冰冰的声音:“放下,出去。”长随如蒙大赦,轻手轻脚的把托盘放下。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出了门才松了一口气,老爷的心思你别猜。

    傅奕阳眉头皱的死紧,手里的笔握了半天都没写下一个字,好好的白纸上落下一个墨点。干脆把笔一扔,心里无端的烦躁起来。

    那天苏颖撞柱子前深深看的他一眼,里面蕴含的情愫傅奕阳不敢去深究,再对比傅母看自己时那不加掩饰带着冰冷恨意的眼神,这几天都常常出现在脑海中。

    寒彻骨的事情真相让傅奕阳心乱成一团,越是知道的多,傅奕阳对自己的妻子就越觉得愧疚,还夹杂着怜惜,后来又多了几分心虚——在她撞柱子将事情推往不可收拾的时,他还觉得她一向知书达理,可这太要强了些,日后人家会怎么看侯府,看他。

    这样的认知随着失态的发展都让傅奕阳觉得羞愧,“如若不是……这侯府可还有我留恋的?”竟不知道已经将她逼到这样的地步,让他去见她,他不知该怎么辩白,所以当苏颖主动先来找他时,他一下子不自在起来就下意识的推拒了。

    傅奕阳傅侯爷在书房里转来转去,让站在外头的长随都觉得跟着烦躁,在心里叹口气,多大点事家里娘们儿哄哄就好了嘛,唉。

    好歹屋子里头脚步声停了,长随刚松了一口气,书房门就被打开了,傅奕阳一对上长随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去正院。”

    原本苏颖院子里的奴仆们都觉得傅奕阳怕是不会来了,守门的婆子正打呵欠,一瞧见傅奕阳赶紧抹一把眼泪战战索索的请安,差点没吓破胆。

    傅奕阳到了正房,没瞧见跟在苏颖跟前几个大丫鬟,习惯性的皱起眉,小丫环快要哭了,掀开帘子一瞧,嚯,满屋子溢着酒香。再看她们主仆几个笼着炕桌团团坐,个个脸上吃的红彤彤。

    傅奕阳静静站着,抿唇望着眼前七倒八歪的一幕沉默不语。众人忽然觉得气氛不对,再转头看到傅奕阳,登时被吓的清明了,慌忙起身,七手八脚的把乱七八糟的杯碗盘碟收拾整齐了,场面一时更乱糟糟了。

    关键时刻还是太太淡定,苏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傅奕阳呵呵傻笑:“来,再接着喝。”

    ps:

    没有肉汤不星湖

    055章 小酌怡情

    现在这种情形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

    画面倒流。

    苏颖没等来傅奕阳,心里也不大在意,总觉得这情形倒像是谈恋爱的男女朋友之间闹别扭似的,傅奕阳比她还拧巴。苏颖被这个比喻恶寒到了,再看小心翼翼在她跟前凑趣劝解的几个丫环,不由笑了:“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我请你们吃酒。”

    歹过也是过,好过也是过,怎么也得让自己舒坦。

    芦荟和薄荷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就跟看调皮的小孩似的,得亏苏颖没看到。

    苏颖就当傅奕阳不回来了,让守门的婆子落了锁。白芷和紫苏从小厨房里抬了一桌小席面,外头守夜的婆子们每人赏了一吊钱,另外还赏了酱鸭熏鸡的吃食过去,喜的几个婆子眉开眼笑。

    白芷和紫苏两个将小炕桌摆好,又使食盒运上小菜,本来是置了席面等傅奕阳来一块吃的,他不来了,苏颖也吩咐不用那么多规矩。上来的下酒菜不过糖醋鱼、家常豆腐、清炖鸡、蒜蓉蒸扇贝等之类的吃食,外带一碟糖炒花生米,颇为新鲜的是一道糟辣脆皮鱼,虽然没那么讲究,但下酒正相宜。

    苏颖先卸了妆,换了外头的大衣裳,换上家常衣裳,乌油油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松松散散编了条麻花辫,只在鬓边簪了一朵浅蓝色的绢花,显得格外娇俏。这般一打扮下来,苏颖都觉得轻快了不少,胸口那口闷气也跟着出来似的。

    等几个大丫鬟坐下,苏颖亲自拿起酒壶给芦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