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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株林野史1-16回完结第2部分阅读

其好。按下徵舒不表

    却说楚国使臣,奉命约陈侯赴盘辰陵。来到陈国,闻乱而返。孔仪二人恰好逃到,见了楚王。瞒着自己滛 乱之情,只说夏徵舒逆杀陈候,与使臣之言相合。

    楚王遂集群臣商议,其中有一位公族大夫屈氏,名巫,字是子灵,屈荡之子。此人仪容美秀,文武全才。只有一件毛病,贪溜好色,专讲彭祖房之术。

    数年前曾出使陈国,夏姬出游窥见其貌,且闻其善於采战,心甚慕之,闻徵舒杀逆,欲借端滛 纳夏姬,因力劝庄公兴师伐陈。庄遂传檄一道,至於陈国。檄上写道:

    楚王示尔:少西氏弑其君,神人共愤。尔国不能讨,寡人为尔讨之,罪有专归,其馀臣民静听勿扰。

    楚王传檄於陈国。见了檄丈,人人归咎於徵舒,巴不能够假手於楚,遂不为御敌之计。

    楚庄王亲率六军,带领公子婴齐、公子侧、屈巫、连尹襄老一杆大将,云卷风驰,直到陈国。如人无人之境。

    所至安慰居民,秋毫无犯。夏徵舒知人心怨己,潜奔株林。

    时陈成公往朝晋国未回,大夫辕颇乃命其子侨如,统兵往株林擒拿徵舒。

    侨如未行,楚兵已下。陈国久无政令,况陈侯不在,国中百姓就主张开门迎楚。楚王整队而入,诸将将辕颇拥至庄王面前。

    楚王问:「徵舒何在?」

    辕颇垣:「在株林。」

    楚王道:「谁非臣子,如何客此逆贼。」

    辕颇道:「非不欲讨,力不足也。」

    庄王即命辕颇引道,十 军往株林尽发,却留公子婴齐一军屯扎城中。

    楚王围住株林,陈兵不肯迎敌,当将徵舒拿住。

    庄王命囚於後车。问:「何以不见夏姬?」

    使将士搜其家於园中得之。荷花逃走,去不知所之。

    夏姬再拜言曰:「不幸国乱家亡,贱妥命悬大王之手,倘赐再生,愿充婢役。」

    夏姬客色妍丽,语又详雅,庄王一见心先迷惑。

    向诸将道:「楚後宫虽多,如夏姬者绝少。寡人意欲纳之以备嫔妃。诸将以为何如?」

    屈巫谏曰:「不可!不可!吾主用兵於陈,计其罪也,若纳夏姬是贪其色也。计罪为义,贪色为滛 ,以义始而以滛 终,吾王举动不如是也。」

    庄王曰:「子灵之言甚正,寡人不敢纳矣。只是此妇如何安放才是?」

    时将军公子侧在旁,贪夏姬美色,跪而请曰:「臣中年无妻,乞我王赐臣为室。」

    屈巫又奏曰:「吾王不可许也。」

    公子侧怒曰:「子灵不容我娶夏姬,是何缘故?」

    屈巫道:「此妇乃天地间不祥之物。据吾所知者言之,子蜜为伊人而死;陈侯为伊人而被弑;泄冶为伊人而遇害;陈国大乱,皆此人之所致也。不祥莫大焉。天下美人多矣,何必娶此滛 物以贻後悔。」

    庄王曰:「子灵之言甚是。」

    公子侧曰:「既如此,我也不娶了,只是一件,你说主公纳不得,我娶不得,难道你娶了不成?」

    屈巫连声道:「不敢,不敢。」

    庄王曰:「物无所主,人必争之。闻连伊襄老近日丧偶,赐为妻室可也。」

    时襄老引兵於後队,庄王召至,以夏姬赐襄老。公子侧倒也罢了,只是屈巫暗暗叫道:「可惜!可惜!」

    又暗想道:「那夏姬是滛 极之妇,这个老儿如何当得起,少不得一年半载仍做寡妇,到那时我再图之。」

    这话暂且不表。

    却说楚王在竹林一宿,次日仍至陈国,便将徵舒囚出军门,车裂以殉史臣。有诗曰:

    陈主荒滛 虽自取,徵舒杀君亦曰逆;

    陈国臣民皆束手,庄王吊伐如时雨。

    庄王号令已毕,将陈国版图检查,灭陈以为楚县。拜公子婴齐为陈公,使守其地。陈楚两国大夫俱来朝贺。

    即辕颇少知义理也,只得勉强拜喜。

    独有申叔,时使齐未归,这一差还在未伐陈以前,及庄王归楚三日之后。申叔时方回国复命而退,并无庆贺之言。

    庄王使内侍责之曰:「夏徵舒弑其君,寡人讨其罪而戮之,版图藏於国中,义声闻於天下,诸侯无不称贺,汝独无一言,岂以寡人讨陈之举为非耶?」

    申叔时闻之,随使者来见庄王曰:「王闻蹊田夺牛之事乎?」

    庄王曰:「未闻也。」

    申叔时道:「今有人牵牛取径於他人之田者,践其禾稼,田主怒夺其牛。此狱若在王前何以断之?」

    庄王道:「牵牛践田所伤未多也,夺其牛太甚矣。狱宜薄责牵牛者,而还人之牛。郎以为当否?」

    申叔时道:「王何明於断狱,而昧於断陈也?夫徵舒有罪,其国无罪,王讨其罪足矣。又取其国,此与夺牛何异?又何贺乎?」

    庄王顿起道:「善哉此言!」

    立召陈大夫辕颇。辕颇曰:「微臣向往齐国,祖国沦夷臣实不知。今既蒙大王伐罪吊民,王以义始,当以义终,祖国社稷惟在大王。」

    庄王曰:「吾欲复封汝国,汝可迎陈君而立之,世世附楚,勿有二心。」

    又复吩咐孔仪二人放汝归国,共辅陈君。二人一同拜谢而行,将出楚道。

    正遇陈候午自齐来归。闻陈国已灭,亦欲往楚而见楚王。辕颇乃述楚王之意,君臣并驾至陈,公子婴齐已接得楚王之命,召还楚国。遂将版图还陈,归楚而去。

    此乃楚王的件件事。

    有诗为证:

    绝陈谁知复封陈,佑舜还从一念新;

    南楚义声驰四海,须知侯主刺侯臣。

    第九回泄大人阴府封王夏徵舒地狱伸冤

    话说楚王听申叔时之言,复立陈成公。孔仪二人亦各归国。孔甯回到家中,才住了十 馀日。一日早起,厕中净手,刚刚走出门来,忽见一阵阴风,凄凄扑面而来,孔宵打了一个寒噤,於浓露中间,见夏徵舒遍身血污,手执两刃,咬牙切齿大骂道:「孔甯快快还我命来。」

    又见徵舒後边灵公,披发跣足,正中心带着一枝狼牙箭,向孔宵说道:「你害的我好苦!」

    後边跟着四五个恶鬼,俱是手拿铁锁,蜂拥而来,孔甯一见,魂飞天外,魂散九宵。急忙入户内,早被徵舒走近面前,劈头一刀砍倒在地。

    手足直挺挺的叫他不应,面如土色。家中人皆无法,只得扶他起来,大家抬到床上,住了半天,到了日中之时,方才渐渐醒来,大叫头痛不止。

    家人不知何故,孔甯立起身来跳到床下,二目开张,两眼直视。用手拿起一把椅子,将家人乱打。

    众人方觉他疯了,大大小 小 俱各乱跑,也有害怕跑不动的,俱被孔甯打伤。

    孔甯有一老母,六旬有馀,被孔甯一椅打倒,昏迷在地,登时气绝。

    孔甯只有一儿年方六岁,亦被孔甯一椅打死。其馀家人俱各逃散,只剩一个小 厮,名唤刘三。闻听他主人如此,拿了一根短棍跑进房来,那短棍把椅子架开,夺过椅子来,将孔甯抱住扶出门外,家人等方才放心。

    及看老母小 儿俱死,合家不由大哭。

    孔甯闻得哭声,在外边越跳得厉害了,也是孔甯该死,一跳跳到荷花池边,身手往里一闪,闪到池中。

    刘三等看见,急忙来救,及至救上来,已死得挺挺的了。

    刘三视之,不胜凄惨。家人无奈,只得叫刘三买了棺木,殡葬他三人不提。

    且说孔甯死後,仪行父正在床上睡熟,只觉梦中看见灵公、孔甯、夏徵舒来勾他到帝廷对狱。

    梦中大惊,翻到床下,气绝而亡。

    正应他与吴氏说誓之言。

    孔仪二人死後,大夫辕颇等闻之,痛快之极。

    因又奏於陈成公道:「孔仪二人乃先帝幸臣,勾引先帝滛 游株林,以至丧命。俱系二人之罪,今无疾暴死,可见天不容罪人於其世也。主公宜顺天之意,将二人棺木打开,砗其首级,禁其死尸,抄其家私,泄主公之恨,以告先帝之灵。」

    成公准奏,即刻命辕颇带领二百兵丁,至孔仪二人之家,将府第团团围住,抄出家私。将二人棺木打开,尸首用枪挑出剁为肉泥而去。这仪行父家已无老小 ,只有孔甯的妻在,见这光景,只得披发赤足自後门逃出。

    後,成公又贴出一张告示来:凡孔仪两家家眷,到处不准收留,如或容匿,一例同罪。

    後孔甯妻同他一个女儿,到处无人收留,乞食亦无人给他,七日饥饿而死。这话暂且不提。

    且说这孔甯在池中溺死,遂同陈灵公、夏徵舒等捉了仪行父,一些冤鬼往阴曹地府而走。

    走到鬼门关,把门小 鬼向他要买路钱。

    这孔仪二人本是无人与他烧纸钱的,那有钱银与他。那小 鬼见他无钱,拿过铁蒺藜便打。

    还是陈灵公与他说个情,门上小 鬼方才放他过去。

    过了鬼门关,往前又走到风都城。孔甯抬头一看,见左边一人顶带大锁,手足俱是长钉钉了,两个小 鬼在那里乱打,及详细看,认的是张黑夜。

    遂叫道:「黑夜,你怎在此间受这苦罪?」

    黑夜回头一看,见是孔仪二人,切齿大骂道:「都是你这狗才,使我至此。」

    孔甯道:「怎麽是我害你?」

    黑夜道:「我在阳世三间,杀人、放火亦有罪的了,处斩之後,到阴司无罪矣。只因你叫我杀了泄冶,放我归家。谁知泄冶死了,上帝说他是个忠臣,封他做阴司城隍。他即着一夥鬼将我拿来,先是上油锅烹我,烹了一会没烹死,又把我拿大锁锁了手脚,俱是长钉钉了。欲死不能死,欲活不得,岂不是你害了我麽?」

    孔仪闻听此言,吓得毛骨悚然,急急跑过又往前走。

    走了不远,仪行父就见两个小 鬼在那里推磨。

    行父叫道:「鬼哥,你推的却是何人?」

    小 鬼道:「这是仪行父的妻子吴氏,因他在阳间不贤,所以拿磨研他,你们莫非与他送小 礼的麽?」

    行父不敢回答,竟自往前走去。

    只听那磨上小 鬼骂道:「闲扯蛋!不是与他送小 礼问我怎的?」

    这一夥阴鬼又往前走。走了许久,见一高台,台下有四五个小 鬼守着。见孔仪二鬼来到,忙叫道:「你二人快来台上,看看家中,这叫做望乡台。」

    二鬼闻言,即随着小 鬼上到台上。孔甯望他家中,见辕颇领带兵卒发他的棺木,剁他的尸首,房宅尽焚,屋宇皆倾。

    行父见家中也是如此,不觉一阵心酸,昏倒在地,半天才起来。耳中闻有竹板声,二人张目一看,见一新来的小 鬼在那里跳跳钻钻,手拿竹板,在那里唱莲花儿调。

    二人说道:「此是甚麽去处?你还在这里欢喜?你在阳间是个甚麽人?」

    小 鬼道:「我在阳间是个推小 车的,因我路上救了一个女子,死後无罪,叫我脱生富贵之家去了,我为何不乐?」

    二人说道:「咱两个阳世做了一世显官,死後连这推小 车的也不如,阎王见咱,还不知加甚麽罪哩。」

    说完二鬼大哭不止。

    守台的小 鬼见他这个光景,忙唱道:「你两个还不下台,迟了时刻,我们是有罪的。」拿起棍子将他两个赶下台来。

    孔甯,仪行父接着又往前走,说着走到阎罗殿下,进了大门,又进了仪门:上面坐着阎王,威风凛凛,下边站着许多鬼卒。孔甯偷眼一看,见内中也有老母和他儿子,俱在那里锁着,孔甯也不敢言语。

    只见拿他的一个小 鬼,手执令牌,上前跪道:「小 人奉命拿孔仪二人,今已拿到。」

    阎王怒气冲天拍案叫道:「快与我拿上来。」

    小 鬼即将孔甯、仪行父带上,一声喝道:「跪下!」

    孔仪只得跪下叩头。

    上面又叫道:「陈平国,夏徵舒俱带上来。」

    只见小 鬼又将他二人带上。

    只听阎王说道:「陈平国在阳世,系一国之君,暂准平身听审。」

    又见灵公站起侍立一旁。

    只见阎王拍案道:「陈平国虽系无道昏君,其滛 乐,点不至如此之甚,都是孔仪两个狗,逢君之恶,滛 了夏姬。杀了泄冶,罪恶滔天。今日到吾殿下,尚有何说?」

    二人叩首道:「小 人引君滛 乐,罪固难逃,夏徵舒擅杀人主,也该有罪才是。」

    阎王道:「徵舒虽杀平国,也是他羞恶之心发於难已,且被楚庄王车裂以殉其罪,已加刑矣。凡罪不甚重者,阳司加刑,阴司即可开释。你二人罪恶重大,阳间又得善终,不可不重惩的。」

    叫小 鬼每人打四十 大板,之到城隍泄老爷那边发落便了。

    鬼卒答应一声,一齐将孔仪二人扯倒在地,每人打了四十 ,叫呼连天,鲜血满地。鬼卒打完,遂上了大锁,扯着就走。

    煞时间走到城隍台下,泄公一见孔仪二人,不由怒发冲冠,大骂道:「你们阳世三间,滛 人妇女,杀害忠良。 j 贼! j 贼!怎麽也有今日?」

    不容分说,命小 鬼拿钢叉,插到油锅内,立刻烹死。

    鬼卒即时烧滚油锅,将二人插在锅内,直烹得头腿直挺挺的,方才了事。

    又吩咐道:「灵王无道,不听忠言,信服 j 佞,论罪宜打在九层地狱,受罪十 年。姑念前世君臣之情,教他成一个穷秀才教学终身,以抵其罪。夏徵舒弑君之罪,不得免的。但念阳间车裂之苦,命他还阳脱生一樵夫,打柴终身。」

    泄冶将此犯法众鬼,发落已毕,退堂而去。後人有诗曰:

    阳世作恶不自怜,阴司报应岂能宽;

    纵然未到临头日, j 佞闻之自悚然。

    要知夏姬如何,须听下回分解。

    第十 回死襄老黑对蒸母娶夏姬巫臣逃晋

    按下三人阴司对狱不题。且说连尹襄老娶了夏姬,方才一年,即从庄王出征,被晋荀息射死,庄王着人对他儿子黑对说知。

    黑对平日看见这个断弦後续的母氏,身材窕窈,有倾国倾城之色,西施太真之容,早有蒸滛 之心。但碍着他老爹,不便下手。

    今日闻听此信,假装悲痛,挂孝举哀,其实心中却无限的欢喜。

    暗道:「少不得这块肉是我口里的了。」

    那边夏姬又是个好事的女子,自从嫁了襄老,见他年纪衰残,尘柄微小 ,到了交战之时,三两弄就不济,心中大不如意。

    见他儿子黑对,生的胖胖,身大力不亏,知他必能长战,有心注意於他。住了一年,襄老死在阵上。这佳人是暗暗畅快不提。

    这黑对本与侍女秋月有首尾。是日,正与夏姬在房中问话,忽见秋月进来,黑对使个眼色与秋月。秋月尚未看见,黑对就别夏姬抽身到楼下等候。

    少时,梧桐月出,朗如明镜,等了多时,不见秋月到来,无聊之极,心中又牵挂夏姬。此时欲心如火,乃脱了上下衣服,露出那又粗又长的一个东西,手攒住,将身眠在醉翁椅上,把他消遣。

    那夏姬与秋月闲说一回,已有一更天气,自归房中安歇。这秋月不知黑对等他,自去睡了。

    那夏姬到二更时候,忽渴了想茶吃,叫秋月:「可有茶麽?」

    唤了几声不见答应。骂道:「小 贱人,这等好睡。」

    因自己起来,执着灯光出房门,唤个来烹茶。从楼梯下经过,黑对只当是秋月,举目一看,却是他继母,假意装做睡着,上面尘柄却直挺挺的竖起,夏姬一眼瞧着,吃了一惊暗叫:「这厮小 小 年纪,到生的好大一付本钱。」

    看看他是睡着的,抽身便走。

    忽又想道:「他独自在此做甚?必秋月私约在此等候,也未可知?」

    又把灯光近身一照,不觉春心大动,欲火难止。以前口渴,到此时也忘了渴了,想的滛 水流滴,竟不顾羞耻,吹灭了灯,卸了下衣,跨上身去。两手拉开花心,凑准尘首轻轻一顿,已推进半个。研研擦擦就全弄进去了。

    此时夏姬十 分爽快,滛 水如注,一落一起套了一阵,又恐惊醒他,不像样子,住了手,垮下马来,就要偷跑。

    黑对想:「这上门的生意,若轻放他过去,後边到要费力,不如将计就计。」

    遂假唤了一声:「秋月,你几时来的?」

    伸起两手,抱牢了下面。橛起臀尖,突的一挺,没头没脑乱顶乱送,夏姬便将错就错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