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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株林野史1-16回完结第1部分阅读

。」

    夏姬道:「相公放心,相公万有不虞,奴家决不再嫁,以玷门风。常言说:『忠臣不事二姓,烈女不更二夫,奴决不作负义之人。』」

    御叔闻言,不胜欣悦。夏姬遂请名医给御叔调治。

    忽一日,医生诊脉道:「此病不可治矣。」遂辞别而去。

    夫人闻之,号泣半响。到了次日午时病故。夫人穿孝服,治办丧具,一面报灵公,一面报於各衙门。孔甯得了报,又暗自喜悦道:「夏姬每日见我,常有恋恋之意,只因他丈夫在,未敢启齿。今御叔已死,少不得这肥肉是我口的了。」逐急换了素服,去夏家吊丧。

    一路走来,进了大门,直哭到内室,夫人亦哭。哭罢,夫人遂向孔甯道:「丈夫临终之时,曾向奴家说过,说他终身契友惟大夫一人,小 儿徵舒年幼 ,全仗大夫照管他成丨人。一切丧具亦仗大夫料理。」

    说罢,遂嗑下头去。

    孔甯忙还了礼,说道:「吾嫂放心,此事全在小 弟身上。」

    说罢,遂出外代理丧事。

    到了日落西山之时,就在夏家住下。夏姬闻之,就命荷花送出一铺盖,茶酒来。道孔甯留心已久,坐在书斋正思勾搭夏姬之计,忽然荷花送茶酒出来,孔甯见他有一股风流体态,遂满心欢喜。迎着荷花,笑嘻嘻道:「谁叫你送来的茶酒?」

    荷花本是个伶俐风马蚤,惯与主母做脚线揽主顾的,遂笑容可掬说道:「主母叫我送来的。」

    那时又将秋波一转,颇带着送情的光景,惹的个孔甯欲火上升,且喜四顾无人,遂赶上荷花,抱在怀中亲了一个嘴。那荷花恐怕人来不好看,就抽身去了。

    孔甯此时怅怅如有所失,是夜一宿不寐,想出一条巧计来。

    自己笑道:「呀!可访着一条妙计,自古说的好,人不图财,谁肯早起,我明日与荷花些财物,他自然依从我了,我何愁他主母不到我手?」

    主意已定。

    到了次日,绝早起来,走到家中取了些簪环首饰回来,仍旧替办事。

    到了晚间人静时候,荷花又送出茶来。

    孔甯喜的抓斗挠腮的笑道:「我的荷花姐姐。」

    荷花道:「叫我又吩咐何事?」

    孔甯道:「你服侍殷勤,无物可赠,我见你头上首饰稀少,特取些来与你可好麽?」

    荷花道:「礼当服侍,怎敢要老爷的东西。」

    孔甯遂拿一个金漆盒递给荷花。接来打开一看,见有许多金珠东西。遂带笑说道:「大夫赐贱妾如许东西,多谢了。」

    孔甯道:「不须谢,你进前来,与你说话。」

    荷花往前走了几步,孔甯搂到怀,欲求云雨。

    荷花道:「此事等贱妾打发主母睡下,方敢私出。」孔甯遂放他去了。

    果然到初更时候,荷花黑夜走来,孔甯遂迎他进去,掩上房门,俱脱了衣裤,就在椅上分开两腿。灯光之下,看见牝户高耸,肥白夹缝中滛 水浸浸。

    孔甯用手拿尘柄照一耸,道荷花是经过人事的,但未曾生育,虽不甚紧,亦不甚松,三抽两送必欲到根,渐渐深入,一连抽数百馀下,觉得荷花边鸡冠兜,尘首如吞吮之妙,花心乱动,又紧抱孔甯之腰不住哼哼。

    孔甯只得按定那处,左摆右揉,弄的荷花滛 声浪语无所不至。觉浑身酸麻,连着数次,又将嫩舌送过。孔甯吮之,舌尖一点冰凉,便知荷花尽兴,自己畅美,也就泄了。荷花将带的绫帕,彼此擦抹乾净,及看椅下,滛 精浪水流於满地。

    二人起来,从新睡在绫被中,共枕偎抱。孔甯才托转於主母入马之事,荷花一并应承。

    孔甯道:「若要事成,重重的谢你。」

    荷花道:「我与主母情情说知,到起更的时候,我来叫你。」

    说完,天已五鼓,荷花说:「贱妾不敢久留,我要去也。」遂披衣开门,人不知鬼不觉,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到了次日,果然将孔甯私通之事告诉主母。夏姬问道:「你曾与他交媾否?」

    荷花遂将夜间之事说了一遍,又将孔甯送他之物与夏姬看了。

    夏姬本是风流之女,那有不应允的,遂点头应诺。

    到了日落,孔甯仍旧住在书房,至起更以後,荷花果然出来,引他到绣房以上,夏姬恐人知觉,并未点灯,荷花引他床边,孔甯手一摸时,知夏姬仰卧床上,不觉滛 兴大动,尘柄昂然。即刻脱去衣服,翻身上床,夏姬用手搂抱孔甯即将尘柄偎到牝口,觉得紧凑难入,如c女一般,半天方才进去一半,孔甯道:「奇怪,此人年已四十 ,又生过儿子,如何这等紧法?」

    向夏姬问道:「娇娇,你是甚法,牝户这等紧凑,宛如c女?」

    夏姬道:「神人传的法。」

    孔甯暗自惊讶,说着,就将自己尘柄全入,夏姬迎凑得法,直弄了一夜方歇。

    夏姬向孔甯道:「徵舒已长成,做事不便,不如郎君领他在外从师读书,我回居株林,咱二人方可长远。」

    孔甯连声应诺。到了天明窃绣裤而穿,又住了几天,丧事已毕。孔甯遂将徵舒领去,从师读书。夏姬退归株林,二人常相往来,无一人知觉。

    一日,见了同事官仪行父,饮酒中间,遂将夏姬之事告诉於他,又将所窃绣裤释示於他。这仪行父与孔甯都是两个幸臣,素事灵公,耽於酒色,随主游戏,原是个酒色队打锣鼓的。当日闻听此言,不觉心痒意乱。

    回到家中费了一片心机,以厚币结交荷花,求其先容。夏姬平日窥见仪行父,身材长大,像貌伟丰,也夙有其心。遂遣荷花约他私会。仪行父迎来助战,蝽药以媚夏姬。故夏姬爱之倍於孔甯。

    仪行父向夏姬道:「孔大夫有绣裤之赐,亦欲求一物为表记,以见均爱。」

    夏姬笑道:「绣裤彼自窃去,非妾赠。」

    因附耳说:「虽在同床岂无厚薄。」

    乃自解所穿碧鸡襦送於仪行父,仪行父大悦。

    自此仪行父往来甚密,孔甯不允少疏矣。

    有古诗为证:

    郑风何其滛 ,桓武化自渺;士女竞私奔,里巷失昏姻。

    仲子樯欲瑜,子充性 偏狡;东门忆茹虑,野外土蔓草。

    青衿萦我心,驾车去何杳;风雨鸡呜时,相会密乃巧。

    扬水流束薪,谗言莫相扰,习气多感人,安能有美好。

    这仪行父得了碧鸡襦,也夸示菸孔甯。孔甯私叩荷花,知夏姬与仪行父相好甚密,心怀妒忌,无计拆散。忽一日,偶在夏姬花园中散步,想出一妙策来。须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梨花园使女作媒栖凤楼佳人增美

    话说孔甯忽然想出一条妙策来,说道:「有了,我想灵公性 贪滛 乐,久闻夏姬之美,屡次言之,相慕甚切,恨不到手。不如引他入马,陈候必然感我。况陈有个暗疾,医书上名曰:『狐臭。』点曰:『腋气。』夏姬定不喜欢。我去做个贴身帮闲,乐得从中调情,讨些便易,使得仪大夫不便常来,出了我这点燃酸的恶气。」

    「好计!好计!。」

    遂独见灵公,闲话说及夏姬之美,天下绝无。

    灵公道:「寡人亦久闻其名,但年纪已近四旬,恐三月桃花,未免改色矣。」

    孔甯道:「夏姬熟房中之术,容颜鲜嫩,如十 七八岁好女子一般。」

    灵公闻之,不觉欲火上升。遂问孔甯:「卿有何术,使寡人与夏姬相见?」

    孔甯又奏道:「夏氏所居株林,是幽雅茂密,可以游玩,主公明早只说幸株林,夏氏必然出来相迎,夏姬有婢名荷花,颇知情事,臣当以主公之意达之,万无不谐之理。」

    灵公笑道:「全仗爱卿作成。」

    次日传示,驾车游株林,只叫大夫孔甯相随。孔甯遂送信於夏姬,叫他珍馐相候。又露其意与荷花,使之转达那边。夏姬也是个不怕事的主顾,此时预备停当。灵公一心贪慕夏姬,把游玩当个名头。正是:

    窃玉偷香真有意,观山玩水本无心。

    不多时候就来到夏家。夏姬穿礼服相迎於厅前,拜谒致词道:「妾儿徵舒出就外傅,不知主公驾临,有失迎候。」

    其荦如新莺巧语,呖呖可听,灵公视其容貌,真天仙一般,六官妃嫔罕有其匹。

    遂向夏姬道:「寡人偶尔闲游,轻造尊府,幸勿惊讶!」

    夏姬敛衽对道:「主公玉趾下临,株林增色,贱妾备有蔬酒,未敢献上。」

    灵公道:「既费庖厨,不须礼席。闻尊府园亭幽雅,梨花正茂,愿一观之。主人盛馔就在园亭相扰可也。」

    夏姬道:「自亡夫去世,荒园久废扫除,恐屈圣驾,贱妾预先告罪。」

    夏姬应对有序,灵公心上愈加敬重,命夏姬换去礼服,引宾人园中游。夏姬逐卸了礼服,露出一身淡妆,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别是一种雅致。

    夏姬引至後园,却有乔松、秀柏、奇石、名葩,池沼一方,花亭几座,中间有一高轩,朱栏绣房甚是阔畅。此乃宴客之所,左右俱有回廊,轩後曲房数层,回廊周折,直通内院。

    园外有马廊,乃是养马之处。园西空地一片,俱是梨花馥郁缤纷,香气袭人。正一所好花园也。

    灵公观看了一回,轩中筵席已备,夏姬执盏定席,灵公赐坐於旁,夏姬谦让不敢,灵公道:「主人岂可不坐。」

    乃命孔甯坐右,夏姬坐左。今日略去君臣之分,便好尽欢。饮酒中间,灵公目不转晴,夏姬亦秋波送。灵公酒兴带了风情,又有孔大夫从旁打和鼓,酒能畅怀,不觉其多,转瞬日落西山。

    左右进灯,洗盏便酌,灵公大醉,卧於床上,鼾鼾睡去。

    孔甯私对夏姬说:「主公久慕容色,今日此来立要求欢,不可执谬。」

    夏姬微笑不答。

    孔甯由他便易行事,出外安置随众歇宿。夏姬整备缎衾绣枕,假意送於轩中。自己却香汤沐浴,以备召幸,只留荷花侍驾。

    少须,灵公醒来,张目问:「是何人?」

    荷花跪而应曰:「贱婢乃荷花也,奉主母之命服侍千岁爷爷,因持酸梅醒酒汤以进。」

    灵公道:「此汤能为寡人作媒乎?」

    荷花道:「贱婢不会为媒典,颇能效奔走。但不知千岁爷爷属意何人?」

    灵公道:「寡人为汝主母神魂俱乱矣。汝能成就,吾当厚厚赐汝。」

    荷花道:「主母贱体,恐不足当贵人,倘蒙不弃,贱婢即当引入。」

    灵公大喜,即命荷花掌灯引路,曲曲弯弯,直入内室。

    夏姬明灯独坐,如有所待。忽闻脚步之声,方欲启问,灵公入房内。荷花便将银灯携出,灵公使拥抱入帷,解衣共寝,只觉夏姬肌肤柔腻,着体欲融,欢会之时宛如c女。

    灵公怪而问之。

    夏姬道:「妾有传法,虽生子之後,不过三日,花房充满如故。」

    灵公便道:「寡人虽遇天仙,亦不过如此矣!」

    论起灵公尘柄,本不及孔仪二大夫,况又有狐臭之气,更没甚好,只因他是一国之君。夏氏也未免惧三分势力,不敢择嫌於他。枕席上百般献媚,虚意奉承。恐怕灵公气弱,叫灵公仰卧,自己骑在灵公身上,将两股夹紧,一起一落,就如小 儿口吃樱桃的一般,弄得个灵公浑身麻痒,一泄如注。二人遂抱头共寝。

    须臾,灵公滛 兴复作,挺枪又战,一夜之间,云雨七次。灵公浑身如散,四肢难举,力伴而睡。

    睡至鸡鸣,夏姬推灵公起身。

    灵公道:「寡人得交爱卿,回视六宫,犹如粪土!但不知爱卿有分毫及寡人否?」

    夏姬恐灵公知孔仪二人往来之事,乃对灵公道:「贱妾实不敢欺君,自丧先夫,不能自制,未免失身他人,今既得侍君候,从此当永谢外交,不敢复有二心,以取罪戾。」

    灵公道:「爱卿平日所交,系何富贵?愿爱卿悉述,不必隐讳。」

    夏姬道:「孔仪二大夫因抚遗孤,遂至於乱,他实未有也。」

    灵公笑曰:「怪的!孔甯说卿交接之妙,大异寻常,若非亲试,何以知之。但既告寡人,卿其无疑,惟愿与卿常常面见,此情不绝,其他任卿所为,不汝禁也。」

    夏姬道:「主公能源源而来,何愁不常常而见乎?」

    须臾,灵公起身下床,夏姬抽自己贴身汗衫与灵公穿到身上,道:「主公见此汗衫,如见贱妾矣。」

    荷花遂由旧路送至轩下。

    天明後,厅上已备早膳,孔甯率众车驾伺候。夏姬请灵公登堂,登车问安,庖入进膳。从人俱有酒食犒劳。孔甯为灵公御车回朝。百官知陈侯野宿。於是,俱集朝门外伺候。灵公传令免其朝叁,迳入後官去了。

    忽然重宫中闪出一员官来,叫了一声:「孔兄远来,我有话与你讲。」

    孔甯回头一看道:「呀!原是你。」

    要知此人为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陈乎国公堂戏谑仪行父潜地杀忠

    话说孔甯认的,是仪行父,见孔甯走来,逐一手拉住孔甯,走到僻之处,附耳问道:「主公在何处射猎?今夜在何处住下?以当实情告我,勿得隐瞒。」

    孔甯见不能讳,只得直言。仪行父知是孔甯荐,顿足说道:「如此好事,如何让你去做?」

    孔甯道:「主公十 分得意,第二次让你做好事便了。」

    二人大笑而散。

    到了次日,灵公早朝礼毕,百官俱散,召孔甯至前,谢其荐举夏姬之事成。召仪行父问道:「如此乐事,何不早奏於寡人,你二人却占先头,是何道理?」

    孔仪二人奏道:「臣等并无此事。」

    灵公道:「是美人亲口说的,卿等不必讳矣。」

    孔甯道:「譬如君有味,臣先尝之,若尝而不美,不敢荐於君也。」

    灵公笑曰:「譬如熊掌,奇味就让寡人先尝也不妨。」

    孔仪二人俱大笑不止。

    灵公又道:「你二人虽曾入马,他偏有物送我。」

    乃脱下衬衣示之,「你二人可有麽?」

    孔甯曰:「臣亦有之。」

    孔甯遂撩衣,现其绣裆。道:「此非美人所赐乎?不但臣有,行父亦有。」

    灵公问:「行父是何物?」

    行父解下碧鸡襦与灵公观看。

    灵公见之,大笑道:「我三人随身俱有证见,异日同往株林,可作连床大会。」

    一君二臣在朝堂戏谑。

    这话早传出朝门外,恼了一位正直之臣,咬牙切齿的道:「朝廷纪纲之地,都如此胡言乱语,是何道理?陈国之亡,屈指可待矣。」

    遂复身入朝门进谏。

    正是:

    自古忠邪难并立,徒怜比千志节高。

    却说一君二臣正在朝堂戏谑,忽见一人执笏赶进朝门。三人瞪目视之,见是泄冶。

    孔仪二人素惮泄冶正直,今日不宣自至,必有规谏。逐先辞灵公而出,灵公抽身欲起御座,泄冶连忙上前拉其衣而奏曰:「臣闻君臣主敬,男女主别。今君臣宣滛 ,互相标榜,失君臣之敬,无男女之别,沦灭已极亡国之道也。君必改之。」

    灵公自觉颜汗,随曰:「卿勿多言,行且悔之矣。」

    泄冶辞出朝门,孔仪二人尚在门外打听。见泄冶怒气冲冲而出,闪入人空中避之,泄冶早已看见。

    将二人唤出责之曰:「君有善,臣宜宣之;君有不善,臣宜掩之。今子为不善,以诱其君,而又在朝堂扬其事,何以为训,甯不羞乎?」

    二人不能措对,虽谢教。泄冶去了。

    孔仪二人又来见灵公,述泄冶责备之语。遂道:「主公日後不可游株林矣。」

    灵公道:「卿二人还往否?」

    二人笑道:「彼以臣谏君,与臣无涉,臣等可往君不可往。」

    灵公奋然曰:「寡人甯得罪於泄冶,安肯舍此乐地乎?」

    孔仪复奏曰:「主公若往株林,恐难当泄冶强极之谏。」

    灵公道:「二卿有何策,令泄冶勿言?」

    孔甯道:「除非使他不能开口。」

    灵公道:「彼自有口,寡人难禁之不言。」

    仪行父道:「孔甯之言,臣知其意,夫人死则口闭。主公何不传旨,杀了泄冶,则终身之乐无穷矣。」

    灵公道:「寡人不能。」

    孔甯道:「臣使人刺之何如?」

    灵公曰:「卿可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