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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术第57部分阅读

    身都不自在起来,这种感觉,比砍掉人的一只手还要令人难受。

    李穆能不认识这个太子府中,第一幕僚的存在么?看到他们走过来,李穆只觉得全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耳边不由得又响起刚才在大殿之上,李温对他说的那一向悄悄话:“十三弟,可是很失望么?这次又是你输了。”

    “又……”

    他竟然说自己又输了,看著他那扬长而去的嚣张背影,李穆只觉得就像一把刀子砍在心口一样。而这时候,他在外面等到自己身边的那一群人,看到自己在这,居然又大摇大摆的带著一堆的人走了过来,又来羞辱自己的么?

    手中的拳头不由得握紧,指甲刺入手掌。

    “李温,你不要太过得意!”

    “总有一天,我要你尝到今日今时,你对我施加的诸般痛苦!”

    第233章 朝党

    这是四周的众人也部看到了这边的异常,三皇子清崖郡王李轩阁、四皇子宁王李传间、六皇子庄王李漓、十皇子成王李随、十五皇子恪王李闵都见状都走了过来,登时将蒋琬围在了中间,而其他的各派系的大臣,看到自已的主子在这里,见太子带著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了,自然不能弱场,竟然也都不急著回家了,纷纷向这边赶来,一时间,太子一系、三皇子一系、十三皇子一系,然后是诸多的皇子,还有一群看热闹的,竟然有数十号人。谓为壮观。

    这群人中间,有白发苍苍的原太子太傅萧轶、有兵部尚书韦处厚、户部尚书韩私、工部尚书钟离牧、中书令袁谭、尚书令王颖、金紫光禄大夫裴度、国子祭酒李师道、殿中监陶侃、侍中张成……囊括了朝中各派近五成的高官,几乎全是二三品的大员。这声势,也够吓人的了。

    而且除了已疯的八皇子景王李祈、尚还年幼不用上朝的十九皇子李名城、二十皇子李业,南唐的十一位皇子,八位都在了这里。

    这些人很明显的站成了四个派系,以太子为首,太子太傅萧轶、兵部尚书韦处厚、殿中监陶侃还有另外七八名官员站成一堆;以十三皇子清崖郡王李轩阁为首,四皇子宁王李传间、十皇子成王李随、户部尚书韩弘、工部尚书钟离救、侍中张成再加上其他的几人。站在一堆;李穆这边,六皇子庄王李漓、十四皇子晋王李恨水、十五皇子恪王李闵,再加上中书令袁谭、尚书令王颖、金紫光禄大夫裴度、国子祭酒李师道……

    他们这一边这人倒是最多。可是文职居多,大多了掌有实权。而太子手上,有兵部,李轩阁手上,有户部工部。六部之中,吏户礼兵刑工,向来都是兵部、圭部、刑部最为重要,其金户部、工部掌管机械制造、人口审查、国库供给,还有税收的征集,也是很重要的两个部门,而礼度的制定、规制这教导,除了重大的日子,一向都是最不重要的部门。没有哪一个皇子会把目光放到礼部身上。

    最后一派。则是那些不属于各派的人,他们围在一起。不过在地都是些没什么份量的人物,所以别人也不会在意。而这些人里面。就有刚刚升职为吏部尚书的韦昌阙。

    刑部尚书杨津一向洁身自好。从不参与任何皇宫争斗,判刑之时绝不徇私。人称铁面;而吏部尚书秦安钢一去,这位新到的吏部尚书韦大人自然不可能立即就投入哪一位皇子门下。

    他等于是皇上亲自提拔起来的,加上穆家穆朝盛、水家水燕南、苏家、琴家在朝中的势力,外加刑部尚书杨津、北军统领风裂云、裂土候张王觖、以及京城禁卫军统领郭双清,御林军统领周密,北苍营统领朱问、白虎军统领田归道、青龙军刘光绰、黑鹰军统领屈突通,都不属于各派,军队一向对夺嫡之争不感兴趣,就算成功,没有军功也无法升职,而且冒著杀头的危险,反正他们的手中只要握有军队,便可以高枕无忧,神册帝虽然年事已高,可也不像是那么快就会驾崩的样子,急于表态,也许什么都没捞到反而啃上一口地屎。

    每位皇帝最重视的是什么,军队!军队一有任何异动,根本就瞒不过他地耳目,而且一旦确实,这个官员便要倒大霉了,那可和文官不一样,还有什么下狱,迁嫡,贬为白衣,流放三千里之类的,直接杀无赦,尤其是那些手掌重兵地将军们。

    这四批人阵垒分明,各站一处,中间就只有蒋琬。

    太子看著蒋琬,再看看围在四周这众人,尤其是李穆李轩阁身后的众人时,冷冷一笑,说道:“李大人地面子真不小啊,祝贺你剿匪成功归来,到时孤一定要前来好好祝贺一下李大人‘升迁之喜’!”

    他特意将“升迁之喜”四个宇咬得很重,谁猜不到他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以为蒋琬或许会勃然大怒,或许会因为畏惧太子的权势忍下这口气,却不想蒋现竟然微一躬身,说道:“多谢太子的美言,四一定不负所望!”

    四周众人一片愕然,看著蒋琬那平淡无波的脸,他难道真的不懂?只有李布政看著蒋琬的面色,没有象别人那样或幸灾乐祸面色郁郁,反而一片凝重。

    他不会相信,这个人,他一定认识,而且,他如此慎定,一定有什法宝,可以制住自己,可是,那法宝是什么东西呢?

    想到自已的心中,根本毫无牵挂,不可能有人拿任何东西来威胁自已,就算把自己的父母绑来用刀架在省己面前,自己都不会丝毫动容。

    那还有什么手段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李布政想破脑袋,居然也想不出一个可以制约自己的理由,可是他却坚信,一定有什么自己所没有想到的。

    面前这个人,真的了简单。李布政第二次,感觉到了危险。第一次是在书剑江山阁,见到那个闯过第九重的少年蒋琬之时,而第二次就是面前的这个太中大夫李四。

    看向蒋琬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复杂。

    李温本来想看他的的反应,没有想到这个李四居然如此,他这边的人见太子面色不愉,李温的目的没有达到,别人也不赞扬一下太子的说话高明,那个李四笨得和猪一样,于是起了奉承之心,一个官员拍马屁道道:“哈哈哈哈……李大人,你还真的是够搞笑啊,太子是说,你如果能够活著回来,也只有面对圣上的震怒,你还是祈祷著自己,每天多拜拜菩萨吧,也许老天显灵,让你还能回乡养老。”

    说著自以为很好笑的大笑了两声,却发现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静静的看著自己,他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说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你们这么看著我。这一向话挺好笑的,太子骂他,他还真的以为是在祝他升迁呢?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出来,真是笨啊!”

    所有人的面色一瞬间连转了四五次,由惊愕到发呆,再到面皮抽筋,最后一个个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声一片,而太子这边,却没有人敢笑,所有人都瞥住笑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个转过身去,拼命的捶打胸膛。

    李温面色铁青一片,对著身边的另一位大臣道:“朱臣弟,这个人是你推荐的吧?承议郎,嗯……”

    他“嗯”的时候,完全是以鼻音发出,那朱臣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听到此话,只惊得面目发白,一骼咙跪倒在地,不住颤抖,连连叩首:“老臣有眼无珠,请太子恕罪,恕罪……”

    李温一挥衣袖,完全不管跪在这上不住碰著响头的那老人,额头都渗出鲜血来,冷冷的道:“朱臣弟,你和你的这位好侄子,明天不用来了!”

    他转身便走,那些大臣急忙跟上,上了轿,转眼便去得远了,只留下听得这话瘫倒在这的那老人,而那个肇事的小官,居然还不知所谓,扭头四顾看了看,问这下的老人道:“大伯,太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转身就走了?明天不用来,太子放我们假吗,几天啊?”

    那老者只气得一口鲜血喷出,再也不管他,挺起身来,颤颤微微的往外走,口中喃喃道:“孽畜,报应报应啊……当初为了给你们这些人求得一个小官位,谋得一个进身之阶,老夫求了多少次,想不到,想不到……”

    看著他的背景,所有人面上都露出不忍之色。只是却没有一个人发声挽留他一下。看著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宫门之外。

    这下那人才感觉到不对,茫然四顾,说道:“这是怎么了?大伯为什么无缘无故生我的气……”想了一想,终于还是举步追了上去,“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明白!我的官才从五品下,我也要做正五品的大官……”说著便匆匆的跑出了宫门。只留下一片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太子既走,所有人也不想久呆,看热闹的人渐渐都散了,最后只剩下几人,李穆看了蒋琬一眼:“自己珍重。”说著便也走了。

    第234章 弱水

    李温走后,剩下的几个人也无趣,恪王李闵拍了拍蒋琬的肩膀,似笑非笑:“闻先生大才,此次平功回来,一定要到小王的府上喝上一杯!”

    这是谁都会用的容气话,蒋琬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也犯不着得罪李闵,随口道:“那是一定的。”

    李闵跟着李穆一起走了出去,成王李随走到蒋琬面前,微微一笑,忽然说道:“恭喜先生晋军,此次还得以掌军,开我南唐一朝最小的正四品官员前例,正是前途无量。恭喜恭喜!”

    蒋琬搞不清李随这话是什么意思,也只得随之点了点头。李随也抱拳离去。

    李轩阁、李漓神情冷淡,刚才虽然帮了他,可是只不过看重他能压制太子,现在他处境不妙 自然不会多加关心,随口说了一向,便转身走了,只有李传间走过他身旁之时,低声说了一向:“小心李布政,保重!”说完便匆匆跟上清崖郡王李轩阁、庄王李漓。

    蒋琬神情微微一呆。随即默然,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下台阶。下面,情儿早已经在等候着他。

    上轿之后,返回府中,这时他可已不方便住在聚宝斋,这是一座新买的府弟,不大,却十分清静。

    坐在椅上,此次出征,是成是败,是福是祸,还真的很难说呢?

    蒋琬脸上缓缓浮起一抹微笑。这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第一缕朝阳顺着琉璃窗格照射进来,打到他的脸上,现出一种明悦的颜色。

    崔府。

    这里是黄门侍郎崔廷伯的府第。处于京中僻静之处,和那些豪门贵族相去甚远。

    后院花架下,一个文静的少女正在捧着一卷泛着古香的书籍,从下面看去,是四个泛黄的古字:“太祖问对!”

    不是什么“女训”、“烈女规”;也不是什么“花间词”、“百草笺”……这是一本就连很多老人都看不进去的书。

    满篇无趣地文字。枯燥的记录着太祖皇帝与身边权臣们的记录对话,这种东西,本来只是存放在皇宫御苑里面拿来珍藏用的东西而已,没有丝毫的阶值。

    可是此刻,这位穿着一身扑素的麻衣的少女,在庭院中安静地看着这本《太祖问对》!这个时候,小鸟啾啾叫着鸣上树稍。许多早起的人还没有起床,轻轻的雾气在远山间跳跃,薄薄地阳光刚刚露出一线。

    这个时候。她本应该是还窝在暖阁之中睡觉。

    一个小丫头睡眼猩松的推开门走出来,口中还打着呵久。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似乎瞥见楼下树木间有个人影,借着早晨地阳光望去,那一袭粗布麻衣,却露出来一截皓白的王琬,欺霜赛雪,圆润如王,只看了一眼,那小丫头便知道是谁了,忍不住又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咬呀。我的崔大小姐哎。怎么你又这么早跑出来?”

    说话间她已穿着拖鞋蹬蹬蹬的跑下楼来。来到那个麻衣少女的面前,不住的埋怨道:“每天小环儿我都心惊胆颤的。生怕你比我早起,却不想今天以为你总没有起来了吧,这一张眼,你又出来了……”

    “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这么早起床在这寒露中坐着,冻着怎么办?被风吹多了得风寒怎么办?老夫人还了得剁了我哟,这天这么冷,你还要出来百~万\小!说,快点回去歇着吧,被窝里暖暖,小环儿知道你上进,可是也不是这么玩法的呀,那些苦读十年的举子要是有你一半勤奋,估计就不是现在这名次了!”

    那麻衣少女抬起头来,满院子似乎突然之间都亮了一亮,这是一个美得让人心疼地少女,说不出她地好在哪里,可是只要你走近她身边一十步之内,你就会突然发觉,原来自己眼中的世界,都是错地。

    在她的眼晴里,你能看到,天蓝得纯静如琥珀,草绿得得水滴,空气是明净的,带着花香的味道,鸟语是悦耳的,仿佛一曲曲旋律。

    她能让你感觉到,生命,活着,是那样的美好。

    可是谁又能知道,这样的一个少女,却得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病症。

    据大夫说,她的生命,只剩下三年了,三年之后,她便会枯干死去,在家请遍了天下所有的名医,甚至宫廷御医,都说不出这种病症的名字,只说是无名怪病,千古罕见。

    本来听说京城之中出了一位名医,这位崔大人请旨上调,可是等他回来,连那个传说中的神医的一面都没有见到,便听说他辞官离去,不知所踪。

    对于崔府来说,这不谪于一场大灾难,仿佛天上掉下来一块大石,将所有人的心都压得紧紧的,只要有一丝的晃动,便是万劫不复。

    人常说,老天都是公平的,所以它给了你一样东西的时候,必然拿走你的另一样东西。

    也有人说:它拿走你一样东西的时候,它必然给你另一样东西作为补偿。

    不管哪种说法是对的,但有一点,所有崔府的人都不信老天。

    因为,为什么一个这样的少女,偏偏要承受许许多多常人无法承受的病症。为什么她明明是世间灵气的产物,偏偏要将它扼杀在最美丽的时候。

    或许,只是因为,她太过美丽,美丽到神都嫉妒;她太过弱小,小到一阵微风吹来都能将她刮走;她太过善良,善良到天都为之哭泣,不忍让她继续遗留在红尘间观看着人世中的悲欢离合……

    第235章 苍生何辜,谁知其数

    她是神不经意间遗留在人世间的一滴眼泪,清晰,透明,因为神的哭泣,让她来到人间。

    什么事能让神看了都为之哭泣?是悲伤么?是喜悦么?是感动抑或是震恼……没有人知道,但总应该是饱含着世间酸甜苦辣,然后哭出来,在千万里掉落下来的半空,眼泪渐渐由浑浊变得纯净,什么苦都不再是苦,什么酸也不再是酸 有人说,眼泪是咸的,可是这滴眼泪,却是最纯净的,没有任何味道。

    这才是本真,是生命的开始,如果让她遗留在人间,任何一个小小的污点,都能让她变质。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离去。

    她本就不属于这里。这个世间。

    因为神也不愿意,看着这世间最后的一点纯净,因为这丑陋的人间,也而变质。

    宁愿她消失,也不愿看着她变质。

    神不相信,这个世间,还有人能守护她一直纯净如同现在。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将不会有。

    崔府上下,所有人都是溺爱有加,生怕她冻着饿着,就会突然消失。可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是那样的温柔与平静,就算知道自己已经只不过三年的寿命,三年之后自己就会像一只花儿一样枯萎死去,她也没有什么悲伤抱怨的表情。

    对待死亡,就如同对待饮水,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事,没有什么可值得悲伤哀戚的。

    听到小丫环的抱怨,那麻衣少女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书卷,站起身来,说道:“没事的。我也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娇弱,你看我这不自己走下楼来了吗?在等爹爹下朝呢!所以就早点起来。没事可干,拿本书出来消遣解闷!”

    那小环一脸这怪相,指指少女手中的书,再指指楼上。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地这些书。连老爷都不大看的,老爷常说,你若是男儿身,考状元都尽够了,可惜朝庭不设女科。你看看楼上的那些内训、烈女操之类的,都蒙上了一层灰尘了,你就从来都没有翻过,只爱看这些怪书。”

    那麻衣少女似是被小环挑破,脸上微微一红,仿佛明玉生晕。她大病亏输。身子见不得强风。头脑一阵晕眩,急忙扶住身边地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