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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术第5部分阅读

    音》的奥秘,但只知从琴声之中听出舞步,却谁也不明白琴声之中怎么可能听得出舞步。不想今天却被一个不是天魅宗门人的蒋琬,第一个窥透了天魔六音的奥秘。

    第020章 花魁大赛(中)

    但长歌无忧所不知道的是,若非蒋琬连受打击,心灵上的创伤已经将他整个的心完全封锁了起来,万事万物都难以深入他的本心,最后关头一点良知未泯,要不然他昨日就将完全毁在天魔六音之下,欲火焚身,痛不欲生。

    当时那创下《天魔六音》的天魅门宗主说只有有缘人才能学会,天魅门所有弟子都没有明白何为有缘?

    其实后面的话那位宗师没有说,那就是知音。这也就是为什么《天魔六音》必须要用瑶琴来弹。

    七不弹里面,无知音不弹,当有一个男人能听懂你的琴声之时,一万个里面已经去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了,再要他能够抵抗魔魅色相的诱惑从而浴火重生凤凰涅磐才能最终“看见”天魔舞。假设有一百年共有十个人听懂了女子的琴声,在魔魅色相的诱惑下,这十个人大概又要死掉九个半了,最终剩余的半个,实实在在是上天垂怜,百劫余生。

    这就是有缘。

    而一个修习天魔魅舞的女子,当面对自己知音而尽情的释放出自已的美丽,比之面对他人更加自然,更为本纯,更加不假藏私,这时的女子,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所释放出来的,那种美丽,才是真正的天魔舞。

    最大限度的释放自己,展现美丽,然后从中悟透美之真谛,才能够达到天魔第五重境界的天魔无相。

    当然,这些都是长歌无忧和蒋琬所暂不知道的。

    接下来的几天蒋琬都是刚刚起床便被长歌无忧派人接了过去,幸好后面四曲里面境界越来越高,第三曲之时就已经穿上了薄纱,第四层之时更是与常人无异,第五层更是丑怪难言,第六层却让人一见之下立即忘却好像根本未曾见过这个人一般。再也未曾出现像第二重境界之时全身赤裸的女子。

    只不过当蒋琬画到第五重之时,长歌无忧刚看过两个舞姿立即头重脚轻,晕倒了过去,几天皆是如此,最后她阻止了蒋琬,苦笑说道:“想不到第五重天魔无相境界的舞蹈这么厉害,我只看了一眼居然便会抵受不住,算了,定力不够,看了反受其害,还是先将前四重的天魔舞学好,那些东西放我这里也不太妥当,还是不要画出来了,否则身畔放着一卷绝世武学,阻止不了自己的心魔,不能看也想要去看,最后可能走火入魔也说不一定。”

    “以后若是有缘,我能够再见到天魔无相之时,就是我重学天魔无相的时候了。万事不能强求,过犹不及,有这四卷,我已经很满足的了。”

    蒋琬点了点头,其实就是叫他画,第五重还行,第六重的“圣凡境”他自已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根本无法形诸于笔墨,但他却又觉得自己完全融汇了她的精华,那些舞姿反而成为负累,那是一种很是奇妙的感觉,仿佛血肉交融,合为一体。

    画完天魔相舞之后,蒋琬就又呆在烟画阁,怜诗诗见他无聊,于是就经常带着蒋琬出去游玩,过了一段时间果然开朗不少,再也未曾出现那一日的那种安祥,怜诗诗心下渐安。

    这一段时间苏浅、吴情、长歌无忧无事之时也都常来烟画阁看望蒋琬,虽然谁都未提那一日的事,但苏浅到蒋琬还是有些困窘,但却又似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她来到这儿一样,一见到蒋琬那种奇特的感觉便即消失,不过时间久了,众人不提,都当一个笑话过去,她的胆子也就渐渐大了起来,经常借故捏捏蒋琬那俊俏的小脸蛋,有时还要抱到怀中蹂躏一般方才高兴。

    这一日四人又聚在一起,苏浅道:“蒋琬,过来,我抱抱。”

    沉默半晌,蒋琬憋着嘴,极为不满的突然说道:“我不是小孩子。”

    四人无不由得一怔,心中大奇,不是说蒋琬是个哑巴么?怜诗诗又惊又喜,一把扯过蒋琬,低头瞧着他,喜极而泣道:“琬儿,你,你会说话?”

    蒋琬瞧着怜诗诗那热切兴奋的眼睛,低下头去,轻轻“嗯”了一声。但却又闭上了嘴巴,仿佛极为后悔,再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长歌无忧在旁边笑道:“还是苏姐姐厉害啊,怜儿妹妹都认识他几个月了,却从来没有听琬儿说过一句话,青儿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怜诗诗将蒋琬紧紧的抱在怀中,几疑这一切全是梦境一般。吴情三人相视一笑,却也不由得心中大为高兴。

    苏浅提议道:“今儿可是个特殊的好日子啊,我们的琬儿居然会开口说话了,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长歌无忧、吴情都点头称是,让人下去准备一桌子酒菜抬上楼来,这一顿宾主尽欢,末了离开之时苏浅还是硬把蒋琬抱到怀里蹂躏了一般,蒋琬似乎认命一般,一言不发。苏浅方才放下他,和长歌无忧吴情满意离去。

    等她们走后,怜诗诗脸色一沉道:“琬儿,你会说话,为什么一直骗姐姐。”

    蒋琬神色迷惑,摇了摇头,怜诗诗一怔,仔细一想,还果然是,他虽然从未说过一句话,但却从未说过自己不能说话,只是自己下意识的认为不说话的人就一定是哑巴,孰不知世间事并不绝对,也许他是不愿意说话吧。

    想想蒋琬原来遇到她之前的处境,她也就释然,没有继续就此事追究下去,忽然蒋琬抬起头,仰面望着她,有些犹豫,不安地轻声问:“姐姐,我为姐姐写一首词,好不好?”

    怜诗诗低下头看着他,只见他一脸的渴盼与热忱,含泪抱起他,连声道:“好好好,琬儿替姐姐填词,姐姐怎么会不高兴呢。”抱着他来到桌边,铺上一张空白的宣纸,蒋琬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咬着笔杆,过了片刻,在纸上一挥而就,怜诗诗凝目看去,只见他写的是:层波潋滟远山横,一笑一倾城。酒容红嫩,歌喉清丽,百媚坐中生。墙头马上初相见,不准拟、恁多情。昨夜杯阑,莺惭巧舌,柳妒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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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1章 花魁大赛(下)

    怜诗诗看得大喜,眼角都弯成了一弯月牙儿,搂着蒋琬的肩膀,笑道:“好琬儿,你把姐姐写得这么好,不怕别人说笑话么?”

    蒋琬道:“怕什么?姐姐本来就是天仙一般的人儿嘛,看谁敢说三道四的,琬儿只恐写不出姐姐的美处,觉得怎么形容都不够,还是我心中的那个姐姐美丽。”

    怜诗诗伸指戮了他的额头一下:“你呀,刚学会说话,嘴便这般的甜了,以后还不知道要骗倒多少的女孩子呢!”

    蒋琬道:“才不会,我只对姐姐一个人说过这话。”

    怜诗诗只觉心中甜甜的,笑着道:“琬儿,姐姐正愁花魁大赛之时没有好词,要不姐姐大赛时的词,你帮姐姐写吧,好不好?”

    蒋琬犹豫道:“可是,琬儿怕会写不好。”

    怜诗诗道:“谁说的。我就说我家琬儿写的词,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好词,到时候肯定会惊动天下,我的琬儿那时候成名了,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姐姐啊!”

    蒋琬迟疑了一下:“好吧,不过,琬儿没有把握一定能写好的哦,姐姐到时候要是输了,可不能够怪琬儿写的不好。”

    怜诗诗道:“绝对不会,姐姐发誓。”

    蒋琬急道:“不用发誓,琬儿一定会尽力的。”

    怜诗诗笑着伸出手掌:“那好,我们击掌为誓,不容耍赖!”

    蒋琬伸出手去,怜诗诗用力一击,大声笑道:“这下姐姐我可就放心了,有琬儿的新词,区区魁首那还不是探囊取物!”

    北国的冰雪还没有开始融化,南地春柳已经染绿,春寒料峭之中,郎梦郡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即将举行。

    又是过去两月,蒋琬自从那一日开始说话已来,渐渐变得开朗了许多,有时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顿时倾倒了一群少女。

    这一日,正是郎梦郡花魁大赛,不光本郡许多男子士人欲一逞风流,便是邻近诸郡也有不少人不远千里赶来,皆因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实在是南唐国的一件盛事,除了不能跟金陵相比之外,郎梦郡的花魁大赛可以说是南唐国最为隆盛的盛事了,那些无聊了一个冬日的富家公子,豪绅士子,现在有这样一件天大的热闹在,他们还能不为之心动?

    郎梦郡四大名花之中,吴情善舞,长歌无忧善琴,怜诗诗善歌,苏浅善画。是为郎梦四绝,各噪一时,今晚就将各逞其能,来争这花魁之首。

    是夜,郎梦郡灯火辉煌,万人空巷,齐齐涌往南潮门一带,举办花魁大赛的舞台四周早已挤得是人山人海,从台上往下一看,人头涌动,不知是千是万?

    舞台四周早已挂满了纱帐绢灯,照得四周一片白昼,各种丝绸扎成各式彩花,悬在舞台前面,说不出的繁华景象、旖旎风光。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人们纷纷叫道:“看,畅情园知情阁的吴情姑娘来了!”

    只见吴情一身胡人装束,显得既劲健又复有江南女儿的柔媚娇态,红绡丽服,金铃错落,锦帽蹁跹,众人头一次见到吴情这一身装束,不由得齐齐眼睛一亮,心中急切盼望,议论纷纷,不知吴情等下表演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舞蹈。

    接着,紫华楼潇湘阁的长歌无忧斜抱着古琴而来,再接着一身古汉时长袖舒卷装扮的苏浅也到了,稍后怜诗诗破天荒的全身一袭白衣而来,面蒙轻纱,使得她的面容隐隐约约,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掀去她面上的面纱,看个究竟,均对出主意让怜诗诗戴上白纱的家伙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才能略解心头之恨。因为这样隐隐约约的,似见还无,最是挠心。而身旁出这个主意的蒋琬,也是一身的白色儒衣,腰系和黄龙玉,握着白玉长笛。

    要说四女之中,毫无疑问,本来是以苏浅的面容最是美丽动人,因为擅长于画,故又有人称之为苏画。但今怜诗诗这一打扮,竟然让她在人们心目中比之苏浅还要胜上一筹。

    四女出场之时都各引起了轰动,而三个公证人也都各自落座,说到这三个公证人,那可是郎梦郡赫赫有名的三号人物,人称三大家。词赋之宗明长镜,梨园之宗夏还清以及诗画双绝的左镰庸。

    三人素有威名,遇事从不偏私,以往各届都未曾有如此阵容,今年之所以能请到这三人到来,到是有缘,因为不久之前夏还清还在京中任乐臣,刚刚衣锦还乡,遇此盛事,所以也就没有推辞,加上与他素来交好的明长镜,左镰庸因为碍于他的面子,也不得不前来这里捧一捧场,不过是当一场消娱,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这次大赛,共有十人参加,但其她虽说也是各楼的绝色,但在长歌无忧苏浅四人面前,却又是显得如此的不足道,所以注目不多,这场大赛是以抓阄来定次序,排除其她六人不讲,长歌无忧四人的次序怜诗诗让蒋琬抓意外的抓到了第十号,而吴情第一个演出拿的是一号,长歌无忧六号,苏浅九号。

    忽听彩锣响起,众人马上住口,齐齐向舞台中央望来,只见一个个烟花托着长长的尾巴窜入天空,灿烂照耀,然后“砰”的一声,在半空之中炸开来,烟花四射,缤纷灿烂,夺人眼目,花魁大赛正式开始,众人无不由得摒住呼息,双目一眨不眨,望向舞台。

    帷幕缓缓拉开,众人只觉眼前蓦然金光大亮,齐齐举袖遮住眼睛,等到适应过后,再注目看去,只见眼前呈现的完全是一个金色的世界,黄铯的宫灯,黄金地毯,金石丝竹管弦声音响起,歌《射雕遍》,吴情在舞台上显得极为显眼夺目,向着众人团团施了一礼,轻咬皓齿,声音清晰,说道:“小女子吴情,谨以《柘枝之舞》以献诸位!”

    乐声一转,从《射雕》一变而为《朵肩》,再转《扑胡蝶》,最后变为《画眉》,吴情长袖蓦然一卷,腾空飞起,恍如敦煌飞天,一舞山河破,曼妙惊险,让人的心都提到嗓子上来,只听她缓声唱道:“我是柘枝娇女,举止多风措。霞裳里,柳巷深住,妙学得,柘枝舞。头戴凤冠南浦珠,萦萦纤腰束素。且以遍体锦衣装,来献柘枝舞。”

    身子猛然一转,金铃声清晰传出,叮呼悦耳,一记惊险至极的后仰,她那独特柔媚的嗓音又唱道:“回头却望尘寰去。喧画堂箫鼓。整云鬟、摇曳青绡,爱一曲柘枝舞。好趁华封盛祝笑,共指南山烟雾。蟠桃仙酒醉升平,望凤归南路。”

    正是雅音震作,既呈仪凤之吟;妙舞回翔,巧著飞鸾之态。已洽欢娱绮席,暂归缥缈仙都。美丽胜收,不可方物。台下众人无不大喝其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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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2章 不如归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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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长镜捻须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夏还清左镰庸说道:“呵呵,不错,不错,想不到在我们这区区郡治,居然也会出现那么高难度的柘枝之舞,实是难得。”

    夏还清也不由点头附合道:“正是,这柘枝舞老朽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共都只见过两次,一次还是在皇宫大殿之中,想不到今日居然又能一睹其姿,今日来此,纵是只此一舞,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左镰庸点了点头。而台下早已是掌声大作,吴情的呼声震耳欲聋,她面露微笑,俯身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随后四人因有吴情的柘枝在前,均没有什么表现,直到长歌无忧怀抱着古琴出场,那刚才震耳欲聋的呼声才复重新出现。

    呈现在大家面前的舞台现在不同于刚才吴情的金碧辉煌,变得迷蒙隐约起来,舞台之上全是真树真花,枝干横斜,花叶疏密有致,淡雅天然,真如一幅名家水墨山水一般,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烟雾,让舞台之上那些真树真花显得缥缈孤绝,若隐若现,在一处悬崖之上,长歌无忧素衣飘拂,对着身前架着的古琴,盘膝横坐,平静如水。

    只听一声“铮铮”数声,长歌无忧双手抚上琴弦,在这一刹那,台下的众人都有一种错觉,那琴,那人,那雾,那花,那树,那危崖,都仿佛突然之间水|乳|交融,完全融汇在了一起,分不清哪是人,哪是树,那是花,那是琴声。

    这琴声柔和清澈,极是优雅,过得片刻,声音慢慢低下去,若断若续,有如游丝在夜风中飘荡,却又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可就在这一片平静之中,忽然“锵锵”数声,似有杀伐之意,片刻又转柔和,声音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昂扬顿锉,悦耳动听。台下众人只听得血脉贲张,忍不住都想站起身来仰天长啸一声,以发泄胸中闷气。

    就在这时,琴音转淡,最后化作一缕似有若无的清音,最后复归于无,似乎沉入到那种神秘的天地之中,不知所在。

    台下一片寂静,针落可闻,就连长歌无忧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有一个人发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激动的道:“这是《广陵散》,真的是《广陵散》!天呐,想不到我夏还清活了一辈子,居然能够听到失传已三百多年的《广陵散》这无间绝唱,此生不虚啊!”

    众人闻言立即惊醒,但那种缥缈澎湃的琴音,却还是在他们耳边袅袅不散,转头向公证席上看去,说话的正是三大公证人之一的梨园之宗夏还清。

    左镰庸老泪纵横,仰天长叹:“稽康临刑,面对着广场之上为他请愿的三千太学生,弹奏了一曲《广陵散》之后从容赴死,说道广陵散至今绝矣,不想如今还能得聆天奏,若是错过此行,老头儿只怕将要悔恨终生啊!”

    明长镜也不由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