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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J不丈夫第2部分阅读

    惯有的霸道。“叫我阿言,言语的言,不是颜色的颜,不准给我写成沈厚颜。”

    净雪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不说我反而没想到耶!你的名字真有趣,令人印象深刻。你比我大一点,我叫你沈大哥或言哥吧?”

    美人娇声软语,正常的男人早点头说好。

    “你干嘛那么爱认哥哥?我不喜欢你这样,直接叫名字比较自在吧!”沈厚言直视她的眼神里有很深的不以为然。

    “什么?”净雪呆了一下。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何须拿话刺人?

    “我不是你哥哥,叫我阿言,记住了。”

    净雪当他是那种不爱与人称兄道弟的人,点点头,“我明白了,阿言,只要你认为我失礼,我自然会叫你的名字。”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深沉的眼凝视着她。

    净雪只是浅笑,上楼去整理客房。

    沈厚言盯着她那笔直优雅、风姿绰约的背影,直至消失。

    “如何?”白晨洋对他的反应很好奇。

    “只有练过舞蹈的女孩子,连背影都好看。”

    “那正面呢?有教你印象破灭吗?”

    沈厚言但笑不语。

    不须上半点妆,白瓷的脸蛋美得纯净无比,楚楚可怜的柔弱气质令男人产生强烈的保护欲,应对进退又那样亲切随和,不显小家子气。

    才二十岁的女大学生竟有如此的气质?如果不是生长在白府,接受一连串的闺秀养成教育,今天的年净雪又有什么不同呢?

    “阿言,要下手请早。”

    “嗯?”有什么言外之意?

    “喜欢净雪的男生很多,而且每个条件都不差。”

    “那又如何?”

    “当然,倒追你的女人从来没少过,你大可以不用破例追女人。”

    “阿洋,你在鼓动我追年净雪,为什么?”沈厚言幽幽地指出。“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生活,尤其是插手管我的感情事。”

    “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我才没那么笨。”

    “那你在打什么算盘?”

    白晨洋凝望表哥,眼神沉重。“阿言,我希望借你的手将净雪带离这个家,愈快愈好。”

    为什么?

    沈厚言眯起眼,湛眸深沉。

    第二章

    位于仰德大道的私人别墅,三层楼透天的花园洋房,仍旧是沈厚言记忆中的美丽雅筑,花草清香、和风轻揽、云霭树荫,将欧式建筑的静谧气息烘托得更加宜人,仿佛置身于现代仙境中。

    而美丽的仙境,是否会酝酿出美丽的爱情?

    那可不一定。

    沈厚书静静的凝望那一抹蹲在花草间的身影,时光仿佛倒流回到十二年前,那个用娃娃童音向他介绍薄荷草有多好闻的天真小女孩,转眼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小孤女,也因此被奶奶带进这个家。

    到底是福是祸呢?年净雪自己又是怎么想的?

    她明白自己实际上是白钟泠手中的一颗棋子吗?用来箝制曲元宁的一颗棋。

    万一,宝贝外孙何亚凡爱上了这颗棋子呢?

    住进来才一星期,不,该说第四天,当何亚凡和白舒媛一道回来时,沈厚言便明白了年净雪的处境有多艰难。

    他直接走到她身后,低低唤了一声。“净雪!”

    她没反应。

    “净雪!年净雪!”

    她文风不动。

    他栘到她身旁蹲下,仔细观看她的侧脸,怀疑她已进入某一种禅定的境界,思想整个放空,正呆呆出神中。

    他拍一下她的肩膀,她果然吓了一跳。

    “啊!你……”

    “你也不怕晒昏头,蹲在这里发什么呆?”他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不用……”她自己站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

    他扶住她。“你蹲太久了,别逞强。”

    “对不起。”

    “你有点贫血,要注意一下。”

    “女孩子都有的小毛病,没什么。”净雪笑了笑,觉得不用大惊小怪。

    沈厚言放开她,双手环胸,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净雪,你喜欢何亚凡对不对?”深眸紧盯她。

    震惊!长眼睛没见过这么直接的男人。

    他到底凭什么问人家隐私问题呢?

    净雪禁不住浅浅地笑。“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讨厌亚凡哥。”

    “我管别人喜欢或讨厌何亚凡,我问的是你,年净雪小姐,你对何亚凡是男女爱情的那种喜欢吗?”黑眸更紧密地定住她,意欲抓住她神色间想掩饰的秘密。

    “你一向这么直接吗?沈厚言先生。而我,又该回答你吗?”她不解地问他。

    他直直瞪她,好半晌莞尔一笑。“在感情上,我习惯直来直往。我对你感到怦然心动,很想追求你,所以必须先问一问,你心里已有意中人了吗?毕竟,整个自家上上下下,都因何亚凡公开向你求爱而人人情绪。”

    什么?年净雪娇躯一冻。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漏听了什么,沈厚言说想追求她?

    至于何亚凡的公开告白,更是天大的难题。

    “你不要开我玩笑了。”她涩涩地说。嫌她还不够心烦意乱吗?

    “感情的事怎么可以开玩笑?”他的视线流连在她清丽的脸蛋上,忍住想伸指抚平她微蹙的眉心。“我认真的再说一次,净雪,我喜欢你,我想追求你,只要你心里没住着其它男人。”

    净雪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一个身形挺拔、长相粗豪的男人,却以一种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她顿觉胸口被捶了好大一下。

    “阿言……”羽睫垂掩。

    “有吗?你心里有住着其它男人吗?”沈厚言伸手抬起她下颔,“如果没有的话,我会是个好对象,你考虑一下再回复我。”

    “太突然了。”她撇头,逃避他的碰触。

    “怎会?你美成这样,应该习惯了男生向你告白,除非你念尼姑学校。”

    “不,我并不习惯男生向我告白,尤其像你这种一看就是很厉害的社会菁英人士,应该有不少红粉知己在等着你。”某种难以形容的酸涩滋味在净雪心田漫开,她不是白白在这个上流家庭住了十二年,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更认清自己的角色定位。

    年净雪从小便冰雪聪明。

    不论白家的长辈多么疼她、怜她,她永远不是白家的一分子。

    她只是年师傅的孙女,承受着白奶奶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

    她在这里长大,这里却不是她的家。她对这个家、这座庭园有很深的感情,却时时被曲元宁提醒她只是一个外人,还想赖多久?

    像沈厚言这型的豪门亲戚,也不是她能接受的。

    “净雪,你不要把问题抛回来给我。”一双飞扬的浓眉往上挑动了两下。“我过去有没有红粉知己,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足以成为你婉拒我的借口。今天是我在询问你的心意,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净雪陷入沉默中。

    “你需要考虑很久吗?”他从不知道主动追求一个女人,对方竟连一点欣喜的模样也没有,是因为何亚凡抢先告白的关系吗?

    如果是的话,可就大事不妙了。

    听说何亚凡即使在课业与家族事业的夹攻下,百忙之中每隔两三个月一定飞回来台北住几天,美其名是探望外婆,其实醉翁之意为了谁,明眼人早巳瞧出。一直到今年完成学业,全心投入工作,他立刻公开告白,在白家投下一颗未爆弹。

    这颗未爆弹最后会不会炸开来?取决于年净雪的态度。

    白家没有一个赞成何亚凡与年净雪成为恋人,因为何亚凡在美国的双亲头一个就不答应,何亚凡的身分可以娶一个公王呢!

    可是,如果何亚凡坚持到底呢?

    沈厚言可没打算拱手相让,他喜欢挑战。

    “有意思。”他眸底闪烁兴味。“至少你没有直接拒绝我,我尚有五成的胜算。”见她抿唇下语,他略沉吟又问:“净雪,你想离开白家吗?”

    “嗄?”她芳心一震,明眸圆睁,结结实实被他问倒了。

    离开白家?她能去哪里?

    他眼底黑幽幽的,高深莫测。

    “你想,白奶奶还容得下你吗?”

    她呼吸一紧。“为什么……”娇嗓莫名干涩。

    “为什么容不下你?”他英眉一挑,嘴角嘲讽地浅勾。“这些上流社会的老夫人、贵妇名媛,心地善良的很多,热心公益的也下少,抚孤恤贫的好事她们乐意去做,但永远永远也不会将接受她们恩惠的人当成自家人,她们或许愿意为善不张扬,却不容许那些孤儿贫民侵犯到她们的领地,妄想成为她们家中的一分子。”他淡淡评道。

    她轻轻一震,迷惑地凝着。

    “听了很难受吗?不过,这却是事实。”俊拔伟岸的身躯逼近她,继续给她压力。“很快,你会接收到四面八方给你的压力,因为何亚凡公开向你告白,压力便会集中在你身上,所有人都会暗示你攀龙附凤的拜金女郎不会得到幸福,不会有人祝福你们。”

    “你也一样吗?”净雪轻声反问,神情有些嘲弄。

    “我?”沈厚言回以一记苦笑。“说真的,如果你很爱很爱何亚凡,爱到愿意承受所有的压力和委屈,当然,那绝对比邱阿姨在这个家的压力更大了许多倍。如果你的爱是如此地义无反顾,那么,我只有祝福你与何亚凡能通过重重考验,修成正果。”

    “真的?”那又何必向我告白?净雪不解的侧头看他。

    沈厚言双目微眯,冷静的、一字宇缓道:“如果你爱何亚凡的心如盘石坚定,我不识相的横刀夺爱,你会开心吗?应该很困扰吧!我这个人最识相了,没兴趣制造三个人的痛苦。”

    咬咬唇,净雪不禁叹息。这男人看似粗豪,其实心思细密、锐眼如电。

    沈厚言嘴角微勾,继续道:“你会反问我,没有直接点头赞同我,我想,你对何亚凡的感情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深,是这样吗?”

    净雪怔怔然,瞅着他半晌,小脑袋瓜一偏,看向那栋代表上流阶级的美丽洋房,眉心漫上淡淡的愁绪。

    “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爱上‘白马王子'”她低语。

    “当白马王子主动献上玻璃鞋,求你当他的王妃,你却迷惑了?”

    “谁不会呢?”她眸子先是眨了眨,而后莞尔一笑。“我是平凡人,也会迷上美好的人、事、物,但不一定非要占为已有。”

    “聪明的女孩!”他更欣赏她了,那双眼含着势在必得的决心看进她眼中。“我要展开追求行动了,可以吗?”

    “别说笑了。”

    净雪直接对他摇头,转身摘下数片月桂叶和罗勒叶,笑道:“今晚的主菜是蔬菜肉卷和罗勒茄汁虾,希望你会喜欢。”

    沈厚言没有被婉拒的不快,笑着点点头,目送她回屋里去。

    “精通厨艺的美女更具追求价值,我的眼光真的很不赖!”

    自得一笑,他也回屋里去。他不是“君子远庖厨”的奉行者,不介意在厨房里和心仪的女孩谈情说爱。

    光凭这一点,他就比何亚凡有胜算。

    年师傅过世后,白家自然又请了一位专业的厨师来掌厨,不过这位冷师傅的厨艺一流,但个性也冷得可以,唯独很爱他的家、他的老婆,采上下班制,做完晚餐便走,每周至少休一天,每三个月要给他一星期长假,他要带着老婆去旅行。

    又轮到冷师傅放长假的日子,每当这时候便由年净雪顶替上场掌厨。

    这是净雪自己要求的。她从小在奶奶身边打转,学了不少,后来厨房换冷师傅当家,他虽然不爱开口,却不介意有人在旁边看,当净雪开口说想学做看看,他只是冷静的瞥了她一眼,默默的教。

    净雪反而是在冷师傅身边学会料理的精髓。

    再好的厨艺,也需要有人捧场啊!

    冷师傅放假的时候,便成了净雪验收最近所学的好机会。

    当然,没有人感到不满,白楚轩甚至希望白舒媛和曲元宁也学一学。

    沈厚言冲着净雪绽出爽朗的笑容。“美人啊美人,你不仅性情温柔、兰心蕙质,还有一手让我连盘子都想吞下去的好厨艺,教我不把你追上手怎么甘心?”

    被他的笑容给眩了眩,净雪杏眸圆睁,一时间倒忘了该如何反应。

    白晨洋先笑开来。“阿言,你眼光一流,手脚也挺快的嘛!”

    沈厚言哈哈笑道:“那当然,条件好的女孩可是非常抢手,先下手为强是我的座右铭,省得到时藉酒浇愁。”

    净雪头皮一阵麻,嫩颊一阵热烫。

    这男人怎么好意思在吃饭场合公开求爱?他都不考虑一下她会不会因此而感到尴尬、不安?

    何亚凡的脸色僵了僵,冷肃地说:“小雪是我的意中人,请你另寻目标。”他嘴里虽然对沈厚言呛声,但视线却投落在娇美动人的净雪身上。

    那一年,荡在秋千上的小天使坠落他面前,而他,从此神魂牵挂。

    他才不管每个人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有的人甚至气急败坏。他只愿和净雪厮守一生,带她离开这个家。

    净雪心跳一乱。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男人都抢着在餐桌上求爱?

    “年净雪才不敢当你的意中人!”曲元宁拉高嗓音,气白奶奶不出声喝止,她可耐不住性子。“亚凡哥,你不要因为可怜她就以为自己爱上她,年净雪最擅长用‘楚楚可怜'这一套来吸引男人,连我们的学生会长石俊羽都上钩了,甩了女朋友改追年净雪。”

    何亚凡不悦地冷哼。“我问你了吗?你为何在我面前说小雪的是非?再说,漂亮的女孩子没人追求才奇怪。”

    曲元宁的美艳是耀眼夺目的,因为她总是精心妆扮,以符合千金名媛的身分,她誓言要在每一个场合压倒年净雪,死也不让年净雪抢走何亚凡,所以她一定要唤醒何亚凡对年净雪的迷思。

    “亚凡哥,我说的全是事实,而不是编造是非。”她深信自己比年净雪更适合、更有资格匹配何亚凡,这是她一生最大的梦想,她非实现不可。“亚凡哥,你是什么样的身分地位,你的家人是不可能让一个厨师的孙女进门做少夫人的。你明知不可能,还执意向净雪告白,难道你要净雪当你的情妇、地下情人?那净雪不是更可怜了吗?”

    猫哭耗子假慈悲!

    大家心里都这么想,包括邱玉簪,但也不能不承认曲元宁说的是事实。

    何亚凡从来没喜欢过曲元宁,只是碍着舅舅面子,不撕破脸而已。

    “只要小雪点头,我立刻带她去公证结婚!”他绷紧嗓音,不是在开玩笑。

    沈厚言吹了一声口哨。了不起,有种!

    其它人的脸色像被雷打到。

    “亚凡哥,我不会跟你结婚的。”净雪仰起脸,化开沉默,迷蒙的瞳眸满是感动。“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哥哥,温柔、亲切、慷慨,我很骄傲你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我作梦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嫁给白马王子。你公开向我告白,我受宠若惊,说真的也吓呆了,不知如何因应,但现在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对不起!亚凡哥,我一直当你是比晨洋哥更亲一点的哥哥。”

    该面对的,逃也逃不掉。她想,她是有点儿恼何亚凡的,豪门贵公子难免自傲些、任性些,但明知不会有结果,为何不能一直保有青梅竹马的美好回忆呢?不伤人、不自伤,惆怅中自有一番甜蜜,这样不好吗?

    不是义无反顾的追求所爱就一定是对的,不考虑对方的心情,也是一种傲慢。

    有钱到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富贵之巅,其实是一件可怕的事。不知不觉间,仿佛世间的人与事都会依他的意愿而转,连怀疑一下都不必。尤其,何亚凡又是那样高雅卓尔的俊秀人物,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完美人才,有钱、有权、有势、俊美如王子、智商一百五十,有哪个傻女孩会笨到去拒绝他呢?

    净雪一向冰雪聪明,却宁可傻一回,笨得彻底的婉拒王子亲手捧上的玻璃鞋。只因为啊,她忘不掉奶奶病危那段日子一再重复叮咛她的话。

    奶奶说,“人定胜天”不是一句至理名言,有些事情是人力无法扭转、无法勉强的,不妨饶了自己吧!

    比如,贫富差距,根深柢固的门第观念……

    那时候,何亚凡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对净雪的疼惜、怜爱,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