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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法纵横第13部分阅读

师姐,有我……在呢。”他喃喃道,终于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第四十八章 新的领悟

    林君泽醒来的时候,赵文正坐在他的床边。

    “师姐!”林君泽挣扎着支起身来。

    “你醒啦。”赵文有些慌乱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看到林君泽挣扎着想要支起身来,便连忙上前扶起他。

    “师姐,你没有受伤吧?”林君泽关切地问道。但却不小心牵动了胸部的伤口,疼得他脸上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他闷哼了一声,倒终于忍住没有喊出声来。

    赵文的眼睛红红的,看着林君泽,愣了愣方道:“小师弟,你这次又差点没命。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林君泽一听,脸上露出笑容来,说道:“没事,不是还没死嘛。”

    赵文轻叹了口气,说道:“小师弟,你好好休息。我去告诉爷爷你醒了,他等下有事情要问你。”

    林君泽应了一声,便又躺下休息了。

    过了片刻,一人推门进来了,正是赵文的爷爷赵牧之。

    赵牧之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君泽,咳嗽了一声,便开口说道:“林小子,你告诉我实话。你和玉成那个蛮横小子怎么会弄得两败俱伤的?”

    林君泽躺在床上,想起那天的事情,仍旧感到心有余悸。过了片刻,他却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哼。他反正没有死就是了。过几日等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掌门和诸位长老还有些事情要问你一下。你也不要紧张,照实回答就是了。到时候为师陪你一起前去。”

    林君泽应了一声,便又睡去了。

    赵牧之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正遇到一人,却是他的大弟子戴鹏。

    戴鹏给赵牧之执了一礼,问道:“师父,你看过小师弟了,他现在情况如何?”

    赵牧之一听,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鹏儿,你说为师收的这些弟子。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你倒是挺正常,可是因体质之故,却是学不了我这清霜混元功的;心白是我收的第二个弟子,整天除了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炼便是往外面乱跑,有时候一年到头说得话不会超过十句,或者干脆整整一年不出现。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我也只有让你帮我去处理。心白这个弟子已经让我很头疼了,再加上文儿……唉!”

    戴鹏连忙安慰道:“师父,师妹她其实是年纪还小,等过些年,也就不会这么顽皮了。”

    赵牧之无奈道:“这次她又给我闯下大祸来了。她一个人去胡闹倒也罢了,却把林小子也带上了。说到林小子这个弟子,更是让我头疼,受伤像吃饭一样,只要几天不见,下一次出现的时候一定是重伤昏迷着的……”

    戴鹏便瞅了一眼赵牧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师父,弟子有一句话,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小师弟的来历您了解吗?我觉得他绝对不是一般人,像他这种根本没修炼过的凡人居然可以伤到一个金丹期的修士,这真是匪夷所思。而且看他受过的那些伤,别说普通人了,就是普通的修士,只怕也早已死过好几回了。”

    “你说得不错。”赵牧之点点头,说道,“先不提这个了,为师让你去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戴鹏脸上现出惭愧之色来,回答道:“弟子无能,让师父您失望了。”

    “也罢。”赵牧之叹了一口气,看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说道,“鹏儿,你有时间就多陪陪文儿吧。她现在的心情糟的很,唉,我实在是拿她没办法。过几日,还要带她去见掌门和诸位长老,要让她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女儿家面皮薄,倒也着实难为她了。”

    沉默了一下,赵牧之又道:“天色不早了,你且去吧。”

    戴鹏行了一礼,便自离去了。

    就在房间外二人交谈唏嘘之际,林君泽的身体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沉沉地昏睡过去了,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了一片辽阔无边的大地上。他的身体慢慢融入了身下的这片土地中,无边大地化做了他的眼睛和耳朵。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着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但是和以前却又有迥然不同的感觉,他似乎听见有什么东西在轻声地哭泣。聆听了片刻后,林君泽终于瞿然有所觉,惊愕地发现那哭声,竟是来自他的心底。

    原来如此。

    林君泽在似真似幻中伸出手去,温柔地在脚下的泥土上抚摸着。那轻轻的哭泣之声竟随之消失不见了,他听见自己的心底传来一阵孩子纯真的笑声来。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以前一直把你当作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来用,用你来伤害我的敌人。当我做这一切的时候都只是高高在上地站在你的身上。我从未注意到你的感受,而你却默默地帮我做着这一切,还一直帮助我修复受伤的身体。如今当我真正融入你之后,才明白了这一切。你也有你的喜怒哀乐,可是世人被蒙蔽的双眼和耳朵又怎能看到、听到你的种种心情呢?

    来吧,让我彻底地融入你吧。林君泽心下忽道。

    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念之间完全地陷入了大地之中。

    而此时,无数微不可见的土黄|色光点,从四面八方往林君泽所在的房间疯狂地涌来。

    走廊上的赵牧之并没有看到从他身边经过的那些土黄|色光点,但是突然躁动起来的天地灵气却让他的心中很是不安。他看着走廊外的天空,低声说道:“远儿,看这天,就要下雨了。”

    而房间内,那土黄|色光点形成的漩涡,便将林君泽包裹在了其中。此时他的体内那碎裂掉的土黄|色圆球已然彻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旋转的土黄|色漩涡。无数的土黄|色光点不断向百炼堂飞来,最终都涌向了林君泽所在的房间。这些不计其数的光点在涌入他的身体后,分成了一大一小的两股。较小的一股把他受伤的身体修复了,较大的另一股则涌向了他的脑中,看起来不可胜数的土黄|色光点进入那个小小的漩涡后,却如泥牛入海一般,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种情景持续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终于不再有土黄|色光点从远处涌来,百炼堂附近躁动的天地灵气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此时林君泽脑中的土黄|色漩涡,随着源源不断的土黄|色光点被吸附进来,转得越来越慢,体积也变得越来越小。

    所发生得这一切,林君泽却并不知晓。此时的他在大地的怀抱之中,忽做披发高歌,欢快之情溢于言表;然又手舞足蹈,捶胸痛哭不已,如丧考妣一般。正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想哭便哭,想笑便笑。这一切举动都是融入大地之后,不可抑制想做的。他分明感受到了什么,然而只触摸到了一线,那扇大门终究没有打开。

    过了片刻,林君泽玩得累了,便在大地的怀抱之中沉沉睡去了,亦如此时万籁俱静的大地一般。

    第二天林君泽醒来的时候,发觉胸口所受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回想起昨晚如梦如真的那一幕,想起自己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由地感到有些好笑。

    他跳下床来,双脚踩在地上的一瞬间,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他“看到”了此时正站在外面走廊上的赵文。他不需要再刻意地去融入大地,将脚下的大地化做自己的双眼和耳朵,就能看到、听到房间外面的景象。原先他是用别人的眼睛和耳朵去看、去听,可是现在真正地融入大地之后,他却是用着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去看、去听,所以并不需要再刻意为之。

    正是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

    林君泽此时更加清晰地感受着大地的律动,仿佛倾听着自己的心跳一般。他俯下身去,轻轻地抚摸着脚下的泥土。整个大地在他眼中,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般。

    过了许久,林君泽终于回过神来,便推开门来到走廊上。

    赵文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看见林君泽,像看着怪物一般,惊愕道:“小师弟,你……你又没事啦?”

    林君泽点点头,回答道:“是啊,师姐,我没事啦。”

    赵文不甘心地问道:“可是,昨天你不是伤得很重吗?怎么现在一下就好了?”

    林君泽自然不会说实话,应付了一下,便糊弄过去了。

    赵文沉默了片刻,不无伤感道:“小师弟,你倒是很快就没事了,但是玉成哥哥,只怕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

    林君泽一听,心中一下子空荡荡的,看着眼前的赵文,感觉一下子陌生了许多。

    “师姐,你……”他小声地嗫嚅道。

    “什么?”赵文问道。

    “你……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张玉成?”林君泽猛一咬牙,好似把自己的整颗心都交了出去,低声问道。

    赵文一听,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林君泽脸上一热,故作不悦道:“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

    “小师弟,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啊?”

    林君泽始料未及,愣了愣,便结结巴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赵文脸上倒露出狡黠的神情,说道:“我才不告诉你呢。”

    说完,她便跑了开去,只留下有些气馁的林君泽。

    第四十九章 鲁厅议事(上)

    几日后,赵牧之带着赵文和林君泽前往鲁厅。

    到了鲁厅之中,有弟子恭敬地上前将赵牧之和赵文迎入鲁厅之中,而林君泽却被留在了门外。赵牧之似乎也早已知道这样安排的用意,便也没有多言。

    林君泽站在鲁厅之外,等了片刻感到无聊,便将神识浸入脚下的大地之中,与大地进行进一步的契合。然而鲁厅之中的情景立刻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见众位长老端坐在两侧。赵文则站在中间,眼眶也是红红的。陈润之和赵牧之则站在她的身畔,两人俱都阴沉着脸。但不知这鲁厅之中有何玄妙,林君泽可以看见其中发生的事情却听不见众人的声音。又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赵牧之领着赵文出来了。林君泽一见,连忙收回神识来。

    这次却是赵文等在外面,而林君泽则被赵牧之带进了鲁厅之中。方一进入鲁厅,便有数道目光朝林君泽身上打量着。林君泽感到有些不自然,便低着头,也不言语,被赵牧之拉着直走到方才赵文所站的位置才停下。

    “掌门,诸位长老,这便是老头我的小弟子林君泽。”赵牧之朝在座的众人抱一抱拳,说道,“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他便是。我已吩咐过他,他所知道的一定会悉数如实相告的。”

    林君泽站在中间,看上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陈润之咳嗽了一声,先开口道:“那好,我便先问他一个问题。林君泽,你且先说说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君泽自然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但是关于他用拳头打伤张玉成的过程只是简单而含糊地提了一下。自然是有长老不依不饶地询问他是如何能够伤到金丹期的张玉成的,林君泽只能推说自己也不知道,那名长老很不满意,但是在此的赵牧之和陈润之因为认定林君泽为古神后裔,自然有些不一样的手段,便对此疑点不是很上心。倒是对赵文和张玉成的对话过程,陈润之细细地问了一遍。

    林君泽说完之后,陈润之沉默了良久,终于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看来赵文和林君泽两位弟子并没有多大过错。倒是能从赶去的几位长老手中把那孽子劫去的那名紫衣人很值得我们警惕。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诸位长老请回吧。”

    诸位长老便都告辞,各自回去了。

    林君泽也随诸位长老一起出了鲁厅,这鲁厅中便只剩下赵牧之和陈润之二人。

    陈润之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师父生前一共收了三个徒弟,我是最小的,你和大师兄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们三兄弟感情甚笃。细想来,我却是何德何能,若是淼之师兄还在的话,哪里能够轮到我坐到这个位置上呢。怎奈何天威难测,大师兄英年早逝,而牧之师兄你又一心沉溺于修炼之中,师父无人可选之下这才将这掌门之位传与我。天可怜见,给大师兄留下一子张初如,或许真是天意,初如在有了玉成和蒙儿之后,便很快随他父亲去了。我也是深以为憾,将玉成视同己出,一心栽培他,想等他长大了之后便将这掌门之位传给他。不想他此次却叛出了我百炼堂,实在是让我心痛难当啊!”

    赵牧之一听,便也想起陈年往事,心下感概一番道:“是啊,想当年大师兄对我们照顾有加,现在想来仍是心怀感激。怎料想他却英年早逝,却叫人徒呼奈何。玉成这孩子,是我们看着他长大的。他表面上看起来顽劣无端,实则是心高气傲,敏感至极。他虽为大师兄之子初如贤侄的遗孤,却受尽欺负,现在想来却是你我的失误了。他自幼无父,倒是和我们家那个丫头同病相怜,两人也是相处得极好的。文儿从小也是经常受人欺负,这玉成比她年长一些,便处处护着她。他还要照顾自己的妹妹,现在想来,倒也真是难为他了。”

    陈润之点点头,说道:“玉成长大的这些年,却正是你我冲击分神期的关键时期。他原本就极骄傲,受了别人欺负也不会和我说,自己咬咬牙便挺过去了。更何况那时我一心都在冲关上面,更加顾不上他了。他长期受人欺负,自然对力量有极强的渴望,也难怪他会选择威力最大的剑修。却也是我疏忽,对他期望太高,直接传给了他化生诀。这化生诀后期威力巨大,但前期进展却极缓慢,他一个小孩子又哪里能够忍受的了。

    “不错,师弟你所言甚是。不过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把玉成找回来,要说他是叛出我百炼堂倒也不至于,只是小孩子心性,一时冲动罢了。回来之后让他面壁十年便是了。”

    陈润之接口道:“诚然,但他却不该想把文丫头一起带走。”

    赵牧之摆摆手道:“无妨,他和文儿的感情是极好的,比和蒙丫头的感情还要好。我想他不过是舍不得文儿,怕她再受欺负罢了。要说玉成这孩子怀了什么别的坏想法,倒也不会。”

    陈润之沉吟良久,开口问道:“师兄你可知劫去玉成那人是何身份?”

    赵牧之瞪大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他伸出左手,用右手在左手掌心划了几划,掌心里便显出两个字来。

    陈润之的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不安道:“你真的认为……是他?”

    赵牧之极不情愿地点点头,说道:“我们这几日护山大阵一直开启着,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我百炼堂中,然后只一招便将数名元婴期的长老都击退,更重要的是那日你我二人都在,这紫衣人一来一去,你我丝毫未曾觉察到。试问除了他那诡异无比的鬼道功法,还有何人能够做到?”

    陈润之一听,先是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说道:“你分析得很对,但是就算我们未曾觉察到,可是这等强敌来到,老头子肯定应该觉察到才对。”

    “老头子或许根本就不在山上,到了他那种修为境界,或许早就下山寻那机缘去了。既然不在山上,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陈润之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道:“可是他不是已经和大师兄同归于尽了吗?怎么却又活过来了……”

    赵牧之苦笑一声,回答道:“当日他和大师兄一战,两人俱都受了极重的伤,后来大师兄不治而亡,他也一下子失去了踪迹,再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大家都以为他也伤重而亡了,没想到他现在却再次出现了。想必当年他重伤之际得了什么机缘,捡了一条性命。想来这也是天意,我百炼堂将不得安宁了。”

    “并非只有我百炼堂,只怕鬼道得了此人相助,此界都不得安宁了。当年那一战实在是惊心动魄,以我现在这样的修为回忆起来仍觉得心有余悸。大师兄天纵之资,若是现在还活着的话,我们倒也无需对那人这么忌惮。”陈润之惋惜道。

    赵牧之接口道:“师弟,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曾弄清楚,却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