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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法纵横第10部分阅读

才在那种极端的疼痛下醒转过来,只怕再多一刻,却又要疼得晕过去了。他躺在病榻上,只感到浑身软绵绵的,心里也空荡荡的没有了着落。不过好歹也算是劫后重生,倒也有一点点的喜悦之情。

    他浑身酸软,想起这几日的事情来,便又不免思绪万千,终于感到疲倦之极,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就在他将睡未睡之际,耳畔却清晰地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律动的声音,起初林君泽以为是自己心跳的声音。但片刻后他便觉察到那并不是自己的心跳,因为那律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强烈。随着那奇怪的律动之声,他发觉自己的心跳也慢慢地发生了改变,终于变得和那律动的频率一模一样了。就在此刻,屋中无数小到极点的土黄|色光点也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都随着这一声声的律动,如同凌乱的雪花般投入到病榻上睡意朦胧的林君泽体内去了。

    此刻的林君泽只感到身体突然不再酸痛了,欣喜之余并没有多想,便已经沉沉睡去了。那些土黄|色的光点投入他的体内之后,竟都朝他的脑中涌去。林君泽的脑中此时正有一个土黄|色的圆球在那里旋转不息,这些小到极点的土黄|色光点仿佛正受了这圆球的吸引,纷纷朝那圆球涌去。这种过程只持续了一会儿,等到林君泽睡熟之后,他的心跳又慢慢恢复如常,身外的那些土黄|色的光点便也都消失不见了。

    林君泽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到神清气爽,浑身的酸痛和疲倦之感早已荡然无存。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接着便四下打量着自己身处的这间屋子。屋中陈设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除了自己现在躺着的这张木床上面还铺了一层软软的垫子,这屋中就只剩下一张木桌和木凳了。林君泽以前和海笑臣一起躲避破虚杀手的追杀时,本就是经常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所以现在看到这屋中简陋的陈设,倒也没觉得什么。

    他穿好衣服,下得床来,却感到肚子有些饿了,便想出去找点吃的。伸手想去推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了回来,林君泽倒也知道这应该是昨日那赵牧之临走时,为防止别人来打扰他所布下的禁制。怎奈何他对这东西一窍不通,寻思片刻仍然无法可想,便捂着肚子坐回到床边去了。

    昨日那赵牧之用鬼道功法将林君泽救醒过来,本以为这功法对人消耗极大,林君泽至少要在床上躺个三天才能起来。他心知自己那孙女肯定又忍不住要来打扰这孩子,便在门口布下了一道长达三日的柔和禁制。原本人在昏睡之中是不须进食的,而且身体极端虚弱的人更是忌讳大量进食,却不料林君泽仅仅过了一日便又变得活蹦乱跳了,这下却让他只能捂着肚子郁闷地坐在床边了。

    过了一会儿,林君泽腹中实在是饥饿难耐,便忍不住在屋中叫嚷了起来:“有人吗?有人在吗?”

    他方叫了片刻,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惊喜,说道:“小师弟,你醒了啊!爷爷说你要整整睡上三天呢,还不肯我来照顾你。我放心不下,从早上起来便一直守在这里。没想到刚过了一晚你便醒来了,我知道爷爷就是骗我的,哼!”

    林君泽一听,知道门外的正是赵牧之的孙女赵文,听了她方才的话,心中不免感到好笑,却又莫名地生出一丝感动来。他便跳下床来,走到门口,果然看见门上映着一个小小的影子,他心知是赵文,便又问道:“你能让我出去吗?”

    那门口的赵文一听,却不乐意了,说道:“小师弟,你得叫我师姐。你不叫我师姐,我才不放你出去呢!”

    林君泽心中哭笑不得,怎奈何腹中饥饿难忍,寻思片刻,便开口道:“好吧,师姐,你现在得放我出去了吧。”

    外面的女孩子一听,非常高兴,便把脸蛋贴到门上朝里面说道:“小师弟,你等等,我这就去找爷爷来。”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开了。

    林君泽站在门边,无聊地将手贴到门上。因为他并没有用力去推门,所以也就没有触发赵牧之在门上布下的那层禁制。林君泽轻轻一用力,那门上便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向回推去。

    林君泽沉思片刻,便只是将手贴在门上,也不用力。他闭上眼睛,将整个心神都集中在手上。突然他感到从门上传来了一种律动,非常轻微,若有若无一般。林君泽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随即又想起好像正是昨天躺在床上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种律动。他便再次将心神都集中在双手之上。方才那种律动再次传来,他心下一惊,却又感受不到丝毫了。

    “这难道……”林君泽自言自语道。

    片刻后,他再次尝试着将心神集中到双手之上,这次的律动却很明显。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也慢慢地清晰起来,随着那种律动越来越强烈,自己的心跳似乎也随之缓缓地改变着,最后竟又和那律动的节奏契合了。林君泽感到心中空明一片,似乎耳边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了,整个意识里只剩下那强烈的律动之声。屋中又出现了昨日那些微小到极点的土黄|色光点,疯狂地投入林君泽的体内,又不顾一切地向他脑中的那个土黄|色圆球涌去。

    这时门外先是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喘息声——正是赵文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她的额头上沁出汗珠来,喘息了片刻,便朝门里喊道:“小师弟,不好了,爷爷他不在。我刚刚去找两位师兄来帮忙的,他们也不在。怎么办啊?怎么办呢?”

    “这个臭爷爷,笨爷爷,再也不理你了。”赵文在门外抱怨了一阵,却发现屋中毫无反应。她以为她的这个小师弟又出了什么问题,心下也是大急,便徒然地又朝门内喊了一阵,见仍是毫无反应,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而那屋中,此时的林君泽整个身体都已经被一层土黄|色的光点覆盖了。他的心神此时完全和那种神奇的律动融合在了一起。门外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林君泽微微一皱眉,心念一动,手轻轻地一推,眼前的门却应声而开!

    林君泽一步跨出屋去,猛然意识到这扇门上面可是有赵牧之布下的一层禁制的。

    自己却是如何出来的呢?心下正是惊奇地时候,不免回过头去看了那门一眼。

    这一眼,却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细眉如弯月,穿着二月嫩柳色的丝绸罩裙,正倚坐在门边的墙上,脸上哭得梨花带雨一般,此时仍旧带着一丝泪痕,却正是赵文。此时走廊内略微有些昏暗,从廊外撒入的天光投在那女孩的脸蛋上,照出一抹溜溜的光白来,显得清丽而略带倔强。腮边泪痕和若有若无的浅浅的少女红,就像风中舒展开来的带露牡丹一般,摇曳多姿,光彩照人。

    赵文方才听见推门之声,此刻也正一脸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外的林君泽,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在脸上抹了一把,一脸欣喜地站起来,用细细的声音说道:“小师弟,臭师弟,笨师弟,刚刚吓死我了,再也不理你了,哼。”说完便气呼呼地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林君泽。

    林君泽此刻仍然沉浸在方才那股奇妙的律动之中,自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来。

    赵文气呼呼地站在那里,等了片刻,见身后的小师弟定定地站在那里,毫无反应。心下微微诧异,便转过头来,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却看见这个小师弟正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言语,活似一根木头一般。

    “哼,气死我了。算了,不跟你生气了。”赵文脸上却又露出笑容来,跑到林君泽身旁,一把抓住这位小师弟的手,说道,“走,小师弟,陪我玩去。”

    林君泽下意识地点点头,接着却醒悟过来,见自己的手正被赵文一把抓住,脸上瞬间飞起两片红晕来,心下也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来,想把赵文的手一把甩开,却又有着一丝不舍。

    正在慌乱间,赵文却已经拉着他跑了起来。林君泽终于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师姐,我、我……”

    听见身后的小师弟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赵文停下身来,好奇道:“小师弟,你怎么啦?”

    林君泽脸上一片通红,嗫嚅道:“师姐,我、我……肚子饿。”

    第三十九章 两小

    赵文愣了一下,接着竟露出满脸笑意来,说道:“走,小师弟,我带你去厨房。师姐做饭给你吃。”

    林君泽一听,打心眼里不相信眼前的这位大小姐居然会做饭。

    看着林君泽一脸狐疑的神情,赵文不满地嘟噜道:“可别小看人哦,跟我来吧!”

    说完,便又拉着林君泽一路飞奔着往厨房去了。林君泽虽然心中不甚相信,怎奈何肚子实在是饥饿难忍,便任由她拉着。

    两人跑到厨房,都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来。

    歇息了片刻,赵文看着林君泽,一拍小胸脯道:“小师弟,你运气真是不错。原本给我们做饭的李伯伯,这几天家中有些事情要回去打理,要不然你可尝不到师姐我的手艺了。”

    林君泽一听,不由得地在心底感叹自己的“好运气”。

    那边赵文却真的开始掌厨,林君泽看了一会儿,愣没看出她究竟做得是什么菜。无聊之时,便又将心思都沉浸在回味和感受那奇妙的律动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君泽突然感到耳朵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他才“哎呀”一声回过神来了。正看见自己面前怒气冲冲双手叉腰的赵文,这大小姐正瞪着他,流露出非常不满的情绪。

    “小师弟,我喊了你几遍了,你却像个木头一般毫无反应,真是气死我了!”赵文气呼呼地埋怨道。

    刚才林君泽正沉浸在那奇妙的律动之中,自然是没有听到赵文的声音,对此他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赵文一见,倒也不生气了,端过一个小瓷碗来,笑嘻嘻地说道:“小师弟,来吃吧。”

    林君泽接过那小瓷碗,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哀嚎起来。那碗中黑乎乎的一团,实在看不出是什么菜,而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传来。

    “怎么了小师弟,不好吃吗?”赵文一看林君泽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原本满脸的期待神色中也带上了一丝忐忑不安来。

    林君泽心知这师姐赵文也是一片好意,自不能说实话,便偷偷地劝慰自己道:好歹不是毒药,吃不死人的。想到这里,便猛吸一口气,接着就着几口冷饭,风卷残云一般将那小瓷碗中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吃完了。

    赵文一看,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其中还带着一丝的得意。她又朝林君泽道:“小师弟,你还饿吗?”

    林君泽正在痛苦无比的时候,听了自己这位师姐的问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赵文,却是高兴得紧,又变戏法般地端出另一个瓷碗来,说道:“小师弟,这里还有呢,慢慢吃吧。”

    林君泽一看,不由得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将脚边的一个木凳都踢翻了。他连连摆手,脸上装出心满意足的样子,说道:“师姐,我已经饱啦!真的饱啦!”

    赵文将那瓷碗搁在桌上,一嘟嘴,说道:“小师弟,我知道我弄的不好吃,爷爷都说我根本就不像个女孩子。唉,好郁闷。”

    这边林君泽急忙安慰她几句,那赵文顺过一张木凳坐了上去,却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过了片刻,抬起头来,眼眶却自红了。忍了一下,却终于抽泣起来。

    林君泽虽然自己时常会哭,但现在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只感到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哭了片刻,赵文却开口说道:“小师弟,你见过你的父母吗?”

    林君泽一听,也不由地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来,终于摇摇头,回答道:“没有……”

    赵文一听,脸色一片黯然,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们却是同病相怜呢,我的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死了,听说他想带着我母亲逃走的,却被一个大恶人追上了,就出手把我父亲杀了;那时我的母亲已经怀孕了,她在我出生之后就离我而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因为我每次提起她来的时候,爷爷总会勃然大怒,自然也不会告诉我关于她的任何情况。我知道她现在仍然活在这世上,虽然我不敢告诉爷爷,但是我真的好想见上她一面。好想、好想,真的好想!”

    她讲完这一切,努力地想使自己看起来显得更加坚强一点,然而眼前还是渐渐地模糊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林君泽心中也觉得很是难受,便问道。

    赵文摇摇头,沉默片刻方开口道:“小师弟,我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

    林君泽看着眼前的赵文,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此刻听她一说,心知倒是错怪她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是谁,自打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跟着那个和蔼可亲的师父。师父为人很是和气,可是这样一个老好人,竟也被人暗杀了。

    林君泽想到那些破虚的杀手,再想起赵文的母亲,心里便蓦得腾起一股火来,问道:“师姐,你的母亲这么多年,就没有来看过你一次?”

    赵文仍旧摇了摇头。

    林君泽一看,不由得大为光火,不禁大声道:“你可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来,她竟然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你!她怎么能够舍得?她怎么能够这么绝情!”

    赵文本自抽泣不已,眼见林君泽如此,却连忙辩解道:“小师弟、小师弟,你不要怪她!我想母亲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然她一定会来看看我的。有时候做梦的时候我还能梦到她,可是母亲她的脸上似乎遮着什么,我一直看不清她的模样。我就伸出手去抓,可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我始终够不到她,就这样看着她一点点地离我而去,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林君泽看着赵文脸上痛苦而慌乱的神情,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她,张了张嘴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终于只是叹了口气,便沉默不语地站在了一旁。

    厨房内倒是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赵文时不时的抽噎之声。

    过了片刻,赵文哭得累了,便想回自己房间去。站起身来时双腿一软却险些跌倒,林君泽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连忙关切道:“师姐,你没事吧?”

    赵文脸上带着勉强的笑意,点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她朝林君泽说道:“小师弟,我今天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改天再带你逛逛吧,我们这寒霜谷的景色还是不错的。”

    林君泽点头应了之后,赵文便自回自己房间去了。

    那厨房中只剩下林君泽一人,他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心中不禁感慨起来。正感慨不已的时候,那赵文却又折了回来,朝林君泽说道:“小师弟,你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吗?”

    林君泽一听,心中正疑惑不已的时候,赵文却又接着说道:“你若是晚上害怕的话,便来和我一起睡吧。”

    这一句,却把林君泽惊得无以复加。他自从上次见到云仙子情窦初开之后,便对云仙子一直难以忘怀。原本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林君泽现在却是一知半解。现在听到赵文如此一说,心中虽跃跃欲试,但立刻又想起云仙子来。

    他不由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师姐,我不怕的。我知道一定是你怕了。”

    赵文一听,却不乐意了,说道:“我都一个人睡了好几年了,我自然是不怕的。只是小师弟你刚来,我不知道你晚上怕不怕。既然你不怕,我便回去了。”

    林君泽连连点头,待到赵文走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一摸背上,却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了。他生怕赵文又折回来,自不敢再做逗留,便也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林君泽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的屋中,将门关上后便盘腿坐到床上。坐了片刻却感到心神不宁,便下得床来,将自己的房门又关了一遍,检查确信无误后才真正地放下心来。他又坐回到床上去,先是将已经荒废很久的凝神决重新运转了几次,然后便将心神集中在自己身上,满怀期待地等待着。

    过了片刻,那种奇妙的律动果然出现了。林君泽心中一喜,正要用心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