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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法纵横第7部分阅读

    也不管他,丢下他自顾自地追着前面带路的曹海去了。

    片刻后,林君泽见前面二人都已离他很远了,顿时感到一阵慌乱,一跺脚也追了上去。

    在曹海的带领之下,林君泽和海笑臣沿着中间那条青石板路向前走着。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从树缝之间穿过,在青石板路上撒下斑斑点点的光星来。不时有清脆的鸟鸣声传来,有时还有一两只松鼠停在离三人不远的地方,一边啃着果子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三人。林君泽毕竟是少年心性,玩心很重,有次一时兴起,慢慢走到一只松鼠的旁边,那只松鼠竟丝毫感觉不到害怕。直到林君泽用手轻轻地在它身上摸了摸,那只松鼠才尖叫着跑开了。

    曹海见此情景,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一旁的海笑臣却在心底惋惜道:要是这小子已经融合了兽神之血,这只松鼠非但不会跑开,反而会跑过来跟他亲近。

    一念及此,海笑臣已然下定决心,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帮助林君泽融合体内的兽神之血。

    三人沿着脚下这条青石板路走了有约莫半个时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陡坡,那陡坡却是用五颜六色的雨花石铺砌而成的。陡坡后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整片草地修剪得非常平整,其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此时正值夏日,阳光照耀在草地之上,就好像一块碧绿的地毯上点缀着一些花纹,整个看上去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那草地的中间坐落着一大片木制宫殿,但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飞檐走壁,勾心斗角;曲径经天,复道行空。整片宫殿皆由古木建造而成,看起来给人一种清新古朴之感。正中高大的主殿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二字,龙飞凤舞、气势逼人——正是“鲁厅”。

    林君泽看着眼前这片气势恢宏的宫殿群,心中震惊不已。一旁的海笑臣却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的那片宫殿,因为他感受到了一丝威胁。就在方才三人刚刚到达这斜坡之下的时候,那片宫殿之中便已然有几道神识在他们身上查探过一遍了,其中一道神识让海笑臣都不由地感到心下一凛。这一界居然还有让他感到威胁的存在,以他谨慎的性格当然要早做一些准备。

    曹海看见两人的神情,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开口道:“两位师弟初见这鲁厅,心中必定有一番感慨。不错,但凡新弟子见到这气势恢宏的鲁厅,都不免会感到震惊不已。而且,这片宫殿可不仅仅是美观……”

    说到这里他拖长了声音,仿佛是卖弄一般道:“海师弟,如果我告诉你,这鲁厅里你找不出一根铁钉……”说到这里,曹海停了下来,似乎是想看看这两位师弟的反应。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林君泽听了此话,自然更是对建造这鲁厅的人心生敬佩之情。而一旁的海笑臣原本眯着的双眼却猛然睁大了,他原本只是感到一丝威胁之意,现在曹海这句看似为了炫耀而无意中说出的话,却仿佛让他变成了一只受惊的野兽一般。他将神识偷偷地放出一缕,朝远处的鲁厅探去。果然就在神识离那片宫殿还有十几丈距离的时候,便有一道强横无比的禁制陡然出现并挡住了他的神识。虽然他的神识非常强大,但是试了几次,仍然没有能够穿透过去。

    海笑臣脸色变了几变,却突然面带笑意,朝曹海问道:“曹师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百炼堂的这等重地,却似乎并没有什么保护措施,这好像不大正常吧?”

    曹海见这位海师弟请教自己,略一沉思便回答道:“师弟你果然是个聪慧之人,此地是我百炼堂的议事之处,岂能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先不说镇守在此地的几位长老,就是单凭布置在此地的法阵,听几位长老说,纵是我百炼堂受到了什么灭顶之灾,退守在这鲁厅之中,也能至少坚持数个时辰。”

    林君泽一个懵懂少年,听曹海如此讲述,只是觉得新奇好玩,但一旁的海笑臣听到此话之后,却一直沉吟不语。

    过了片刻,他仿佛想通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

    第二十六章 护山大阵

    原来当曹海正吹嘘这鲁厅周围的法阵如何如何厉害的时候,海笑臣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偷偷地分出一缕神识,往高空之中探去。果不其然,那神识到达离地面四五十丈的时候,便被一层强横的禁制挡住了。

    果然不出所料,海笑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这百炼堂的法阵布置得真是非常巧妙啊。

    这鲁厅周围的法阵正是一层纯木法阵,这座法阵正是出自百炼堂三大绝学之一的化生诀,当然这出处海笑臣却是不知的。这座纯木法阵他却是认得的,正是这尘间界赫赫有名的“夷柔青木阵”,此阵威力极大。而眼前的这个夷柔青木阵却又和一般的阵法有所不同,它的阵眼正是那片气势恢宏的宫殿。有这片纯木的宫殿作为阵眼,更加能够加强这夷柔青木阵的威力。要想破去此阵,只有两种方法,其一便是强攻此阵,待得此阵不堪重负的时候,再集中力量猛攻一点,即可破阵。只是此处漫山遍野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这夷柔青木阵的周围充斥着数不清的亲木灵气,随时都可以补充此阵的消耗,所以这一种方法根本就行不通。另一种方法却是在此阵未激发时,派法力高强之辈潜入此地先行用纯金之物将阵眼毁去。阵眼既已被毁去,便无甚威力了。但这墨厅中自然有高手坐镇,若是有人想悄无声息地潜进来毁去阵眼,海笑臣虽自认为能够做到,即使假若有朝一日要与百炼堂为敌,他也绝不会蠢到去做这种事情。因为刚刚从那鲁厅中扫来的众多神识中便有一个让他感到忌惮,估计修为比之云仙子也更胜一筹。

    而且百炼堂数百年传承,岂能没有一点倚仗。若是只有这个夷柔青木阵,只怕连这鲁厅的牌匾都早已让人给拆了。毕竟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时间一长,总有办法可以把这个阵法破去。而百炼堂之所以能够雄踞工派之首数百年时间,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先不说门下那些杰出的弟子门人、长老以及一些隐修门中的前辈,单是这护山大阵便让人心生畏惧之感了。

    方才海笑臣向上探出的一缕神念,正是被这护山大阵的禁制所阻挡。这护山大阵正是另一个赫赫有名的法阵:盛阳赤火阵。加上以鲁厅为阵眼的内阵夷柔青木阵,两阵形成了一个子母连环阵!东方木生南方火——以这脚下的大地为依托,加上这漫山遍野的亲木灵气不断补充内阵,内阵又可以不断修复外阵,这整个百炼堂所在的山门真的堪称无法攻破之地。两阵环环相扣,攻打其中之一便是同时应对两阵,就算来犯之人法力通玄,也是只能面对这两阵叹息而去。

    当初布下这两阵之人真是位神通广大之人,只怕他在阵法的造诣称得上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利用这脚下无边的大地作为阵法的依托,漫山遍野近乎无穷的亲木灵气支撑两阵,这是地之才;以纯木结构的鲁厅群殿作为内阵夷柔青木阵的阵眼,众多百炼堂的修士主持这两阵,这是人之才;而太阳东升西落,整个百炼堂依山势而建,整个山门非常开阔,每天都有充足的阳光补充亲木灵气,此为天之才。此处两阵居然能够把天地人三才都整合到了一起,真是阵法之道的绝顶之作了!

    布阵之人真是难得的奇才啊!一念及此,海笑臣朝仍自喋喋不休的曹海问道:“曹师兄,你可知布下这夷柔青木阵的人是谁?”

    曹海听了海笑臣的这个问题,面上露出难得的恭敬之色,回答道:“此阵正是我百炼堂的开山祖师布下的,他同时留下的还有我百炼堂三大绝学中的两个。”

    “你可知这位祖师爷的名讳?”海笑臣接着问道。

    曹海抓了抓脑袋,思索了片刻道:“我只知这位祖师爷姓张,具体名讳我这种低级弟子却是不得而知的,不过葛师叔却是应该知道的。以后海师弟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他老人家。”

    就在三人停在那斜坡之前讨论这护山大阵以及那位开山祖师名讳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光芒突然从那鲁厅群殿之中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三人飞来,眨眼间便停至三人跟前。林君泽大吃一惊,待定睛细看时才发现那道白光原来却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令牌。

    曹海将那块小小的白色令牌拿在手上,注入一道神识,细细查看了一番。接着便对两位师弟道:“原本我是想带两位师弟去找葛师叔的,只是现在却来了一位贵客,葛师叔和众位长老都在招待这位贵客。”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白色令牌,又道:“葛师叔命我先将两位师弟安顿下来,等那位贵客走了,两位师弟再去拜见他老人家。”

    一直讷口不言的林君泽此时却突然来了兴致,掩饰不住脸上的期待之色,问道:“既然如此,曹师兄不如你先带我们去四处玩玩吧,百炼堂这么大,一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吧?”

    曹海苦笑一声,回答道:“林师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百炼堂之中自然是有些好去处的,只是两位师弟初来此处,却还是先安顿下来的好,毕竟后面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情等着两位师弟呢。”

    听了这话,林君泽露出不满的神色,海笑臣却连忙用力拉了他一把,阻止了他再开口胡言乱语,自己却抢先对曹海道:“那就有劳曹师兄费心了。”

    曹海虽然看出林君泽心中的不满,却不以为意道:“谈不上什么费心,分内之事而已。两位师弟且跟我来吧。”

    说完便上前带路,林君泽和海笑臣一看,连忙跟了上去。

    这次却是七拐八拐,先是穿过一片紫竹林,在那里林君泽兴致高涨,本想停下来玩上片刻,怎奈何曹海催得很急,他只能面带不舍之色继续跟了上去。就在走出那片紫竹林的时候,却听见海笑臣附耳轻声道:“别急,晚上我带你来玩。”林君泽这才兴高采烈地继续赶路。

    接着三人又行了片刻,遇到一条湍急的小溪,曹海和海笑臣都从木桥上走了过去,倒是林君泽依然很有兴致地从溪中的几块石头上蹦了过去。

    “海师弟,这位林师弟跟你的性格可是天壤之别啊。他这个小孩子心性,只怕以后要吃不少亏啊!”就在过桥的这当口,曹海突然减慢速度,转过身来压低了声音朝海笑臣说道。

    “曹师兄,他这个人心地是很好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话。以后只怕是要惹不少麻烦,到时候您一定要多帮衬着!”

    “哎呀,那是自然,能帮的上我一定尽力。我看海师弟以后必是大有作为之人——苟富贵,毋相忘。”说到这里,曹海的语气显得极为真挚。

    “师兄的情义我记下了!”海笑臣虽然说得只是一个场面话而已,但是却是发自真心的。本来他觉得这个曹海只是个八面玲珑、圆滑钻营之徒,现在看来却是个真性情之人。他方才所说得话虽然显得非常势利,但是却是出自真心的肺腑之言。他也算很有眼光,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并非池中之物。

    听了海笑臣的话,曹海点点头,便自上前带路,也不再言语。

    又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在转过一个弯口之后,眼前柳暗花明地出现了一片极为平坦开阔的地方。其上有一片片木屋整齐地排列着,木屋之间稀稀拉拉地夹杂着几颗歪脖子树,地上却不见草,反倒是有几只怪模怪样的动物在嬉戏打闹。

    走过桥之后,一路上海笑臣和曹海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说话。

    此刻,曹海难得地沉默了片刻,接着指着那些木屋道:“你们两位随便挑一间住下吧,或者一人一间也可以。明天我会派人送一些日常用品过来给两位师弟。两位师弟今天还是好生休息一下吧,我便先告辞了。”

    说完他便径自离开了,可刚走了几步,却又回去头来,朝林君泽和海笑臣笑了笑,不放心地交待道:“别怪我罗嗦,没什么事情的话,两位师弟晚上还是不要出去乱闯得好,这门中这几日着实不太安宁。”

    海笑臣连声应了,那曹海对这位海师弟自然是极为放心的,见此情景,便又叮嘱了林君泽一阵,便自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两世记忆

    曹海走后,林君泽和海笑臣各找了一间木屋住下。

    两人所选木屋靠在一起,中间却有一颗歪脖子树,这树长得无精打采,正值夏日,树枝上却没多少叶子,整棵树看起来光秃秃一片。林君泽看了片刻,搜肠刮肚之下也没想出来这是什么树,便向海笑臣询问此树的名称。

    海笑臣倚在木门上,看了看那颗无精打采的歪脖子树,笑道:“这树却是个好东西,当下时节,只怕晚上蚊虫不少,有了这颗树却能睡个安稳了。它能散发出一种让大部分蚊虫感到厌恶的气味,这颗树周围方圆几十丈的范围内都不会有蚊虫出现,所以它有个名字叫做‘虫恶’,倒也真是名副其实。这里又没有什么草丛,自然更不会有什么蚊虫了。”

    “虫恶……这模样长得也太怪了吧?”

    海笑臣却不理他,只笑道:“晚上你想去那紫竹林的话,现在就老老实实地去歇上一会儿。”

    林君泽脸上现出兴奋之色,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木屋里去了。

    海笑臣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也自回屋去了。

    林君泽着实累了,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却突然感到脖子上冰凉一片,不由地一个骨碌翻身坐了起来。正茫然四顾的时候,却看见站在门口的海笑臣。粼粼似水的皎洁月光照在木屋外的地上,海笑臣将脸深深地埋在阴影里。林君泽一时失神,竟产生了看不分明的感觉。

    “小东西,有些话是时候告诉你了。”清冷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这分明就不是自己的那个好兄弟阿臣,虽然白天的时候他表现得还是那般谨慎,说话也是那般得体,连脸上的表情都……那一皱眉、一瞪眼都一模一样,这种种甚至让林君泽一度以为自己的那个好兄弟从未离开过。可是这个月光如水波一般在地面流淌的夜晚,站在那阴影之中的,虽然还是那么高、那么瘦的身影,但一开口,林君泽就立刻意识到那分明就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了。不错,他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眼前的这个阿臣不过是那个老者变化而成的。

    可是,白天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像?那么像啊!像得自己几乎都要忘记了……

    “我乃上古七神之一的兽神,当然我只是他留在此界的一缕神念。而你却是兽神之血的继承人,你的体内藏着兽神血脉。原本这兽神血脉只有达到一定的浓度,才能将我唤醒,至于什么浓度……就是我兽神一族在此界只剩一人的时候。所以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兽神一族必然已经遭到了灭顶之灾,而你就是我兽神一族的最后一人!所以你和你那死去的兄弟不同,你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虽然你从小就是和普通的人类在一起生活,可是你骨子里流淌着兽神之血,你肩负着兽神一族的使命。从你得知这些事情的这一刻起,你就应该明白,你需要长大,你不能再像个懵懂的孩子了。因为……”

    林君泽看见对面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双眸竟像野兽一般亮了起来,他的脑袋原本昏昏沉沉一片,此刻却像被冰水激了一下,整个人立刻清醒了许多。

    “因为你原本就不是孩子!”说到这里,海笑臣的声音仿佛惊雷一般在林君泽的耳边炸响,他的语气沉重得仿佛肩负着万斤巨石,一字一顿道,“醒来吧,舒山!”

    林君泽一下子呆若木鸡,海笑臣的声音像一把锥子一样,重重地刺到他的脑中。

    “舒山……舒山……”他喃喃自语道。脑中某个区域仿佛被搅成了一团浆糊一样,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仿佛重锤一样,狠狠地敲打着他如同乱麻的心。

    “啊!”林君泽突然惨叫一声,接着便抱着脑袋在床上打起滚来。

    海笑臣见此情景,走出那片阴影,一伸手,掌心中顿时亮起一片七色的光芒。一挥手,那片七色光芒飞到了床上不停打滚的林君泽身上,一下子将他笼罩在其中。

    林君泽原本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他盘腿坐了起来。头顶上的七色光芒突然变化成一个七色的光轮,缓缓地旋转着。他此时看起来给人一种肃穆圣洁的感觉,双手不由自主地掐出一个奇妙的手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