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吧，你不能这样对我，别抖了，你抖个不停我怎么打球？最近两场赛事，手掌一场比一场抖的厉害。
大刀鼓着牛大的眼珠盯着地面的示意板，努力想看清教练在上面画的几道线条和几个“o”是个什么意思。可是脑子里片空白，怎么也集中不起注意力来弄明白。他用力闭上眼睛，晃晃脑袋，想把脑子里的空白给晃开喽，再把那些线和“o”装进去消化一翻。等他睁开眼，看到的东西突然变大了，大得连往脑袋里都装不进！
“明白没有！”陈东大声问球员。
五个人同声喊道，“明白！”其实他们明白个什么呀。
主哨催促双方球员上场。
十个球员从两端陆续返回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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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打起来了！
球由绿城发。绿城队17号站在已方半场区发边线球，其它球员各按暂停前配好的对站位。海子就是防17号的，两腿两臂叉开，把身体展开成两把扇子将对手传球线路封堵住。
刘风防的是绿城控球手7号，紧跟着他跑，在其它球员中窜来窜去。
大刀右手贴在绿城队大前锋11号的胸口上，眼睛只盯着商战的脸，不管会来不来球。
周世杰对面的6号是绿城队第二号当家，也联盟里这赛季总得分第三的主。名叫欧阳桑，拥有5年的职业赛资历，今年是他的大爆发期，得分数据飙到735分。上半场他就得了23分，本来想在红星身上多捞点分数，让自己的总得分数往上再冲冲，冲过800分大关，下个赛季也好有本钱跟球队多要点工钱。江兆龙以为这场球胜券在握，便把主力得分手撤下，以免受伤。没想到下半场从海子登场后，情势立转，只得在下半场还剩3分钟前将三名主力派上场。这不，欧阳桑又披挂上阵，与周世杰捉对。
“两分三十秒，只能够得12分，与800分还差个57分。剩下两场球，只要每场平均得个30分，过800分关还是有把握的。”欧阳桑盘算着。
张牙和绿城队头号当家球星商战对面，两人早退到红星半场区的三分线区域内。中锋位置是攻方的主目标，也是防守方的核心地带，其中战斗的往往发生24秒进攻期最后几秒钟里。商战双手插腰，累得直不起身，这倒不是他为对付这场与红星队的球赛付出了比其它球赛更多的体力。他每场最多打三十分钟。和红星队的这场球，上半场打了13分钟，下半球到现在打了11分钟，加起来24分钟，还没有超过极限，只是因为2米12的巨大身板，要消耗的体能是超过正常人的一倍，现在这样的累属于正常。
张牙还在关注他的手，依然发抖。他用力摔手，想让它们平静。
商战看到，冷哼一声，心里想：这个浪子，喝酒成xg，怎么没喝死他。他有位十足的酒鬼父亲，没酒喝的时候，两手也是这般颤抖。他对喝酒的人深恶痛绝。
发球员瞅着海子一个空档把球发到同队11号手中。
大刀只顾看人，球从他头顶落到对手手里。他伸手去碰球。
11号把球转给17号。刘风手象电风扇般向对手怀里的球卷去，不让他能从容地过中场，想在球攻入红星半场前多耗掉对方的攻击时间。
17号把球在侧旁拍，左臂环起挡着刘风身体，运球后退。他并不急于过半场。时间于绿城队是利用的。他是绿城队的主力控球手，和欧阳桑一样上半场拉大比分后被换下场，只到9分钟前才被换上来。他也知道对手是谁，刘风嘛，不就那个被红鲨队扫队出门的人？今年联赛只打了十场球，都说他脾气比球技还大，敢跟主教练指着鼻子对骂。你还好是红鲨队的，要是放到我们绿城队，你小子怕一辈子上不了职业赛！
刘风用标准的横向防守跑动的动作将对手阻挡在红星半场之外。他可不管整个比赛的时间对于红星来说是饿汉眼里的包子，珍贵得要命。只想在跟这位职赛有名有号的同行一对一较量中赢下来。赛后看数据，得分超他，助攻数超他，拦截数超他就成！作为职业运动员，比赛中的数据决定着一切！数据就是王者之道。
17号和刘风纠缠着，欧阳桑比谁都急，他要得12分！六个中距离投篮，4个远距离投篮，还得一个个来，哪有时间陪你空耗？他抬起手臂各控球手示意要球。
17号跟欧阳桑是朋友，理解他的心事，便找准个间隙把球摔向他。
球掠过中场线，飞到欧阳桑手里。
欧阳桑背靠住周世杰的身体，一秒钟后忽然一扭腰，滑过周世杰，直冲三秒区内。周世杰三跨作两跨追上去，眼睛盯着欧阳桑掌下弹跳的球就去掏。
欧阳桑跑动中起跳，身体向左侧空移中，将球投出。这种姿式下投球，球的飞行角度和力量，手掌已经掌握不了其中的jg确xg了，身体侧飞的惯xg对球路的影响非常大，只能依靠平时千百次的练习得到的某一瞬间的肌肉记忆，来完成投篮动作。而他在今年已经用这个姿式得到了102分。几乎成了他的招牌动作。
欧阳桑把球投出手就感觉有了！眼看那球以完美的弧线与篮框中心点对接。
可惜，这次运气差了点，球砸在篮框上。“哐！”球弹起30公分高。
张牙和商战同时起跳，都想摘下这颗“星星”。
商战抢了先，把球抓住。落地后，就要膝盖一弯一弹紧接二次起跳，右掌抓球就要在张牙头顶来个灌篮。
张牙可不是省油的灯，拿着红星队最高的薪水，怎么着也得有超出队友的本钱啊，别以为那帮幕后老板们只会逛夜总会，泡明星，娶女大学生，他们是靠对金钱敏锐的嗅觉挣取庞大财富，眼睛那是带毒的尖！
球到篮板上，张牙的手掌也跟着上来，长长的手指在皮球上拂了一下。只需这一拂就足够了。
球在商战的手掌心里偏移了几毫米，就让商战完不成这次单臂扣篮。
前一声“哐！”还没过三秒钟，第二声“哐！”就响起。球又被绿城队员给砸框上。这回球飞出好远，象炮弹一样以抛物线飞过了中场线。
场上的十名球手全部追过去！刘风和17离红星队篮框最远离球最近。两人盯着球就冲刺。
海子在后面大喊，“快跑！风子！”
不过17号球员一开始落后于刘风，等到球反弹入自己半场时转身去追，便占得刘风半个身位的先机。速度两人相同，刘风眼看对手将比自己先得到球，他身体一纵，横飞起来，长臂伸得骨头连合部分发出格格声，硬是比对手先一个手掌触到球。
刘风用余光看到左侧有个红sè身影，只是意识到那是穿红星队球衣的同伴，就将球拨向左侧。
左侧跟进的正是周世杰，球在身前两米处向场外飞去，他先扫同一水平位置，发现海子正在另一侧冲篮下，心里有数了，跟着也是一个纵跃，和球同时飞出场外。在撞到场边广告牌前将右掌cāo到了球，眼睛来不及看清脑后的情况，凭直觉把球抛向海子应该会的地方。身体生生地砸在广告牌上。
球从17号头顶飞过，他想跳起来接球，但够不到。球飞向绿城队的篮下。
海子！红星所有人心里都念起了这两个字。
只见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了皮球。球不落地，直接上了篮框之下，再被狠狠地灌进那个该死的篮框！
从暂停后发球，20秒钟时间里，在红星队人昂马翻的反击之下绿城反被红星又追了两分，迫到了87比79！比赛还有2分10秒。
球进了后，刘风才知道自己摔得浑身痛，暗暗发誓这种“自杀xg”动作以后少干为妙。周世杰的情况比刘风更差，他的眼角被广告牌弄出了个口子，手一摸，血出来了。“妈呀！这哪是打球，是打架啊。”他嘟囔。
陈东远远地看见，赶紧让队医上去。并举手向裁判席要伤停时间。
裁判长看到球员受伤流血，站起来给场上的主裁判提出两队伤停。主裁判一声哨音，宣示比赛又暂停了。
广告商就乐坏了，多点暂停，电视台就多播一次广告，自己的商标又多混熟几百个观众。
球员不离场，在边缘线接队友送到的水和毛巾。
大刘眼睛望陈东，盼望他能把让自己把周世杰替换下来。可是陈东好象忘了他，走到正给伤员看伤的队医身边，“怎么样？有没有脑震荡？”
周世杰弯着腰，让踮着脚的队医扶住下颌，眼球随着他伸出的食指左转再右转。并回答队医的问题，“不晕，没事。”
队医再对陈东说，“应该没伤多重，就只皮外伤，我见意让他下场休息。”
周世杰不干，“不，我不下场。”
陈东说，“给他包扎一下，我还不能换下他。”
队医只好打开随身的急救包，拿出纱带，给周世杰受伤的额头包裹。
那边主裁判过来催，“快点儿，换人，伤停时间只有一分钟。你们去场外边处理伤员。”
陈东连说好话，“好，好，就快了。老李，你今天的执法非常公平，我很满意。”
主裁判不吃他这套，双手象赶小鸡的动作，“去，到场外去，再不执行我要判你们队技术犯规了。”
周世杰也催队医，“好了没？可以了。”
队医却慢条斯理地把纱带包了五圈还不停，嘴里说，“打球嘛，用不着拼命，你运动生涯还长着呢，别过早受伤。爱惜点身体。”
陈东怕了他，回过头，冲大刘一招手。大刘从座位一弹就起，向中线入场位置跑边解开外套。
周世杰见事以至此也便不催队医，随他在脑袋倒腾，慢慢向红星队球员休息区走过去。
路过海子时他冲海子举起拳头说，“加油！”
海子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脸上肌肉绷得很紧。要是平时，不对周世杰露个坏笑便是作个横眉。他全神贯注到比赛当中。
绿城发底线球，还是那个17号，海子这回没有过多干扰他发出球。
球到了11号手中。11号对刘风轻蔑地笑，“来呀，抢我球啊，谅你也抢不到。”
刘风冷笑一声，“蠢货。”
“你骂人？”
“骂你又怎么了？”
11号带球就撞向刘风，刘风就势往后一倒。主裁判的哨笛响了，做了个带球撞人的意示动作，他判绿城队11号犯规。
江兆龙气得在场外跺脚！嘴里骂娘。主裁判眼睛扫过来，他又换张带点僵硬的笑脸迎上去。
11号听到主教练开骂了，心里窝了团火，冲裁判大叫，“我没撞他！他假摔！”
刘风捂着肚子团起身子，满脸一副痛苦样。张牙哪管事情真相，冲上来用胸脯对11号撞过去。11号一个趰趄。商战不干了，直接上手，用力推了张牙一把。
大刘不是省事的主，插到商战和张牙中间，象是扯架，不过手肘用力抵在商战的脖子上，嘴里说“别动手。”
谁都看得出大刘使y招，17号也冲进来，攀住了大刘的手臂，要解老大的围。
海子愣了，他们干嘛？不打篮球了？球赛结束？他抬头看分数显示屏，不还剩一分四十秒吗？没结束怎么就扭到一起了。
等看主裁判一边吹口哨一边奋力分开双方队员时，他明白了，打架了。血气冲顶就要冲上去。在家乡的时候，他没少为了争球场跟人动手。
陈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想干嘛？那有你什么事？给我老实站着。”
海子退缩了，“我没想去帮忙，只想把风子扶起来。”
刘风见这帮长腿险些踩到自己，顾不得装假，爬起来躲开。这举动被观众看到了，数十人指着刘风齐声喊，“假摔，假摔！假摔！……。”
场面更热闹了，双方替补也冲上来，唾沫乱飞，掌头狂舞。场面火爆。江兆龙和陈东冲进拉扯的球员的中间，把叫得最嚣张的张牙和商战分别控制住。
“你给我回去！”江兆龙就说这句，再指替补席，商战乖乖地往回走。
陈东可没江兆龙威风，连喊了三声“别动手，冷静。”张牙还不依不饶嘴里骂咧咧地，只得抱住他往场外推。
主裁判给了两队每队一个技术犯规。两次罚球，另把张牙和商战驱离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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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红星队又输了
双方球队都被罚下中锋。红星队把大刀顶上中锋位置，再把第二控球手冬瓜派上场。绿城换上队内的第二高度10号球员。
绿城队执行技术罚篮的任务当仁不让落在欧阳桑身上。他稳稳当当地罚进两分，“又有了两分，还差68分。”他心里一直盘算着离那800分的差数。
红星队上来罚球的是大李。陈东本想把刘风推上去，但是观众席“假摔，假摔”的嘘声没有断，怕影响刘风的心情。海子、大刀毕竟太嫩了点，让他们去罚球，心里没把握。冬瓜才上场身体还没热。
大李站上罚球线，手里把皮球拍得咚咚响，盯着篮框，心里默默地想着那个重复了上万次的罚篮动作。“来吧。”他嘴里轻轻吐了声，球握到双掌里，挺直腰板，膝盖弯曲。
球投出去，一出手心里就慌了，“坏了。力不对。”
果然，球的弧线很低，砸在篮框的前沿，又回到他手里。
刘风和海子心里咯噔一下，这也没进？冬瓜走上来拍了一下大李腰。
大李把球丢给执行裁判。
裁判吹口哨，红星队的第二罚。
大李深吸了口气，拍球，收腹，倔臀，抬臂最后收缩的身体弹出，球飞起，大李嘴张开了，“往左，往左，”心里默念，身体绷紧向左侧倾，好象球能随他意念空中调整不那么正确的轨迹。
球又砸在框上，大李感觉头大了一倍。
后面还好，球弹到篮框的正上方，落下，从框心穿过掉到地面。球进了。红星得一分。
刘风对海子说，“下面两球不会让他罚了吧？”
海子说不出话。大刀在身后接嘴，“后来会好的。他有68罚球命中率，四罚进23球。”
“23球？四舍五入，不就是两球吗？我顶着骂名博来的机会，送给他打水漂玩完了。”
大李的罚球接着来，第三球，他找准了上一个进球的感觉，顺顺当当地把一分收入袋中。
第四罚，连罚进两球的感觉还在，乘热锅炒熟菜，不就是两铲搞掂的事。球正要脱手之际，对面突然shè过来一道闪光，打在他眼睛。眼底一下全白，全身肌肉感觉就象镜面刹那间破碎般没影了，可动作做到最后，收不住，手指颤动，球照常飞出。
第四罚没进！
大李揉眼睛，边对裁判大喊，“有人用闪光灯照我，这球不算。”
裁判走过来低声说，“你没听观众在喊打假，两罚还得一分，还有球权，知足吧。别引起观众公愤，到时连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李还要争辩，裁判脸一拉，“别坏事！发球去！”
大李悻悻地走到底线发球。
给了冬瓜。冬瓜运球，17号紧贴防守，手上动作不止，干扰冬瓜的运球节奏。
冬瓜有点怯火，把球横传给刘风。海子大叫，“别啊！……”站在中线上有个绿城球员，飞身抢出，要去断半空中的球。刘风横移一大步。先抓球，可那绿城球员手伸上来，不顾刘风已经把球搂到了怀里，把手往刘风怀掏，掏住了球的三分一。刘风扭动身体要把他的手摔脱，他身体贴住刘风，任刘风左扭右摆也不放手。
裁判的哨声响了。两姆指往上顶——争球！
这场球赛还是第一次出现争球，所以把球权判给了主队。红星白白浪费宝贵的缩短分差的机会。陈东丧气地手臂重重擂自己的大腿。
冬瓜不敢看大李，鼓起眼睛防发球的17号。
绿城队发中线球，17号拿球比划几下，冬瓜连臂带脚快速开合，不管对手的假动作，只想挡住球。
17号突然把球从冬瓜的跨下击地传向正跑过的欧阳桑。
欧阳桑抓起球就往红星篮下运，他眼底只有对手的篮框，不把球投进去他不会脱手。
欧阳桑在冲向篮框的道路上还隔着大李和大刀，身后的刘风他不管了。过大李，他灵活地变换脚步，匆东匆西，在两秒钟内连换了三个突破方向，晃得大李底盘不稳，趔趄后退。在进入三分线内一大跨后，他开始冲击篮框。
一步闪过大李。二步面对大刀山梁般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