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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73部分阅读

首四千七,俘获四万余众。丹阳平定。

    随后,太史慈驱使着孙军渡江作战,这正是表现的时候,孙策也不推辞,而庐江太守陆康也从诏令领军前来助战。两军合力,未待张军上阵,就迅速攻克了九江郡——颜良战死。扬州平定。

    接下来,也不待袁氏兄弟起兵,张涵先行下诏谴责袁绍纵兵(曹操作乱),图谋不轨,宣布兴兵讨伐他。

    张奂在北,由山阳、济阴统兵五万南下,进军梁、沛;太史慈挥师北向,十万大军(包括了孙军和庐江军)直抵汝南。

    袁绍不由乱了阵脚,边抵抗,边辩解。措词时而温和,时而严厉。前后对照,令人不知所云。本来,袁绍集结了数万大军,是想开战来着。可是,袁绍军在扬州血战了一年多,新败不久,士卒十分疲惫,士气也很是低落。实在不是合适的时候,将领不赞同者甚多,袁绍也心知肚明,一直下了决心。等到时间进入了五月,江淮等地又发生了蝗灾。

    这两年,大汉国灾害不断。大前年一场大蝗波及七州,豫州是重灾区。前年,天下大旱,豫州也受了牵连。去年,好不容易好些,袁军却征战了一年多,粮草早就不充裕了。这次蝗灾一起,可就要了袁绍的命。

    常言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饿着肚子的士兵是没有战斗力的。别说出兵打仗,今年能否养活这些兵马还是个未知数。你说,袁绍能不慌吗?

    到了这个地步,傻瓜都知道胜负了。望风来投者络绎不绝,事态便急转直下。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张军兵锋所指,势如破竹。许多郡县不必攻打。羽檄一至,官员守将立即举城投降。

    短短的半个多月时间,张奂和太史慈便汇合于谯县城下了。谯县是豫州的治所,也是袁绍的老巢所在。袁绍存了死志,不动声色,从容不迫。但是,袁军的军心已乱。每天晚上,张军都能抓到不少逃兵。树倒猢狲散,这才是人之常情。

    六月十九日,谯县城破,袁绍冲阵而死。诸军皆降。四世三公、关东盟主、盛极一时的袁绍势力就此灰飞烟灭。消息传出,天下震惊,各路诸侯无不兔死狐悲。

    六月二十五日,张涵下诏斥责袁术“奢滛肆欲,征敛无度。擅自兴兵”云云。欲兴兵征讨。大军未至,袁术已经上表自称其罪——袁术投降了。张涵这才征诏袁术和吕布入朝。兵临城下,二人都听从了诏命。

    与此同时,张涵还征召了荆州牧刘表入朝。

    刘表这人才能还是有的,但优柔寡断,此次,蒯越、韩嵩,别驾刘光等都劝刘表出兵帮助袁绍,刘表却拿不定主意。待到袁绍势力顷刻之间内土崩瓦解,大局已然确定,再要做些什么,却早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荆襄富足,刘表拥兵十万,也不甘心就此投降。刘表就上表陈说困难。表示愿意让长子刘琦入朝作为人质。

    当时,新辟的扬州,豫州和南阳郡都饱经战乱,民生凋敝,又恰巧遇到了蝗灾,不足以支持大军征战。而西北战事方兴,北方鲜卑又欲兴兵,张涵就想同意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却也不急。戏志才劝止了他。

    “丞相,大军不可轻出……”

    果然,还是戏志才了解张涵,一句话就把他给说动了。至于后面的“威凛宇内”、“天下归于一统,此其时也”、“天予不受。反得其咎”什么的,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张涵一想,大军每次出动,都需要巨额的钱粮,此刻都到了荆州,再往回走,岂不是做了无用功,再说,张涵兵力充沛,也不差这区区十五万人马。

    于是,张涵就同意了刘表的要求,并催促着刘琦赶紧到信都去。答应归答应,张涵可没有真撤军的打算。只是在整编扬、豫等地的军队,赈济灾民——用低廉的价格大批雇佣灾民修整道路,运输粮草——时刻准备着讨伐刘表。

    这时候,大汉国只剩下益州(巴蜀)、荆州、凉州和交州四州,张涵尚未占领了。凉州正在打,益州够不着,荆州已动了心思,张涵自然也不会放过交州的。

    然而,交州的情况又与刘表不同。

    交趾太守士変出自交州名门,声名久著,家族势力很大。不但自己是太守,还趁乱将弟弟士壹,表为合浦太守;次弟士黄有,表为九真太守;三弟士武,表为南海太守。这样一来,交州七郡,士家就掌握了四郡之多。而且,士家是苍梧人氏,在该郡影响力也很大。

    另外,士変在南蛮中也拥有极高的威望,史称“震服百蛮”。

    况且,张涵也没有能力在现在讨伐交州,因此,张涵直接征召了士変的两个儿子士廒和士徽入朝,以为人质。士変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他听从了命令。然后,积极配合张涵派遣的交州刺史韩彰,驱逐了刘表派遣的交州刺史赖恭,并斩杀了苍梧太守吴巨。

    不管怎么样,张涵在名义上又控制了交州。当然,韩彰这时实际掌握的,只有郁林一郡。直到数月后,新派去的苍梧太守完成了对郡兵的整编,苍梧郡才真正算是张涵的领地了。这时候,已是过了新年,是建安三年(198年)了。

    第三卷 第八十九章 劝进

    还是那种传统的格子窗,只是由于琉璃的出线,木雕的窗格也放大了不少,两面精雕细刻的木头窗格将大块晶莹剔透的平板琉璃夹在当中,不仔细看,恍若无物。一缕阳光从外面透进来,照在桌子上,形成了一个个桃形,蝙蝠形的光斑。

    寿吗?

    献帝手握书卷,怔怔的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表情,是自嘲,是讽刺,还是怨恨,谁也说不清楚。

    信都的条件比长安好百倍,衣食住行,张涵毫不吝啬,从来都是最好的。就是皇宫建设的款项艰难些儿,可已经建成的部分也没有半点马虎。按说,在战事未息之际,张涵仍然愿意如此,可谓是竭力侍奉了。但是……

    献帝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这琉璃,这地龙,这书卷,连这书卷上的标点符号,无一例外,都有着张涵的影子……

    重重的放下书卷,献帝猛然惊觉自己失态了,便叹息一声说:“真真是好书也!”

    站起身来,在内侍的服侍下加了件大氅,先帝方才出了门。那内侍躬着身随在后面,形容十分恭谨。但走过书桌时,却偷眼去看那书卷。不过是【左传】罢了!内侍微微有些失望。

    河北天寒,皇宫里移植的都是数十年树龄的槐柏,奇花异草不可尽数,在这隆冬季节也没有什么好景致。天色有点阴暗,灰白的云朵低低的压下来,一阵北风掠过。几片枯黄的残叶落了下来,献帝转了一会儿,看着这枯枝败叶更觉萧瑟。

    关中也罢,河北也罢,献帝始终是笼中雀,张涵只是个大方的主人而已。献帝十分清楚这一点。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像他这样的,却也太……

    “陛下!天气寒冷。陛下可要爱惜身体……”

    侍中杨修的声音里含有几分关切,献帝心头一暖——到底是几代君臣恩义,便含笑说:“起来吧!毋需多礼!朕穿了这么多,不冷的……”

    闲聊了几句,献帝就问起了江南的战事。孙策没有半点他父亲的忠烈。袁绍也是个废柴,张军胜利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献帝脸上带笑,心中早就提到了半天高。今日他能安居于此,无非是张涵想要借用他的名号,若有一天,天下归于一统,他这个傀儡也就没有用场了。到时候……

    每次想到此处,献帝都觉得心里冰冷,他还有什么寿数可言?!

    不幸的是,杨修也没能带来好消息……

    衡州地处平原。一马平川,且从中为张江分为两半,是个易攻难守之地,并不适合割据。张军停止进攻,更多是由于自身原因,而不是顾虑荆州方面如何。这些刘表不是不清楚,但是,好好的一方诸侯不做,让他去依附张涵,当个空心大佬,刘表是一百八十个不愿意。

    集中全部兵力,趁着张军虚弱发起猛攻,以图拼死一搏,刘表没有信心,也没有那个勇气。而放弃荆州北部,据长江以保南荆州,刘表又舍不得。再说,张军还没有进攻。若是他此刻便一撤千里,这对民心军心的打击也是很大的。犹豫不决的结果,刘表就怀着侥幸的心理,老老实实的把长子送往了信都作人质,自己龟缩在荆州,过得了一天是一天。

    当然,话是这么说,刘表不可能坐以待毙的,他也在紧锣密鼓的部署防御。

    襄阳和樊城地处汉水中游,两城夹汗水而对峙,相互声援,上通秦陇,下控荆楚。顺着汉江而下,襄阳和樊城之得失影响着整个长江中下游地区。樊城在汉代新建的,城周七里,四面都有护城河【与汉水连通】,最宽处有一百多丈,端的是易守难攻。刘表又集结重兵,以加强防守。

    然而,刘表的运气不好。

    建安二年秋九月,汉中等地阴雨连绵。上游降水增加,下游便要倒霉了——汉水暴涨,两岸的房屋冲垮无数,襄阳城外一片汪洋,护城河一举增加到几百丈宽。外面人是无法进攻,可里面的人也被困住了。所有补给都要靠船运输,守军一时进退维谷。汉水泛滥,卷起了江底的淤泥等物,污染了井水,时间一久,这饮水和补给便都成了问题。襄阳城里因为饮用污水而患病者极多。

    天赐良机!

    刘表的痛苦所在,就是张涵的欢喜所在。张奂指挥高顺,太史慈两部,一起开始了对荆州的进攻。稍微晚些时候,张涵补发了诏书,指责刘表“抗拒诏令,企图割据”云云,算是给军事行动树立了大义之名。

    荆州一战没有什么好说的。张军休整了三个多月,一度匮乏的补给也都源源不断的运抵前线,上下养精蓄锐,士气高昂,皆欲一战。而荆州则恰恰相反——树倒猢狲散,没有多少人肯将身家性命与人殉葬。不少来自荆州的使者悄然往来于荆豫之间,张奂专门安排了几名参军负责此事。

    十月中,张军分兵山路,从豫章、汝南和南阳出发,同时在长江南北两岸展开攻势。水军也配合两军沿江而上。

    十月下旬,张涵水军大破荆州水师。更坚定了荆州世家大姓‘弃暗投明’之心。

    当时,刘表屯兵襄阳,张奂采取了北重南轻的部署。结果,却是太史慈、孙策指挥的南路军首建其功,取得了重大进展——长沙太守张羡久有异志,此刻见势不妙,便果断的抛弃了刘表,率长沙、零陵和桂阳三郡举城投降。张涵大喜,封张羡为浔阳侯,拜为奋威将军。

    此后,降者日众。

    十一月初,守卫蔡阳的蔡瑁投降。至此,荆州的北部,即长江以北的部分,已经全部落入张军之手。

    蔡瑁本是荆州大族,姐姐嫁与了刘表,是他先在的正妻。有这层关系在,刘表非常信任他,把守卫蔡阳的职责托付给他。蔡瑁的投降,令刘表大失所望。

    十二月中,张军所至,武陵、南郡二郡皆不战而降。刘表只剩下了一座孤城,张军从三面包围了襄阳城。事已至此,刘表自缚而出,苦守了两个多月的襄阳城投降。荆州战事遂告一段落。

    荆州一战彼此伤亡都不多,张军攻城以黑火药和投石车为先导。落石为雨无守军立足之地,霹雳起处城墙灰飞烟灭。刘军战既不能,守亦不能,降者甚众。整个战役期间,刘军死伤大约是一万三上下,张军尚不到四千众。但是,洪水泛滥成灾,襄阳围城期间,城中疫病流行,却着实死了不少人,给善后处理带来了不少麻烦。

    加之,江南流行一种大肚子病。高顺所部围困襄阳,将士在水中作战,患病者不在少数,这一部分没有计入死伤。医护营对之束手无策,张奂不得不请求医园进行支持。

    其实,这大肚子病就是血吸虫病,人畜极易感染,危害很大。患者丧失劳动能力,往往要缠绵病床十多年,才会死去,给患者和家人带来极大地痛苦。

    在张涵的指点下,医园派出大夫们迅速找到了患病的根源。但是,现代医学是在一个巨大体系支持下的。好些医生往往只会开药方,离了成药便什么都做不了,何况是张涵乎。在相当一个时期,都没能找到治疗的特效药。对血吸虫病,大夫只能以防止为主——在官府统一组织下,广泛的进行宣传,提高国人的卫生意识,喝开水,灭钉螺,严格管理人畜粪便,诸如此类。

    “丞相,这样不妥吧……”

    刘表投降后,被张奂送到了信都,张涵不想杀他,反而要下诏封他为宗正。张涧就不赞成了。

    “怎么?”刘表守牧荆州时,清廉自守,安民劝农。起立学校,博求儒术。他的成就虽然不能与张涵相提并论,可在滔滔乱世之中,也是极为难得了。张涵这才有意抱全他。见张涧郑重其事的反对,不觉微感诧异。

    宗正虽是九卿之一,地位尊崇,管理着皇室的宗室事务,皇帝,诸侯王,外戚男女的姻亲嫡庶等关系都由宗正来记录。但是,时至今日,宗正就是个闲职,天下人谁不知道。献帝只好个傀儡,宗正就更不在张涵眼里了。况且,当初段煨投降,也封了九卿之一的大鸿胪,张涧也没说什么。

    大鸿胪管理边区少数民族事务和诸王列侯朝聘事务,也是个闲职——张涵的民族政策以强硬为主。乌桓、南匈奴等迁的迁,逃的逃。羌胡被打的抱头鼠窜,鲜卑战事绵延,没大鸿胪的事。

    “刘表和段煨不一样。”张涧眼珠一转,就猜到了张涵的心思,“再说,此一时彼一时。当今天下行将归于一统,正是立威的时候,诸侯割据,久怀异志,丞相宅心仁厚宽宏大量。我恐怕他们是不能体会到的……”

    “哦,那就按元溪说的办……”张涵略一沉吟,忍不住笑了。

    什么宽宏大量,张涧净挑好听的说。张涵宽待刘表,道理与解放军的“缴枪不杀”一样,都是为了削弱敌人的抵抗意志。这时候,张涵已统一中原,剩下的敌人——交州士変、西凉群雄、巴蜀刘璋——都在偏远之地。劳师远征殊为不易。若能瓦解敌人,自是上上策。

    不过,张涧所说却更有道理,一味的宽厚,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恩威并施方是王道。张涵此前施恩不少,也该借刘景升的人头立立威了。

    “丞相,听说陛下这一阵儿的心情不是很好……”

    合计完刘表,张涧也没在意,直接说起了另一件事。献帝知道,张涵在皇宫中不知布下了多少眼线,自己百般忍耐。不过,他尚年青,多少也流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嗯,陛下嘛……”

    张涵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此前,献帝非常关心战事,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一目了然。献帝在想些什么,张涵不必多加思索,也能说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说来,献帝也非是暗弱之君。可正因为这样,献帝才会更不甘心。眼看着大汉的江山落入人手,对献帝而言,也是一种煎熬。

    而且,随着战事进展,群臣之中,劝进者也越来越多,虽然没有人明说,最直白的,也就是劝张涵进为齐王。然而,众所周知,大汉国异姓不得为王。这先是封王,位极人臣,接下来,功高不赏,可不便是篡位了……

    “……”

    张涵的低语,张涧听得清清楚楚。看着一旁堆放的表章,张涧露出一丝涵义不明的微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一回,众朝臣劝进的奏章如石沉大海,全被张涵留中不发。不过,没有反应,便是好消息。在众人眼里,张涵没有像之前那样,将劝进的朝臣贬斥,便足以说明许多问题了。尽管张涵的嫡系重臣都保持了沉默,也无法阻挡官员们投机的热情。一时间,众人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奏章雪片般的递了上来。除了极少数大臣上书反对外,众口一辞的劝进。

    善于揣摩上意的地方官员,也纷纷上报了祥瑞。铁树开花,灵芝仙草,百鸟朝凤,上百斤的巨瓜,很大的谷穗,甚至一棵麦子上长了俩瘪谷穗,都被当成祥瑞报了上来。适逢海外于阗国献上了两头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