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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20部分阅读

雒阳,我还是先送你们……”

    “李叔,不必客气,知道您忙,就不用顾着我们了,有伯卓在,不会迷路的……”

    到了雒阳城,张涵便与李庆依依惜别。上计吏的地位虽低下,由于代表郡守上计,是一郡的代表人物,因而很受朝廷重视,事情也就多。李庆把住址留给张涵,就匆匆带着从人,先去上计吏住的馆舍“郡抵寓”安顿。伯卓是张超的表字,他要回太学读书,正好与张涵同行。

    雒阳城内24条街道纵横交错,把雒阳整齐地分割成大大小小的方格子,有类于棋盘。雒阳酒楼位于西阳门外的大市,去那里本应从城西西阳门走,不须经过城中,但一行人初到雒阳,都有几分好奇,就相偕直入城中。雒阳城内的街道并不好走,宽敞的大道被排水沟和土墙分成了三条,中道是公卿尚书等走的,一般行人走左右道。道路两侧是高高的里墙,走在路上,除了墙壁,就只能看行人了。

    张涵这才明了,张超刚才反对无果后脸上的坏笑是什么涵义,就驱马上前,用力地捶了他一下。张超装出一副重伤的模样,笑的不行。

    “雒阳热闹的地方,都在三市,城内宫城之西的金市,城东建春门外谷水南的马市,还有大城南的羊市。白马寺、平乐观也可以去看一看,城里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雒阳的大道很宽,但张涵等人连人带马几十号,这一打闹不免慢了下来,阻塞了道路,就有人在后面高声喝叫。张涵甚是不好意思,连忙带人让出路来,先让后面的车马通过。

    那车马行了不远,忽然停了下来,张涵一惊随即便镇静下来,初到雒阳他不想惹事,却也不怕事,看那皁盖车的纹饰、排场,也不过六百石,他还不放在眼里。只见那车帘一挑,从上面下来一个人,招手让他过去,这人身高八尺二寸,虎背熊腰,好一条彪形大汉,张涵定睛一看,此人还真惹不起。别看尚书品级不高,薪俸才六百石,却是外朝中最有实权的职位。

    张涵连忙翻身下马,整理了下衣服,上前一步行了个揖,“许久未见,卢君安否?”

    卢植正身而立,受了一揖,又还了一礼,“伯润,路途不便,不必多礼,咱们走着说话。”

    雒阳酒楼的张同和是驺县张氏的远枝长辈,说是长辈,实已出了五服,不算是亲戚了。闻知张涵要到雒阳来,张同和早早就把宅院准备就绪。不过,到了酒楼,总是要先吃饭的。张同和请张涵和卢植上了楼,就去安排酒菜不提。

    张涵与卢植一别已有三年未见,这时候交通不便,信息不通,此刻在千里之外的雒阳相见,彼此都很是欢喜。细细述说了一番别后境况,张涵这才知道。

    原来,张涵走后不久。时逢会南夷反叛,因卢植在九江太守任上曾有恩信,便被拜为庐江太守。西南夷反叛,多半是官吏欺压过甚,卢植深明此理,为政宽和不扰民,很快就稳定了庐江,遂在一年后,又被征拜为议郎,在东观,校中书《五经》记传,补续《汉记》。此后,卢植一帆风顺,不久便转为侍中,年初又迁尚书。

    卢植说到此处有些黯然,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却瞒不过张涵的眼睛。张涵看在眼里,虽不明所以,也心知必是朝中争斗,十常侍口含天宪,士大夫根深蒂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便只与卢植叙旧,说了一路的见闻,又举杯恭贺卢植成为朝中重臣。东汉没有丞相,三公也是替罪羊,一有灾祸,就罢掉三公了事,六尚书品级低微,却掌管了所有政事,说是重臣,并不为过。

    卢植确实心中有事,眉间笼罩着愁绪,声如洪钟,谈笑风生,愁绪也不曾散去。他今日可不光是要与张涵叙旧来的,见张涵不说话,他也不好多说,又畅饮了几杯,这老先生一声长叹,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声音里说不尽的感伤。张涵心里暗恨,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再装作不知道了。

    “卢君不知心怀何事,为何如此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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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晚上还有,应该是两更。

    第一章 麻烦[下]

    “哎~,都是朝中的琐事,伯润不必多问了……”

    张涵一问,卢植还不说了。张涵知道,卢植这是报复他刚刚装聋作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有心顺势下坡不问吧,又怕伤了感情。两人交往时间虽短,关系却实在不错,没奈何,张涵捏着鼻子继续。

    “卢君何必客气,有事情尽管开口,只要张涵办得到的,决不推迟!”

    张涵胸脯拍的砰砰响,卢植即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便不再卖关子——万一张涵撂挑子,急的就是他了。

    “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蔡伯喈这回可是惹了大麻烦……”

    蔡伯喈就是蔡邕。事情说来,还真与张涵的猜测差不多。

    蔡邕这人非常有才华,不仅善于书法,辞章、音律偶为一时之冠。灵帝很喜欢这些艺术类的东东,与他相处甚好,曾自造《皇羲篇》五十章。

    今年七月,灵帝问灾异及消改变故所宜施行,蔡邕直言反对开设大汉国中央艺术学院——鸿都门学,并弹劾宦官程璜。他言辞恳切,言之凿凿,灵帝看后叹息,深有感触。宦官伺候着灵帝的起居,蔡邕的奏章被宦官曹节偷偷看到了。这就大大得罪了中常侍程璜。

    当时,蔡邕与司徒刘郃一向不合,他的叔父卫尉蔡质又与将作大匠阳球有隙。阳球这人就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程璜就让人造谣,说蔡邕和蔡质多次请刘郃徇私,刘郃不听,蔡邕怀恨在心,这才中伤刘郃。

    于是乎,蔡邕和蔡质就被下到洛阳狱里,罪名就是“以仇怨奉公,议害大臣,大不敬”,程璜这是想置他于死地。

    卢植就是在为此事发愁,张涵一听,有些为难。说实在话,这事不是不能办。宦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讲究经济效益,只要有钱,基本没什么事是办不了的,蔡邕这事说大不大,张涵还真能给办下来。蔡邕大名鼎鼎,与张涵的外祖小有交情,张涵在他身上花些儿钱,家里也不会责怪他。不过,张涵办这事,就得去求张让,花钱把蔡邕的命买下来,就只怕人救下来了,还落了一身不是。

    这事张涵清楚,卢植也明白,说到此处,他嘴唇翕张了几下,没能继续说下去。如果换作是他自己的事,他就是死了,也不可能去求张让。不过,要让他袖手旁观,眼看着蔡邕就死,卢植更做不出来。

    “卢君,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张涵面色难看,苦笑一声,不知说什么好,这事可真不好办呀!还是直接说吧,如此这般,张涵就拐弯抹角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

    “……,卢君,此事我一定尽力而为,一定会想法保住蔡议郎的性命,不过……”

    张涵说的,卢植都考虑过,但他是没有办法了,若有办法,他也不会找张涵说这事。卢植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什么办法。说白了,蔡邕的罪责就是流言,扑风捉影的事,刘郃与蔡邕不合因何而起的,只有当事人知道,难道刘郃会证明蔡邕的清白吗?

    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卢植不说话,张涵也不说话,这酒喝的就沉闷了。两人正在冥思苦想,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笑。

    “驺县张超见过卢尚书!”

    张超推门而入,先给卢植做了个揖,卢植忙起身还了一礼。刚刚见面时,张超看了卢植脸色,知道他有事要说,就执意避开。等他走到半路,却又放心不下,雒阳的水太深,张涵别懵懂地陷进去,卢植和张涵的说话,他都听见了。按他的想法,这事是不该答应的。宦官之间矛盾重重,张涵不清楚,他却知道几分。即便是张让,也未必愿意插手这事。再说了,张涵此行至关重要,实在不必因小而失大。

    在这里,张涵与张超的着眼点,就不一样了。张超觉得,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十常侍的权势不会动摇,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得罪十常侍。而张涵知道,宦官势力猖狂一时,迟早会灰飞烟灭的,正有意趁机与士大夫们搞好关系。

    张涵不熟悉雒阳的情况,卢植当局者迷,都没能想出主意来,张超在门外急的团团转,却想出来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十七,人都安顿好了……”

    张超没话找话,悄悄瞪了张涵一眼,他不赞成这事。张涵微微一笑,他有他的想法。两人眉来眼去,自然瞒不过卢植。张超在门外偷听二人说话,是很失礼的行为,一进来又如是,卢植神色不变,心里却有些不高兴。张超最会察言观色,自不会忽略卢植的表情。张涵坚持如此,想必是有他的想法,他虽不赞同,也不想得罪了卢植。

    “卢尚书,失礼了。愚者千虑,也有一得。张超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此事说来为难,其实不然。蔡议郎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不说。此事的关键不在事情真相如何,而在于有没有人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

    响鼓不用重捶,张超一点,卢植就明白了,心里略一盘算,已经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他深深看了张超一眼,似乎刚看清他。张超人长的比张涵强许多,玉树临风的一个小白脸,见卢植醒悟,便不再多说,神色洋洋自若,从容不迫。好像刚刚偷听的,不是他一样。

    “伯卓对朝中事很熟悉呀……”

    “卢尚书谬赞了,在太学里,大家每天都议论这些,多少知道一点儿,算不得什么……”

    心事既去,卢植便从容了许多,雒阳酒楼的美酒品起来就有滋味多了,他是个好酒之人,这一放开心胸,一直与张涵饮了半个下午,直到红日偏西,才尽兴而归。临别时,卢植给张涵留下了地址,邀请他过两天到府上去,同时也约请了张超。

    “十七,这事你怎么也敢应下来?”

    “十哥,蔡议郎深得帝心,此次必然性命无忧,如此的顺水人情,难道也做不得吗?”

    蔡邕的死亡很有传奇色彩,他是因董卓而死的,张涵不清楚,蔡邕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他将来才死,眼下就肯定死不了。

    “哦,真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就知道,你准是有了主意……”

    “那是,心里没底,我也不敢……”

    卢植很能喝,薄酒能饮一石,张涵这一下午也没少喝,走路有点摇晃,与张超吹着牛,慢慢去远了。恍惚中,张涵脑海里浮出来个念头。

    雒阳麻烦多多,不是久留之地,要抓紧时间办事,赶紧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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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干谒[上]

    从混沌里醒来,张涵的脑袋有一点涨痛,今日他少有的起来晚了,喝酒真是耽误事呀,感叹了一会儿,张涵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睡在家中,那他怀里抱着的软香温玉是谁呢?张涵小心翼翼地抬头查看了一下。

    唉,可惜了!可惜了!张涵就差没有捶胸顿足了,难道小雅这丫头就被他这么糟蹋了,竟然没有一丝印象,真真是太可惜了!

    张涵紧了紧手,这小丫头还挺有料的……上下窥视了一番,张涵才发现,小雅的衣服零乱,一双手正享受其中的香软弹腻,但大致还都穿在身上,事情应该还没到那地步,而且,这小丫头醒了……

    张涵满怀恶意地揉揉捏捏,看着小雅脸上的红晕一直扩大到修长白皙的粉颈上,不由大乐,若是天下太平就好,过日子还是应该找个太平盛世的……

    “啪!”想到这里,张涵也没心思继续,在小雅浑圆挺翘的臀部上用力拍了下。

    “起来吧!还装什么睡,晚上再整治你……”

    小雅又装了一会儿,张涵趁机又拍了几下隆臀,弹性十足,手感非常之好,小雅才红着脸,慢腾腾地醒来,一幅一无所知的模样。张涵看着有趣,也不拆穿她,只是在她伺候穿衣时,随手在她身上拍拍摸摸,占些儿手足便宜。

    封建社会好呀!

    看小雅小脸红扑扑的,满眼欢喜,张涵发出由衷的感叹。

    张同和给张涵准备的的宅院,位于雒阳城南宣阳门外的归正里。归正里地处永桥之南,靠近伊、雒二水。宅院面积不大,但前后两进院落,住三十几个人倒措措有余,距离南市、太学和灵台等地不远,张超的住处也在附近。看的出来,张同和是花了一番心血的。张涵也很喜欢这座绿树成荫的古朴院落。

    “成高(刘文标的字),记得提醒我,要张叔在西阳门外再找个宅子,面积要大,小点儿的农庄也好,大些的宅院也罢,总要住得下百人的……”

    “是,”刘文标一边答应着,一边问道,“那张掌柜若是问我买宅做什么,我是不是告诉他……”

    “嗯,这事不用瞒人,早晚都会知道的,张叔若是问了,你就告诉他,不过,让他口风紧一点儿,先不要说出去……”

    正说着话,张超走进来,也不说话,全然不顾小雅的白眼,一口气把小雅准备的早餐消灭了大半。张涵见势不妙,也加快了速度,小雅一连添了三回才够吃。

    “哎呀,不错,不错,小雅的手艺这么好,十七你可享福了……”

    张超是多伶俐的人,虽然吃的有点儿多,却丝毫不影响他发挥,用手轻抚着肚子,几句话就把小雅夸的眉开眼笑。有阵子没跟人抢饭了,张涵吃的也有点多,捧着肚子笑而不语。

    “雒阳酒楼的价钱那么贵,我吃不起,张叔那人又认真,一个钱看得比天还大……”

    张超碎碎念了阵儿闲话,才说起正事。

    “十七,一会儿要做些儿什么?”

    “嗯,先去张侯爷府上投贴子,然后,再去虎贲中郎将何大人府上……”

    “那你可得快点儿,去张侯爷府上求见的人多了,去的晚了,恐怕就难进了……”

    张涵不大想去张让的府上拜访,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能忽视社会舆论。为了建立起一个好名声,他可没少下工夫的,实在不想与张让这个j宦联系到一起。然而,喜欢不喜欢,不重要,张涵算算时间,不用权衡就知道,张让得罪不起。若没有张让这棵大树挡风遮雨,张家恐怕坚持到大汉国分崩离析——诸侯讨董卓——那一天,就得提前造反了。说起来,张家对张让的心态是矛盾的,张超在雒阳与张让府上也往来不多,倒是张同和去的勤快。

    “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见张涵不说话,张超岔开了话题。汉代察举,是以荐举加上考试的办法,相辅而成。张涵被举为茂才,还要经过公府的考试,合格过方会正式授职。察举的考试办法有两种:一种是「对策」,即命题考试;另一种是「射策」,抽签考试。张涵举茂才,是用对策考核。

    “考试不是问题,有时间翻翻书好了,怎么?要给我压题嘛?”

    命题考试的题目不会太偏,也不会过难,张涵熟悉典籍,不敢说倒背如流,也不怎么把考试放在眼里。临考试前,再翻翻书,应该就没问题了。

    “压题,我不会!不过,也没关系,不行的话,还可以去西园……”

    “……”

    张涵忍不住摸摸鼻子,顺便送了个白眼给张超。

    别看张涵初到雒阳,大名鼎鼎的西园,他还是听说过的。

    今年,灵帝在西园开办了一个官吏交易所,明码标价,公开卖官。不管是不是正常升迁,灵帝一视同仁,通通收费。然而,举官终究被视为正途,与买官大不一样。就连灵帝对正途升迁者,价钱上都有所优惠,社会舆论可见一斑。所以,哪怕张涵考试不合格,也可以多花钱去买官,张涵仍旧打算走正途,不到万不得已,尽可能不去买官。

    列侯张让的府邸前求见的人很多,张涵去的已经够早的了,依然在张府门前看到了数以百计的牛车和马车。黑压压一片,堵塞了道路,很有震撼力。眼看进不去,张涵也没有下车,命刘文标把贴子送了进去,与张大木管家约好了时间地点,就把给其他仆从捎来的‘家乡土特产品’留下不提。

    张大木与张平交好,张家又舍得花钱,每逢年节都礼物不断,闻知张涵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