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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14部分阅读

   岑晊的脸皮不如张昭厚,在被如此取笑过后,实在坚持不下去,只好改为“离丘”。离离意思是繁茂的样子,出自于《诗经&183;王风&183;黍离》。意思是在说这山郁郁葱葱,同时也是在表达自己的思乡之情。晓之以理不行,就动之以情。这下,张昭就很不好意思了,只好送上一大堆礼物,廖表歉意之情。

    在山谷南端,有块居高临下的山丘,比周围高出十余丈,是离丘的最高点。如果在这里架上弩车,不仅可以控制脚下的离谷,也可以威胁到山口外的族学。可谓是战略要地了,张涵打算到时候在山丘上建座小堡垒,使之与要以族学为中心的堡坞,互为倚角之势。

    山既为离丘,山谷自然便是离谷了。离谷是一个萁形的山谷,底小口阔,呈一梯形,待到上口处却又一个急剧的收缩。离谷坐南朝北,南北长二百八十三步,东西平均宽度约七八十步,山口却不足四十步。中间流过的那条小溪,把离谷一分为二,族学最初就建在东边,而西侧较大的部分则是岑晊一家人的住宅。离山不高,一般不过十几丈高,离谷四面的山坡也不陡峭,山林草木密布,却也不虑有泥石流发生。

    因是逃难,岑家的人口倒不多,连主带仆也只有十一人。张昭怕走漏了消息,也不敢多派仆人,精心挑选了八名孤身一人的仆从前来伺候。这些人都是张家延熹九年收下的豫州人,知根知底,又在张家工作了几年,对外没有联系,理应是可靠的。

    多年的朋友,又是张涵的老师,张昭是不会怠慢岑晊的。岑家的宅子不小,前后两进共四十几个房间,今年又在后面修了处花园。十几个人住在其中,多少显的有些儿寂廖。不过,想想其他党人的处境,岑晊也知足了。被抓捕的党人,就不说了,宦官们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那些四处逃窜的党人,日子也难过的很,或者隐身集市装成小商人,或者逃入深山去当矿工,或者被人到处搜捕,牵连无数人家破人亡。对比之下,岑晊也没有太多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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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植物园[下]

    族学最初在离谷东边盖了一排房子,在张氏子弟大批入学后,这些房子可就住不下了。张涵就在山口不远处,划出一大片空地,来建设族学。这片空地划的很大,族学只用了一少部分,其余都划为操场了。族学搬出之后,离谷里的房屋也没有闲置,张涵把自己的小植物园落户在那儿。

    说起植物园来,还要从张涵的收集标本的爱好讲起。

    从很早以前,张涵就开始收集植物和石头标本。在他的收集过程中,许多植物标本都是活着被带来的。这些植物被张涵选取部分做标本后,剩余的植物就没有多少用处了。不少植物就被抛弃了,随着张涵收集的越来越多,抛弃的植物也就越来越多。这些植物中有部分是很有价值的,它们有的是药材,有的是蔬菜,有的是粮食,有的是饲料。不知从何时起,张涵觉得这样做有些可惜,便萌生了人工种植这些植物的想法。

    张涵便尝试了几回。不过,他哪儿有那个时间。要不是,若若照看着,恐怕所有植物都会缺水死光光了。后来,张涵从母亲张王氏那儿要了个花匠,张涵的植物园便开张了。

    张涵搬到族学之初,并没有把植物园搬至卞南庄的意思。植物园占地颇大,又有很多要求。比如说,热带植物需要暖房——受高炉蓄热室的启发,张涵在张宅盖了一个暖房,修了两面火墙,还建有一个小热风炉,来加热空气。当然,这里的空气稍微加热即可。如今要将植物园迁到卞南,自然就要先建好暖房等设施才好。

    而且,张涵当初光想着黄埔军校了,也顾不上植物园。直到建宁四年冬,张涵有了空闲时间,才筹划着想把植物园搬到卞南去。

    植物园搬到了离谷时,张涵可是小吃了一惊。花匠丁大很是勤奋,张家商队也发展迅速。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植物园拥有的植物,从七十来种猛增到了三百七十多种。基本上,最近被送来的植物,丁大都养活在植物园里了。

    于是,就有了宋老汉。

    宋老汉种了一辈子地,什么庄稼都种过,是把种田的好手。如今岁数大了,干不了重活,他本人又无儿无女,没人养活他。张家虽不会将他赶走,却也不会白养活他的。按惯例,孙诚良会给他安排一些轻活——喂个猪什么的。但是,孙诚良与宋老汉有点儿亲戚关系,这关系有点儿远,却也是亲戚,就把他安排到张涵这里了——植物园活计轻松,全当给宋老汉找个活路了。

    然而,宋老汉和丁大却不合拍。别看两人都是种东西的,但一个是种地的,一个是种花草的,不是一个路数。宋老汉来了没多久,就与丁大吵了起来。本来,只是一点种植方法的分歧导致的争辩,可两人越争越烈,遂演变成了意气之争。当若若到时,俩老头已是脸红脖子粗了。

    张涵听若若讲到此处,不觉好笑,这俩老头还挺认真的。

    “别欺负小黑!”

    “哪儿的话,我这是稀罕它,”张涵把脚拇指压在小黑的鼻子上,滑滑的,温热中带点凉,小黑不满地打了个呼,把脑袋歪向另一边,“若若,以后少给小黑吃点儿。你看,好好的一条猎狗,都胖的没个狗样了,这要带他去打猎,不用射箭,就把兔子给笑死了……”

    小黑懒洋洋地趴在地板上,身形硕大肥胖,一身毛皮乌黑油亮,张涵轻踩它的鼻子也不肯睁眼,一听打猎,耳朵却立起来了。

    “小黑,明天去打猎,打猎,去不去?”

    张涵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冲着小黑明亮的眼睛晃晃,小黑立即精神起来,一跃而起,人立着要用舌头去舔张涵。看来这一阵儿陪着若若,可把它憋坏了。

    也不知道若若怎么那么喜欢小黑,反正是希罕的不行,每天除了牵着小黑溜溜,就是做了美食喂小黑。小黑是吃了睡睡了吃,伙食比张涵的还要好,胖的都没形了。张涵虽然不似以前忙碌,也没多少时间陪她,要张涵剥夺若若这小小的乐趣,张涵做不出,但看到一只肥狗,他也忍不住嘀咕两句。

    若若倒不在意张涵嘀咕,知道他也就是说说,她对打猎倒颇感兴趣。

    “若若,明天一起去打猎吧!”

    哎,她也是个没福之人,跟了他这辈子算是毁了,走上这条路,将来就别想过省心的日子了……想这些干嘛,有日子可过就不错了,总比死翘翘来的好……

    “不过,很怀疑,某人还会不会骑马了……”

    张涵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若若,若若已经二十岁了,正处在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时候,白里透红的肌肤,细若凝脂,青丝乌黑如云,明眸中春波似水,红润的樱唇微嘟,别有一番风情……

    “……”

    若若撇撇嘴,不屑之情言溢于表。

    最大的轻蔑,就是无言——这是挑衅,这绝对是挑衅,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放下弓箭,三两下,就把小黑赶出房门,张涵转身扑了过去。

    ……

    ‘骑马’是项很辛苦的运动,按说,张涵这两年没少锻炼了,但每次过后都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更进一步。

    拥着若若,张涵觉得自己无忧无虑,平和安乐,似乎无欲无求,可以立地成佛了……思绪像迷失了方向的小船,随风飘荡,张涵忽然想起一事。

    “那个,你怎么处理了?”

    “……,什么?哪个呀?”

    若若也在享受这难得的安祥,过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

    “就是王大和宋老汉……”

    “还能怎样?”若若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各打五十大板,自己拿几株试试不就得了,吵什么吵……”

    “怎么?”若若闲来无事,常去植物园走走,张涵记得她与王大挺熟的。

    若若不好意思的笑笑,“最近吃的菜不错吧?宋老汉种菜有两下子,”她顺手抓了个西红柿,喂给张涵,“你看,这新摘的西红柿,个头大不说,味道也好一点儿……”

    张家有自己的庄园,一年到头果蔬不断,什么瓜(甜瓜),冬瓜、胡瓜(黄瓜)、芦菔(萝卜)、蒜、葱、韭菜、芥菜、香菜、芹菜、桃、李、杏、梨、柿、枣、粟、柑橘、苹果、白果……随便一数,张涵也能数出好几十种来。

    这西红柿却不是张家种的,而是去巴蜀商队年初带回来的观赏植物,据领队的梁家二叔说,红通通的,满好看的,在蜀中也不多见。那西红柿是小了点儿,可张涵却不会认错,偷摘下一个尝尝,就是这个味,没错。

    不过,西红柿又名番茄,似乎很晚才传入中国,想了一番没有头绪,张涵也只当自己记错了。梁家二叔说了个名字,张涵也没记住,直接命名为西红柿了。巴蜀在西南,这个名字也能贴上边。

    “哦……”

    张涵咬了一口,味道没尝出什么特殊的,但个头却大了不少,看来这宋老汉还会改良品种。

    “……,宋老汉直接把种大葫芦的办法,用在西红柿上了。

    ……

    十颗种子长出的十根西红柿茎被布捆绑在一起,再用泥封住,上面独留一枝,十根被嫁接在一枝上……”

    ‘哦,是这样啊,营养充足了,结的柿子自然就大不少……’

    算了,张涵觉得睡意涌起,便不再细想。

    ‘不过,植物园里的好东西不少,也该找人整理记录一下了。该试种的试种,该普及的普及,该育种的育种,形成一个系统规范,总不能光依靠这俩老人,到时候有个万一,哭都来不及。

    再说了,田七至少要三四年,才能收获,好一点儿的更要六七年才成,生田七粉就是极好的刀伤药,将来用量必然很大,总不能现用现抓;疟疾和痢疾是常见传染病,鱼腥草和青蒿家中也应该常备一些儿;北方天气寒冷,棉花是重要的军用物资……’

    思绪在此处中断,张涵陷入沉睡了,在睡梦里他也像是在思考,眉头微蹙,纠结在一起。把张涵抱在怀里,让他躺的舒服点儿,若若轻叹一声。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张涵有种焦虑感,似乎有什么在紧紧追赶着他,这种无由来的念头一闪即逝,转眼她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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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晚上还有

    今天可真倒霉,一早上起来,后背就疼的不敢动,等我写完这本书,估计颈椎病是跑不了了,等上传的时候,说什么也上不来了,不得不重启了下机器,真是的……

    第三十一章 仆婢[上]

    “公礼,……”

    张涵走后许久,张昭都说不出话来,坐了半晌之后,他忽然叫了项让一声。

    ‘唉~,他这个孙子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用力揉了揉额头,张昭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回,应该怎么处理。答应吧?只怕张涵将来势大难治。打击张涵几回吧,张昭不愿意把与孙子的关系变成利害关系。可要是任其发展,等若把张氏的将来交到了张涵的手中……那又不合规矩。可是,此事若成,利莫大焉。在张涵的详细解说下,张昭明了军官的作用——此时一军官,彼时一屯兵(100人)。如此一来,即不引人瞩目,张氏也可以悄悄的备下大军。若天下大乱,张氏当可趁势而起,即便天下太平,张氏也未尝不能争上一争。

    “呵呵~”

    项让苦笑一声,这个,可真是说不好。按说,张涵的计划是没问题的。可是,此事前所未有,他也说不准,事情会如何转变。小郎君这回可要害死人了,这样的计划,他也能想的出来。

    项让摇摇头,抛开这些有的没有的,专心盘算如何完善这一计划。

    “这事牵涉人员过多,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有个名目,用族学的名义行事,可不行……

    主公,驺县张氏富甲一方,也应该广兴亭台,多招仆婢,才符合您的身份。”

    项让很适合狗头军师这个职位,眼睛一眨,便想出来一个主意。

    “嗯,嗯,此话有理,驺县张氏一门两太守一县令,身份不同以往,又不是养不起人,当然,要多养些儿仆婢。

    不过,张氏千年以降,历代皆是书香传世的衣冠望族,仆婢也要有点儿样子,可不能丢了张家的脸面。

    ……”

    张昭是什么人,项让用话一点,他就明白了。

    “主公所言极是。仆婢总是要好好训练一番,才可以。婢女之事,不用操心,自有少夫人琢磨。这男仆嘛,小郎君年纪渐长,也应该学着管理家中事务了……”

    “公礼,此言大善,正合老夫之意。不过,此事还须缓上一缓……”

    张昭闻得此言,不由抚掌称快。

    项让一愣,随即恍然,嘿嘿一笑,另起了一个话题。

    “这样做,那子敬那里……”——子敬是张何的字,既然如此选择,张何便又是个问题了。

    “嗯,子敬嚒,”张昭轻拈胡须,瞬间已想好了办法,“老夫自有打算,总不会亏待他的……”

    张昭与项让谈笑风生,就把事情定了下来。在言语间,两人有意无意避开了另一个办法——抛开张涵,由张昭主导此事。假如能抛开张涵,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自然是最好的办法。尽管张昭岁数大了,心也软了。但是,张涵若是没有把握住分寸,表现的不佳,不能承担重任,张昭也不会包容他。然而,张涵做事沉稳有序,行事极有分寸,事事都不瞒着张昭,除了族学外,也不大插手其它事务。

    张涵在冶炼作坊的威信,来自于他在技术上的成就,日常管理仍然有张廷方在负责。换句话说,张涵并没有切实掌握冶炼作坊,他的权力依然来自张昭,并没有企图改变这种状况。如此种种,张昭是很满意的。

    更重要的是,谁也不清楚,神仙究竟给张涵留下了什么。天书是不假,价值连城都不足以形容,除了神仙,没人能写出天书来。张昭对此深信不疑。但是,三十卷天书已经打开了二十五卷,其中竟然没有一卷是关于兵书战策、治理天下的。配合着张涵在族学里的所做所为,张昭和项让再次确定了一件事——神仙留下的不只是天书。

    也就是说,张涵是绕不过去的。

    两人都清楚的事,就不必讲出来,图然伤了感情,留下话柄。

    “涵儿,你前次所言,有些道理。然而,祖父思之再三,仍觉不可,尊卑有序,上下有别,切不可因一时小利而乱了规矩……”

    张涵听得此言,心中大急,不觉咬紧了牙关,双手紧攥,才强使自己没有叫出声来,却已是脸色苍白,脸部的肌肉隐隐直跳。没有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不会好看,便低头俯首,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正是承上启下的关键所在。进一步,就是康庄大道;退一步,可就要崎岖横生了。

    深吸了口气,张涵心里说不清的苦涩,强烈的失望令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早知此事不易为,他也没有寄予过高的期望。有教无类,终究只是个理想。再次扩大族学需要花多少钱,他也曾算过的。一年逾千万的开销令他咂舌不已。还是偷偷向母亲张王氏了解了家中的收入,他才敢开这个口的。祖父张昭想不通,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眼看着一条金光大道离他远去,张涵是如此的不舍——又不是花不起钱。本来,他还想轻轻松松打天下,做一番前所未有的事业,可惜……

    不过,原本期望就不高,在短暂的失望过后,张涵深吸了几口气,也就迅速平静了下来。

    “是的,祖父。既然如此,便如您所愿。不过,可否让管事子弟……”

    平静以后,张涵立刻试图减少损失。一路行来顺风顺水,使他有点浮躁了,当初便不应说的痛快,便把计划和盘托出,否则,也许就不会如此了。其实,张涵也知道,这纯属自哀自怨。族学已有数百之众,对张氏来说,已是足够了。没有充足的理由,张昭是不会支持族学再次扩大的。

    “哦,涵儿这么想呀?这个,祖父倒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