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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130部分阅读

    远安远,一府双伯,也是我朝的一个新佳话了。”

    “好的很,那就是如此吧。”

    这一次朝会,自然不会议别的事,把功臣封赐的事说完,皇帝便一脸春风的道:“公主大婚,原本是宗人府的差事,不过佳木就是有宗人府的差事……我看他不好多管,这样吧,此事由内阁和礼部来管吧”

    册立太子,赏金册金宝,宣旨和封赐的前后才是内阁和礼部来负责,公主成亲赐婚,向来就是皇家的私事,和国务无关,所以就是宗人府来管理就行了。

    而这一次皇帝就是摆明了要把这桩婚事升级……当然,这就是给张佳木一个大大的补偿了。

    如此大功,就封一个侯爵,京营总兵也给了范广,张佳木做初一,皇帝就要还十五,彼此你好我好,算是君臣融洽,彼此相知相得了。

    “是,臣等一定谨遵圣意,将此事办好。”

    此事交给内阁和礼部办倒也不算什么难事,公主出阁也不是头一回了,向来有例在,按老例加一等也就符合圣意了。

    此事议完,也就无事可议,群臣山呼万岁,拜舞之后,皇帝在大群太监的簇拥之下由奉天门回内宫,群臣自西华门出宫。

    这一次,却是与往常不同。

    以往散朝,文臣们自然是一党,而武官们却是分成好几股,走的甚是壁垒分明。

    这一次,不仅是张佳木一群人紧跟着他,就算是平时不怎么趋奉张佳木这一派的,也是紧紧跟随在后。

    诺大的武官班底,只有小英国公等少数勋戚还自成体系,而剩下的八九成的武官,却是全部跟着张佳木迤逶而出。

    “我看张佳木还是心怀忠义,也算是识大体的。”人群之中,彭时向着李贤道:“可惜,党羽已成,他就算能洁身自好,又能坚守几时呢?”

    “自古有小人之党,君子之党。”李贤也是大觉可惜,只道:“他若是文进士出身,怕是能成千古名臣,可惜,可惜了。”

    “不论如何……”彭时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此人在短时间内,算是能执掌国柄了,只是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事,又能做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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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不济,仍然一章报效。

    和某位朋友说声多谢,你懂的。

    第513章 喜事

    群臣中或是欢喜,或是雀跃,或是兴奋,又或是疑惑,惶恐,甚至是担惊受怕的四散而去了。

    而在深宫之中,皇帝在换了出外朝穿着的大衣服,换了一顶深蓝色饰东珠的暖制,穿一件深红色上绣小碎花,下摆绣金线的曳撒,脚着厚实实的棉靴,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起来。

    “臣妾见过皇上。”

    内廷也一直在等消息,等外面散朝的消息传来,皇后便第一个赶了过来。

    接下来,自然是周贵妃、万妃、李、王等等,林林总总,整个乾清宫暖阁里站的满满当当的,几乎要插不下脚。

    再过一会儿,皇太子并诸皇子、公主,也是分批来到,只是没有进暖阁,在外间里一边低声说话,一边等着。

    皇帝只是先向皇后道:“不要行礼了,坐朕身边。”

    说罢,便是低头喝自己的参汤不语,四周嫔妃虽多,却并无人敢说话,殿内殿外,除了几个小皇子和公主的笑闹声,就是一点儿声响也听不到。

    今日朝会,要谈事变后最要紧的几桩事,甚至可能会有大局决裂的危险。虽然不能说皇家和大明社稷到了危险的地步,但万一谈不好,也是有关国运的大事。

    因为知道这一层的关系极为要紧,所以嫔妃虽然不能问外事,但仍然是以关切的目光看向皇帝,试图用眼睛看出皇帝脸上阴晴与否,是否有不好的迹象。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下,外殿吵闹的皇子和公主们都被下令禁了声,就是连皇太子过来了,也只是悄没声的在皇帝和皇后之下找了个位置站好就罢了,平素向来张扬的周贵妃也只是看了一眼太子,一点儿也没敢声张。

    “嘘……”皇帝喝完一碗参汤,这才长出了口气,一副恬然适然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了脸上。

    看他如此,各人也都是面色一松,连皇后也是笑了起来。

    其实以皇帝的年纪和身体,不宜吃喝太多燥热大补的东西,不过,皇家向来就是如此,天子是万民之主,想要什么要不到?平时鹿茸什么的就不少吃,去年张佳木又进了一大批上等的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在滋补上面更显药力,一碗汤药喝下去,皇帝圆而红润的脸庞就更显的发红,其实是滋补太过的迹象,但深宫之人,又哪里能懂那么多?

    就是皇帝自己,医药脉案什么的也不大明白,倒是觉得喝完之后有劲的很,说话中气也足了。

    他也是笑意吟吟的看向众人,笑ii的道:“可以放心了大局安稳,群臣人心安定,下午张佳木进来说安定人心的奏议条陈,当务之急,就是把京城民心给定下来。”

    “臣妾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周贵妃是最乖觉的,按理是该皇后先说,她却是抢上一步,抢先贺喜。

    在她之后,自然如她一般,所有嫔妃一起贺喜。

    连续三天的在乱子,深宫嫔妃们也是惊吓不已,夜不能寐的大有人在,甚至在白天偷上高处,向着宫城外窥探的也很不少。

    今天宫门开启,各宫立刻就派人到外头打听家人平安,又叫家里人到宫里来,你来我往,甚是热闹。

    而外廷所有的一个信息就是都与张佳木有关。张佳木安,则京城安定,人心安定,军心安定,天下亦安定了。

    如果张佳木不安,谁知道还会出什么大乱子

    而向来对张佳木的认识就是人很忠义,虽不是文人进士出身,但为人纯教忠诚,是皇家看中的武官世家子,秉性纯良,为人忠厚,但人掌重权后会如何,也是件很难说的清的事。

    众嫔妃和皇后人在深宫,心倒是到前朝去了,这在以前,也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了

    “佳木很识大体”皇帝虽对皇后说,但众人也是听的很清楚:“他主动让权,京营由范广来执掌,仍分十二团营,兵权分开,幼军和锦衣卫当然还是他的,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会干涉太多的政务……”

    更多的,皇帝当然不便说下去了。

    事实上,这一次事变对皇家威权也是很大的伤害,贼人差点就杀进宫来,如果不是张佳木,全城都会被叛军所掌握,这样的事,对皇帝和整个大明中央政府的权威都是很大的伤害。再加上这几年皇帝复位以来,风不调雨不顺,朝中有权臣j宦盘结为祸,地方有贪官污吏逼反百姓,到处都是营田兼并,皇家自己也抢并皇庄,各地的藩王越来越多,占良田,煮盐挖铁,马蚤扰祸害百姓。

    大同的代王父子就是亲藩中著名的败类,父子二人青衣小帽袖锤于闹市中杀人为乐,地方官不敢管,上报给朝廷,也不过就是斥责。

    后来出了夺嫡等丑事,才真正管了一下。

    结果管小了代王的胆子,竟然给石彪这个总兵官当众下跪谢恩,老朱家的脸都被丢光了。

    如此亲藩已经不止一个,朱氏皇族在地方上不论是士绅还是百姓,都深为不喜,这种矛盾到中期就越演越烈,甚至亲藩的俸禄全额发放的话,各地的官俸都会发不起,更别不必提还要做别的事。

    到明末,农民起事第一件事就是杀亲藩,不论亲王郡王,宗室将军,全部被诛杀一空,这种恶果,起因就在明初,到正统天顺这会儿,已经是恶兆明显了。

    如此情形,对皇帝来说当然是隐忧重重,京城里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皇帝束手无策,只能看着风云变幻,这对他的威权,更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人心,是帝王掌握权力的基础,再庞大的帝国一旦失去人心,就会一夜间崩溃。红墙和高大的宫殿,天地坛、穿着华丽漂亮盔甲的禁军,繁琐和威严备至的礼仪,都是皇权建筑在人心之上的基准。

    失去人心,这一切就都唬不了人了。

    好在,皇帝自己在内心里想着:“张佳木真是一个识大体的贤臣”

    这种认识,在场的人无不感同深受,皇后只是笑而不语,而周贵妃向来多嘴,并且不怎么忌讳,当下只有她开口道:“可得好好赏张佳木点什么呀?”

    “封了侯爵了”皇帝看她一眼,倒也并不恼怒,只是笑着道:“还得找你借一样好的,一起赏给他才行。”

    “封侯了呀?”周贵妃不大懂,只赔着笑道:“那些文臣武将的,不是都说封侯乃丈夫夙愿,都封侯爵了,还要赏什么?”

    “你不懂”皇帝这一次有点儿不耐烦,张佳木这一次的功劳足够封世袭公爵,只是皇帝为了平衡有意压了一级,而且在实权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这也是防微杜渐之举……这些当然不能给周贵妃和众人说,只是喜事当前,皇帝不便翻脸,所以脸上还是有笑意,只是道:“你给还是不给吧”

    “皇上说要,当然给了。”周妃却是不大情愿,凭什么大家沾光的事,却叫她一个人出力?

    这种妇人的自私想法,皇帝不多问也明白了,当下看了皇后一眼,只见皇后也是微微摇头,他不觉也是苦笑了。

    “好罢,朕不同你说笑了。”皇帝换了脸色,闲闲地道:“张佳木已经十九了,重庆也十五了,他这一次立这么大功,朕已经吩咐内阁和礼部择日给他们完婚……你看,这不就是从你手里赏他了么”

    “是是,这也是赏”周妃这一次倒是一点儿不情愿的心思也是没有了。她人虽自私小气,而且盛气凌人,但也并不算笨,不然的话,也到不了贵妃的位子上去。

    现在张佳木已经俨然是国朝第一宣力重臣,能加的勋阶都已经给他加上了,侯爵、都督一品、锦衣卫掌印指挥、幼军提督,哪一样不是人梦幻以求的高官显职?这人年不到二十,家中又无兄弟,家族也是小家子,公主嫁了给他,不必受旁人的闲气,不需要照顾庞大的家族,只侍奉好这个少年夫君一个人就行了。这样的人选,当娘的做梦都得笑醒

    而且周妃亦是知道,张佳木的权势就是皇帝也得容让三分,将来太子登基为帝,也需要张佳木的实心辅佐,重庆公主出嫁,她可是和皇太子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妹

    这么一想,可就是更加合适了。

    “臣妾还能有什么不愿的?这是皇上的意思,也是皇家给功臣酬功的好意,子子孙孙,代为屏藩忠臣,岂不是美事一桩……”

    周贵妃这一番话倒也是说的甚是中听,连皇后也不觉点头,微笑道:“周贵妃好口彩,不错,子子孙孙与国同休,代代为屏藩忠臣,很好,真好”

    “嗯,说的不坏。”皇帝这会儿才看到太子的样子,问他道:“这件事太子有什么意见没有?”

    “儿臣为父皇贺,皇后娘娘贺,母妃贺,也为姐姐贺。”

    太子倒也乖巧,一连声的贺下来,说的殿内喜气洋洋,一时间各人都是眉眼带笑,高兴非常。

    “好罢,朕一会就去回太后,外廷叫他们做准备,宫里也要做准备。”皇帝想了一想,挥手道:“不能超过两个月,正好春暖花开的时候,好彩头和好日子……就这么定了吧”

    第514章 奖黜

    这桩喜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对皇帝、皇后来说,是一件喜上加喜,解决隐忧的好事。对周氏贵妃来说,则是一个叫她锦上添花的大喜事,儿子为皇太子,储位巩固,女儿嫁给国朝第一权臣,荣华富贵,也能帮着弟弟将来巩固权位,是一件真正的大好事。

    至于其余的嫔妃,或是嫉妒,或是怀有隐忧,或是真心高兴,心态不一,表情却是一致,这样的大喜事面前,却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也不会说什么。

    待传膳时分,皇帝亲自到太后宫中禀报经过,太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自然而然的就首肯了。

    倒是母子谈心之时,对张佳木的忠诚和识大体的做法,太后也深为嘉许。

    当然,对皇帝封范广为侯,封王增为伯爵的处断,太后更是赞同。

    如此一来,过几年后,各方势力重新平衡,彼此相安无事,皇家居中管束调停,则天下太平,一切就相安无事了。

    高兴之下,皇帝与太后却是一并传膳,就在太后宫中一起用了午膳,照例,皇帝和太后用膳还有乐工伺候,用膳时奏乐助兴。

    皇帝和太后就是在细乐声中,慢慢品味酒菜的味道,再商量一些官职人选的调整,和地方权力的分配,等到膳罢撤乐,皇帝虽然面露疲惫之色,却也是有一点兴奋。

    “糟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拍着腿道:“母后,儿子疏忽,竟是把大同给忘了”

    适才调整各地总兵,预备把延绥总兵官杨信给调回京营,此人生性精细,多谋而又勇悍,在延绥多年,带兵有方,也有不小的势力,调他回京,可能在制衡上就更有筹码和底气了。

    但一想到延绥,则自然而然的想起宣府和大同。这么一想,才知道坏事了。

    一时间,皇帝面色惨白,跺着脚道:“这可真是糟糕,怎么把这厮给忘了?”

    皇帝深恨石彪,甚至远在石亨之上。对石亨,他还有点老伙计的感觉,虽然一直在暗中设计对付这个粗胚,但知道石亨其实不是什么有心机的人,只是跋扈骄纵,势大难制罢了。

    要不是有这种情感在,皇帝也不会赐什么金琐给石亨的幼子,更加不会有什么婚姻之约了。按皇帝原本的意思,石亨权势可削,爵位也可降,但倒是不一定非要他的命不可。毕竟石家世代效力,石亨也无过恶,锦衣卫查那么久,并没有查出太多实质性的东西出来,这就明证。

    但石彪可不同了,这厮虽然在大同副将任上就很骁勇善战,当年也先入侵时,保卫京城也有石彪的功劳,后来连击保喇,更是立下赫赫战功。

    年纪不大已经封侯,石彪在战功上也算是一个狠人猛人,够普通人追一辈子的啦。

    但战功虽高,人也武勇,却是过失远大于功劳,而且已经到了叫皇帝忍无可忍的地步在京城作恶多端,多行不法,在大同任上,骄纵难制,为副将时就不听总兵号令,为总兵时则一手遮天,大同诸将,不少功臣宿将都被石彪排挤出外,现在用的将领十之八九都是他自己的心腹。

    在京城他为恶最多是j杀人家的奴婢丫鬟,在大同,他却是公然抢夺,抢掠人产,兼并土地,杀良冒功的事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锦衣卫密报,石彪还派出小股骑兵,四处冒充蒙古人抢掠,大同至宣府、延绥、太原等诸路都经常有这种抢案报上来,事主多半会被杀了灭口,偶尔逃脱性命的,有时候连报案也不报,星夜逃走,自幸捡了条性命已经是大幸,哪里还再敢去和石彪追究对质?

    这样的一个人为这么重藩的总兵,简直就是心腹大患,经常叫皇帝半夜梦醒而不能自安。

    对付石彪的步子已经开始走,去年已经叫回来一次述职,今年打算再叫他回来,一边叫回述职,一边换他的副将部属,等年底前,就叫这厮老老实实的滚回来,安安稳稳的呆在京里

    谁知事变一起,石亨已经伏诛,倒是留了一个手握十三万重兵的石彪在大同,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行事没有顾忌的恶汉就在卧榻之侧,从大同破紫荆关而入,几天之后就能到北京城下,而京城现在大乱刚止,人心混乱,要是石彪行事果决狠厉,未来如何,还真的是难说的很了。

    皇帝这边冷汗都冒出来了,皇太后却是摇了摇头,笑道:“皇帝,你还是不了解你的那个心腹宣力重臣啊”

    “怎么?”皇帝擦了擦汗,问道:“娘娘有什么垂示?”

    “我还垂示你什么?”皇太后似笑非笑,但眼神中却有一点儿失望。眼前这个皇儿,也不算太昏庸,但总体来说,比他父亲他祖父,他的曾祖父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再想想那位皇太子,比眼前这位更加不如,皇太后心头也不觉颇觉烦厌。大明这才几代,已经是一代不如一代啦,现在都如此,将来又会如何?

    “我倒也不必想那么多,那么远”太后在心里嘀咕一句,嘴里却道:“一会儿你就见张佳木了,他必定会提起此事的。”

    “是么?”皇帝却有点儿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