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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第21部分阅读

    头大喜,指着他们叫道:“来呀,把这伙不法j邪给我拿下!”

    第094章 断手

    “哟,这不是小张百户么?”

    张佳木一声吆喝。任怨一伙立刻冲了进来,将酒楼西南角的那一伙人都围了起来。那伙人倒也不乱,打头的是一个戴着大帽穿着葛袍的中年汉子,瓦刀脸,三角眼,山羊须,长的还真够讨人厌。

    此人倒是认得张佳木,原来就是张軏都督府的门政,前儿晚上去议事,这伙人倒是把张佳木好一通奚落,显然,这些豪奴并不把张佳木这个锦衣卫百户看在眼里就是了。

    人长的讨人嫌,说话也挺得瑟,虽被围着,却还是趾高气扬的道:“怎么着,没认出咱是哪个府上的?拿我们,小张百户,怕你拿了还要乖乖把咱给送回去。”

    “送回去不说,还得给咱老爷嗑头赔罪。”

    “没错,不然不算完。”

    “给咱们嗑头就算了,咱当不起。张百户好歹也是个官儿,哈哈。”

    一伙豪奴议论纷纷,西南角上还有几桌人,开始被围时都是脸色一变,听着他们议论,才知道喝令拿人的不过是个从六品的试百户,这一下,那伙人也都面露不屑之色。

    一个从六的试百户,和那些兵马司的指挥一样,都是芝麻大的官,虽说锦衣卫不比普通武官,但在这些依附豪门的人眼里,锦衣卫的武官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周毅动手最早,听着这些人胡言乱语,别人虽气红了脸,但没有张佳木的命令,都无人动手,周毅脾气不好,对张佳木还没有什么敬畏之感,听着这群人说的不象,立刻上前,一推一按,最先开口的那个姓杨的汉子已经被按翻在桌上。碟儿盘儿杯子碗筷撒落一地,汤汁肉汁菜汁卤煮淋了一头一脸。

    “嘿,姓张的,你这兔儿爷还敢和爷们动手啊?”

    姓杨的嘴越发臭了,张佳木脸一沉。原要下令掌嘴,心里突然起了一个念头,想了一想,觉得没有什么要紧,于是沉着脸喝道:“臭嘴,胆子也凭的大。”说到这,他头一歪,喝道:“你们全是死人?”

    庄小六几个心里虽然不明白什么叫“主辱臣死”,但张佳木受了气,他们定然不好过的道理还是懂的。况且庄小六断指在前,大伙被关起来狠操在后,这伙坊丁都一肚皮的火气,这会被张佳木一喝,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扑过去,对方一共才十来人,张佳木带来的坊丁和校尉全是好手,各人配合默契,早就相好了对头,一声吆喝,两人一组扑将过去,对方纷纷被按倒在地。双手反剪,立刻就全被控制起来。

    这边闹腾着,酒楼里的食客倒是全部安坐无事的样子,有几个大汉还好整以暇的喝了几杯酒,一副看戏的模样。

    张佳木扫他们一眼,对着按着都督府老杨的两个坊丁道:“他最不象话,先砍了他一只手再说。”

    此令一说,任怨几个脸色都是一变,只有退回身来的周毅笑了一笑。

    两个坊丁倒是没有一点迟疑,姓杨的还在破口大骂时,一人按住他身子,另外一人按住他的左手,然后掏出一柄短刀来,向着张佳木叫道:“大人,砍左手,成吧?”

    正是体壮如牛,脾气直爽粗暴的黄二,张佳木差点笑出声来,他挥手道:“管你砍哪只手呢,随便好了。”

    “好勒!”黄二狞笑一声,相了相位置,手中短刀一举,再狠狠往下一落,一阵血光溅起,通的一声闷响,一只手腕已经落在地上。

    “天爷,还真砍啊!”

    别说旁人不信,就是被砍了手的姓杨的豪奴也是不信,刚刚说要砍手的时候。他还不停的大骂,扬言要叫张佳木吃不了兜着走,这会他先是呆呆的看着手腕断处,楞了好一会才感觉到手腕处的巨痛。

    接着就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各人正嫌耳朵痒痒,不远处“扑通”一声,原来是酒楼的白掌柜吓晕过去,一头载到在了地上。

    “叫他别吵了。”

    张佳木也听的不耐烦,向着黄二吩咐。

    黄二这种粗胚对张佳木的命令是从来不做细致思考的,听到张佳木的吩咐,他立刻反转刀柄,这刀柄上原镶嵌着铁环,他连捣几下,那厮满嘴牙都被敲了下来,受到如此打击,虽然还痛的发昏,可是再也不敢叫了。

    场面如此血腥可怕,这下酒楼里的那些人可再也不敢留下来看热闹,谁知道这位百户大爷会不会把他们也抓了砍手?

    当下先是门首的人偷偷溜了,再就是其余座位上的汉子一个个站起来跑路。

    “都把账给我结了啊。”

    张佳木闲闲的吩咐一句,声音不大,还挺温和,但那些大汉一个个都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散碎银子来。还有一个家伙掏出一个五两重的大银,看看四周,咬一咬牙,也顺手丢在桌上,然后大步开溜闪人。

    “剩下的每人十棍,打完叫他们走。”张佳木淡淡吩咐,道:“下次再见到,就不止十棍这么简单了,谁胆子大,就再来!”

    坊丁们都带着短斧小刀,没带棍子。校尉们有一些带了棍子,听到吩咐,先是一棍打在人的胃部,打的人两眼发黑,痛的叫也叫不出来,接着按翻在地,左边一棍,退后,右边一棍,再退后。

    棍棍见肉,三棍之后,皮开肉绽,五棍之后,见骨,十棍之后,受棍的人已经打晕翻过去。

    锦衣卫原本就是掌廷杖事,卫里用棍子打人的好手不要太多。很多专司其职的都有一手绝活,打成内伤,丝毫没有外伤是一种,打的鲜血淋漓,但伤的不重也是一种。象眼前这种,外伤重,内伤也不轻,十棍之后,要了人半条命下去。

    十几个人,没一会功夫就打完了,酒楼外头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除了打人的声响,硬是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走,继续看有没有不长眼的。”

    打完之后,张佳木带头先走,留下一群呻吟着的豪奴军汉,他想了一想,抛下一锭二十两的大银,对着姓杨的豪奴道:“为什么只打别人棍子,却砍你手,碎你牙。你回去自己个好好想想吧。这银子给你养老用吧,没了手,以后谋生怕是难了。”

    “呃,呃……”姓杨的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眼里的怨毒之意,却是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无所谓,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改过。”张佳木笑笑,道:“不过你要记着,下次再犯在我手里,可就不只断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抬脚便走,到门口时,看着吓的半死的老白掌柜,还有一群面无人色的伙计,张佳木道:“因祸得福啊,我看今天的酒账,你们是大有赚头。”

    “是,是是,蒙大人关照!”

    大冷的天,白掌柜一头一脸的冷汗,听着张佳木的话,再看看一桌一地的碎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走吧,继续肃清坊内j民!”张佳木冷笑一声,大声道:“我可不管来的都是什么背景,正南坊是我所管,在这里出入,不管你甩谁的牌子,先得问过我同不同意,我不同意的,打折了腿脚丢出去!”

    酒楼里横七竖八打翻了一地,还有人趴在地上找自己的碎牙,这场景要多血腥就多血腥,在场的人到现在才醒悟过来,小张百户虽然平时看着和气,脸上还笑ii的,但说来说去,他还是锦衣卫的百户,大明天子的鹰犬!

    临行之际,张佳木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影约看到门达的脸在二楼窗前一闪而过,他微微一笑,心知这位老上司也知道轻重了,一会他走,门达想必也会离开。至于下一步如何,总得和身后的大佬们商量好了,或是想法摆平了正南坊再说。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大爷我就是和你们敷衍,说什么是什么。但到了时候,就得显显风骨,摆摆实力。不然的话,就真的把大爷当小虾米了?辛苦经营几个月,校尉们卖力,坊丁们卖命,麾下一群过的去的兄弟心腹手足,还有坊里几万百姓的熟悉的拥戴,那些坊里潜伏的势力,神头鬼脸的江湖道上的朋友,哪一个敢不甩正南坊张百户的牌子!

    有实力就是要用的,藏着不用,还真的以为张百户是泥捏的不成?

    至于后果,他早也想好了,现在这会正是大乱斗的时候,各方势力盯着正南,他越强势,就显的正南这里他罩的住,在这种当口,是不会有人想办法来对付他的。

    “九哥,我是不是挺杀伐决断的?够威风吧?”

    走在黑漆漆的小巷子里,时不时传来锦衣卫用大棍痛殴生脸大汉的响动,还有坊丁们用小刀短斧招呼对抗者的劈砍,张佳木和任怨一人一盏灯笼,信步悠然而行,仿佛就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里散步,所不同的,就是没有盛开的红梅,反而是鲜血淋漓,到处都是狰狞的面孔和飞溅的鲜血,再加上惨嚎厉叫,颇杀风景。

    “是挺果决,”任怨迟疑了一下,又道:“就是感觉陌生了一些。”

    张佳木哈哈大笑,搂着他肩膀道:“陌生个啥子哟我的九哥,我还是一样的。”他想了一想,终道:“就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终不能同草木同腐,九哥,你看吧,我走上这条道,是对是错,但将来,咱们准定不会后悔!”

    第095章 夜行

    “老伯爷,这太过分了吧?”

    张軏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在他身后,跪着裹着一只断腕的家奴,还有十来人,都是鼻青脸肿,一个个人头猪脸,真是凄惨极了。

    “是挺过份。”王骥看的快要笑出来,但脸上却严肃极了,他道:“佳木闹的太不成话,我要管他。”

    “是啊。”张軏怒道:“这会都快子时了,他还带着校尉坊丁,铺舍火夫弓手都叫他调集出来了,整个坊里弄的鸡飞狗走,这成何体统。”

    “况且,”张軏放低声音,道:“伯爷,下官召集人手进坊,总是为了……”他轻咳一声,道:“总是依着伯爷的计议行事的啊!”

    这一点,王骥当然知道。但老实说,要他对这一群豪奴有所同情。或是和张軏这样的纨绔子弟,这些纯粹不知礼仪进退的武夫同进退,虽然他自己现在也是军功伯爵,亦是宣力武臣,但心理上,还真的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纯粹的武臣就是了。

    所以对这些人被张佳木打,王骥只是觉得张佳木手段颇狠,但要他对眼前这些人生起同情之心,还是免了。

    他颇有点厌烦的道:“都督有所不知,今晚……”说到这,王骥看看张軏,张軏会意,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出去,王骥才接着道:“今晚徐大人要进南宫,张百户跟随。所以,他今晚要把坊里肃清一下,无可厚非。”

    张佳木正是抓住王骥这个心理,所以才行事无忌。这会儿,说出这个理由来,张軏也是无话可说,恨恨想了半响,才道:“既然如此,他也不该用这么狠的法子对我的人。大人,如果此事没有个交待,下官日后会叫此子还一只手来。”

    “你可别胡来,”王骥知道他的纨绔脾气当然是说到做到,他道:“我知道尊府不是等闲人家。怕是连我老头子的话也未必放在眼里。但我要有言在先,张佳木此子,背景并非是足下想的那么简单。”

    “哦?”张軏并不服气,他家自然不是普通的将门,他先君荣国公,先兄英国公都是国之柱石,势力庞大,现在张家的这种势力一部份归于英国公府,还有很大一部分落在他的手里,所以他才这般硬气,而且有资格在立储废立大事里想争一杯羹。听着王骥说话,他冷笑道:“一个锦衣卫校尉的儿子,会有多大的背景,请老伯爷教教我。”

    “呵呵,你不信,老夫亦是无法。”王骥一脸懒得多说的神情,他只是道:“请尊府上下好好想想,为什么这个小百户从军余一路青云直上,当然,佳木能力出众,性子稳又狠。遇事果决又缜密,老夫也多年没见过这么出色的后生。但一路过来,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太顺了一些。”

    不用多想,张軏虽然是纨绔,但也不是白痴。父兄余荫提调,毕竟也不是普通人家。他思想了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张佳木一路向上,遇着的都是贵人,很多事都无巧不巧的落在了这个小百户的头上。而且,遇到事情总是能逢凶化吉,转危为难。就算是能力太出众,但京师是什么地方,岂能由一个校尉的儿子这么得意?

    别说是校尉之子,就算是百户,千户,在京城这汪水里,也只是小鱼小虾罢了!

    “好,老伯爷提调之恩,下官明白了。”

    张軏明白过来,也就不多问了,再问犯忌,老王头现在这么说已经是太露骨了。估摸着,是这老头儿怕他闹事坏了大事,这才如此安抚。

    出得伯府大门,一群家将围过来,“老爷,派人去拿他吧?”

    张軏一脚过去,顺手拿起马鞭劈头盖脸的抽过去:“混账东西。在外头给老爷得罪人,还丢了老爷的脸,抽不死你们!”

    几鞭过去,打跑了一群灰头土脸的家将,张軏想了一想,总觉得心头这口恶气下不来,隔在胸腹之间,甚是难受。他张家也是大明第一等的世家,从他老子那时起,到他大哥,几十年下来一直风光,谁敢骑在张家头顶作威作威?虽说现在打服了自己家人,不再闹事,但张軏心里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查出张佳木背后势力,等弄明白前因后果,再来说话好了。他却是不信,有着几百部曲家将,在十团营和三大营里有着深厚势力的张府,怕得谁来?

    ……

    打发走了张軏,王骥也是一脸的疲惫。不过,这会还没办法休息,他登楼远眺。隐约见得一队人打着灯笼过来,老头儿暗暗点头,知道是张佳木过来了。

    因为公事关系,张佳木与王府经常过从来往,所以就算这会借着巡夜禀事的由头过来,也不会有人疑心生事。

    徐有贞也早就换过了袍服,头巾葛袍,脚着皂靴,手提一盏小小的琉璃瓦灯,看着不象大明的官员,倒象是一个进京赶考的士子。

    就是离北闱的时间尚早。这么打扮,还是有点不伦不类。

    王骥看了也笑,两人都是科场中人出身,倒是议论了几句大考在即的事,按大明的规矩,考场分南闱北闱,北闱的考试就在京师之内,皇帝先发顺天府乡试的题,接着再考贡士,然后殿试,通过就是进士,可以做官了。

    这一套流程都是熟透了的,从唐开始,到宋至明,科举这一套已经是熟极而流,无需多说了。

    北闱一般是三百多进士的名额,分成一二三甲,考试的举人一般是中式名额三倍到五倍之间,贡士的取中名额比起乡试来,还是很宽松的。

    随便聊了几句,张佳木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

    一晚辛苦,他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疲惫的神色来,仍然是精神十足,英气勃勃。毕竟还不到二十年纪,又生的壮健,练武打熬的好身体,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倒是王骥年过八十,虽然也还健康,但精气神已经明显萎顿的多了。徐有贞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就是张佳木过来见礼的时候,他的眼中波光一闪,向着张佳木笑道:“小张百户,听说你忙了一晚,你辛苦了。”

    不管是真是假,话就说的叫人挺舒服,张佳木笑道:“伯爷吩咐,大人又是为众意而来。下官吃这么点辛苦,又算什么?”

    徐有贞进南宫,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和王骥两人一拍脑子就能决定的。这件事,想必有相当多的元老重臣在后头支持,而且事先必定商量会议过,不然的话,徐有贞有几个脑袋,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跑到南宫里头去。

    还有一件事,张佳木甚是好奇。在他执掌南宫守备之前,想必南宫内外一直有消息渠道,自他执掌南宫后,这种渠道好象就消失了。一切沟通,都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这伙人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事先想必也在南宫里做足了功夫,这居中负责联络的人,却是不知道是谁?

    门达老哥可能就有一份子吧……

    不过现在不是猜测这种事的时候,张佳木侧身一让,手一伸,笑道:“大人,请吧,这会正是时候。”

    正是子正初刻,十二点整差不离的时间,街道上寂静无人,只有隔几百步就有一个的铺舍里头有守夜的火夫,还有巡逻的锦衣卫们。往常,还可能会有兵马司的人,又可能有巡城御史的人,总之,乱七八糟的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