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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58部分阅读

头,不再停留的进了永寿宫,秦谖看了一眼皇上的背影,心里却有种恐慌和悲伤慢慢蔓延至全身。

    “太后娘娘果然没看错人,宜嫔的确能够体谅太后心思。”感受到了秦谖眼神的异样,夕颜先笑道。

    “为什么。”秦谖的语气很淡,似乎没有十分介意。

    夕颜也这样以为了,笑容更深,“太后娘娘说宫里不需要一个专宠的宫妃,德妃不行,宜嫔娘娘您也不行,还好宜嫔娘娘能体会到太后的心思,太后娘娘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秦谖点点头,径直往自己的中安宫走去了,春天的风尚且带着凉意,让秦谖的身子慢慢的冷了。

    的确,这宫里的风向标还是要看皇上,太后想要固权,自然不允许宫里有专宠的出现,这会让皇上的心偏了。

    因此唯有不偏不倚宫里任何一个人,才会让她在这个太后的位置坐得更稳。

    这便是太后心内所想的吧,秦谖的心骤然清醒。

    太后需要的是一个助手,一个听话的人,而不是自己掌控不住的,太后还并不老,起码心不老,她还将这个偌大的后宫看做她自己的。

    秦谖回到了云台殿,带着一身冷意。

    晚上皇上并没有来,秦谖却一直等,在窗边吹了一晚的箫,箫声凉入骨,一向活泼的如镜等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默默在一旁呆着。

    “看,那边似乎是有火光,可是旎凤宫的方向?”秦谖忽然停了箫,指向一个方向问道。

    身后六人立刻呼啦一声的拥了上去,望向秦谖指的方向,“好像是德妃娘娘那里,不知那边是发生了什么。好多人的样子。”

    中安宫离旎凤宫很近,这也是皇上当初特意安排的,想让秦谖给李紫曦做个伴,免得李紫曦刚入宫觉得孤独。

    “如镜如月,你们俩素日机灵些,带着小陶子立刻去旎凤宫那边探探动静,这么晚的,看究竟是什么事。”秦谖立刻吩咐道。

    如镜如月也不耽误,答应了一声立刻带了灯笼就出门了,秦谖又看向窗外,慎妃身边的葛衣浣素也往宫外去了,想来也是去探动静。

    秦谖想起太后那悠然的笑容,忽然生出极不好的预感。

    “如花如水,你们在宫里好生看着黎儿,本宫亲自出门一趟。”

    如花如水看秦谖说的慎重,心里也有些慌意,预感要出什么事的样子,“不如让我陪着主子吧,这里有如水和那些嬷嬷们就够了。”如花有些不放心。

    秦谖点点头,也不再多说推辞,带着如花匆匆的出门了,一路往李紫曦的旎凤宫去了。

    旎凤宫外围了许多人,不只是秦谖身边的如镜等人,还有许多旁的宫的或者值夜的宫女太监都来了,在旎凤宫外围了一圈,这些人里面,却是一些侍卫守在了旎凤宫门前,既不驱散闲人,也不放人进去。

    秦谖只是在外面静静的等,她不知道太后想要如何。

    “这么晚了,没想到宜嫔姐姐也愿意来凑这个热闹。”

    秦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头,却是薛茜桃,孤身一人,一身红衣。

    秦谖笑一笑,“妹妹精神不错,竟远远的从植萁轩独自赶来了,可是散步消食至此?千万不要说妹妹是在植萁轩就听到了什么动静。不过妹妹也真是胆大,一个人都敢走这夜路,心里当真是没做过亏心事,坦荡的很呢。”

    薛茜桃笑一笑,丝毫没有计较秦谖话里的刺意,越过秦谖的肩膀看向了旎凤宫,“都是来看热闹的,又何必非要问出一个青红皂白呢。”

    旎凤宫的门开了,首先出来的是皇上,一脸的怒意,青白着脸,并未看一眼这围观的众人便上了御辇离去了。

    其次是太后,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的,扶着杜若夕颜,上了肩辇,手里拿了一叠纸张,在肩辇还未起身时候交给了杜若,似乎是吩咐了一句,“烧了。”杜若接过那些纸张,独自绕到后面去了,太后也并不等她,径直走了。(未完待续)

    ps:明天会更改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退进

    之后的几天,皇上一直没有来秦谖宫里,秦谖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表面上全然不曾在意。

    只是到了晚上,心里反反复复的总是念着一句话,“朕晚上去看你和黎儿。”

    想着想着,秦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眼圈泛起了青色。

    皇上心里想来是痛极吧,可是揭开这层痛的,在皇上心里,正是自己。就在皇上打算原谅李紫曦的时候,太后却用不可推翻的证据将李紫曦推上了不可饶恕的境地。

    皇上现在心里有多痛,就有多怨自己吧,秦谖以为自己想得很明白,可以接受,然而每晚却总是习惯了惊惶不安的等待着,又失望着。

    甚至秦谖心里惶恐起来,如果皇上一辈子也不再来看自己了呢?

    或许所谓成熟就是更加难够忍耐痛苦,内心多么彷徨无助,表面依然是淡定从容,如镜如花她们都没看出秦谖的心思。

    任凭心内煎熬如海,每日都照常过着,甚至连冷香丸都一日不忘。

    皇上一日不来,秦谖的心便一日煎熬。

    秦谖终于决定去找太后。

    这个宫里的主,并不能够一直由永寿宫的那位做了。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既然是沉舟病树,就该有它应有的觉悟。

    刚用了早膳,秦谖抱着元黎,带着如镜如花,便出了中安宫的门,径直往永寿宫去了。

    太后看到秦谖过来,略微有些诧异。“宜嫔怎么想起带着黎儿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

    秦谖含笑上前请了安,然后坐在一旁,“宫里日子难免寂寞,以后臣妾还要多来看太后。”

    太后听了,眼里闪过一抹几未察觉的得色。在她看来,这便是秦谖在向自己服软。

    “有空了常来坐坐也好,宫里日子还长。你慢慢习惯,也就能找到一些打法时间的方式。”太后懒洋洋道。慢慢抚平自己袖子上的褶皱。

    秦谖一笑,“臣妾今日来,也是有一事相求太后。”

    太后以为秦谖是想来求自己给皇上说说好话的,不由得心里更是得意,她要用秦谖,可是秦谖并不如先前的梁贵妃和刘晴好控制,梁贵妃可以许诺给她权,刘晴可以动之以情。而秦谖,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给她,而如今却偏偏要用着秦谖,太后心里也十分不安稳。

    总希望秦谖放低姿态来求自己一些什么,太后可以选择性的满足了,然后让秦谖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这是太后的驭人之术。

    “宜嫔有什么事找哀家,直说就是,哀家一向看重你,你也不必在哀家面前顾忌旁的。”太后神色很和蔼。

    秦谖岂会不知太后心里所想,笑得愈发妥帖。“臣妾来,是为了黎儿,臣妾知道黎儿有幸。能得太后的疼爱,可是臣妾自己不争气,如今惹了皇上厌烦,臣妾深知如此长期以往定会影响黎儿,便请太后重新替黎儿找一个宫妃抚养,让皇上能够时不时的去看一眼,不要忘了这个儿子,至于臣妾,便别无所求。看黎儿出息了,了此一生也就是了。”

    太后的笑容僵在嘴角。她万万没想到秦谖竟然会这样说,然而很快太后便明白了。秦谖这是在威胁自己。

    如今在慎妃的事情上,太后能倚仗的只有秦谖,总好过日后反被慎妃压过一头,作威作福的好,直到现在,除了秦谖,太后没能找到更加合适的人选。

    梁妃深遭皇上厌弃,更是没了以前好胜之心,在永和宫深居简出,不能对太后有所助益,而刘晴性子刚纯,还需要多历年几年,太后不敢便把重任交给她。

    短时间内太后岂能找到更加合适并且能够信任的人出来,尤其是元黎,她对元黎很是喜爱,怎么敢把元黎交到别人手里。

    秦谖在威胁自己。暗示太后这件事有些过了,她随时可以甩手不干,甚至元黎都可以不要,惹急她的话。

    太后在心里来回思虑,还是撑起了笑容,不甘示弱的回击道:“宜嫔何必说出这样自暴自弃的话,倒是枉费了哀家的一片心意,既然你想一人终老,那么不如把元黎放在哀家手里吧,定是比其他宫妃抚养的好,你以后也可以常来看看,元黎的母妃,只能有一个。也免得宫里口舌多生是非。”

    秦谖一笑,似乎并不意外,起身递过怀里的元黎:“那就有劳太后娘娘了,臣妾今日便把黎儿放这里吧,回去便将黎儿的几个||乳|母都遣来,从此元黎,就托付给太后娘娘了,臣妾别无所求,这就回宫了。”

    这是甩手不干的意思,秦谖的戏做得很足。

    这种戏场本来就是谁先露了怯意便是输了,尤其对于秦谖来说,再无和太后谈条件的可能。

    太后也在那一瞬间相信秦谖是与自己来真格的了,元黎放在自己这里,自然不会出事,可自己就会失去一个盟友。

    想起慎妃曾经在自己殿前的无礼态度,无疑眼前的秦谖会显得顺眼许多,也许那件事情真的是自己做过了?

    皇上一日忘不了李紫曦,自然一日都不会原谅秦谖,这原本刚好趁了自己心意,让秦谖只有依靠自己得到想要的,才可以让她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所用。

    那时她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会让秦谖死心塌地的背叛自己。

    太后在心里权衡千万,甚至将薛茜桃都抬出来了,可是薛茜桃此人心思极多,十分不可靠,比不得重情重义的秦谖。

    太后终于没有接过那个孩子,故意忽视了秦谖递过来的元黎,反去桌子上取了一个蜜饯,慢慢吃了。

    嘴里的味道甜一点,心情会好一点。

    “哀家知道宜嫔这是在怪哀家了。”太后终于出声。

    秦谖心里松了一口气,收回了胳膊,她也在赌,如果太后真的接下了孩子,她真不知道自己除了离开还能怎么下台。

    索性,自己赢了。她有了和太后谈条件的资格。

    秦谖抱着元黎重新坐下,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臣妾不怪太后,臣妾只是不明白,为何要臣妾来替薛贵人背这个黑锅。”秦谖不介意公布这个消息,她需要太后能对她对几分忌惮。

    太后果然凝住了神思,在她看来,秦谖是并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薛茜桃已经惹了皇上厌恶,便是一招废棋,不如把皇上的厌恶分给另一个人,一个需要为自己所用的人。

    这样的话自然不能够说出口,太后只是笑一笑,推脱道:“哀家不太明白宜嫔的意思。”如果宜嫔识趣的话,不应该再问下去了。

    可秦谖显然是不识趣的。

    “臣妾以为薛贵人已经是个死棋,没有再用的必要了。”秦谖直截了当,配合太后先铲除薛茜桃无疑是最符合自己的利益。

    太后不能再装傻,可是想起昨日薛茜桃来自己殿里对自己说的话,不得不拒绝秦谖,缓缓开口:“还未到时候,你放心,哀家给你这个保证,薛茜桃留着还有些用处,一旦用处没了,哀家一定想办法让所有真相水落石出,给皇上看个清楚。”

    秦谖一笑,心里有些不屑,想来太后与薛茜桃不知还有什么勾当在,给自己许这样的空头支票,太后控制自己的手段怕是只有画一张又一张的饼了,不停地给自己许诺什么日后。

    可是秦谖知道,所有事情,都是要靠自己的。

    可是偏偏不敢如何去逼太后,凡事不可太过,适可而止。

    于是秦谖不做声了,太后才开口:“你放心,皇上的事情哀家心里清楚,断然不会让自己疼爱的长孙子失去他父亲的欢心的,哀家会找机会提醒皇上,不过如何挽回皇上的心,就要靠宜嫔自己了。”

    目的达到了,秦谖心里一下子松懈了下去,这是自己来找太后最重要的目的,虽然其他的并不尽如人意,但有了太后这句许诺,自己一定可以尽快再见到皇上的。

    所求不多,见见他就好,虽然心里什么打算都没有,虽然知道他心里对自己一定是厌弃的。

    可是秦谖屏住了神思,并没有让自己如释重负的心往外泄出一点点,太后如今是亦敌亦友,她不希望自己对皇上的心意被太后看出,成为自己的软肋。

    “既然太后这样说,臣妾亦无多余话可说,只希望太后明白,臣妾虽然位分卑微,却也是希望好好在宫里生活下去的,臣妾就算自己甘于寂寞,却也是不敢拿黎儿的前途打赌。有些事情臣妾不得不去争一争,也是为了黎儿。”

    太后看秦谖答允,也点点头,“黎儿是哀家的孙子,哀家岂会弃他不顾?宜嫔太多心了,不如就回去吧,好好想想怎么和皇上说说,来挽回皇上的心,哀家会让皇上去见见你的。”

    “既然如此,臣妾多谢太后娘娘了。”秦谖重新起身,向太后行了礼告退,抱着元黎缓缓退了出去。

    两个胳膊已经发酸,可是秦谖的心是快活的,虽然想起皇上对自己的误会秦谖心里还是难免抑郁。

    其实她只想好好看看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坦言

    离开永寿宫的时候,秦谖再一次仔细打量了一番永寿宫,从门面牌匾到宫殿游廊,真的是富丽堂皇的一座宫殿。

    这里面住久了,再聪明的脑袋终于会变得腐朽吧。

    算计同盟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太后当真以为她秦谖便是逆来顺受的么,你想让我失了皇上的心,那我也要向你讨一些代价。

    皇上是晚上来的,比秦谖所估计的来得要快。秦谖以为皇上至少也要半个月才会踏入自己的云台殿,所幸说辞已经准备好了,只看皇上念不念及往昔情分,相信自己。

    皇上来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秦谖先嗅到的是一股酒味。

    秦谖心里预感不好,想了想还是抱了元黎出去相迎,“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看了一眼秦谖,竟冷笑了一声,想要说什么,看到了秦谖怀里的元黎,终于没说。

    寒着脸带着醉意迈进了里殿。

    秦谖知道皇上心里难过,却没料到皇上竟会堕落至此。在她眼里,沉迷酒乡的人总是街头浪子一般飘摇无根的,是堕落不可饶恕的,是亵渎了自己精神和肉体的。

    是懦弱的,不敢面对现实的。

    可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敬若神明的男人,二世为人都唯一的男人,却因着另一个人,酩酊大醉。

    秦谖去为皇上倒了一杯蜂蜜茶,“皇上先喝一些蜜水吧。解解酒意,也免得伤了胃。”

    皇上瞧了一眼,忽然笑了一下,笑得十分淡漠,扬手将秦谖递过去的茶盏打翻在地,带着烫意的水悉数溅在了秦谖的手上和衣裙上。

    一旁的如镜如花没忍住惊呼了一声。惶恐的看着皇上。

    只有秦谖很镇静,只是让一旁的如镜收拾了,接过如水递过来的帕子。将身上擦干净。

    “臣妾再去倒一杯。”

    又去倒了一杯,秦谖双手递给皇上。皇上这次看也不看,再次打翻在地,一旁的如镜等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们从未看到皇上这样子对待主子。

    秦谖依旧从容的收拾妥当,“皇上心里怨臣妾,也就罢了,何苦和自己身子过不去,喝了水好受一些。免得第二日胃痛。”

    皇上看秦谖并未被自己的行为所伤到,不由得气恼起来,本来来的时候准备了许多狠话给秦谖,只是看到秦谖抱着元黎神态如常的的迎出来,原本准备的狠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想着用自己的行为刺激她,再嘲讽她让太后请自己来便是这样的后果,却没想到秦谖却是这般反应。

    “怨你?你也知道朕在怨你?德妃她待你如何?朕都能看在眼里,她在宫里把你当做唯一知心的姐妹,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她的?她做错了事情。还有朕在,朕自会处理,你却偏偏要告知母后。分明是想把事情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皇上心里越说越怒,却看到秦谖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眼里像是有话,嘴唇却抿着一句未说。

    皇上终于是奈何不了她。

    想起李紫曦,也是满心苦楚,“朕以前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会护着她,却终于无能,护不了她。”

    “皇上也在不久前刚答应过臣妾。说会信臣妾。”秦谖在此时忽然开口,冷静的声音里藏着一丝苦涩。却没人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