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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41部分阅读

,这就先斟上了,宜嫔可千万莫要见怪。”容嫔脸颊两抹粉色如云,更显得美人妍丽无双。

    “姐姐这样好的兴致,妹妹不来岂不是无趣?”秦谖笑着落座。

    容嫔主动替秦谖斟满一杯,“这还是我在四月取的丹桂特意酿的,都说桂花酿是长寿酿,喝了有百般好处,虽然未必当真。但滋味却是美妙,宜嫔尝尝。”

    秦谖未作推辞,浅浅抿了一口,酒香宜人。桂花芳甜,醇绵悠长,的确是佳酿。仰头,一饮而尽,满齿桂花留香。

    容嫔看着秦谖一笑:“宜嫔当真对本宫是没有防备之心,到底是怀着孩子,就这么痛快的饮了本宫给你斟的酒,真是出乎本宫意料。”

    秦谖只是看了一眼容嫔,淡淡道:“娘娘不敢。”

    “哦?”容嫔挑了挑眉,笑容更盛。

    “除非娘娘是忘了曾经麒趾宫的湘嫔。否则,娘娘不敢。”

    半晌,容嫔复替秦谖斟酒,“本宫的确不敢,也舍不得。这样聪慧的人,宫里新来的人里面就宜嫔你与刘嫔位份最高,刘嫔是仰仗了太后,宜嫔你却是没有任何倚仗的。”

    “娘娘是忘记了德妃娘娘。”秦谖面不改色,浅饮了几口,取了一枚酸梅糕来吃。

    “德妃,谁又能与她比。她可是……”容嫔忽然住了口,笑容变得有些隐晦古怪。

    “妹妹不过侥幸罢了,有了皇上的骨肉,虽然无家世可依,但好歹给了我一些依靠。”酸梅糕很合秦谖胃口,秦谖又拈了一块。

    容嫔勾起嘴角。替自己斟满了酒,“宜嫔说的是,千万要护好这个依靠才是。”

    秦谖听在耳里,心却莫名一跳。

    容嫔在她眼里一直都是十分古怪的,虽然并未真正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但秦谖心里总是微微有些膈应着,尤其是自己曾经对这个容嫔几乎完全没有什么成形的印象,真的是这般低调的人么?

    但与她几次谈话,都几乎离不了后宫之事,若真是低调之人,怎么对这些事这般上心。

    秦谖总是对容嫔放不下心,虽然能大方的喝下她备的酒,吃下她准备的糕点,因为她是大大方方的邀请自己的,不敢如何,可是这并不意味着秦谖信任她。

    恍神之间,酒漏了出来,容嫔眼尖瞧见:“妹妹喝的太急了,到底是有着身子,缓些喝吧。”

    秦谖也顺从的放下酒盏。将盘里的最后一块酸梅糕拈在手里,总觉得口里没味,吃什么都觉得淡,还是喜欢吃些酸的。

    容嫔便对一旁的葛衣道:“这酸梅糕没了,去叫浣素多去备一些来,看来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希望合宜嫔胃口的,果然没错。”笑盈盈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秦谖说的。

    秦谖点头道谢:“劳烦姐姐费心了,天凉了,酸梅汤也不敢喝了,怕激着,这酸梅糕制的倒是好。”

    又是闲话几句,多半是容嫔说与秦谖听的,秦谖点头罢了,浣素又重新端了一碟酸梅糕来。

    “虽是合胃口,但只此一碟,可不许多食了,不然晚膳宜嫔怕是用不下去。”容嫔体贴的嘱咐道,将酸梅糕放在秦谖手边。

    “妹妹无状,让姐姐笑话了。”秦谖被嘱咐少食,也有些不好意思。

    浣素搁下点心便要退下,如镜看秦谖酒盏中的桂花酿喝尽了,忙又要去斟,一时无心,两人碰到一起。

    浣素依旧面无表情,同如镜两人相互道了歉。

    秦谖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浣素,收回目光时候无意间瞥到浣素的鞋子。

    鞋面上绣着一直黄鹂。

    秦谖觉得十分眼熟,几乎下意识的,许多画面忽然接踵而来,自己在桃林最后的意识里出现的一双蓝锦黄鹂苏绣宫缎鞋,鞋子虽然与浣素脚上的不同,但那黄鹂却基本吻合脑海里的形象。

    等秦谖回过神来,浣素已经退下了。

    容嫔看秦谖发呆,不禁问道:“妹妹在想什么,不愿吃这酸梅糕,倒是发起愣来?”

    秦谖勉力按捺下心里所有的不适、恐慌和怀疑,单薄而苍白的一笑,“没什么,许是酒饮多了,方才肚子痛了一下。”

    容嫔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才这么大就开始调皮了,依我看宜嫔肚子里一定是个皇子。”

    秦谖却没留神这句话,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方才看到的那黄鹂模样,黄鹂在秦谖眼里真的几乎要飞起来。

    再看向容嫔心里一阵恐慌,慌忙起身,也许真的喝多了这桂花酿,肚子还真的痛起来,牵扯这方才多吃的几块酸梅糕,秦谖再忍不住,转身呕吐起来。

    如镜忙扶住秦谖身子,轻轻替秦谖抚着背:“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

    容嫔也觉得莫名其妙,秦谖这一反应来得突然,却一时也摸不清情况,到底是没有怀孕经验的,只以为真的是喝多了酒所致。

    秦谖将胃里东西吐了个干净,觉得舒服不少,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回头看着容嫔,撑起一个笑容:“真是让姐姐笑话,妹妹现在实在不舒服,生生搅了姐姐雅兴,妹妹还是回云台殿吧。”

    容嫔宽和一笑:“去吧,是本宫想的不周到,不知道宜嫔不能食酒,也许是酒冷了没有再温的缘故,快回去歇着吧。”

    秦谖在如镜的搀扶下慢慢回了云台殿,形容狼狈,倒叫门口李辉和小陶子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主子好好出去怎么成了这样?”

    秦谖挥挥手让他们不必担心,到了殿里,只让如镜如花去烧水来,打算沐浴净身,好好想想。

    水很快烧好,如镜如花替秦谖准备好了沐浴事宜,秦谖脱去沾了污渍的衣服,将全身漫进水里,而那只黄鹂依然活在秦谖脑海里。

    水温适宜,风干的玫瑰花瓣漂浮在上面,迤艳如梦。

    秦谖的心,却在这样的梦里,越来越。

    晚上用过晚膳,容嫔遣葛衣来询问秦谖情况,秦谖从容面对,表示道歉并要随葛衣亲自去琦悦殿为在花园的失礼而赔罪。

    葛衣什么话也没多说,转身带路了,秦谖示意如镜如花与自己同去。

    对琦悦殿的人,秦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再不敢有一丝松懈。

    容嫔没想到秦谖亲自来了,忙起身相迎:“宜嫔身子好些了?今天可是吓了本宫一跳。怎么还亲自来了?”

    秦谖福了福身子,“今天辜负了姐姐美意,在姐姐面前失礼,原本姐姐好意相邀,却被妹妹扫兴,姐姐一定没有尽兴,是妹妹的不是,姐姐在心里不要怪罪。”

    “宜嫔说的哪里话,原本就是本宫考虑不周,妹妹不要怪罪本宫才是,若是妹妹有个好歹来,可是叫本宫要愧疚一世了。”一面说着,一面拉了秦谖的手往里让坐。

    “姐姐言重了,不过是孩子在闹罢了,这样的事日后不知还要有多少,可有的我好受。”秦谖适时皱起眉头,满脸苦相。

    “妹妹这样,纯粹是让本宫羡慕妹妹的好福气啊。”容嫔半真半假的玩笑道,一面吩咐浣素给秦谖倒茶。

    那双黄鹂再次出现在秦谖眼里,嘴上不经意一般:“浣素姑娘脚上的鞋倒是好看,尤其鞋面那黄鹂绣的精致,是浣素姑娘自己绣的?宫里的绣娘可是没有这样的本事,我身边的如镜如花也是笨拙的要命。妹妹这鞋面的花样都是最平常不过的。”

    容嫔也附和的一笑,随口道:“这丫头也就手巧一些,这琦悦殿每个人的鞋面几乎都是她绣的,什么鸟啊花啊的,本宫看着倒是平常,但比内务府拨下来的紧实一些,也穿着习惯了,宜嫔若是喜欢,得空了让她给你做这样的一双就是了。”

    ps:

    这几天买了桂花泡茶,当真特别香,特别好喝,因为也是无意间知道桂花的种种好处的,我只盯了两个字。。,美容。喜欢的妹子可以买点尝尝。跟绿茶一起泡就很好。桂花本来就很甜很香啦。还有桂花香水的味道也很好。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迷香

    碍于身份,同时害怕让容嫔察觉,秦谖自然不好一直盯着那双鞋看出端倪,听了容嫔的话正是称心,言语还是淡淡:“那就有劳浣素姑娘了,得空了也该让如镜她们好好学学。总是不如姐姐的两个丫头得力。”

    “本宫瞧着你的两个丫头也是好的,宜嫔妹妹倒是过谦。”容嫔看了一眼一脸冷冰冰的葛衣浣素,有人竟会觉得她们好,不禁心里失笑。

    又闲话了几句秦谖便起身要告辞,临走又转身向浣素道:“对了,本宫极喜欢蓝缎,不如就用蓝色做鞋面底色吧,有劳浣素姑娘了。”

    看容嫔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就带着如镜如花回殿去了。

    看到秦谖走远,容嫔这才笑起来,笑容里带着几分活泼之意,看向浣素,“她既然喜欢你做的鞋,你便给她做一双送去,算是劳烦你。”

    “我不是供人随意差使的丫鬟。”浣素不看容嫔,冷冷道。

    “知道,知道,我们浣素姑娘是沉星楼最好的杀手,怎么会是别人随意能差使的丫鬟。”容嫔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只是我们现在在宫里,并且一时半会还出不去,只有让浣素你劳累了。”

    浣素不理这句话,转而言他:“你换了主人让我今天要下的药。”

    容嫔不慌不忙,“是呀,这件事你就不用谢我了,好好给宜嫔做一双鞋就是了,说起来,你也不是给别人没做过,当初给和嫔做的不是很好嘛?”

    “谢你?主人要我做的事情砸了,我怎么对主人交代,和嫔那也是主人吩咐的。为了配合你行事。”

    容嫔听她一口一个主人,心里不禁嗤笑一声,还说自己不是供人驱使的丫鬟。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让小融子转告给主人。我们的命还有更大的价值,可不能白白的赔给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主人说宜嫔不能留。”浣素一动未动,看着容嫔。

    “放心,会有更好的办法的。现在还有时间筹划,让主人不必着急,去好好找他该找的人,做他该做的事。”容嫔有些不耐烦了,只是习惯了好脾气似乎半点也看不出。

    “但愿如此。”浣素依然是冷冰冰的神情,转身进屋去了。

    这一夜,秦谖在床上辗转到了天明,思极皇上,曦妃,容嫔和自身。

    她从拥有全部到如今的一无所有,只觉得恍然如一梦。

    只是这场梦还未醒,她就必须打起精神走下去,了清恩怨。

    过了几日浣素果然将做好的鞋子送了来,秦谖努力抑制住打开的冲动。不动声色的道了谢,送过了浣素。这才一个人回到房里,打开包裹,苏绣的蓝色锦缎上一只惟妙惟肖的黄鹂,秦谖曾留意过的其他鞋面上的黄鹂都不如这一只让秦谖觉得熟悉。

    那是自己脑海里最后的记忆,身为李瑞珠的记忆。

    那个人,会是容嫔么?她和和嫔是什么关系。是合谋?还是只是巧合的出现在了桃林。

    想起容嫔平日那妖艳妩媚的笑容,秦谖心里不寒而栗。

    这世间人心真假善恶,最难辨认的清。

    想着,始终难安下心,又起身仔细检查了一遍这鞋子,没发现有什么问题。针脚很细密,看得出绣工很精致,里里外外仔细翻转一遍,只是一双极其普通的鞋子。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也是。她也不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动什么手脚。

    待要撂下手,秦谖忽然发现了问题,左面的鞋跟和右面的相比,略略有些不同,有一点倾斜的角度,并不显眼,用精致的刺绣小心遮掩住了,但秦谖无意间倾斜了一下便看出来了。

    倾斜角度不大,一般穿着也不会碍事,只是走到些略微难走的路,会不稳而已。

    只是若是穿得久了,沿这个角度慢慢磨下去,只怕就不会是不稳这样简单的了。

    是有意,还是无意?

    秦谖将鞋重新包好,收起来了,再不愿碰它。

    如此又过了半旬,曦妃的伤势彻底好了,只是听说胸口留下的疤痕,药石难除,只能一直带着了,只是宫里人并没有人暗自称好,因为皇上完全不介意这个,依旧去旎凤宫去的最勤。

    秦谖趁着天还好,便带着如镜如花打算去曦妃那里,曦妃昨日遣了瓶儿来,邀秦谖去坐坐一块儿说说话。

    刚出门,正好看到容嫔出来,只身一人,倒是没有带旁人。

    “妹妹这是要去哪儿?许久不见妹妹出门了。”笑盈盈的声音伴着容嫔的身影走近了。

    秦谖含笑:“打算去曦妃娘娘那里坐坐,总在殿里呆着也闷。”

    “那可巧了,本宫也正打算找妹妹一起出去走走,妹妹既然想去曦妃那里,便一同去吧。”

    秦谖下意识的想拒绝,却找不出拒绝的借口,想着她不过孤身一人,自己身边还有如镜如花,何必惧她,便点头应道:“也好,有了姐姐路上倒不是那么闷了。”

    容嫔上来携着秦谖便往中安宫外走了,“正是这个理,人啊,最是耐不得寂寞。”

    容嫔身上有香味淡淡传到秦谖鼻里,仔细辨认后确认不是自己需要警惕的那些味道,便安下心,同容嫔一起去旎凤宫。

    “浣素前日做的鞋妹妹可还满意?怎么也不见妹妹穿着。”容嫔看了一眼秦谖脚下,问道。

    秦谖穿的是一双缎绣梅蝶元宝底棉鞋,听了这话淡淡解释:“送来倒是喜欢的很,穿了几日,可是毕竟这身子感觉越来越重,想还是不适合穿那么高的花盆底鞋,还是穿棉鞋稳妥些。”

    “瞧本宫,就是个没心思的,又少替妹妹考虑了一些。”容嫔忙轻轻拍了下自己额头,神态间极为真诚。

    “没心思不怕什么,没心就可怕了,姐姐不必自责,良心在就好。”仿若无意的一语双关,秦谖想试试容嫔反应。

    “到底是妹妹懂得多,说的话都比姐姐的深奥。”没有一丝其他的神情,只是花一样的笑着,秦谖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女子。

    “姐姐总是爱笑,可是比旁人少许多烦恼?”

    容嫔听了这话眼神有一刻的怔忡,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总是笑得这般没心没肺,终究是烦恼太少。”好像是他说过的,没心没肺。

    看着身边对自己毫无防备的秦谖,容嫔忽然收起了笑容,“不管怎么样笑都是比哭好的,笑给希望看到的人看,表示你是快乐的。”不知怎么,容嫔嘴里忽然冒出了这句话,总觉得很熟悉,却不知是从哪里听说的。

    秦谖身子却是一震,蓦地抬起头看向容嫔,容嫔被看得心一慌,“宜嫔怎么了?倒是吓着本宫。”

    “没什么。”秦谖重新低下头,话语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只觉得姐姐很像妹妹以前遇见过的一个人。”

    “哦?是哪里像了?”容嫔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找不到源头。

    “没什么,只是一瞬间的感觉罢了,再细想又不像了,是妹妹以前在宫外遇见的一个人,哪里有姐姐的福分。”

    “嗯。”容嫔努力调整好心思,想着即将要做的事情,嘴里含糊的答应着。

    中安宫与旎凤宫并不远,隔得很近,只是容嫔带着秦谖越走越是偏远,秦谖只是想着心里忽然想起的一件旧事出神,竟然没有察觉。

    等到有些回神的时候,却觉得头重脑轻,晕晕乎乎的,脚落在地上像是踩在云上。

    察觉出不对,忙想推开容嫔,用尽了全身力气却动不了容嫔分毫,容嫔稳稳的扶着秦谖。“妹妹怎么了?可是走得累了?便到前面休息一会吧。”

    秦谖想开口,声如蚊声不可闻,努力转过头去想要找如镜如花,却觉得身子越来越绵软乏力,“妹妹是在找身边的如镜如花么?”

    容嫔忽的一笑,“怎么这么大意呢?如镜如花已经先去旎凤宫了啊,是本宫吩咐的,要带你多走走再去旎凤宫。”

    香味慢慢渗入秦谖的身体,秦谖艰难的开口道:“迷香?你想要做什么?”

    “不要惊慌,不怕,本宫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妹妹只是累了,本宫带妹妹去休息。”温软的声音听在秦谖耳里如同蛇蝎一般。

    “你要做什么?皇上不会放过你的。如镜如花知道我与你一起……”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宛如她的反抗一般,,秦谖恨极了此时的无力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