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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30部分阅读

    一曲舞毕,薛茜桃笑盈盈的走到皇上身前:“皇上不是在问臣妾最近做了什么嘛,臣妾都在练这支舞,皇上觉得如何?”

    不知怎么,皇上眼前忽然闪过那日秦谖在这个地方舞的一曲《萦尘》,一时目光有些飘忽,“你跳的,自然都是好的。”

    薛茜桃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挨着皇上坐下,仿佛身子无骨似的,娇嗔道:“皇上就会敷衍臣妾,皇上眼里是真正见识过好的,哪里会把臣妾的雕虫小技放在心上,别的不说,上次臣妾可是听说秦姐姐舞了一曲《萦尘》,那一定是比臣妾跳的好看多了。”薛茜桃这话不过是在试探皇上,虽然她听说了秦谖那日在殿里给皇上跳过一曲《萦尘》,让那些顺亲王府来的乐姬们心服口服,可心里却是不信,想起秦谖清秀的姿容,她跳舞哪里会好看,尤其还是战国遗舞《萦尘》,多半是传言有误罢了。

    可没想到自己话刚问出口,就看到皇上的眼神更加迷离了,像是在深深缅怀和追忆什么似的,原本绕着自己腰的臂弯松了松,离自己仿佛远了远,“谖儿从来没给朕跳过舞,可那次一跳,真的让朕大开眼界,她现在有了身子身体不方便,不然有空你倒可以让她指点指点你,她一定乐意的。”

    皇上知道秦谖有身孕的消息公开了,也不再瞒人,实话实说了。

    薛茜桃心里却被皇上这番话气得要死,一直以来她在府里精心练习,为的就是有一日可以博得众人眼球,可是听皇上的意思,自己跳的好像还不如那姿色平庸的秦谖似得,薛茜桃心里哪会服气。

    她并不知道自己虽然比秦谖下的功夫深,可是秦谖却有着精妙无双的舞谱,这哪里是她父亲为她们姐妹们请来的老师们能教给薛茜桃的。秦谖也是借着舞谱,另辟蹊径,果然给皇上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薛茜桃心里暗恨,嘴上却乖巧温顺:“臣妾就知道秦姐姐一定比臣妾跳得好,等秦姐姐为皇上诞下龙子,臣妾一定向秦姐姐好好请教其中精妙,到时候再跳给皇上看。皇上可不许嫌弃臣妾不如秦姐姐好。”

    皇上也想起了秦谖肚子里的孩子,不由得心情大好,嘴上敷衍道:“朕哪里会嫌弃你,你已经够好了。”

    薛茜桃看出皇上的敷衍,心里对秦谖恨得更深,也在心里暗怨自己干吗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提这个宜贵人,嘴上却笑意盈盈,从怀里取出了一样物事:“臣妾就知道皇上对臣妾好,这是臣妾精心为皇上准备的,皇上瞧瞧喜欢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旱

    皇上接过来,是一个绣的精巧别致的荷包,五彩祥云丝丝缕缕都精致无比,尤其荷包虽然小,上面却绣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龙,十分大气,比尚工坊的姑姑们做的细腻很多,皇上一看就喜欢上了,拿在手里摩擦着,料子是上好的,针脚几乎觉不出,平平整整,上面挂着一个黄水晶的葫芦,凑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皇上情不自禁的拉过薛茜桃的手,在手里抚摸着,“做这个一定很辛苦吧,朕瞧着你的手艺比得上尚工坊了,不过以后不许这么辛苦。朕会心疼。”

    薛茜桃见自己终于成功吸引了皇上全部注意力,脸上浮起两朵红云,“皇上喜欢就好,既然皇上觉得臣妾比尚工坊做得好,那以后若是皇上放心,贴身之物都交由臣妾吧。只要皇上愿意戴着,臣妾只会欢喜,不会觉得辛苦。”

    比起宫里那些大家出身进退有度与皇上相敬如宾的宫妃们,薛茜桃的样子却像极了一个娇羞的新妇。

    这样一个人的请求皇上是无法拒绝的,“只要你不觉得辛苦,朕以后都戴着你亲手做的。”皇上凑在薛茜桃的耳边说着,薛茜桃闻言一喜,抬头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皇上,复又重新低下头去,耳根都红了,不施红妆已艳若桃李,看的皇上心里一酥,再硬朗的男人也只剩了满腹柔情如水。

    皇上低头欲吻上白洁的颈,却被薛茜桃轻轻推开:“皇上,大白天的,还是再让臣妾给您跳支舞吧。”

    皇上看了看还在一旁的长乐未央,忍耐住了绵绵情意,哑着嗓子道:“好,跳一支给朕看,朕还是最爱你的舞。”

    薛茜桃起身款款而去,感受到了皇上目光紧紧的追随。心里得意的笑了,一旁的长乐未央面色却怏怏不乐,未央更是用只有长乐能听到的声音恨恨的骂了一句:“瞧这狐媚样子,真是不要脸。”

    以后薛茜桃出入养心殿更勤了。皇上也越发喜欢她的可人,不过每日皇上还是会去秦谖的云台殿,与秦谖说说话,问问她的起居,对这个孩子,皇上抱着极大的期望和关怀,孩子还未出生俨然便已是一位慈父。

    秦谖的心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也变得十分柔软,她甚至在想自己若是可以借此身重生而来,那么这个孩子会不会也是自己曾经那个夭折在腹中的孩子,上天对她是不是太好?秦谖愈是想着心情愈加激动难以平复。索性几日来都叫如镜如花陪着去佛堂礼佛祈祷。

    在佛堂一片宁静的诵经声里,在香火缭绕中,秦谖寻求着内心的安宁,像是心里找到了一处皈依之地。

    她为自己腹中的孩子祈祷着。

    皇上听说后虽然担心秦谖劳累奔波太过辛苦,后来在秦谖极力请求下。皇上特意为秦谖准备了一副肩辇,让秦谖出行方便。

    这对于秦谖的位分来说,无疑是越了,惹得宫里人人都嫉妒万分,却无人敢出口指责什么,毕竟自己不如的地方明显地摆在那里,秦谖肚子里的也许是宫里第一个孩子。也许,生的下来的话。许多人都在后面附上了这样一句带着恶毒心思的话。

    这日,秦谖照常去佛堂祈祷,待出来的时候却是眼前一黄,脚底一软,堪堪要跌倒。如镜如花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这天热得很,主子可是中暑了?”如镜急切的问道。

    “估计是吧。”秦谖苦笑一声,“扶我回云台殿。”

    虽然嘴上承认了,可心里秦谖却带着一丝疑惑。这个身子不比自己曾经,是十分强健的,很少有什么病痛苦恼,方才在佛堂明明觉得清凉无比,怎么会中暑,这点暑热,秦谖还是耐得住的。

    尤其是,孩子虽然在腹中估计都未成形,自己却感觉腹中隐隐不安,难道真的是怀了孩子身子变得弱了?秦谖在心里无奈的苦笑一声,被如镜如花扶上肩辇,回了云台殿。

    到了云台殿,巧巧听说后忙去熬了一碗安胎药先给秦谖服下,如镜如花在秦谖身边不停扇扇擦汗,还凉了一杯茶。秦谖觉得好了许多,莫非刚才真的是中暑了?等太医再来时候,秦谖让太医好好为自己诊了脉,太医没有瞧出什么异常,只说让秦谖好生休息,莫要劳累,秦谖只得在云台殿歇下了,连续几天都未曾去佛堂。

    可是秦谖身子却觉得不安稳了,虽然太医瞧不出什么,可秦谖自己却感觉有越来越无力的感觉,小腹也隐隐觉得酸胀,巧巧也没有这方面经验,听秦谖因为不安而频频问起,只得安慰秦谖可能是有了身孕,身子不适应的原因,秦谖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虽然想起曾经身为皇后时候怀的那一胎并未出现这样的情形。

    或许因人而异吧。

    过了几日,秦谖倒是慢慢好了起来,这才放宽心思,大约便是身子不适吧,然而与此同时的是,皇上也多日不曾踏足云台殿了,倒不是被什么女子牵绊了心神,因为不仅是云台殿,任何宫妃的住处皇上都未踏足,连薛茜桃去养心殿也见不到皇上的身影了。

    因为出了一件大事。

    皇上这些日子连天收到的都是有关大旱的折子,眼看再过几个月就要秋收了,华北那边却是干旱的没有一场雨。

    为了此事皇上特意问询了钦天监卢宜安,得到的答复却是“旱龙受困,百日出头。”皇上这才真正吃了一惊,这干旱竟有百日之久!华北各地的折子日日都送向皇上手里,什么灾民流窜,治安受扰,什么粮商哄抬粮价,囤积居奇,灾民们却举家迁徙,邻省本来状况算是安稳,却因为徙进大量难民们也变的开始紧张,粮价接着剧增,严重影响民生。

    皇上每日愁得合不拢眼,下令拨下三十万石粮食星爷送往灾区应急,一面吩咐下去各州各府都要安稳灾民,不要让灾民们寻隙滋事。

    私底下,皇上召见卢宜安,沉痛的问向他:“都说大灾是上天对天子的示警,莫非是朕做了什么有违天意的事情?才会让天灾降临在朕的子民身上。”

    卢宜安忙道:“旱龙受困,乃是天象,与人政无关,皇上莫要多想,还是先应付过这百日再说,百日过后,必是风调雨顺。”

    皇上眉头皱得更紧,“那时候风调雨顺又有何用,这关键的百日必然会影响民心,必然会直接影响今年的秋收。”

    “皇上不若下旨,让州县组织人手挖井,有了井就有了水。”

    “你说得容易,如今华北百姓连吃饭都不易,谈何挖井?若要逼迫,只怕民心思动,政局危矣。”

    “皇上自然不能逼迫,要悬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些地方粮食一天一个价,甚至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恐怕人人只想着如何果腹,谁会为了冰凉的银子而去花费力气?”皇上还是摇头。

    “如果悬赏以粮呢?”卢宜安提出了心中构思多时的意见。

    皇上听了一愣。

    “只要告诉他们,出力气干活了才有饭吃,才有活路,若有活路,谁愿意背井离乡的迁徙别处呢?恐怕大多人都愿意挖井换粮。”

    “那粮食呢?州县各府哪里来的粮食可以用来去悬赏,而朕拨下的却是赈灾粮,若是用来悬赏,那才要大乱。”虽然听得有道理,可实施性却并不高。

    “州县各府是没有多余的粮食,可是粮商有,当地富庶的员外商贾有,皇上可以下令强征他们的粮,并许收后一定会还,有了朝廷的保证,也不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一定会遵从。再用征粮悬赏,这对他们也是功德一件,岂不是皆大欢喜。”

    皇上听了一喜,“你说得对,有井就有水,而若是悬赏以粮,便是有粮就有了井,朕这就下令去办。”

    卢宜安听了心里一松,自己这几日也日日为了华北大旱的事情而发愁,而这法子也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是自己近日遇见的一个高人指点自己的,卢宜安听了这个建议只觉得有道理,恰好遇见皇上传召自己,忙斟酌着将这条建议说与了皇上。

    可看到皇上立刻采纳了,兴冲冲的去拟旨,卢宜安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事情真的能够按预想的那般发展么,总觉得看似天衣无缝的法子有些不对劲,可再在心里推敲一遍,理应无事,卢宜安心里惴惴难安,总要听见井成水足灾难消弭他才能安心。

    皇上看向在一旁脸色依旧沉重的卢宜安,这个年少时自己的伴读,有些愧疚道:“你从小天赋聪颖,博闻强识,做钦天监确实委屈你了,等这件事过了,你还是回户部吧。”

    卢宜安忙跪下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正想给皇上说出来,忽然想到那高人给自己掐算卜字,无一漏算,比自己高明许多,他出的主意,一定是能解决危局的,想起那位高人最后所言:“你我不过萍水相逢,若你用这个办法拯救了华北百姓,千万不要透露是我所授,否则必然乱了我的修行,若你真的感恩我,便承下这份大功,以后才有机会为苍生做更多事情。”

    想到这里,卢宜安将头重重磕下,“若真的能解决华北之灾,微臣就谢谢皇上恩典了。”

    ps:

    我想说的是--我没有跑题,这一节是为了一个主要情节的过度。反复斟酌修改了半天,结果拖过了十二点。。好困

    第一百四十五章 漏洞

    皇上将旨意下了,心里也觉得轻松许多,想了想又特地钦点了一位三品督察院右副督御史亲自带着圣旨去征借粮,这样该万无一失了吧,皇上松了一口气。

    原本重重的心思被放下了,皇上顿时觉得身子轻松不少,想到了多日不见的秦谖,和她肚子里孕育着的,自己的孩子,脸上不由的带了一丝笑意,起身带着长乐未央往云台殿去了。

    秦谖这几日觉得身子似乎好了许多,心情本来就不错,看到皇上来了,忙迎了过去,请了安后道:“皇上可是有许多天没来了,最近很忙么?”

    皇上看到秦谖,神色温柔许多,拉着秦谖坐下:“是出了些事情,华北大旱了,那边一直动荡不安,百姓也受苦了,今日才想了个法子解决,也顺便来看看你。”

    秦谖听说大旱,心里也不是滋味,手不自觉的抚上肚子,忍不住关心道:“不知道皇上想了什么法子解决?这一旱不知是要旱多久,可别影响了秋收了。”

    看着秦谖一脸担忧的样子,皇上不忍心说实话,轻声安慰道:“旱不了几天了,朕问过了钦天监,几十日过后,旱龙必会脱困。”

    “那就好。”秦谖缓了口气,带了几分笑道:“那皇上是想到了什么锦囊妙计?”

    皇上想起卢宜安说的解决办法,心情也十分好,又想安抚下秦谖,便三言两语给秦谖讲了了,“朕方才已经下了圣旨,假以时日,危局可解矣。”

    秦谖却听得满头大汗,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失声叫道:“皇上,不可!”

    皇上对秦谖的反应十分奇怪,有些不悦,正要开口指责什么。但看见秦谖脸色都白了,又有些心疼:“你怎么了,有了身子还这么大反应,也不爱惜爱惜。朕刚才说的是好事啊。”

    “皇上。快下令去把旨意追回来啊,否则,华北必乱。”秦谖急得声音都变了。

    看皇上目光狐疑,秦谖只得说道:“皇上,这个计策听起来是十分可行,可实际上提出来的人其心可诛,分明是想祸害朝廷。皇上有没有想过,万一数以万计的灾民辛苦卖命挖了井却没有粮会怎么办?那一定会是暴动啊,民心生变,只怕会出来无数陈胜吴广之辈与朝廷作对。”

    皇上被秦谖说的心一跳。还是强笑着:“你真是过虑了,朕专门派了督察院右副督御史拿着朕的圣旨前去向当地商贾巨富征借粮食,他们岂敢不从?只要有了粮食,灾民就能得到安抚不是?还是朕今天多嘴了,不该给你讲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你别记挂这么多了,好好养身子才是要紧事。”

    “皇上以为有了京官拿了圣旨他们就会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那些商人个个狡猾无比,尤其官商勾结,沆瀣一气,一个御史哪里知道当地什么情况,只会被蒙骗罢了,哪里能征借的到粮食?若是无粮。民必反矣。”秦谖急道。

    “就算是皇上答应他们秋收后还给他们,他们也必是不愿,他们所图的是眼前的暴利,大旱之年粮食斗金啊,囤积居奇才能谋得暴利,秋收后的粮食又是寻常价格罢了。他们哪里会肯?”

    皇上听了,脸色慢慢灰败下去,还是强撑起精神,“他们当真敢?那可是朕的圣旨!”

    秦谖看皇上神情沮丧,心里一苦。反握着皇上的手,“或许真的是臣妾失言了,臣妾妇道人家,终究鼠目寸光,不如先看消息吧。”话是这样说,不过是暂时安慰皇上,方才自己语气兴许是急了一些,看到豆大的汗珠在皇上的额上冒了出来,秦谖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急躁,一方面心里想着华北之事,一颗心也始终急迫不安。

    “你若是鼠目寸光,怕就难有一个明白人了。”半晌,皇上终于吐出了这句话,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亏我还以为终于有了一个好办法,却不想差点害苦了华北百姓,也差点害苦了朕。”说完起身就要往养心殿去。

    “皇上。”秦谖忙拉住了,“皇上现在过去下令追回,还是于事无补,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要利用得当,只是臣妾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嗯?你担心什么?”皇上带着以前从未有过的目光看着秦谖,这次还多亏他,不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臣妾在想,这个主意一定不是皇上自己拿的吧?恕臣妾直言,这个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