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还能怎麽办。
曾经,或也有这样发呆的时候吧。
凌忘川……
应该说他是禽兽,还是无情?
然而被这无情的禽兽侵犯,他却是七情六欲无耻的屈服者。
五常戒律,色字头上一把刀。而他竟与男子交合,比破色戒更加荒滛。
佛陀,既要考验弟子,为何不灭了这孽缘?
佛说为色惑挖眼之人乃是行之极愚。
那麽,是他六根不净。
忽然想哭,却不知所哭为何。只能闭目默默流泪。
门口传来些许动静,泪痕随即被人吻干了去。
杯碟声响,那个人轻轻抬起他的脸,嘴唇落下,温水慢慢喂了过来。
一刹那的恍惚,喉咙里已经咽了下去。
交融的呼吸,那张脸庞如此亲近。脸上忽然一阵热,茫然别开脸,泄欲与温柔,不知如何面对。
“你别动。”
被他裹了被单抱起来,虚脱无力,紧靠的怀抱中却充满了道不明的依赖。
如这个人所说,这具身体,是熟悉的。
隔壁的浴池已经注满了热水,身体沈没在水温里,零星刺痛,酸楚倒淡了些许。
凌忘川也下了水,轻柔的帮他检查伤口。血流已经止住了,红肿却无法让人安心。
“是我太急躁……很疼吧?”
他闭目不答。即是强迫,何必多此一问?
“你脾气还跟从前一样。”
他睁开眼帘,怔忡间,凌忘川已经绕到他背後慢慢搂住了他。
“永宁,你长大了。”凌忘川在他耳边轻轻一吻,“从前我抱著你你都只能靠到我胸口,现在可以靠在我颈侧了。”
他心底忽然又一阵抽痛,脑中闪过模糊的画面。
在某个地方,某个人也是这样抱著他,他好像伸手拂开了那个人的长发,看见掩在发下的容貌,俊逸忧伤。
那个时候他说了什麽?那个人又说了什麽?温柔拥抱,亲昵缠绵。
头剧烈的痛楚著,这份痛楚比过了受伤的身体。
“你还记得我们在平乐和南里吗?我带你看烟花,我们猜字谜,你赢了桂花糕不许我吃你的。”
低哑的声音,头痛欲裂。他紧紧的偎依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紧紧抵住的脑袋,企图用压迫将这份疼痛化去。
“五年了,永宁。整整过了五年。你的生日,八月初三,你还记得吗?前天你满二十一岁了。那一天你在哪儿?”
凌忘川伸出手,他心中一震,那块遗失了的牌子此刻握在了他手心。
“是你吧,永宁……”
凌忘川的声音嘶哑著。
“那一夜你明明上了我们曾经看烟花的露台,你在哪儿?你看见我了吗?你为什麽不肯见我?你是不想见我……还是……连同这个一起扔掉了?”
他沈重的喘息著,那块腰牌握在手心里,那些话听在耳朵里,又是惊喜,又是恐慌。
“找到这牌子我都不敢相信是你。谁都说没见过你,谁料到你出家做了和尚。我追回来,长乐进宫未归,我就那麽傻,在北定侯门前一直守到大半夜……”
凌忘川凄苦一笑。是傻,真的傻。一点点的讯息,蜘蛛丝般悬挂的希望,他只能认定了是长乐,找不到长乐他心急之下夜闯皇宫,这才撞见了午夜回宫的车队。否则他或许还守在那不相关的地方,咫尺天涯再一次的与心爱之人错过。
“永宁,那夜你为什麽不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