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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23部分阅读

    二岁的年纪,但眼角眉梢间已是尽露风情。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鼻染笔直,鼻尖微翘,一张樱唇似新开的樱花,端的是无处不无情,无处不妩媚。只将个若兰都看呆了!

    “奴婢见过大姑娘。”皮滟滟上前屈膝福礼。

    若兰点了点头,免了她的礼,径直朝内室走了去,无视身后同样一脸怔愣的皮滟滟。

    皮滟滟是得了自家嫂子的话的,知道自己会作为大姑娘的陪嫁丫鬟,更知道是什么样的陪嫁丫鬟,但当她适才眼角的余光觑到若兰时,她忽然便怀疑,她们真的能如愿吗?

    锦儿并不知道皮滟滟的来历,也不知道她抱有的目的,只是很是惊艳了一把,想着这谁家的小娘子,竟长得这般好看诱人。

    屋子里,银珠让杏花上了茶后,便将她打发了下去。

    若兰笑着捧了茶,对银珠道:“这家小娘子可有名字?”

    “有,”银珠轻声道:“滟滟。”

    滟滟?!

    若兰在嘴中反复嚼着这两字,稍倾,绽唇一笑道:“到真是人如其名。”

    银珠陪着一笑。

    “好吧,人我也看过了。”若兰放了手里的茶盏,对银珠道:“你只管应了别人便是。”

    “大姑娘……”银珠失色的看了若兰,“你当真不再考虑下?”

    见若兰颇有兴味的看了自己。

    银珠摇头苦笑道:“大姑娘,您可能觉得她不足为惧,可……”

    “姨娘,”若兰知道以银珠的身份,很多话,她是不能说出口的,但银珠的意思,她自问相当明白,无非就是那句,男人都是见不得腥的猫,许是头前里念着新鲜,能视身边这一美色无物,但天长日久呢?当厌倦了她后,面对这个天生尤物,又有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但江惟清不同!若兰唇角绽了抹笑,对银珠道:“你的担心,我明白,但我想着,没有此滟滟还有彼滟滟,即是如此,不若肥水不流外田!”

    银珠嘴里的一口茶差点便喷了出来,这田什么时候成了你大姑娘的了?

    似是猜透银珠的想法,若兰笑了一笑后,说道:“姨娘可以告诉葛家嫂子,我的陪嫁丫鬟都是签死契的,不是死契,我不要!”

    银珠眨了眨眼,待明白过来若兰的话后,她足足怔了许久才慢慢回悟过来。

    “姑娘,你早就拿定主意了?”

    若兰笑笑,看了银珠道:“姨娘,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她会怎么做?

    银珠还当真歪头想了好一会儿,稍倾,她郑重其事的道:“若我是姑娘,我也会这么做。”

    若兰眼底的笑意便带了几分欣赏之意。

    隆泰十八年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

    秋天一过,冬天便至,在又一个新年结束后,若兰便迎来了她的出嫁。

    这一天,若兰被老太太使人喊去了荣华院。

    荣华院,柳氏,伍氏,谢文珠齐齐坐了一室,见了若兰进来后,众人都拿着笑盈盈的目光看着她,除却上首的老太太。

    “若兰见过祖母。”

    若兰先上前对老太太行礼,之后又与柳氏、伍氏及谢文珠等人见礼。

    “免了。”

    待老太太开了口后,谢文珠便连忙招手将若兰喊到身前,对她小声道:“若兰,大姑爷是个好的,与你极为相称,你可以放心了。”

    谢文珠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刚好能使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柳氏撇了撇嘴,伍氏则满眼笑容,怜爱的看着满脸红霞的若兰。

    “你与她说这些做什么!”钱氏不悦的剜了谢文珠一眼,面无表情的对若兰道:“没几日你便要出嫁了,你是我们谢府的大姑娘,亲娘早逝,你太太身子又病着,多亏了你伯母姑母的替你操心,你日后可别忘了她们的大恩。”

    “是,孙女记住了。”若兰再次屈膝行礼,神色间很是恭敬有加。

    钱氏这才脸色缓了缓,顿了顿又对若兰道:“照理小娘子嫁人,除了贴身侍候的丫鬟,还有得力的管事妈妈也得一起跟着去。这管事妈妈原是小娘子的奶妈子,你这情况特殊,我便替你寻了一房管事妈妈,今儿与你见见吧。”

    不待若兰开口,便对身侧的钱妈妈道:“叫皮六家的进来见见姑娘。”

    钱妈妈便起身走了下去,不多时便带了一个年约四旬,面相酸刻的妇人走了进来。

    “妾身见过老太太!”葛皮氏上前与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摆了摆的,指了若兰道:“这便是大姑娘,你去与她见一见,往后好生教导她,切莫让她在夫家做出有辱门风,有失教化的事!”

    “是,老太太。”葛皮氏起身走到若兰身前,屈膝一福,轻声道:“妾身葛皮氏见过大姑娘。”

    “妈妈,快快请起。”

    若兰连忙上前扶起了葛皮氏,眼皮微抬,便将葛皮氏打量了一番。

    瘦瘦尖尖的脸,细细长长的眉,一对略略上翘的眼,一张因为长年紧抿而透着几许倔强的嘴。年轻时,许是个略有几分姿色的!但此刻,落在若兰的眼里,却只是觉得她这脸一看就是个福薄之人!

    寻这样一个人给自己做管事妈妈……若兰无声的挑了挑唇角。

    而与此财时葛皮氏亦同样拿眼打量着若兰,待看到若兰那张极为肖似其母的脸时,细长的眼缝里便透出几分淡淡的狠历,却又很快的被她收敛起来。

    “哎呀,”谢文珠突的出声对上首正暗自得意的钱氏说道:“娘,您给兰丫头备好了管事妈妈怎么也不跟透个声气出来,女儿也给她备下了一个呢!”

    谢文珠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都齐齐看向了她。

    钱氏蹙了眉头,她之所以不提前说出来,就是怕若兰会拒绝,现在听谢文珠说了,虽说心下不喜,但也只得顺了话说道:“难为你记挂着她,既是如此,便将你备下的人也喊上来看看,多个管事妈妈原也是好事。”

    谢文珠便让身侧的丫鬟去将顾师傅寻来交给她的那位雷婆子喊了进来。

    “她夫家姓雷,前些年与人出外经商重病不治,客死异乡,家中的叔伯容不下她,要将她发卖了。”谢文珠指了脸圆圆白白一团和气的雷婆子对众人说道:“恰逢我路过了,见她甚是可怜,便买她买了下来。观察了几日,是个不错的,想着兰丫头屋里缺个人便今日便将她带了回来。”

    “奴婢见过老太太,太太,姑娘。”雷婆子上前行礼。

    钱氏目光扫了一眼,暗暗的点了点头,这雷婆子一看就是不错的,一身粗布衣衫虽说旧了些,但却干净的很,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看人时便是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比起那葛皮氏强上了百倍。

    一侧的葛皮氏也打量着雷婆子,当下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姑太太的身份摆在那,若是两人真的随了大姑娘陪嫁过去,以后这谁大谁小呢?她要做的事,有这么个人在,还做得成吗?不由便暗暗祈祷老太太能回了谢文珠这份好心。

    “哎,我瞧着这婆子怪好的。”伍氏笑了对座上的老太太说道:“不若便都打发给大姑娘吧,左右说出去,是老太太的慈悲。”

    葛皮氏暗叫不好,刚想给钱妈妈递眼色,上首的钱氏却已经点了头。

    “那便都给她吧。”

    葛皮氏只觉得一口气赌在胸腔间,半天透不出。

    雷婆子乖觉的上前与若兰见礼,“奴婢见过大姑娘。”

    “妈妈快快免礼。”若兰同样上前扶起了雷婆子,只较之葛皮氏又多说了一句,“以后还要劳烦妈妈多多费心。”

    雷婆子眼皮子动了动,觑了若兰一眼,嘴里说着“不敢当”扶着若兰的手却是隔着袖子捏了捏了若兰,意思是让她不必担心。

    若兰心下松了一大口气。

    你道这雷婆子是什么人?她是顾维芳在苏州本家的一位远房嫂子,原是个相当能干的,只可惜家里的男人在外犯了事吃上了官司,那事主又是个极有来头的,等她得悉消息时男人早就死了。她本就没生育,夫家兄弟为着钱财合伙要卖了她,她拼死逃了出来。

    流落京都,恰逢顾师傅为若兰寻着管事妈妈,四处相看,偶然在一群叫化子里认出了她,连忙将她带了回去,收拾整齐,打听了一番后,便与她说道了若兰之事,雷婆子哪有不应承的道理,当即便按了顾维芳的吩咐,去了江夏候府,借谢文珠之手,来了若兰跟前。

    这般便算是将陪嫁妈妈的事商定了。

    待雷婆子站到若兰身后后,若兰笑盈盈的走到谢文珠跟前抬了一张软若无骨的手道:“姑母,侄女儿厚着脸皮问你要了一样东西。”

    谢文珠眼珠子一转,笑道:“什么东西?”

    若兰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稍倾似是鼓起勇气道:“这位妈妈的卖身契,还请姑母给了侄女。”

    葛皮氏听到若兰的话,当即便暗叫糟糕!连连使眼色给一侧的钱妈妈,钱妈妈明白过来,正待要开口,不想谢文珠已经笑着道:“唉,瞧我这记性,竟把这事给忘了。”

    若兰便接了道:“无防,若是忘了,姑母大可先将人带回去,改日使了人和契一道送过来便是。”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若是没有卖身契,她是不会要人的!

    顿时,别说葛皮氏,便是连上首的老太太都愣了愣。目光锐利的瞪了若兰看,似乎不相信这话会是若兰说出来的。

    见众人都怔在那,若兰眉眼眨了眨,一脸忐忑的看了她们道:“可是侄女说错什么了?”

    “你当然错了!”钱氏首当其冲,恨声道:“你姑母好心替你操心,你不说句谢谢的话,反而摆出这样一副不要脸的作派来,怎么,你真当你现在就是杜家的新媳妇不成?”

    这话委实说得难听!

    若兰当即便红了眼眶,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便哭,便轻声道:“孙女原不知道我们家规矩与别人不同,陪嫁的妈妈身契是要留在自家人手里的,现如今祖母说了,孙女便知晓了。还请祖母不要怪罪孙女。”

    钱氏气得眼前一黑,什么叫她们家的规矩与别人不同!

    86出阁

    农历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天,京都家家户户焚香设供祭祀龙神,祈求雨水普降,消除虫害,五谷丰登。

    谢家大太太柳氏忙得像个陀螺,除了安排设供祭祀之事,还要分出心思来筹备若兰的出嫁,再有三天,便是若兰的出嫁日。

    自那日若兰当众拂了老太太的脸后,柳氏对若兰越发的不敢大意。

    在谢文珠当从将雷婆子的卖身契交与若兰后,钱氏便是再跋扈专横,也不得不将葛皮氏的卖身契交与了若兰,但却说了一番很是严历的话。若兰在收了葛皮氏的身契之后即便钱氏话说得极是难听,她由始至终却都是笑容温婉,仿似钱氏不是在打她的脸,而是在真心教导与她。

    之后,便是陪嫁丫鬟的事。

    除却锦儿和黄婵这两个她自己的贴身丫鬟,钱氏又将她屋里的翡翠指给了若兰,加之柳氏前安排在若兰屋里的阿宝,和葛皮氏借由银珠的手送出来的小姑子滟滟,若兰便有了几个陪嫁丫鬟,比起旁的人家许是差了些,但对如今的谢府来说,却是够隆重了!

    二月初五。

    谢家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合府欢庆嫁女儿。

    午膳用过后,谢文珠和伍氏去了若兰的屋里,一人指挥锦儿检查若兰要带过去的贴身用品,一人坐在花厅里陪着来恭贺的族亲女眷说着话。

    “怎么没看到司家的人?”族里的一个族嫂轻声的问着伍氏。

    照理司家也算是若兰的外家,今天是若兰出阁的日子,应该来走动的。但姨太太华司氏在知若兰另定了亲后,寻了个日子找到了重病在床的司英秀狠狠的骂了一顿,只将个司英秀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此闭了眼。

    司家的两个舅兄,受了华司氏的挑唆,也只是送了份过来,寻了个借口没来。

    此刻听得族里有人问起,伍氏笑了道:“许是家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来不了吧。”话落,看了族嫂发间的钗子,轻声道:“嫂子这根钗子好生别致,哪家银楼订制的。”

    顿时,便将话题转移到了京都现如今时兴什么样的衣裳和首饰上。

    屋子里忽的便响起方婉蓉脆脆的话语声。

    “大表姐,你这身嫁衣可真好看!”

    伍氏等人便知晓这是若兰换好嫁衣了,于是,大家便笑着去了内室看换上新嫁衣的若兰。

    长高不少的若兰穿上大红绣缠枝牡丹的嫁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明艳照人。身上的牡丹图案随着光线的强弱不同,变换着色彩,当真是美轮美奂。

    “哎呀,真是好看。”

    人群里发出一片赞叹声。

    若兰娇羞的低了头。

    便有人开始打听若兰身上的这绣艺。

    锦儿和黄婵应付着那些太太,媳妇们。

    门口一张娇艳的脸一闪而过,眸子间满满的是浓浓的羡慕和嫉妒。

    很快吉时便到了,由全福人像征性地梳了三下头,喝了莲子百合羹,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

    又陆陆续续的聚集了一些族中的女眷,坐在了若兰的房里。

    大家都夸着新娘子雍容华贵,一看是个有福气的命。

    远处隐约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来。

    不知道谁扯着嗓子吼了一句:“花轿到了,花轿到了!”

    若兰屋子里很多女眷都争先恐后去跑出去看热闹。

    伍氏和谢文珠留在屋里,急急地帮着若兰做最后的打点。

    雷婆子和葛皮氏帮着二人打下手。

    若兰到还好,因着知晓江惟清是个怎样的人,这府中又不曾有她割舍不下的人和事,心情可谓平静的就如同是即将出去逛庙会一般,紧张之中略带一点小小的兴奋。

    把个伍氏和谢文珠看在眼里,只笑道,她是个心宽的!

    很快便有小丫鬟跑了进来,兴奋地道:“大姑爷好大方啊,赏的全是二分银子一个的银锞子,洒了整整快有一箩筐了。”

    伍氏与谢文珠相视一笑,两人不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虽说人是她二人相看过的,但必竟只是一面,很大程度上,她们其实是迫于无奈只能矮子里拔高子。现如今看着这杜德元的行事作派竟是还没进门便替若兰做起了脸面!心里真可谓是百感交集。

    锦儿上前打赏了小丫鬟一个封红。

    外面传来喜相逢的鼓乐声。

    有小丫鬟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大姑爷的花轿进了门。”

    伍氏和谢文珠便紧张地嘱咐若兰:“快,抓紧时间看看,还有哪里遗落的!”

    她们俩这一紧张,底下的丫鬟婆子又是手忙脚乱了一番。

    又有小丫鬟跑进来报信:“大姑爷家的娶亲太太过来了。”

    全福人忙迎了出去,和杜家的舅奶奶笑吟吟地寒暄了几句,就进内室,和伍氏等人客气了几句,全福人和丰大奶奶扶着若兰去了花厅。

    杜家接亲的,谢家送亲的,带有两家的鼓乐都拥挤在花厅内外。花厅里嘈杂喧嚣。

    若兰一眼就看见了穿着身大红色吉服的江惟清。

    那鲜艳夺目的颜色,映衬着他白瓷如玉的面庞像落雪般无暇,一对漆黑如墨的眸子,似两汪千年的山泉,纯澈中带着隐隐的欢快。

    若兰怔了怔,但很快眼底又生起一抹欢笑。

    这样的江惟清,是她所熟悉又陌生的,但不任怎样的情绪也掩饰不了她此刻淡淡的欢喜。

    欢喜着他鹤立鸡群的夺目丰姿,欢喜着他对周围人注视在他身上的目光淡淡拒绝以及隐隐含蓄的笑容。

    若兰思忖着,耳边已传来全福人的低声嘱咐:“该辞别父母了!”

    她忙收敛了思绪,恭恭敬敬地给重新梳洗一番,看上去饰容整齐。神色温和的对坐在上首的谢弘文安安静静的磕了三个头。

    谢弘文看着大红嫁衣的若兰,神色有些复杂,“很快,他便扰下那抹复杂,开始说训教之话“往之女家,必敬比戒,无违夫子……”

    若兰的心情是复杂的,透过低垂着的大红盖头,她只能看到谢弘文一角紫色宝相纹花的袍子,耳边是谢弘文敦敦之语。

    他是她的父亲,那个曾经待她如珠如宝,呵着护着的男人!

    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没有不舍,没有痛惜,有的只是一种攀上高亲的喜悦。有的只是要求她这个女儿要如何的敬顺夫媳孝顺公婆……若兰慢慢的敛去眼中的酸涩,目光微动,落在了眉梢微挑,唇角轻抿的江惟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