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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狠,地位不稳第14部分阅读

    多的是,只你家老爷要请,还请你们自己跑一趟。”

    “那,哪家的大夫好些?”

    小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自是开在地段最好,铺子最大的好!”

    张妈妈听得便心生老火,那是最好的吗?那是最贵的才是!可小厮又不是谢府的奴才由不得她发作,只得吃了哑巴亏,回身便打发人去城里请大夫。

    “昨儿人还好好的,怎的这一下子就病成这样了!”屋子里,谢景明邹了眉头对来回度着步子的谢弘文道:“昨儿夜里,爹爹可曾感觉到娘亲身子有异常?”

    谢弘文摇了摇头,目光撩了眼床榻之上,嘴巴歪到一边,口水流了半边脸,身子僵硬如木头的司氏,轻声道:“昨儿入睡前,你娘还与我说了好些话,早上为父的一睁眼,便看到你娘这副样子。”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突然病成这样!”一边哭得眼睛红肿的像个桃子的若芳,霍然直身走了过来,瞪了谢弘文道:“娘亲她身子向来很好,突然就成这样,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谢弘文邹了眉头,沉声道:“什么蹊跷?”

    若芳才要开口,一侧的谢景明却是瞥了她一眼,抢在前里说道:“爹爹想想,娘亲可曾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啊!”谢弘文摇头道:“饭食都是驿站统一供应的,我们大家都吃的是一样的。”

    谢景明是知道昨儿夜里若兰使了婆子做包子的事的!更知晓她让人送了一笼来给谢弘文和司氏,但若是说若兰在包子里做了手脚,没道理谢弘文好好的,司氏却成了这般模样!可除却若兰,他却着实又说不出别的什么端由来!

    “我怎的听说昨儿夜里大姐姐使人送了笼包子来!”若芳怒声道。

    谢弘文闻言一怔,稍倾目光一历,瞪了若芳道:“你怀疑你大姐姐?”

    对上谢弘文的目光,若芳身子身一颤,但转而咬了咬牙,抬头道:“大姐姐素来与娘亲不亲,且爹爹也说了,娘亲之前还好好的,怎一个晚上就成了这般模样!”

    谢弘文正待斥责若芳几句,不想床榻之上的司氏却忽的“嗷嗷”的叫了起来。

    “太太,”张妈妈连忙上前,一边拿帕子拭了司氏半边脸上的口水,一边泣声道:“太太,您是不是哪里不爽快?”

    床榻上的司氏脸色涨的通红,眼见张妈妈领会不了她的意思,只急得眼珠子瞪得如同金鱼,“嗷嗷”的喊声越的大了,一侧似鸡爪的手“啪啪”的敲打着床榻。

    “太太,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张妈妈一急,捂了嘴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这会儿功夫,谢弘文等人也齐齐走到了床榻前。

    最小的若英吓得连哭都忘了,死死的揪了若芳的眼角,缩在她身后,眼睛惊恐的瞪着床榻上的司氏。

    司氏还在“伊伊呀呀”的喊着,只她那似断了舌头的话语声,没人听得懂。众人虽是万分焦急的看着她,但却谁也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喔……喔……”

    几个“喔”下来,司氏脸色涨红如紫,脖子上的青筋都突起来了,可是围着的人尽管急得团团转却帮不上半点手!眼见得司氏双眼似要跳出来一样,身子不受控制的一阵抽搐。续而眼里又是一片羞愤至极的绝望。

    下一刻,屋子里弥漫开一阵马蚤臭!床榻下响起“嘀嘀嗒嗒”的响声。

    司氏失禁了!

    一屋子里的人刹那间如被雷劈了一样,怔在那。连那股令人作呕的马蚤臭味都似不曾闻到!

    “老爷,大夫来了!”

    屋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一屋子的人这才恍然回神。

    张妈妈连忙喊了丫鬟打水进来,帮着司氏换了衣裳,擦洗身子。

    若芳一脸惊惧的牵了若英退到外室,抱了若英缩坐在角落里,身子抖得如同筛子一样。谢景明清秀的眉头邹得能夹死只苍蝇。

    “三哥,娘亲……她以后一直就这样了吗?”若芳怔怔的抬头朝谢景明看去。

    谢景明看了眼被谢老爷引到一侧等候的大夫,抿了唇摇头。

    “四姐,我怕!”若英抬起布满泪水的小脸,惊恐的看了若芳,“娘亲她好吓人!”

    若芳眉头一邹,当即沉了脸没好气的训斥若英道:“你瞎说什么?娘亲只不过是病了,看过大夫就会好的,有什么好怕的。”

    若英被她训得不敢出声,稍倾瘪了嘴角,抽抽哽哽的哭了起来。若芳看得心烦,还要再训。一侧的谢景明上前自她手里牵了若英,抱在怀里,轻声道:“别怕,娘亲不会有事的,你还有三哥,三哥会护着你的。”

    若英摇头,她哽了嗓子道:“三哥,我不要姨娘,我不要姨娘……”

    谢景明目光一暗,稍倾如刀似的刮向一侧侍立的奶娘。奶娘吓得连忙辩道:“三公子,奴婢什么也没跟五姑娘说!”

    谢景明想了想,清了清喉咙对若英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爹要有姨娘了?”

    若英眨落眼里的泪,闷声道:“素兰的四婶病了,素兰的祖母就给她四叔抬了房姨娘,那姨娘后来生了个弟弟,素兰说她爹就直管抱弟弟,再也没理过她了。”

    若英嘴里的素兰便是平榆县冯员外家的姑娘,母亲因为小产亏了身子,长年身上不干净,冯老太太便从自己屋里选了个貌美的丫鬟给冯四老爷,这事当时谢景明也是知晓的。眼下听得若芳一说,心头当即便震了震。

    他紧紧的攥了手,目光幽幽的盯了脚下的青砖。

    这怕才是谢若兰的目光吧!

    “三哥……”若英颤瑟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哥,万一爹给我们找姨娘了怎么办?”

    谢景明咽下喉中的干涩,抬头扯了嘴角干干一笑,轻声道:“你怕什么呢?不是说了还有三哥吗?三哥总是会护着你们的。”

    若英听了虽说还不是全然相信,但脸上的神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而这时候,屋里张妈妈她们也收拾好了,重新熏了香。出来,请大夫进了内室。

    大夫是武清城里颇有名气的同仁堂一个姓纪的大夫,年约五旬,一袭青灰色的道袍穿在身上,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纪大夫仔细替司氏把过脉,又翻了眼皮,看了看歪着的嘴,略作沉吟后,道:“夫人这病,是因正气不足,风邪人中脉络,气血痹阻所致。老夫先开张方子,老爷着人立刻去抓药,稍倾,老夫再施以针灸。”

    谢弘文自是不迭的点头,连忙将老大夫引到了桌案旁,早有丫鬟上前磨墨,老大夫也不迟疑,提笔便写起了方子,方子写好,吹干墨迹,递给了一侧候着的谢弘文。

    “老爷这就使人去抓药吧,我去给夫人施针。”

    “有劳纪先生。”谢弘文接过方子,喊了屋外侍候着的六堡,让他立即去抓药。

    纪大夫则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袱,取出排列有序的银针替司氏施起针来,这一施针便是小半个时辰,待得纪大夫再站起来时,额上已布满汗水。

    谢景明连忙迎上前,恭敬的道:“有劳老先生。”

    纪大夫摆了摆手,对谢景明道:“夫人这病得日日施针。明日,我再过来。”

    一侧的谢弘文便僵了僵,他回京的是有日子的,耽搁不得。

    谢景明将纪大夫迎至外室,待丫鬟捧了茶,纪大夫用过后,方出声道:“老先生,我娘亲她身体一向很好,怎的突然便会这般?这期间可是有什么诱因?”

    纪大夫放了手里的茶盏,轻声道,“这种病症一般多发于老年人,常见的病因有忧思恼怒,饮酒无度,或恣食肥甘,纵欲劳累,又或起居不慎等。夫人这症状,似是忧思过度,导至痰浊壅塞, 瘀血内阻。”

    谢景明默了一默,再无二话,待得谢弘文令人送上诊金,起身恭敬的送出了纪老先生。

    “忧思恼怒!”若芳冷声一哼,没好气的道:“我看娘亲是被大姐姐气得,才会这般!”

    谢弘文正欲开口,不防另一道声音却是抢在了他前里。

    “四妹妹这话说得到是奇怪,我做什么事气着太太了?”若兰带了锦儿自门外款款而入,目光淡淡的撩了眼若芳后,屈膝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谢弘文摆了摆手。

    若芳霍然跳了起来,上前一步指了若兰道:“你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若兰好笑的看了若芳,“四妹妹口口声声说是我气着了太太,我到是想问问四妹妹,我怎么就气着太太了?”不待若芳开口,讥诮一笑道:“若真说太太是气着了,那也是四妹妹的因,若没有四妹妹做下的那荒唐事,太太何至于这些日子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你……”若芳一听若兰揭她的伤疤,当即红了脸,便要上前撕扯。“我打死你!”

    “好了,吵什么吵!你们是姐妹,不是仇人!”

    谢弘文一声怒吼,总算是震住了若芳!

    50争吵

    若兰轻垂了眉眼,唇角嚼了抹恰到好处娴淑的温笑,替司氏将身上的被子掖了掖,又轻言细语的问了几句张妈妈,司氏的病情,最后在司氏极度愤怒的眼神中,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一脸戚伤的走了出去。

    她一离开,张妈妈连忙走到司氏身边,仔细的察看着,生怕若兰趁机动了什么手脚。而司氏则喉咙里发出荷荷的响声,诉说着她的怒意。

    外室,若兰目光微抬,淡淡的撩过若芳,谢景明,若英,最后定格在谢弘文身上,她默了一默,上前坐在谢弘文身侧,低头不语。

    谢景明挑了眼若兰,对谢弘文说道:“大夫说了,娘亲现在不能移动,可爹爹您必须在规定日子之前赶到京都,不如爹爹你先去,孩儿带着娘亲和妹妹们随后再来。”

    谢弘文揉了揉怅得要炸开的额头,抬起瞬间憔悴不少的脸色,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谢景明,又将目光扫了扫细声哭泣的若芳和若英,最终看到了一侧低眉垂首默然无语的若兰,眉头紧紧的邹了邹。

    “兰丫头,你怎么说?”

    若兰似是怔了怔,不明白谢弘文怎么会问自己的意见!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略微想了想,抬头看了谢弘文道:“父亲您带着他们一起上路吧,太太这里,我来照顾!”

    “不可以!”若芳当即表示反对,她目光带火的瞪了若兰,大声道:“谢若兰,你少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娘这样都是你害的。”

    “若芳!”不待若兰开口,一道声音抢在她之前,训斥责起若芳,“你胡说什么!”

    谢景明横眉竖目的看了若芳。

    “就是她!”若芳霍然站了起来,瞪了若兰道:“肯定是她在包子里动了手脚,不然娘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病下来了。”

    谢景明闻言,脸上的神色僵了僵,他一脸晦涩的看了若兰,还想再说,若芳却是抢在他前头对谢弘文道:“爹,您就这样放过她吗?她今天能对我娘亲动手,难保下次就不会害了您。”

    “你这个坏蛋,我打死你!”

    若英喊着便冲了起来,朝若兰跑了过去,攥了拳头便要招呼若兰。好在锦儿眼明手快,一步上前拦在了锦儿身前,架住若英,一迭声劝道:“五姑娘,您别这样,我们家姑娘她是冤枉的。”

    “你滚开!”

    若英被锦儿拦住,当下二话不说,对着锦儿的挥起了拳头,好在锦儿比她高,她人又小,那几下打在身上倒也没觉得多痛。

    然,便是如此,锦儿还是小不得作势不轻不重的喊了几声,末了,委屈的道:“奴婢昨儿就劝了姑娘,这吃食不是那么好送的,姑娘您偏不听,这会子到好,可不是惹祸上身了吗!”

    谢景明闻言,目光立时如狼般看向了锦儿,饶是锦儿胆大,也吓得身子一个瑟瑟,但好歹还没到脚软,只这以后,她的目光便不敢与谢景明对上了!

    “若英!”

    谢弘文终于出声了。

    他这一出声,屋里便静了静。

    若兰仍旧是低垂着眉眼看着身前地上的青砖,好似那青砖上生出花来一样。

    若英恨恨的瞪了眼若兰,由着若芳将她拉了回去。

    谢弘文看了眼由始自终一言不发的若兰,吸了口气,沉声道:“昨儿夜里的那笼包子……”

    若兰猛的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谢弘文。

    谢弘文对上若兰受伤的目光,后面的话一顿,便说不出来了。

    “昨儿夜里的那笼包子,父亲您吃过吗?”若兰垂了眉眼,轻声道。

    谢弘文点了点头,“为父吃了两个。”

    若兰又道:“太太身边的人吃了吗?”

    谢弘文顿了一顿,轻声道:“张妈妈吃了两个,香婵吃个。”

    若兰扯了嘴角,绽开一抹凄戚的笑,缓缓的抬头看了谢弘文,“父亲大人怎的没事?张妈妈怎的没事?香婵又怎的没事?”

    谢弘文当即便怔在了那。

    是啊,一碟包子,大家都吃了,独独有事的便是司氏。其它人都没事!这要是硬说是若兰有心谋害司氏……谢弘文脸上生起一抹愧意,不自在的撇开了头。

    若兰眼角的余光没有放过谢弘文脸上的那抹不自然,她撇了撇了嘴,眉梢间隐了抹讥诮之色。目光一转,看向犹自愤愤不平的若芬,冷声道:“四妹妹一口咬定便是我害了太太,我到是想问一声,凭的是什么?”

    “你少装!”若芳怒目瞪向若兰,“府里谁不知道,你不喜欢我娘……”

    若兰回答若芳的是,直接站了起来,对谢弘文屈膝一福,轻声道:“想来女儿在这并不受欢迎,四妹妹也不放心我留下来照顾太太,既是如此,女儿明日,便启程。”

    谢弘文正待劝解几句,若兰却是连搭理也没搭理她一声,回头招呼了锦儿,顾自便走了。

    “谢若兰,你便让我抓到把柄,不然……”

    若芳的尖叫声被一声低沉的怒喝和“吱嘎”一声的关门声给掩在屋里。

    若兰站在屋外,抬头看了看晴光大好的天,唇角微微翘起,眉宇间一抹森然笑意一闪而逝。

    主仆两人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直伸长脖子候着的丁妈妈才听了声音,便急急的探头看了过来,一迭声道:“大姑娘,是您吗?”

    “妈妈,是我。”若兰上前,在丁妈妈身边坐定,接住丁妈妈伸过来的手,轻声询问着一侧的黄婵,“妈妈的药换过了吗?”

    “换过了,姑娘。”

    丁妈妈却是迫不及待的问了若兰,“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黄婵那丫头说是太太病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

    若兰接了锦儿奉上的茶,轻轻啜了口,待放了手里的茶盏,才对丁妈妈道:“嗯,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这是怎么说?”丁妈妈邹紧了眉头,这会子真心恨自己是个没用的。

    若兰使了个眼色给锦儿,锦儿便将司氏那边的情况说了说,末了,不忿的道:“竟然还怀疑我们姑娘,天地良心,她们不来害姑娘,姑娘就烧高香拜菩萨了。”

    丁妈妈听了后,不由便不高兴的对若兰道:“姑娘您也是,这事情躲还来不及,您好端端的说什么留下来侍疾的话。万一,真让您留下来……”

    “那我就留下来呗。”若兰掩此轻声笑道:“左右端茶递水,把屎把尿的有丫鬟婆子,我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

    丁妈妈闻言,虽是嘴里没再多说,但却还是一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丁妈妈轻声道:“即是病得这般,一时半会儿,肯定动不得。”

    “我们走我们的。”若兰对锦儿和黄婵道:“你们等会儿,将我们的行李收拾好,明儿一早就上路。”

    “是,姑娘。”

    这天快到晚边的时候,张妈妈来了若兰这边传话。

    “老爷的意思,是让大姑娘和三公子随他一同启程,太太这里将四姑娘和五姑娘留下照顾,待好些了,再慢慢跟上。”

    若兰点了点头,看了张妈妈道:“我是长姐,照理该我留下的,可我却是个笨的,不能让父亲欢喜,也不能让四妹妹等人放心,如此,便有劳四妹妹了。”

    “大姑娘言重了,四姑娘还小,言语耿直了些,好歹是亲姐妹,大姑娘多担待些。老爷他对大姑娘最是看重的,又怎么会不喜欢!”

    张妈妈滴水不露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