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妖精要走了……
不行,她一定要过去,去京城的话,她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她一定要过去。
“小闹,我这就过去。”
柯幻叶挂了手机,起身就走。
“叶子,景然吗?这一曲完了再走吧!”
亚秋池皱眉,拉住了她。
他知道,肯定又是景然,这个时候,又这么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可是台上那位,看到她走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温天沐怒砸钢琴
“阿池,景然要走了,我再不过去就见不到他了,阿池,我现在就要走,还有二十分钟他就要走了。”
柯幻叶急了,一下挣脱了亚秋池的手,朝着礼堂外狂奔了出去。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那身影的急切,只一会就穿过了人群,跑出了会场。
钢琴的声音开始变幻莫测,优雅的钢琴声已经不复存在,温天沐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嘭!”的一声巨响,钢琴从中碎裂开来。
黑白琴键飞向四周,和飘飞的花瓣一起,重重地落在地上。
紧握的拳头,骨节一节节泛起,鲜血顺着泛白的骨节,很快流满了一整个拳头,慢慢滴落到洁白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艳丽的血花。
台下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发的一幕,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怎么回事?刚刚还优雅如玉的一个人,现在竟像是来自地狱的死神般,那身上的绝望和怒气,把整个会场都给淹没。
又是景然,到底是有多紧急,让她连一曲都听不完就要离去?
无力感把整个人吞噬,心一点点开始抽搐……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对他的关注多一些……
柯幻叶,那个女人……
到底要让他怎么做?
亚秋池和谢缘已经跑了过去,完了完了,太子发怒了,就知道叶子一跑肯定会出事,果不其然。
乔心竹和冉毅已经跑了上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竟不敢说话。
眼前的人,好像全身都被冰霜覆盖,冷地让人害怕。
手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滴落,漆黑的眸子,冷彻入骨。
“太子,你先下去吧!处理一下伤口,这里我们来处理就好。”
乔心竹定了定心,再深深呼吸一口气,慢慢走上前来,小声说道。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生气起来竟会那么可怕,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那个传说中冷酷嗜血的太子,原来真的有那么可怕,即使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慑人的寒冷,看着眼前的人,不敢大声说话。
场下已经疯了,都在小声地说着什么,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地说出来,太子生气了,钢琴都坏了,这得生多大的气啊!
温天沐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看向出口的位置,自嘲一笑。
柯幻叶,你好!
你真好!!
漆黑的眸子一片清冷,转身朝着幕后走了过去。
休息室里。
温天沐独自坐在沙发上,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那条银质的精致链子,银链闪烁,中间是一个漂亮的白色卡通娃娃吊坠,拇指般大小,娃娃带着一顶三角精致帽子,眼神慑人,漂亮异常。
出神地看向窗外,漆黑的眸子深邃寒彻,握紧手里的吊坠,讽刺地勾起唇角。
她说会保护他,她说这条链子是妈妈留给她的,她说这条链子也会保护他的。
可是现在,她人呢?
景然的一个电话,她就可以罔顾他的心思,在他演奏时就离开。
不要命的节奏
景然的一个电话,她就可以罔顾他的心思,在他演奏时就离开。
亦须站在门口,看着沙发上的人,犹豫了两秒钟,拿着他那精致的小算盘,不知死活地走了上去。
“太子,钢琴是我们借音乐社的,十二万,按照折旧了百分之八十算,应该赔偿十万八千块,你是我们会长的熟人,零头我们学生会会出,一共是十万块。”
亦须扶了扶那副金丝眼镜,一脸礼貌的微笑,笑着说道。
外面的一帮人一头冷汗,这小子为了钱都疯了,太子正在气头上,他还敢上去,不要命的节奏啊!
“十二万是吗?今天晚上会给你们的账号打过去。”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温天沐没有拆了亦须,反而很配合的说道。
“那最好不过了,太子你歇着,我下去忙了。”
亦须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他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正在气头上的太子,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亦须,你牛啊!敢这么过去,我是佩服死你了,前面已经疯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谢缘一脸佩服地看着亦须,翘起了大拇指。
完了完了,恶魔一走,太子一生气,难为了他们这些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了,容易吗他们,闹什么闹啊!
“谢缘,有没有爆点,透露一下。”
校报记者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截住了谢缘。
“这个数,少一分别想。”
谢缘伸出了五个指头,笑得一脸灿烂。
“五千,谢缘,你当我们校报是冤大头啊!太多了吧!”
校报记者一脸的难色,他是一个记者,又不是社长,虽然这消息很有价值,但是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我去找你们社长亲自谈,再说,你们校报赚的,可不止这个数字的十倍,我才是冤大头好不好!爱要不要。”
谢缘很是帅气地转身就走。
“你等等,成交。”
校报记者拉住了她,一咬牙一狠心,应了。
“太子砸钢琴,是因为恶魔走了,至于恶魔为什么会走,我给你打两折,要不要?”
谢缘笑得一脸得意,却把校报记者气的直咬牙。
“不要算了,反正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我。”
谢缘心里暗爽不已,好多钱啊!只要有叶子的最新消息,就不怕会被饿死,她的摇钱树哇!
“要!”
校报记者这次是彻底疯了,为了挖到最高机密的消息,大钱都花出去了,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去找公子了,至于怎么写能获得最大的价值,你们社里的那些混蛋应该比我清楚,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哈……”
谢缘拿着一大叠的粉红色毛爷爷,笑得那叫一个得瑟,有钱在手的感觉才是最爽。
柯幻叶骑着她那辆炫目的蓝色摩托车一路狂飙,终于在八点二十五赶到了机场,车子停在了门口,直接就冲了进去。
候机室里,人山人海,正前方的一大片地方却被特意隔开了,好像为什么人特意准备的一样,柯幻叶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检查口,小闹正站在那里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机场大厅上方的时间。
ps
话说昨天不知道肿么了,一直进不去网页,昨天的章节今天会补上
你是不是不关心我了【补更】
“小闹。”
“叶子姐,你终于来了,我们就快要走了,你快点过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钱小闹抓着她就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声音焦急。
机场里安静异常,透过干净到能清楚地印出人影的玻璃,柯幻叶看到了景然的身影。
景妖精瘦了,离上次的舞会,也只有不到一个多星期而已,那人已经瘦了一圈,卡其色的休闲裤,把那条本就修长的双腿衬托的更加修长,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靠在大厅里唯一一根大理石柱上。
身后零零落落的或站或坐着上百个人,都是公子帮的骨干,左亦寒那厮靠坐在离景然不到两米的一张艳红色沙发上,看到柯幻叶,邪魅地勾起了嘴角,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别有深意地眨了眨,却没有说话。
大厅里的小弟们看到柯幻叶走过来,全都站起身来,也不说话了,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一副有话要说却不敢说的样子,看看景然,又看看柯幻叶,挠着头,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机场里安静异常,柯幻叶看着那个高大颀长的消瘦身影,鼻尖突然一酸,死妖精,他到底怎么虐待的自己,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混蛋,他就是存心让她心疼的。
“小叶子。”
景然好像感觉到了她的存在,突然回头,一双波光滟潋的狭长眸子看向她,咧嘴一笑。
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那尖削的下巴,此刻显得更加消瘦,似乎都能看的骨头了,琉璃色的眸子,满满的惊喜,清楚的映出了柯幻叶的身影。
“小然子,走了怎么不说一声,要是小闹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死了也不告诉我啊!”
柯幻叶走到他面前,伸出拳头比划着,红润的唇,微微嘟起,一脸的怨愤。
心里难过的要命,酸涩的要命,却还在拼命维持着该有的姿态,景妖精就要走了,她怎么能哭呢!景妖精又该担心了。
“我刚刚给你发了短信,你根本就没有看,小叶子,你是不是不关心我了,呜呜……”
景然嘴角一撇,一副自己万分委屈的模样,演技出众的某人无论什么样的表演,都是说来就来,十分到位。
她不生气了吗?可是他还疼着,全身上下都疼着,尤其是心脏那个部分,好疼好疼,疼的他好几天都没吃过饭睡好觉,一闭眼就能看到她失望厌恶的眼神。
“我刚刚一直开车飞过来来着,怎么可能注意到手机,再说,你刚刚给我发的短信,我就算想要过来也赶不到啊!乘着光速我都飞不过来,你摆明了是不想让我过来。”
柯幻叶秀眉微蹙,双手伸出,给景然把衬衫扣子一粒粒扣上。
他不说那天的事,她也不说,两个人表现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使表面伪装的再好,也无法在心里骗过自己。
“小叶子……”
景然低头,埋首于她的脖颈里,伸出双臂,搂住了她。
他该怎么做,她才能不伤心?
“自己一个人万事都要小心,有什么事和小寒商量,不要自己一个人冲动地冲上去,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不要硬拼,去找景爷爷,不要让自己受伤,冷了要记得加衣服,晚上睡觉的时候要记得盖好被子,感冒了要记得吃药。”
柯幻叶反手搂住了景然的腰,被他这么抱着,下巴只能搁在他的肩膀上,微微闭上眼睛,小声叮嘱着。
“嗯,知道了,我不在你不要和阴阳人一起,我怕他会对你不利,小叶子,我讨厌阴阳人,很讨厌很讨厌……”
景然声音沉默,有些小孩子地在柯幻叶的脖颈里蹭啊蹭,最终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嗯,阴阳人很讨厌。”
柯幻叶点头,想到今天晚上和温天沐一起吃饭时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是很讨厌。
“喂,腻歪够了就走了,时间到了。”
飞机的轰鸣声响起,时间已经到了,公子帮的一帮小弟们已经登机了,就左亦寒还在不远处等着他。
“左亦寒,你给我好好看着他,要是景然少一根毫毛,我回头就找你算账。”
柯幻叶握着拳头,在面前挥了挥,威胁。
“放心好了,死不了,要是他死了,我偿命好了吧!女人就是事儿多。”
左亦寒白了她一眼,走上前来把景然给拉走了。
公子帮的一帮家伙都站在飞机登机口处挤着要往前,看到景然和柯幻叶貌似已经恢复的关系,都大叫着跟她说再见,就差没有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飞机终于起飞,看着已经渐渐消失在眼前的飞机,柯幻叶走到景然刚刚站着的那根大理石柱前,蹲下了身子,看着光洁的地面,对着镜面里的自己,灿烂一笑,却发现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落在了地面上,像是一滴滴露水般,晶莹透亮。
走了,好难过,这种粉饰的太平,还能维持多久,要是有一天,有一天她装不下去了,没有力气再装了,该怎么办?
坐在飞机里的景然,看着电脑里传来的监控录像,看着女孩蹲在地上,明明想笑,结果却流出泪水,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布满了哀伤,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做,她才能不伤心?
除了和阴阳人在一起。
拳头紧紧握起,“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
就算是死,他也不许她跟阴阳人在一起。
绝对不会允许!!!
柯幻叶蹲了很久,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才慢慢抬头,精致的脸上已经一片清爽,看不出半点伤心的痕迹。
抬头,对着穹顶的灯光,微微勾起了嘴角。
柯幻叶,一切都没有想得那么糟……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韩管家。”
柯幻叶接通了电话。
“我一会就过去。”
轻声应了一声,挂掉了手里的电话。
心中隐隐泛起疼来,苦笑着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朝着机场外走去。
受伤?
又是受伤?
他们两个到底想要她怎么做?
炫目的宝蓝色摩托车,在马路上一路狂奔,以不要命的姿态一闪而过,快到让人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虚影。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吗?
柯幻叶赶到温家大宅时,韩管家正焦急地在门口东张西望的踱着步,看着盘山公路的方向。
柯幻叶停好车子,知道了温天沐的下落,就自己一个人朝着别墅后面的小路径直走去。
夏季的晚上,山上有些凉,风不是很大,却很冷。
天气很晴朗,星星闪闪烁烁。
后花园的泳池边,灯光耀眼,甚至比白日的阳光还要强烈,柯幻叶努力适应了一下突变的环境,看向泳池方向。
温天沐躺在一张竹制软榻上,身上穿着的还是今晚表演时的那身礼服,身上什么都没有盖,浓烈的冷漠之气隔得好远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身下白色的毯子上,那双染满鲜血微微垂下的手格外的刺目。
天地间一片宁静,柯幻叶一眼就看到了那双满是鲜血的手。
瞳孔微缩,连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淡淡心疼慢慢涌上心头,却很快被心底狂涌而来的怒意压下。
“温天沐,你神经病是吧!你想自虐是吧!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吗?告诉你,我不会!!我一点也没有心疼,你就算死了,也没有人心疼,谁他妈疼了谁他妈就不是东西。”
柯幻叶怒气冲冲地走到了温天沐身边,歇斯底里的大声狂吼。
声音有些沙哑,仔细听来,还有些隐隐的哭意。
柯幻叶才不顾形象,她本来就没有形象,何必去在意那些东西,狠狠瞪着软榻上的少年,紧紧咬住了下唇。
温天沐讽刺地勾起唇角,依旧以一副慵懒的姿势躺在软榻上,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跟我去包扎伤口。”
柯幻叶大怒,对于某人的态度,极度的不满意,下一刻,一把把温天沐从软榻上扯起了。
小小的身子,刚刚到他的肩部,却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精致的小脸上一片愤懑,踮着脚揪着温天沐的衣领,一双晶亮的眸子狠狠瞪着他,晶莹一片。
温天沐冷笑出声,妖孽般清俊的脸庞,没有丝毫的表情,看着面前愤怒的女孩,讽刺地勾起了嘴角:
“柯幻叶,你发什么疯?肉是长在我自己身上的,我就是任由身上的血流光,又关你什么事?”
她还是过来了,就是不知道是自己过来的,还是韩管家多管闲事。
“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你脑残还是我脑残,温天沐,你说话啊!你这么做是想干什么?妈的,伤是在你身上,管我屁事啊!我就是犯贱才会过来,你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我干嘛要管你,你以为我想管你啊!你想见血是吧!你想发泄是吧!”
柯幻叶一时间语无伦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很生气,很愤怒,听到他讽刺至极的话,怒气不打一处来。
“你滚!柯幻叶,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温天沐冷眼看着她。
“你不去包扎是吧!好啊!”
柯幻叶点了点头,冷笑出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刀,硬塞到了温天沐手里,把白皙的手臂往他眼前一横,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愤愤道:
“给你,我今天没有听你演奏,我就是去见景然了!你不是想发泄吗?给你,给你啊!!”
你不疼我疼!!【评论加更】
刀柄被攥在手里,温天沐哪能想到柯幻叶能出这么奇葩的主意,一时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刀。